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無弦琴
掌柜老者看了一眼徐小仙，他已經感覺到，這個小丫頭很聰明，非常不好對付。
倒是這位宋先生，一看就是一個專注于單一領域的厚道人。
這話要是叫徐小仙聽到，肯定跳腳。
一定是要反駁的！
楚羽是厚道人？能別開玩笑嗎？他也很坑的好吧？
只是貌似忠厚罷了！
“這幅畫，兩千極品靈石，還是值的吧？”老者看著徐小仙問道。
“嗯，雖然有點差強人意，但還勉強可以吧。”徐小仙撇著嘴點點頭。
老者也不惱，指著古劍說道：“這把劍，名曰飛仙，是昔日證道之鄉鑄劍大師歐冶子親手煉制出的一把劍！”
楚羽心中一動，心說歐冶子？春秋時代的鑄劍大師？
他是修真者？
夫子疑似遠古時代的大能，羿是強大的修真者……
如今又聽聞歐冶子這位鑄劍大師，可以鍛造修真者的兵刃。
看起來，華夏的古代，有太多秘密和真相隱藏在歷史中。
還有，掌柜老者口中的昔日，指的是什么時候？應該不會是兩千年前吧？
“這把飛仙，是一件真君級的兵刃，但它……卻斬過神君！傷過帝君！”
老者有些感慨的道：“這把劍昔年被人送來拍賣，被我以三千極品靈石的價格直接買斷掉，一直收藏在手中，平日我甚至舍不得把它拿出來示人。”
“嗯，好劍！”徐小仙一臉認真的贊了一句。
楚羽卻怪異的看了她一眼，總覺得她說好劍的時候，像是說好賤……
老者接著道：“但如果我真的能踏入神君領域，用這把劍來交換，也無可厚非！”
徐小仙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算是認可老者的話。
最后，老者指著那張無弦琴道：“這張無弦琴……應該是一件寶物。”
“……”楚羽頓時一臉黑線的看向老者。
徐小仙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只是目光稍顯深邃。
“宋先生不必覺得奇怪，這張無弦琴，被很多鑒定大師親自鑒定過，都覺得這是一件寶物，但說句實話，沒有人知道它的來歷，也沒有人能使用它。”
老者輕嘆一聲：“這么多年來，也拍賣過幾次，但都因為各種原因流拍了。”
“這是一件真正的寶物！”
徐小仙忽然一臉認真，并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
甚至她的眼眸深處，還閃過一抹淡淡的哀傷之色。
“嗯？姑娘認得這張無弦琴？”老者的臉上露出詫異之色，有些吃驚的看著徐小仙。
他倒是沒覺得徐小仙一開始就是沖著這張琴來的，因為在過去的很多年間，這張無弦琴也曾經拍賣過好幾次。
現在見徐小仙似乎認得這張琴，他有些吃驚，也多少有點興奮。
他有些感慨的道：“這張琴，當年拍賣行收過來也沒花多少錢，對于一個知名的頂級拍賣行來說，能通過一件拍品賺多少錢，真的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看著徐小仙：“如果不能弄清楚一件物品的來歷，那才是最抓心撓肝的事情。”
“嗯，我當然認得。”
徐小仙一臉嚴肅，隨后，她輕笑起來：“如果我說，這東西是無價之寶，多少極品靈石也換不來，掌柜還愿意把它拿出來作為進入神君領域的交換嗎？”
掌柜老者微微一怔，有那么一瞬間，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我是一個商人，按說應該逐利。”
老者笑道：“不過，如果不能知道它究竟有什么來歷，那么，就算它是神仙的寶貝，又有何用？也是一文不值！真正的寶物，必須要在適合的人手中，才能發揮出它最大的價值。老夫只有一個不情之請。”
徐小仙點頭。
老者道：“如果，老夫服用宋先生的真魂丹真的踏入神君領域，那么，姑娘可以帶走這張琴，但能不能給我講講它的來歷？”
徐小仙展顏一笑：“有何不可？”
老者的眼睛里，閃過一抹敬重之色，認真道：“姑娘放心，哪怕聽完它的來歷，證明這真的是一件無價之寶，我也可以代表整個天星拍賣行做出承諾，我們永遠不做反悔的事情！”
他笑道：“拍賣行，有些時候跟賭靈石原礦差不多，總有打眼的時候，你認為是一條巨大的礦脈，但可能只是那么一點點，如果吃了虧不認，想要找回來。以后誰還敢跟你合作？”
“作人也好，做生意也好，誠信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哪怕這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但同樣，也逃不開這基本的準則。”
隨后，老者直接盤坐在房間里，開啟了幾座法陣之后，這房間頓時變成一個巨大無比的空間。
他笑著道：“兩位不必擔心，這里很安全！且等我一下！”
說著，他當著楚羽跟徐小仙的面，直接拿起一顆真魂丹，有些糾結的看了一眼，然后才一臉豁出去表情，把這顆丹藥給吞了。
楚羽有些無語，徐小仙卻笑著傳音道：“你看看，你這丹藥給人造成的心理陰影有多大？不過，以后這倒是可以形成你獨特的標志。要是想害人，你直接煉制一些正常的丹藥就好了。”
“……”楚羽撇撇嘴，心說妖女就是妖女，三句話不離坑人這種事。
他其實很想問問徐小仙，這樣做，不怕這掌柜老者突然間反悔，殺他們滅口么？
不過楚羽沒問，他知道，講鬼心眼兒，徐小仙比他強多了，她敢這樣做，就說明她是有著絕對的底氣和把握的。
徐小仙這時候，盯著那張無弦琴在發呆，眼神中，有哀傷情緒流露出來。
楚羽微微一怔，想問，但最終還是沒問。
就在這時，掌柜老者的身上，驟然間爆發出一股難以想象的宏大氣息！
這股氣息化作一道龍形，直接朝著這巨大空間上空飛去。
飛到最頂端，被法陣給擋住，竟然發出一聲高亢而又嘹亮的龍吟之聲！
接著，各種異象，出現在這空間當中。
有麒麟踏云，有真凰舞動，有大鵬展翅，也有龍翔九天！
而這片空間，也隨著這股氣息，愈發的空曠。
這房間，竟然是一個小世界！
這家拍賣行的底蘊，終于讓楚羽感覺到，一顆真魂丹，在這里能賣到五千極品靈石，似乎……也真的不是一個多離譜多坑人的價格。
足足過了幾個小時，老者猛然間睜開雙眼。
那雙眼中，有神芒閃過，如同一片璀璨的星空！
接著，他將所有的氣息，全部都收斂回來。
站起身，來到楚羽面前，認認真真的深施一禮：“宋先生果然高人，多謝，多謝！”
楚羽微微一笑：“恭喜前輩踏入神君領域！”
老者一臉欣喜，微笑著看著徐小仙：“姑娘，那張琴，你可以拿走了！”
說著，又看向楚羽，道：“這把劍和這幅畫……一并送給先生，當做謝禮！”
“這可是不得……”楚羽連忙拒絕，苦笑道：“前輩，您給的報酬……已經夠多了！”
掌柜老者說道：“不踏入到神君領域，或許我也這么認為。但當我真的進入到這個領域之后，卻突然發現，世界跟我之前的認知，還是有巨大不同。所以，感謝你，也想把你當成一個忘年交。老夫卓凡，宋先生如若不棄，可以喊一聲桌老哥！從今后，宋先生的事情，便是老夫的事情！”
掌柜老者同樣也是卡在真君巔峰境界多年的大修士，如果有辦法踏入神君領域，他早就晉升了，還會等到今天？
身為天星拍賣行的首席拍賣大師，他什么樣的寶物和丹藥接觸不到？
真魂丹……他過去又不是沒吃過！
但都失敗了！
所以，對他來說，楚羽一顆丹藥送他踏入神君領域，這份恩情，根本不是寶物和金錢所能衡量的。
要說楚羽心里面不眼熱那幅畫和那把劍，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這把飛仙劍，是自己家鄉的前輩煉制的，感情上就不一樣。
楚羽點點頭：“卓老哥既然這么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以后卓老哥有什么事情，我也必然全力相助。”
徐小仙暗自撇撇嘴，心說真是厚臉皮！
不過，她通過楚羽得到了這張無弦琴，也算是了卻了一個巨大心愿。
所以盡管楚羽多得了兩件寶物，她心里面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徐小仙走上前，用手輕撫一下這張無弦琴。
竟然發出一連串琴音！
已經踏入神君領域的掌柜老者卓凡當場就震驚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徐小仙，眼眸深處，閃過一抹異色。
“看來姑娘不但認得這張琴，而且還可以操控！想必姑娘跟這張琴，有著很深的淵源啊！”他感嘆。
這張無弦琴造型古樸，顏色黝黑，像是一截木頭直接制成。
而且看上去還有點像是半成品，因為很多地方，并沒有處理。
不過因為是無弦琴，要的只是那個意境，因此也沒人覺得這有什么奇怪的。
可現在徐小仙居然可以彈奏它！
那就說明，這并不是一張真正意義上的無弦琴！
徐小仙手拂過無弦琴，一連串悅耳琴音響起，然后，她的臉上笑著，眼中卻有一滴淚落下。
她輕聲道：“這張琴，是我……父母的，定情信物。”
楚羽跟老者卓凡都是微微一怔，尤其是楚羽，之前提過一次她的父母，她當場就翻臉，說自己沒有父母。
徐小仙深吸了一口氣，微笑道：“我的父母，已經失蹤很多年了，這張琴，其實并不是無弦琴，只是，唯有我們家族血脈才可以彈奏。我找不到我的父母，只得到這張琴的消息。”
說著，她看著老者卓凡：“前輩不會覺得我是刻意想要得到這張琴編造故事吧？”
卓凡臉上，露出溫和笑容，輕輕嘆了口氣。
“你是真情流露，我怎會看不出？你的父母，說不定沒什么事情，修真界千年萬年，不過彈指揮間。也許哪天他們就回來了。想不到，這張琴居然有這樣的來歷，那，它有什么特殊的功效么？”
徐小仙的手指，在琴上輕撫，淡淡一笑，只是笑容看上去，多少有些詭異陰森，道：“當然有，它……可殺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