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青龍門上下張燈結彩,洋溢在一片歡樂的海洋里。
以前鞏英所住的一排別致竹屋,在我重新精心的布置下,顯得既溫馨又浪漫。
此時,洪安通、蘇荃高座上方,方怡、月芯一左一右和我并排站在堂屋中央,四周則擠滿了男男女女,個個身穿新衣,喜氣洋洋。今天來的人實在太多,幾乎神龍島上的全部教眾都跑來看這二十幾年未有過的盛況,大門都差點被擠破了。
我看了看左右兩側的方怡和月芯,她們都衣著大紅羅裳,腳下也是大紅色繡著戲水鴛鴦的緞鞋,精致小巧,鮮艷的紅頭蓋將兩張嬌美的玉容遮了起來,微垂螓首,顯得嬌羞無限。曾幾何時,只會在夢中出現的婚禮,此刻終于成為現實,我心頭忽然一陣激動,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么?
洪安通咳嗽一聲,歡聲笑語中的人們頓時安靜下來。
洪安通滿意地點了點頭,看著我們三個新人笑道:“趙千河,你馬上就成為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的新郎官,心里有何感想啊?”
眾人聞言,都頗感興趣地看著我。
我笑道:“屬下能享齊人之福,全仗教主和夫人成全,屬下此刻只覺置身夢境,幾乎高興過了頭。比起教主只對夫人一個人鐘情,屬下真是望塵莫及……”
蘇荃聽我提到她,精致的俏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盈盈淺笑間,令我頓時有種驚艷的感覺。
我呆了呆,但瞬間恢復過來,即使是洪安通這樣老狐貍也沒有看出我神情間的細微變化,微笑著瞧了蘇荃一眼,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我嘴里并未停止:“不過我自問還是有些情操,她們二人,我將不分軒輊,都是我的好妻子。對于教主和夫人的大恩大德,我夫婦三人絕不敢忘!”
洪安通含笑點頭道:“你能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枉夫人將月芯許配給你。”他話鋒一轉,忽然肅容道:“不過本座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答應過本座的,要牢記在心,可千萬別行差踏錯,一至萬劫不復。”
聽罷他這模棱兩可、語重心長的一句話,我心中不禁一怔:“老子答應過你龜兒子什么來?”但轉念間很快明白過來,他這話一是在敲我警鐘,其深層之意卻是故意說許雪亭等人聽的,以挑撥我和幾個老兄弟之間的關系。
我瞟了許雪亭幾人一眼,果見幾個老東西臉色難看之極,已然中了洪安通的離間之計,心中不禁大罵:“他媽的洪安通!怪不得這十來天都不曾找過我,原來就等今天給我難堪!”
我心中雖然怒極,但表面上卻不敢顯露出來,只有唯唯諾諾地受教。
蘇荃明眸一轉,適宜地輕笑一聲,嬌聲說道:“好啦,時辰已到,開始舉行儀式吧。”她的笑聲仿佛有種魔力,登時將各懷心思的眾人拉回喜慶的現場。
許雪亭正是婚禮的司儀,他清了清嗓子,臉上堆出了燦爛的歡容。在他的主持下,我和二女拜了天地、高堂,最后夫妻交拜。
洪安通自覺是媒人兼高堂,當我們向他行拜時,不禁紅光滿面地哈哈大笑。而我則偷瞄著笑靨宴宴的蘇荃,心涌出一股奇怪的味道,暗忖:“蘇荃老子一定是要弄到手的,現在老子卻將這個未來老婆當高堂來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轉念又想:“不對,這一拜是我在向蘇荃求婚。至于洪安通,就當是個屁!”
儀式舉行完畢,在哄笑聲中,我背一個,抱一個,興沖沖地步入洞房,方才的怒氣早已拋諸腦后。將二女放下,我返身將門關上,笑嘻嘻地囑咐二女靜候我回來,方怡輕輕嗯了一聲,月芯則象征性地點了點頭,顯得很是緊張。
我輕輕拍了拍她們的手,然后出去應酬去了。
主宴就設在我的竹屋客廳里,外面院子里,還有山下都設了酒席,總共不下兩百桌,規模之大既令我意想不到,也令我得意忘形。饒是酒宴進行了兩輪,仍有不少人沒能喝上喜酒。
為了我的婚禮,洪安通這次倒是花費了不少血本,不過他有毛東珠這樣的屬下,這點開銷,其實根本算不了什么。他還給我送了一只半尺高的翡翠馬,晶瑩剔透,端的是價值連城,著實讓我高興了好一陣子。而蘇荃還給方怡送了一塊翡翠掛件,給月芯一人送了一對羊脂玉鐲,也非凡品。
洪安通和蘇荃在第一輪致酒辭后,各飲了一杯,在眾人“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的高叫聲中,便相攜離去。他二人一走,大伙吃喝更加盡興。無根道人等自然與我同桌,我悄聲向幾人解釋了兩句,幾人也就釋然了,至少在表面上如此。
孫紅星一直陪在我身邊,替我倒酒,一輪下來少說也喝了幾十杯,我的肚皮早已微微凸起,卻是面不改色,無根道人等知道其中奧妙,都含笑看著我與前來敬酒的教眾一一對飲。
第二輪酒宴一完,天早就已經黑盡了,從我的竹屋直到山下教眾住的一大片竹屋,綿延兩里都掛著大紅燈籠,映得整座山坡紅通通的,遠遠看去,煞是壯觀。這都是孫紅星的杰作,他為我這次婚禮確實付出了不少心力。
殷錦大叫著本是想要灌醉我,再好好鬧一鬧洞房的,不過我笑咪咪地婉言謝絕,眾人見我神情會意地大笑起來,酒宴完畢,還幫著我疏散各自門下的教眾,許雪亭更是大盡地主之宜,大笑著催我快進洞房,包攬了后期工作。
我亦不推遲,因為我的心早就飛到洞房里去了。
輕輕推開布置一新的洞房,我心里微微有些歉意,酒宴的時間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讓兩個老婆多等了不少時間。我扣好門,看著并排靜靜坐在床沿上的方怡和月芯,心中的喜悅和幸福可想而知。
本來按照古人的習俗,同娶二女,就得布置兩個新房,因為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必須分出大小,同寢也有個先后。不過我這個現代人卻不吃這一套,直接讓孫紅星按照我的意思就布置一個出來,為此,引起不少人在私下議論,說我這個副座使太不懂規矩,我也笑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