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韋小寶的戰爭

第四十四章 身陷重圍

我向阿珂瞧去,只見她眸子里閃爍不定,臉上卻無比堅定,我定了定神,心道:“他媽的,老子難道還不如一個女人么!你當這些龜兒子是個屁,他就是個屁。”

那郡主忽然哭叫道:“應熊,救我,救……”阿珂將刀貼近她喉頭,剩下的話再也不敢說出來。

她黑暗中衣衫穿得本就不整,而且頭發蓬亂,加之涕淚交流,一張臉就像是和了漿糊,只能以“慘不忍睹”來形容。

我放眼望去,一個二十四五歲左右的年輕人皺了皺眉,瞧了那郡主一眼便轉開了視線,當然看到阿珂時,渾身突然一震,過得半晌才朗聲道:“我勸你們還是放了我姐姐,興許還能落個全尸。”

他一開口,我便聽出他就是吳應熊,只見他身著錦衣華服,長得相貌堂堂,顧盼之間頗有威嚴,確有些小王爺的風范。

我大笑道:“看你也是個人才,為何說話如此兒戲!你是當我們傻的,還是你自己的腦袋被門夾壞了?你姐姐既在我們手上,我……”

忽聞一人遠遠大喊道:“郡主!郡主……”一隊人馬氣喘吁吁地跑來,一人當先分開眾人,來到吳應熊身側,邊擦著額頭汗水邊喘著粗氣道:“郡……郡主,別怕,為夫來救……”

他話還尚未說完,那郡主突然大吼道:“夏國相,你個王八蛋,你……你還知道管老娘死活么!”

我哈哈大笑,這郡主的老公果然就是夏國相,見他垂下頭去,滿臉難堪之色,擦汗的頻率更加快了,我笑得更加暢快。

我向阿珂瞧去,阿珂竟然也忍俊不禁,莞爾一笑,眾官兵中也有不少人想笑,卻又不敢露出聲然。

吳應熊臉寒如冰,冷冷道:“把刺客帶過來!”

我與阿珂對望一眼,均知他是要把阿琪帶來與我們談條件。過不多時,在兩名官兵的押解下,阿琪被帶到吳應熊跟前,只見她雙手被反綁在背后,面對兵刃加身,臉上卻毫無懼色,我不由心下暗贊。

吳應熊微微一笑,淡淡道:“現下是不是可以放了郡主?”

我笑道:“閣下不要我們尸橫就地么?”

阿珂似乎與我心有靈犀,我話音剛落,她就將刀提了提,那郡主立時殺豬般大叫起來。忽然一股騷臭味傳來,我偏頭一看,原來那郡主竟然被駭得尿了褲子,我忍不住又是一陣狂笑。

吳應熊緊皺眉頭,鐵青著臉道:“萬事好商量。”

我笑道:“放當然要放,不過不是現在。你人多勢眾,我豈敢相信放了她,你便會讓我們平安離開此地。”

吳應熊道:“你想怎樣?”

我看了看天色,此刻應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但黑暗很快就要過去,悠然道:“先將我師姐放了,然后備好八匹快馬,送我們出城,你們就在此地候著,等咱們走出三里地,自然會毫發無損地放了她。”

那夏國相應被老婆當眾辱罵,一直窩窩囊囊地站在吳應熊旁邊,此刻突然大聲道:“放屁!天下哪有這等便宜之事?我又豈會相信于你?”

我笑道:“郡主可是千金之軀,你信不信、愿不愿都由不得你。”

夏國相大怒道:“你是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和我們講條件?”

我哈哈一笑,向阿珂道:“師姐,問問郡主咱們有沒有資格。”

阿珂會意,冷笑道:“郡主,我們雖有冒犯之處,可也知道您乃千金之體,不過你的郡馬爺似乎并不怎么看重你的身子。”

我暗暗好笑,沒想到阿珂竟然也會說出如此有趣的話來。

夏國相聞言頓時如喪家之犬耷拉下腦袋,根本沒有勇氣去瞧她老婆的臉色。那郡主也是怪胎,在阿珂刀下就是一只引頸就戮的綿羊,動也不敢稍動,可是面對夏國相還有那幫手下,卻又似乎一下子忘了脖子上的刀,又要發起雌威來。

吳應熊趕緊叫道:“大姐,你休要聽他們胡說。”看了阿珂一眼,朗聲道:“好!本王就如答應你。”

夏國相驚道:“小王爺!”

吳應熊手一擺,阻止他再說下去。

我笑道:“小王爺就是小王爺,氣度確非一般人所能比。”

吳應熊冷冷道:“希望你不要食言才好,不要忘了,這里是云南!”

我微微一笑,說道:“多謝小王爺提醒,在下……”

夏國相擔心吳應熊這么一提醒,我又會坐地起價,忽然大聲道:“你答應出城三里就放人,說話可要算數!”

我淡淡道:“你放一百二十個心,老子話出如風,絕不食言。”

吳應熊吩咐押著阿琪的官兵松綁,冷冷道:“你們行刺我父王,就算此刻逃走了,從今往后休想再有一天好日子過。”

我笑道:“小王爺言重了,其實我們只是進來看看風景,這純粹是誤會,你有見過武功如此差的刺客么?明知平西王府高手如云,豈不是來送死?”

阿琪已來到我的身邊,聞言與阿珂同時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哈哈一笑,又道:“我知道大家肯定不會相信,是以照眼下這個情勢,我們不得不為,只有冒犯郡主娘娘了。”

吳應熊冷笑不語,夏國相則怒目相向。

我悠然道:“郡馬爺不用如此恨我,我會還你個完完整整的郡主。現下,還得勞煩你為我們帶路。”笑了笑,接著道:“王府實在太大,我們根本就不識路,你們可見過這么蠢的刺客么?”我實在對阿珂和阿琪有些著惱,忍不住又嘲諷了她倆一句。

夏國相大怒,看了郡主一眼,終于不敢發作,重重“哼”了一聲,分開人群,當先往前走去。

忽聞腳步聲山響,一條火龍快速向這邊靠近,夏國相回頭大喜叫道:“王爺到了!”

官兵紛紛讓出道來,兩人騎著高頭大馬,在近百名官兵的簇擁下來到近前。先頭部隊是清一色的弓箭手,這些人一到,迅速分散開來,“嘩——”地一聲,所有箭齊刷刷地對準了我們。騎馬兩人被官兵包圍得跟鐵銅似的,縱有一雙翅膀,要想接近二人,也是千難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