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趣吧提供說起軍國主義,人們第一時間就會想到日本法西斯。但琉日友好協會文化委員會主任王杰成卻認為,戰敗后的日本還是軍國主義。
不過此軍非彼軍,現在的日本已由一年多前的皇軍,變成了麥克阿瑟為首的美軍。
東京近郊是一排排低矮的小窩棚,是用破碎的金屬桿和石頭搭成,可以看到上面留下了燃燒彈轟炸的痕跡。
穿過這片平民窟就進入了城市的中心,大部分旅館和水泥建筑完好無損,只是沒有了顯目的路標。
吉普車剛抵達皇宮廣場,馬丁上校便指著周圍介紹道:“王先生,前面就是帝國飯店,旁邊是第一大廈,與它們隔路相望的就是日本皇宮。
事實上王杰成對這一帶非常的熟悉,但還是笑問道:“上校先生,天皇還住在皇宮里嗎?”
“當然,他現在是將軍的朋友。”馬丁上校點了點頭,指著前方的第一大廈繼續說道:“王先生,這里就是新一代幕府將軍麥克阿瑟將軍的司令部。”
“上校,美國國務院官員也在司令部里辦公嗎?”
馬丁上校搖了搖頭,指著斜對面,笑道:“哦,王先生,這里現在是將軍說了算,國務院的代表在這里叫plad,也就是美國政治事務顧問辦公室。他們這那邊,離這里還有八個街區。”
正如馬丁所說的那樣,麥克阿瑟就是日本的幕府將軍,不但將國務院官員們趕到一邊,甚至還控制著遠東軍事法庭。華盛頓派來的官員們,都被麥克阿瑟給冷藏了。甚至連他們與華盛頓的聯系,也必須要通過盟總(capc)來進行。
國務院官員成了顧問,司法官員成了軍人,這無疑讓麥克阿瑟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幕府將軍。
看著美軍憲兵身后的日本警察,王杰成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的精明。無論是地方政府機構,還是聯絡機構,都任用了最有能力,最富有效率的優秀官員。就算那些外觀上似乎不入流的家伙,在管理這龐大的盟軍辦公機構時也極為出色。
他們的工作是如此富有效率和合作,以至于讓麥克阿瑟發現,像在德國那樣建立一個軍事政府,在這里純屬是蛇添足之舉。
想到盟軍各部門的服務人員全部由日本人擔任,王杰成倒吸了一口涼氣,暗想這分明是日本人控制了美軍嘛
和諧這就是日本給王杰成的感覺。這些天來調研的每一個地方,都能看到麥克阿瑟走下飛機的照片。他拿手里拿著煙斗,像一個平民,而不像一位大將軍。他頭戴一頂沾滿汗漬的舊軍帽,身穿一件極為普通的咔嘰布翻領襯衫,除了領章上和肩章上有五顆星之外,衣服上沒有任何飾書。
日本人都以為他會要舉行一個壯觀的歡迎儀式,他會在胸前掛滿勛章,臉上流露出目空一切的神態。然而,他沒有,他卻戴了一副太陽鏡要知道在日本,只有盲人和想掩蓋身份的藝術家才會戴這種眼鏡。
一年多前,令日本人萬分恐懼的先遣軍終于登上了日本領土。那些經歷了浴血戰斗的美國大兵和海軍陸戰隊員們,并沒有使惶惶不安的日本人感到威脅和可怕。
他們乘著卡車經過,大部分人面帶笑容,向沿途的人們揮手致意。他們將糖果和口香糖扔給孩子們,向姑娘們吹著口哨,這些高大的戰士似乎跟常人一樣。在日本人的眼里,他們長的都極為相似。
他們戴著軍帽,并且都向一邊歪著,這樣隨便的方式令日本人感到獨特。畢竟日本軍人都會把神圣的軍帽,端端正正的戴在頭上,隨意歪戴會受到嚴厲的懲罰。毫無疑問,這些來自美國的曾經敵人,無一例外地表現出他們的友善。
他們漫步徘徊在街道和小路上,就像他們名聲顯赫的司令官一樣,與普通人并無不同之處。而日本軍人總是神氣十足的走過街道,腰間的戰刀發出碰撞的聲響,腳下的戰靴發出沉重的聲音。
連他們進入寺廟參觀時,都會虔誠的脫下戰靴,這獲得了一大批日本人的好感。
不久,事情就變的越發清楚了。盡管他們不拘小節,但他們極富工作效率。日本人驚奇目睹那些由吉普車和卡車組成的車隊,一列列駛進了日本的每一片土地。即使那些級別最低的列兵,也都能熟練的開動各種車輛。
他們為日本人做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從修理發動機到用瓦楞鐵搭建臨時窩棚。大兵們不指望他們的慷慨幫助能得到什么回報,連和欺壓人民的事情都沒做過。
王杰成曾經問過一個老農對麥克阿瑟的看法,老農說:“天皇不可能再挑選一個更好的人了”
信件猶如洪水般的向麥克阿瑟涌來,日本人紛紛感謝他拯救了這個國家,并聲稱支持他對未來制定的政策。連日本警察和退役日軍們,都感激麥克阿瑟給日本帶來了和平。
剛從佐世保回來的王杰成很心酸,很心痛。因為就是在這個貌似和諧的地方,仍然有四萬多中國勞工被奴役。就在國民政府竭盡全力的遣返日僑之時,被日軍抓來的四萬多勞工卻被所有人給忽略了。
就在昨天,一千多名中國礦工扣押了當地的市長、警察局長和一些官員。要求很簡單,就是送他們回家。可盟總卻認為這是一起暴動,甚至派出一個營的大兵前去平亂。
美軍抵達后便立即戒嚴,指揮官凱利叫來日本翻譯,說道:“去告訴那些寶貝兒,盡管殺死那些人吧等他們殺完了我們就過去,用火焰器清除剩下的人”
短短的幾句話,讓中國勞工們意識到美國人已經不再是盟友了,不得不釋放了所有的人質。只得到了“想回中國,你們只有自己游過去”的回復。
而當地的日本人卻歡天喜地,一邊將中國勞工趕回礦洞繼續干活,一邊得意洋洋的聲稱:“美國人不再是我們的敵人,而是我們的保護者”
王杰成不敢耽誤,剛回到代表團下榻的帝國飯店,就將中國勞工的生存情況,向曹汝霖進行了詳細的匯報。
“嘭”曹汝霖頓時怒從心起,在辦公桌上狠狠的砸了一拳,顫抖的問道:“杰成,普通日本人對中國是怎么看的?”
王杰成深吸了一快氣,淡淡的說道:“曹前輩,在大部分日本人的心中,中國就是滿州,就是他們曾經的殖民地,就是給日本提供糧食的地方。中國、朝鮮、臺灣在他們心目中是一樣的地位,根本不認為中國是戰勝國。當然,他們也不認為自己戰敗了,而是戰爭結束了。”
曹汝霖點了點頭,沉重的問道:“英國呢?他們怎么看英國的?”
“英國的詩人不錯,這就是日本人對英國的唯一感覺。”王杰成頓了頓之后,焦急的問道:“曹前輩,那四萬多同胞怎么辦?我們是不是將他們送回國內。”
臉色鐵青的曹汝霖轉過身來,咬牙切齒的說道:“不,我們不但不會撤離,而且還給日本再移幾十萬人來”
“啊”王杰成被曹汝霖的這個回答給驚呆了。
“杰成,把你調查到的情況和桌上的那些資料,趕快給老家發去。”
王杰成點了點頭,說道:“是,曹前輩。”
“老板,半天都過去了,美國那邊怎么還沒一點消息啊?”眼看天就要黑了,華萊士總經理那邊還沒有任何動靜,賀鳴終于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正在分揀秘密資料的李老板,抬了頭,若無其事的說道:“淡定,要淡定。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拍板?我們總得給人家點時間研究研究嘛。”
看著指揮部里這五大箱秘密文件,賀鳴嘆了一口氣,說道:“老板,你又不懂日文,看了半天到底在看什么?”
“看美女”李老板將手中的那疊照片扔到辦公桌上,并理直氣壯的笑道。
賀鳴翻了翻這疊照片,苦笑道:“真別說,日本派出的特務還都是些美女。”
李老板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一邊從阿財手中接過毛巾,一邊點頭說道:“是啊,英雄難過美人關,小鬼子的美人計玩得是爐火純青啊。”
“報告……老板,南洋的葉先生發來了緊急電報。”
李老板一陣的狂喜,立即從報務員手中搶過電報,自言自語的說道:“安拉在上,上帝保佑,菩薩顯靈,一定要給我個好消息。”
賀鳴撲哧一笑,說道:“老板,你到底是信真主還是上帝啊?”
“誰保佑我,那我……”電報的內容讓李老板楞住了,話說到半截就卡在了那里。賀鳴意識到“活死人”一定發回了好消息,連忙湊過頭來,看起了李老板手中的電報。
“發財了,發財了真他娘的中頭獎了。”
賀鳴用手掌揉了揉臉,不屑一顧的說道:“老板,不就是一個漏之魚嗎?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老板舉著手中的電報,欣喜若狂的說道:“你可千萬別小看了這家伙,他可是美國的頭號公敵。,沒想到蔣主席竟然真敢收留他。”
賀鳴再次看了看墻上的時間,提醒道:“老板,軍統毛人鳳馬上就到了,你是不是想趁這個機會,把那個辻政信要過來?”
李老板點了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嗯,我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既然讓我知道了,那不管他們愿不愿給,都得老老實實的給我把人給送來。”
“昭和三參謀”之一的“豺狼參謀”辻政信太有名了,李老板從琉日友好協會發回的電報中得知美軍在全世界通緝他時,突然想起了后世的那個傳聞。于是立即給印尼的戴笠發報,確認辻政信是不是在軍統的手里。
果不其然,這個給中國,菲律賓,馬來亞,新加坡,緬甸和泰國人民都帶來無窮的災難,導致他的上官,也都一個個丟官卸袍上絞架的辻政信,果然在南京國防部二廳的手里。
麥克阿瑟對日本人是不錯,但對那些讓他備受恥辱的日本將領,可就沒那么好說話了。山下奉文和本間雅晴雖然在菲律賓被麥克阿瑟給絞死了,但屠殺菲律賓最高法官桑托斯一家,屠殺幾萬華人,屠殺幾千美國戰俘,以及策劃巴丹死亡之旅的罪魁禍首辻政信還逍遙法外。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到世界公敵即將落到自己的手里,李老板便是一陣的狂喜。
“老板,要人應該沒什么問題,畢竟蔣主席需要跟我們合作。但那個燙手山芋接過來有什么好處?難道你準備將他送給麥克阿瑟嗎?”賀鳴想了想之后,忍不住的問道。
傳聞畢竟是傳聞,消息未經證實之前,李老板自然不會考慮這個問題。但現在消息得到了確認,毛人鳳也即將抵達機場,李老板不得不考慮處置那個混蛋了。
辻政信是個瘟神,是個混蛋,也是個寶貝,李老板怎么可能送給麥克阿瑟那個死對頭?
麥克阿瑟在找他,美國首席檢察官基南在找他,甚至連沖繩的哈里斯將軍也在找他。捷足先登的李老板沉思了片刻后,毅然命令道:“賀鳴,立即給海牙國際法庭的阿桑奇副院長發報,告訴他我抓到了一個國際戰犯,請他迅速組織法官們過來準備審判。”
“老板,你是說我們自己審?”
李老板點了點頭,得意洋洋的說道:“他們審他們的,我們審我們的。有了辻政信這個世界公敵打底兒,那審判日本天皇更具合法性了。”
想到一個月后就會展開抓捕日本天皇的行動,賀鳴深以為然的說道:“對,先在這里審判下辻政信,樹立國際法庭的權威性,同時又能把美國佬的嘴給堵上。就算我們真把日本天皇給抓來,麥克阿瑟也只能打破門牙往肚子里吞。”
“賀鳴,再通知下巴勒斯坦的安德里少校,讓他留意下梅納赫姆貝京的行蹤。一旦確認目標,立即命令ca中隊留守隊員實施抓捕。”
“老板,你的意思是兩個世界公敵一起審?”
“嗯,這樣才有影響力,才有權威性”
“那阿桑奇副院長能同意在我們這里設立臨時法庭嗎?”
“過了這個村兒,就沒有這個店了。如果他們錯過了這個機會,再想找兩個世界公敵來立威,就沒這么容易了。”李老板想了想之后,繼續說道:“再說我們又不是外人,我們這里本來就是聯合國亞洲分部嘛。”
十五分鐘后,毛人鳳和姜毅英在維和隊員的帶領下,走進了維和公司會客室。
“活死人”的電報中不僅僅提到了“豺狼參謀”辻政信,而且還提到了他最信任的心腹姜毅英。看著毛人鳳身后的這個女少將,李老板斷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李先生,我們又見面了。”見李老板笑吟吟的看著自己,毛人鳳便熱情的打起了招呼。
笑面虎就是笑面虎,一年過去了一點兒都沒變。李老板點了點頭,一便與毛人鳳握手,一便笑問道:“毛局長大駕光臨,小弟這里蓬蓽生輝啊”
“李先生說笑了,我哪里是什么大駕?要說大駕你李先生才是,現在不僅僅是大老板,而且還是聯合國官員啊。”
李浩招呼二人坐下后,饒有興趣的問道:“毛局長,這位女將軍是?”
毛人鳳反應過來,連忙介紹道:“這位是姜毅英姜少將,也是我們保密局的元老之一。”
對了,就是她了李老板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姜毅英笑道:“失敬,失敬,姜將軍巾幗不讓須眉,佩服,佩服之至啊”
“李先生過獎了,毅英就是給局坐跑跑腿而已。”盡管姜毅英看不上李老板這個小白臉,但還是謙本文轉自書書tml虛的說道。
毛人鳳可沒時間跟李老板扯淡,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李先生,毛某奉命前來,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只要我們保密局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誰他娘的說錢不是萬能的?如果不是有十五億美元的誘餌,毛人鳳能低三下四的給自己低頭嗎?李老板暗罵了一句后,嚴肅的說道:“毛局長,我想要抗戰期間,日本軍隊、日本財閥、以及黑龍會,在國內掠奪黃金和文物的證據。”
毛人鳳點了點頭,鄭重保證道:“沒問題,回去后我就安排人整理。”
“毛局長,速度一定要快,證據一定要確鑿,要經得起法官們的推敲。”見毛人鳳答應的這么爽快,李老板不得不嚴肅的提醒道。
“請李先生放心,我們會給您準備好相關證據的。”這關系到十五億美元能不能拿下,毛人鳳哪里敢怠慢,甚至決定把這事當成軍統最重要的工作來干。
看著二人嚴肅的表情,李老板淡淡的說道:“毛局長,第二個事情更簡單了,那就是把你們手里的辻政信交給我。”
“什么?”毛人鳳和姜毅英頓時驚呆了,暗想這么機密的事情李浩怎么可能會知道。
不等二人開口否認,李老板繼續說道:“二位,你們的表情已經出賣你們了。我要的就是辻政信,也就是你們派兩個少將特派員去曼谷接回來的那個青木憲信。”
泄密,肯定泄密了毛人鳳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么才好。辻政信對保密局的價值并不大,但現在全世界都在通緝他,如果讓美國人知道了,那國民政府再也別想從美國那里得到任何的援助。
李老板站了起來,對姜毅英說道:“姜將軍,我們出去走走,讓毛局長安靜的考慮考慮。”不等姜毅英拒絕,李老板便拉著她的手,走出了會客室。
“李先生,您這是干什么?”姜毅英反應過來,立即疑問道。
李老板示意賀鳴等人看住會客室內的大門,隨即在姜毅英耳邊低聲說道:“戴老板讓我帶他向你問好。”
懵了,姜毅英徹底的懵了辻政信的事還沒反應過來,竟然又得到了死人的問好。特務就是特務,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好,姜毅英咽了咽口水,急切的問道:“他還活著?”
“活著,活蹦亂跳的活著”李老板捏了捏鼻子,繼續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江山十幾個老鄉,他只信任你一個。”
這個消息讓姜毅英欣喜若狂,頓時緊抓著李老板的胳膊,焦急的問道:“他在哪里?他現在還好嗎?”
李老板輕輕推開她的手,點頭說道:“看來他沒看錯你,你放心……他現在很好。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會兒我向毛人鳳要求你留下來當聯絡官,你不要拒絕就行。”
姜毅英點了點頭,想了想之后,突然說道:“李先生,放不放辻政信,毛人鳳說了不算。”
“我知道,不過你放心,南京那位會放人的。”想到十五億美元和臺灣的誘惑,李老板便胸有成竹的笑道。
正如姜毅英所預料的那樣,這么大的事情毛人鳳做不了主。李老板提出將姜毅英留下當聯絡官,并讓他回南京請示后,毛人鳳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并急匆匆的乘飛機趕回南京,一是向蔣主席當面請示放不放辻政信,二是清查保密局里的內鬼。
看著飛機從跑道沖上了天空,姜毅英便忍不住的問道:“李先生,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實情了吧。”
李老板一邊往基地指揮部走去,一邊笑道:“他走投無路的時候,通過杜老板找到了我。我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個心軟的毛病。見他們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一軟就答應幫忙了。飛機失事與我無關,我只是將他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出了國。”
“那他現在在哪里?”
李老板可沒時間跟這個半老徐娘繼續扯淡,立即轉過身來,喊道:“賀鳴,把南洋的事情給姜少將說說。都是自己人,沒什么遮遮掩掩的。”
轉載:
為了方便下次訪問,請牢記,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