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韋小寶的戰爭

第十章 密謀不成

眾人臉上均現出驚奇的神色,殷錦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問道:“哦?這世上還有這樣的東西?能把人的樣子留下一個小方塊里?”

我暗笑:“一群傻蛋。”說道:“是啊,找見了給你們開開眼界。”

殷錦滿臉期待之色:“一定要見識見識,一定要見識見識。”

張淡月忽然說道:“趙兄弟尚在牢獄里時,王官從趙兄弟身上搜出兩樣東西,正與趙兄弟所說的一樣,他交給我,我也不知道是何物。當時倘若知道趙兄弟的來歷,我早雙手奉還給兄弟了。”

我大喜道:“沒關系,此時給我也是一樣。”

張淡月歉然道:“對不住得很,老哥不敢擅自處置,已經呈給教主了。”

我略感失望,笑道:“沒關系,只要沒丟就好。”

此時一名少年進來向許雪亭報道:“啟稟座使,酒席已經準備好了,可以請諸位座使入席。”

許雪亭點頭道:“嗯。”起身作邀請之勢,笑道:“諸位掌門使,趙兄弟,請!”

席設在后廳,這后廳比前面的大廳也小不了多少,中間擺了一張巨大的圓桌。許雪亭推無根道人坐了首位,眾人都請我坐無根道人下首,我堅持要坐末席,眾人只好作罷。右首依次為許雪亭、殷錦、鐘志靈、張淡月,左首依次為陸先生、瘦頭陀、胖頭陀、我。九人坐定,整張桌子仍空了一大半。

菜肴以海鮮為主,居然還有幾樣精致的川菜。瘦頭陀甚是豪爽,不等人提醒,自己先罰了三大碗。碗雖不大,但對于我的酒量而言,一碗便已經讓我吃不消了。

酒過三巡,我早已是醉態可掬了。眾人你來我往,杯盞不停,甚是相得。

無根道人臉色紅潤,舉起碗來,壓低了聲音道:“今日眾位老兄弟難得聚在一起,更難得的是趙兄弟不嫌棄我們是老東西,有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巡視了四周,除了我們九人,并無其他人。

許雪亭道:“道兄放心,我已經安排好心腹兄弟在外面暗處把守,有情況便會以鳥叫通知。”

無根道人點了點頭,接著在在座的每一位臉上,逐一瞧去,眾人都靜了下來,似乎知道他要說什么,又都瞧向我。

鐘志靈突然站起身來,說道:“我出去方便一下。”

眾人都知他仍是擔心隔墻有耳,實是到外面查看去了。片刻,鐘志靈進來點了點頭,道:“好了,真是舒服。”

張淡月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冷酷之色,說道:“都是自己人,沒有什么不當說的。”

我笑了笑,道:“不錯,我是真心將諸位當做老大哥,你們現在就是我的親人,我也希望諸位大哥將小弟視作親人,誰要是背叛親人,那絕對是天地不容!”

許雪亭道:“說得好!大家都是至親兄弟,誰要是背叛兄弟,天誅地滅!”

眾人齊聲道:“正該如此!”我口中響應,心中卻道:“你們要是真對我好,我自然當你們老大哥,想要我的命,我只好把你們當做一群烏龜王八蛋了,這也算不得違背誓言。”

無根道人道:“不瞞趙兄弟說,自從教主娶了蘇荃回來后,性情大變,對我們這些老兄弟日漸疏遠,大起少男少女。雖然要興盛本教,便要不停地輸入新鮮血洗,但是教主聽信蘇荃的讒言,不但不相信老兄弟,竟欲全部起用少年,將我們閑置,神龍教的基業早晚要毀在這個女人手上。”

教主在教中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誰要對教主有絲毫不敬,便要受那“身入龍潭,為萬蛇所噬”的酷刑。洪安通對蘇荃百般寵愛,曾經有一名教眾只因多看了蘇荃幾眼,便被挖去雙目。無根道人此話可說“大逆不道”之極,而且直呼蘇荃姓名,眾人雖有心理準備,還是被嚇了一跳。

洪安通神通廣大,武功深不可測,即便是他人不在這里,眾人都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不由自主地向四周瞧了瞧。

過了片晌,許雪亭鄭重說道:“道兄這番話的用意,并不是要反教主,我們對教主一向忠心不二,絕不會做出忤逆之事,一切事端均是蘇荃一人搞出來的。”

鐘志靈道:“不錯,蘇荃用她的媚術迷住教主,打壓老兄弟,我姓鐘的為教主、為神龍教戰死,無話可說,可要我死在蘇荃這賤人手里,老子絕不甘心!”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大,殷錦忍不住急忙低聲提醒道:“輕聲些!輕聲些!”

鐘志靈怒道:“殷錦,你要是怕死,就別坐在這里!”

殷錦亦怒道:“誰說我怕死?這件事關系重大,就憑你這等有勇無謀的武夫,能成什么大事?”

鐘志靈一只巨掌“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震得盤子、筷子都跳了起來,殘湯、酒水流了一桌,吼道:“我武夫怎么了?你馬屁精又有何能耐了?”

二人素來就有嫌隙,現下兩個冤家又正好坐到了一塊兒,眼看就要動手,左右趕緊拉住,許雪亭不悅道:“大家做了兄弟幾十年,怎么都還是這副德性?大事未成,自己倒先窩里斗起來,像什么話?”

殷、鐘二人重重哼了一聲,不再言語,氣氛越發沉重。

我見氣氛緊張,照這個情形,今晚的密謀多半進行不下去了,正合我意,心想:“這些老烏龜沒一個好東西!古語說‘宴無好宴’,果然不假。老子都還沒有正式入教,竟然就要拉著老子跳火炕。”

轉念又想:“殷老兒說得不錯,鐘志靈一介武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終要死在洪安通手里。洪安通可不是好惹的,還是和這些人保持一定距離為妙!但也不能得罪他們,他們一個、兩個不是洪安通的對手,加起來,洪安通就要吃不了兜著走,關鍵是能不能擰在一起?我看是難!殷、鐘二人素有嫌隙不說,其他人此刻說得起勁,但心底都懼怕洪安通得要死,真到動起手來的時候,誰愿意第一個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