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有在路上的氏族,目標只有一個——中州青試。
在日夜兼程的這幾日遇見的氏族大都形色匆匆,偶爾有幾個不長眼的,直接被奉山出收手抹除。
而在即將抵達中州之前,奉山則簡單的給大朱吾皇普及了一些接下來可能遇見的問題。
中州地勢較為奇特,每個方位由兩個大境組成,合共八境,也被人們統稱為中州八境。
每一個境內有近十城,且設郡量相當少,原因是整個中州八境外圍并沒有住人。
除之中州內部,整個外圍八境全都設為了試煉戰場。
奉山早些年參加過青試,并且以青試第三名成為了這大界之主座下的第三使徒,自然對這青試的規則了然于心。
三十年一次的青試,是每個氏族整整一代族眷成長的時間。
這場青試的核心是一場氏族間的較量,同時也是每一個氏族的機遇,大朱吾皇幾乎可以預測到接下來,將是來到這二元世界最為棘手的一次試煉。
不過奉山并未對青試規則進行過多的解釋,因為相同的規則并不會再次出現在青試中,這樣也確保了青試最大的公正,同時增加了難度。
介紹完地理分布之后,奉山再沒說話,一行人繼續前行。
距離開鹿城已六天有余,躺在驢背上的鹿如許在期間只醒過來一次,將酒葫蘆里的酒喝光之后,又繼續呼呼大睡起來。
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鹿如許,大朱吾皇對其的好奇遠多于忌憚。
在從奉山那里得知鹿城之主并不姓鹿之后,這才放下心來。
蒼天之下,褐土之上,無數身形奔馳于天地間,奔赴那屬于氏族的榮耀。
九天時間匆匆而過,距離中州較近的大城已然抵達,如同飛蛾一般齊聚在中州九境外。
而大朱吾皇一眾也在第九天傍晚抵達中州九境。
橫亙于大地之上的高聳城墻并無人看守,厚重的城門緊閉,顯然是時機未到。
相同的城門一共有八道,也就是八境之門,大朱吾皇所在的則是第三境,也就是奉山當年走進的城門。
當第十天的晨曦劃破沉寂的黑暗之后,至遙遠的天角開始響起沉沉鐘鳴。
齊聚在中州九境外的各大氏族在同一時間挺直脊背,眼神肅穆的看向遠方。
褐土色的地面開始滲出道道細長血色紋路,相互交疊,不過是在一瞬間便蔓延至目之所及地面和城墻。
厚重城門緩緩開啟,門后則是一層混沌的結界。
空氣中逐漸氤氳出一層淡淡的血色壁障。
當空中的血色壁障徹底凝聚之后,身旁的奉山低聲說道,“好了,你可以進去了。”
“你們不跟著一起進去?”大朱吾皇有些詫異。
“我們有特殊通道直接可進入中州,這里只有參與青試者才能進入。”奉山解釋道,“并且高余三十歲也無法進入。”
“那有氏族如果渾水摸魚多派點人進去怎么辦?”大朱吾皇有些納悶。
“很簡單,直接抹除氏族,你不用擔心公正的問題,”奉山淡聲說道,“這只是第一層試煉,也是最復雜的一次淘汰制,我希望你能夠以最好的成績出現在中州。”
大朱吾皇做了個ok的手勢。
已經有參加青試者開始進入城中。
妮子有些戀戀不舍的沖大朱吾皇招了招手,姬少族長一如既往的冷峻,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之后,便縱馬背了過去。
正準備進入城門時,姬少族長的聲音響了起來,“如果你連這第一層試煉也沒過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
“看不起誰呢,我不光能過試煉,還能拿個第一你信不信?”大朱吾皇叉著腰牛氣哄哄的說道。
“記住你說的話,我在中州等著你!”姬少族長說完,和奉山與妮子一同轉身離去。
看著仍在驢背上打著呼嚕的鹿如許,大朱吾皇沒好氣的說道,“起來了,試煉已經開始了!”
睜開朦朧睡眼,鹿如許環顧四周,“這就開始了?要不要咱們結伴一起進去?”
“那就要看你接下來能不能找到我了,”大朱吾皇背過身擺了擺手,“要是找不到,那咱們就中州見。”
看著沒入結界內的身形,鹿如許微微一笑,“真是有趣的家伙……”
身形穿過結界,一股滯漲感充斥在周身,但很快便消失。
映入眼簾的世界,主色調為暗紅色,整個天空逼仄的似乎將要墜落。
暗沉的參天密林中孤零零的露出幾座破敗的樓閣建筑物,一派死寂荒涼之色。
緊接著,一封束成卷的泛黃手札出現在大朱吾皇面前,連同一枚拇指大小的暗質徽章。
伸手接過手札,那一枚徽章也緊跟著像一滴水似的融進手背。
疑惑的看著手背上的徽章紋身,大朱吾皇打開了手札。
泛黃色的紙張分為兩張,第一張標記的是一整幅路線圖,記錄的應該是這第三境大城的路線分布,而這以黑色為主色調的路線圖中,用深紅顏料圈出了五個方位。
第二張手札則記著完整的規則。
大朱吾皇簡單的查看一番之后,對這第一層試煉有了大概的認知。
這第一層試煉,規則的存在感相當小,每一個青試者都分配有一個可融入身體的徽章印記。
進入試煉大城的每一個青試者均可以相互攻擊,直至一方落敗,其所屬徽章會歸于勝方手中,落敗者直接傳送出大城。
徽章積攢到一定程度之后,便可開啟血眼模式,挑戰境城中存在的霸主。
每位霸主至多可容三名青試者一同挑戰,一旦戰勝,被獎勵者可直接被霸主傳送兩千里,且會有神秘獎勵。
而如若戰敗,徽章清除,青試者仍可留在境城中繼續完成試煉。
整體時限為三天,完成者可將獎勵帶離試煉境城,未完成者直接淘汰,不可參加中州青試。
除此之外,便沒有任何規則約束。
再看了一遍地圖手札,大朱吾皇非常想吐槽。
有了時限以及徽章印記存在,這簡直就是在直接鼓勵參加青試者相互攻擊。
整個試煉大城從地圖來看,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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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直線距離也有近萬里,單憑腳程的話,恐怕大朱吾皇三天也難以走完,更遑論其他青試者。
這里,就凸顯了挑戰城中霸主的重要性,但挑戰需要徽章限制,每一百枚徽章可挑戰霸主,且與參與挑戰者的徽章不可疊加。
也就是說,三人挑戰霸主,需要三百枚徽章。
一百枚徽章,就是要擊敗一百青試者,這還僅僅只是第一輪,五輪霸主下來,就需要擊敗五百青試者…
大朱吾皇很郁悶,原本以為打打醬油就能過去了,沒想到這居然還給了隱藏任務。
不打人就沒有徽章,沒有徽章就不能挑戰霸主,不挑戰霸主趕路就沒有時間…
大朱吾皇的關注點極為奇怪,別人都在考慮該如何結伴擊敗霸主,就他一個人在想著接下來該如何鉆規則的漏洞。
城門重重閉攏,試煉正式開始。
足有兩三萬之數的青試者,在第一時間便化為一抹流光,朝四面八方散去。
每一個都非常明白,在這里,沒有一個人會是笑臉相迎的朋友。
而還處于思考中的大朱吾皇同志,也在第一時間遭受到了來自身后的偷襲。
沒有回頭,甚至沒有任何動作,大朱吾皇就只是下意識的原地釋放了一下血氣波動,背后那帶著深沉愛意的家伙,便直接化作一抹流光,被傳送出了城外。
前后不到五秒,那家伙甚至連境界都沒顯露,便重新打道回府。
一道暗質徽章印入大朱吾皇的手背上。
才回過神來的大朱吾皇,看著手背上多出來的一道徽章陷入了沉思。
“難道這里還有舍己為人的好人?”
原本蟄伏在暗處準備偷襲的一眾青試者,在看到這一幕之后,全都自覺的縮回了密林之中。
“太可怕了,這貨該不會哪個氏族里的老家伙冒充的吧?哪里有舉報按鈕,我要舉報一波!”
試煉之城外,一道光影直直墜下,不偏不倚正砸在了奉山等人的馬前。
奉山不由得為之動容,難道城中的試煉已經如此激烈嗎?十秒?還是二十秒?
而被傳送出來的家伙,神情激憤的大吼“考官在什么地方?!我要舉報那個背著血紅長刀的家伙作弊!”
妮子率先笑出聲來,奉山也是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踏進密林之中,大朱吾皇感受了一下周遭的空氣,發覺這整個空間內的殺戮之力充盈到幾乎快要壓縮的地步了。
根本不用感悟吸收,每時每刻都足以將體內的殺戮之力補充到極致,使人完全不用擔心耗盡體力,可以盡全力的攻擊對方。
通過手札,大朱吾皇撿了條最省力的直線距離,同樣也是人最多的一條道路。
果不其然,在接下來短短的幾十里路中,大朱吾皇已經送走了三十五個人。
三十五人,也就是三十五個大城中的青試者將會被直接淘汰。
而在送走的這三十五個人中,境界最低的都達到了五十萬人屠,有將近十人為殺神使者之境。
年齡之淺,境界之高使得大朱吾皇不由為之咂舌,要知道這些青試者大都二十五六歲,便已經達到了如此恐怖的境界。
如果不是碰上大朱吾皇這個外掛攜帶者,完成這次中州青試之后,恐怕都會成為氏族中的掌舵者。
但一切都沒有如果,時間仍舊在點滴流逝。
當路程數推進二百里之后,大朱吾皇的徽章也已經累計到了七十枚。
時至正午,大朱吾皇也不急于向前推進,畢竟還有三十枚徽章就可以挑戰霸主了。
他正考慮是與其他人結伴挑戰還是單獨挑戰。
此刻大朱吾皇反而有些想念鹿如許起來,如果要和這家伙結伴的話,承擔的風險也將降至最低。
盤腿坐在溪邊,大朱吾皇從懷里掏出裝有靈珍的瓷瓶大口喝了起來。
丹田中的蓮臺緩緩舒展開來,稍微減緩了內中的灼燒感。
隨著境界的越加精進,存放在蓮臺中的靈力開始有了被殺戮之力同化的征兆。
但這二元世界又無法修煉靈力,所以大朱吾皇現在只能用,當初在十七那里拿來的靈珍緩解這種狀況。
但靈珍本就不多,所以一小瓶靈珍被大朱吾皇兌水足足稀釋成了一百瓶。
“只要現在能夠緩解問題,回頭在去十七那里要一些就可以了。”
簡單的吃了點妮子給準備的干糧之后,大朱吾皇繼續朝前推進。
由于遁世還沒有醒來,萬一遇上個跟鹿如許那樣的變態,自己的麻煩可就大了,所以大朱吾皇開始以小心謹慎為主,不再輕取冒進。
為此,他特意用樹葉做了個草帽子頂在了頭上,若不是自身技術不允許,恐怕吉利服都套在身上了。
大朱吾皇增快推進速度,遇上找麻煩的直接一刀帶走,很快徽章數便累計到了九十之多。
就在推進到下一路程時,大朱吾皇迎來了第一個有結盟意愿的人。
或許是一路觀察至今,那前來結盟的青年男子第一時間掀開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徽章印記。
大朱吾皇簡單掃了一眼,徽章數量約莫五十之數,而他的境界也是相當不錯,達到了殺神使者中階水平。
這二元世界中的境界其實劃分的并不精細,只能通過釋放血氣的顏色來大概分辨境界。
為了方便自己,大朱吾皇便自己精劃了境界。
擊殺百萬為殺神使者,成為殺神使者后大約在擊殺三百萬之后就會感悟到霸主瓶頸。
也就是從此刻起,便劃分了量與質的區別。
一百五十萬為下階使者,兩百萬整為中介使者,而上階使者則需要三百萬。
不過迄今為止,大朱吾皇遇見的殺神使者大都為下階,中階都異常少見,更遑論已經一腳踏進霸主境的上階使者了。
眼前的這個青年男子,就擁有了中階使者的實力。
大朱吾皇并未答應他的結盟,只是表明如果接下來有緣遇見,一定會與之結盟。
青年男子自然明白其中意思,道別之后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有著如此實力的青年男子,在大朱吾皇看來并不足以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