潔妮被送去了醫院。
但是我沒有辦法去陪伴她,或者說,我暫時沒有辦法去陪她,我得去見昨天的那幾個人。
“等我只要等我一會,我就會讓這該死的生活變得好一點。”我對著鏡子里的那張臉說道。
那是一張消瘦無比的臉,腮部順著耳垂刀削一樣的聚攏在下巴上,鷹鉤鼻兩側是突出的顴骨。我不喜歡這張臉,因為它讓我顯得瘦弱,貧窮好吧,事實上我也的確是如此,但是此時此刻,那雙狹長的眼睛里,卻翻著一絲堅毅的目光。
于是,我開始對著鏡子化妝。
這是我剛剛想到的一個辦法,只要我畫上濃重的妝,越怪異越好,那樣,就算是我被監控拍下來,那也不會有人認出我。而且,這樣也不會留下什么購買面具的記錄,只要洗洗臉,就能把一切證據都沖進下水道。
對,越怪異越好。
我將潔妮的粉底拍在臉上,拍的很厚很厚,直到慘白一片,根本看不出我本來的膚色,緊接著,我又開始染我的頭發,既然想要弄一個誰都認不出來的偽裝,那么,我自然也要染上誰沒有見過的怪異發色,這種染發劑是一次性的,有很多顏色可供選擇,而我選了綠色。
當我再次抬起頭來時,我看到了一個簡直不倫不類到極點的怪人。
這正是我想要的,一個從來沒有人見過的怪胎,只要卸了妝,這個人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再也尋不見蹤跡。
時間流逝著,很快,約定的時間就到了。
我帶著寬大的遮帽,穿著厚實的風衣,再用高高的衣領將自己遮住。
嗯,沒有人能看出我的妝容太棒了。
我沿著路邊的陰影來到了那間酒吧。
推開門后,就在那張角落的桌子前,已經坐了幾個人,他們在等我
“嗨,我來了。”靠近他們后,我壓著嗓子說,并稍稍的抬起了臉。
一個人看了我一眼,他顯然是看到了我帽沿下的樣子,所以嚇了一跳。
“呃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他質問道。
“這樣可以讓我隱藏起來,沒有人能認出我。”我說道。
周圍的人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他們是覺得我這個主意糟透了,還是覺得我這幅樣子實在是惡心。但是他們并沒有多說什么,畢竟對于“我總算是來了”這件事情,他們還是很滿意的。
“好吧,隨便你怎么樣,總之,歡迎你的加入。”一個看似帶頭的人說道。
緊接著,他就為我布置了任務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帶著他們,以最快的速度穿越那個像是迷宮一樣的巨大車間。然后,我就可以撤退了,等到事成之后,我的賬戶里就會多出我應得的那一筆錢。
很好,只是一個領路人,而不用參與真正的犯案,這正是我想要的。
而其余的人顯然都已經知道了自己應該做些什么,所以,在安排完我所要做的事情之后,我們就啟程了。
化工廠外側。
大家開始最后復習一遍事先制定好的計劃,不過我沒有去聽,因為我不在那計劃之中。
所以,我趁著這個時間,脫下了我的大衣.....
有個人看了我一眼。
“哈哈——你為了今晚可真是廢了好大力氣啊,不過這個樣子,的確不可能有人認出你了!”那人笑著說道。
我也這么認為的,因為,我不但在臉上畫了裝,我還將許多年都沒有穿過的禮服掏了出來,這是個通體都是紫色的禮服,雖然現在看起來無比的滑稽,但是在那個時候還是很流行的。
“那么好了,讓我們開始行動吧。”一個人說道。
“哦,等我一會。”我突然說道,然后從兜里掏出了那支口紅。
本來,這是送給潔妮的禮物。
我擰開口紅的蓋子,將它涂在嘴上,我涂得很大,幾乎貫穿了整個臉頰,這讓我看起來就像是那個踩獨輪車的小丑一般。
其余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好了好了,我敢發誓,現在已經不可能有人認出你了,所以,快點帶路吧。”那個領頭的沖我嚷嚷著。
我拼了命的擠出了點笑容:“好啊,那么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的表演開始吧。”
借著這個氣氛,我說了個我在馬戲團經常用的開場白,果然,沒有一個人笑。
我的確沒有什么幽默天賦
化工廠很大,所以執勤的人也不可能照顧到每個角落,我沿著一條最不起眼的路線前行,一路上,什么危險都沒有遇到。
勝利,就在眼前。
“我們快到了。”我壓著聲音說道。
“是么,太棒了,但是不能掉以輕心,別被那個瘋子撞見。”我身后,一個同樣壓得很低的聲音傳來。
“瘋子?”我疑惑著。
“是啊,那個瘋子,你沒聽說么?最近哥譚市里出現了一個只在黑夜里出現的瘋子,他喜歡穿著斗篷,在屋檐上到處亂飛而這個瘋子喜歡找夜里不老實的人下手,就像是我們這樣的,只要被打逮到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我聽說過那個人,蝙蝠俠,大家都這么叫他。”另一個人應和道。
嗯,我當然也聽過那個家伙,不過,我現在并不想談論他,畢竟,我不相信真的有人會做出那種半夜里滿房頂飛的可笑行為,就算是有,他今天也絕對不可能在這個地方。
然而
我在我得思緒剛剛至此的時候。
一陣毫無來由的風出現了,緊接著,我聽到了一聲若有若無的異響。
“砰!”的一下。
我下意識的轉過頭和我一同轉頭的,還有我身后的幾個人。
我們都齊齊的望向隊伍的最后方那里,一個人已經晃悠著身子,癱軟到了地上。
而他身后的陰影里,
一個人形的輪廓,漸漸的走了出來。
漆黑的面具,下方連接著一塊黑色的斗篷,外加上一身同樣漆黑的服飾,讓他幾乎和黑暗融為了一體。
“你們,在談論我么?”
一個沙啞的像是砂礫摩擦一樣的聲音傳來。
我不由的捂住了耳朵同時,我也看到了他胸前,畫著一個標志
就像是一只正在展翅飛行的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