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霧山莊,李學之泡了杯黃縣本地產的綠茶,習慣性地坐了窗前。子夜的藕湖寧靜美麗,陣陣湖風吹來掃盡了全身濁氣,精神為之一振。他慢慢把常委會上的各項議事重新回憶了一遍,拿出記事本補充完整,這是他工作一個良好的工作習慣,不但可以把會議內容全部記住,還可以在回憶中領會更深層次的精神,忽然,李學之覺得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一張詭異的笑容閃過腦海,原來是他——黨群書記張云生。
說到這位分管黨群工作的縣委副書記,就不得不提起三年前那場常務副縣長職位之爭了。現年四十五歲的張云生是黃縣藍馬林鄉人,初中文化程度,十七歲從人民公社通信員開始,二十八年一步一個臺階由鄉政府辦公室秘書、主任、副鄉長、鄉長、農業局局長、分管農業副縣長,直至今天分管黨群的副書記,在黃縣苦心經營了近三十年,社會關系復雜得不得了,誰都給老張幾分面子。為人比較義氣,就是江湖味濃了點,對于這人李學之一向是敬而遠之。
當年本來張云生當常務副縣長呼聲最高,從事多年政府工作,抓農業很有一套,業績也突出,資歷深厚。原以為這個常務副縣長是手到擒來,誰知半路殺出一程咬金,前市委書記的秘書帶帽下到了黃縣(就是市委直接安排的,在人大會上等額選舉,無競爭對手),直奔常務副縣長而來。其實這秘書來當副縣長只是走個過場鍍鍍金,遲早不是進市直行局就是直接做個縣長,可張云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一反常態執意要爭這個常務副縣長,四出活動,給自己拉選票。其結果是在人大會上:本來是等額選舉的常務副縣長居然只得了不到六分之一的票數,遠不到法定票數,落選了。常務副縣長的職位再由其他副縣長進行差額選舉,張云生以高票數當
結果上報市委組織部,弄得領導大為惱火,上級指派的人選居然落選,叫領導顏面何存?叫市委如何御下?!由市委組織部副部長親自掛帥的調查組立馬進駐了黃縣,調查選舉情況。
可想而知,他張云生拉選票就少不了請客吃飯,不到三天就出了調查結果:認定張云生賄選事實成立!于是職務一捋到底,并記黨內大過一次!這樣的結果明白人都知道是給他張云生判了政治上的死刑。落選的更加沒臉留在黃縣。當市委組織部副部長找李學之談話,讓他出任常務副縣長時,驚得李學之不知所措,問及選中自己的原因時,副部長說,因為你是曾經在市科委工作多年,知道你是個扎實肯干的人,而且又是大學生,縣委吳書記和政府劉縣長都推薦你,你就安心工作,不要辜負領導信任。
就這樣李學之當上了常務副縣長。不久在一酒樓偶然遇到了張云生,當時他喝了不少酒,他趔趔趄趄走到李學之面前,沙啞著喉嚨說:“好小子,真有你的啊。老張我費了大力沒爭到,你居然坐得其成!后生可畏呀!”李學之平靜地說:“我只是運氣比較好吧。再說為一個常務副縣長犯得著嗎?”李學之清楚記得當時他臉上就閃出一絲跟今天常委會上一模一樣的詭笑,他壓低聲音道:“你以為我老張完了?!我沒完,沒完!”李學之不屑的走了,雖然很同情這個愛權卻永遠失去權的人。然而三月后風云突變,市委書記不到年齡就退了二線,一直與書記不和的顧同喜市長就地扶正,成為新任市委書記,市委常委人事大變。市委組織部又派調查組到黃縣復查張云生賄選一案,結果大跌眼鏡,來了個大翻盤,官復原位,撤消黨內記大過處分。不久原任黨群書記調市委辦任副主任,由張云生接任,成了黃縣的三把手!一時間黃縣傳言滿天說什么的都有。據何麗得到的消息:“原市委書記下臺的直接原因就是張云生事件引發的,說是扶植親信、拉幫結派,等等······”李學之當時聽得倒吸一口涼氣,想:“如果情況屬實,而他張云生是受人指使,那豈不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針對前市委書記的政治陰謀?利用市委書記用人不當的機會,一舉把情況暴光。如果書記秘書沒到黃縣去了其他縣,估計這鬧劇就會在其他縣上演。他張云生是知道全盤計劃呢?還是只是被人當棋子呢?”在張云生榮升后的一次飯局里,他口出狂言:“鄧小平公一生三起三落,本人不才。只有一起一落!哈哈”聽得李學之只惡心,什么東西,敢跟鄧老比!
李學之知道跟他的矛盾主要是在起用劉明亮的問題上產生的。雖然清楚他懷有私心,想用自己的人。如果他的人選是精通業務,有能力的人是不會反對。當得知那人居然是他遠房一親戚,從沒涉足過財政工作,怎么當財貿副縣長的助手呢?一個抓財貿的常務副縣長如果沒個得力的財政局長,怎么開展工作嘛。在常委會上他據禮力爭,毫不客氣得指出財政局長用人不當將產生的嚴重后果。張云生也寸步不讓。會議不歡而散。那知道第二天一早吳書記通知他說財政局副局長就定下劉明亮。想到這里,李學之不由心里一驚,難道會有什么事情發生?他百思不得其解,“防人之心不可無”,便拿定主意對張云生多加提防,太讓人琢磨不透了。李學之
默默地走進浴室,放好熱水,躺進了浴盆里。徹底放松后的他一會就進入了迷糊狀態。
忽然浴室門刷地被人拉開,惡作劇的人還以為李學之會受驚不小,孰不知這是老把戲了,李學之瞇縫著眼睛調侃道:“何麗大法官,又讓您失望了啊!是哪陣風把您吹來了呀?”何麗不禁哈哈一笑:“借你幾個膽子也不敢亂搞!”旋即開始脫衣服“李老爺,您不介意分一半浴盆給我吧?跑了一天,人都臭死了”“喲,老婆,今天怎么這樣好情緒啊?老夫老妻了還洗鴛鴦玉啊?”她這一舉動讓李學之意外。她轉身輕輕捏了他鼻子一下,眼睛里充滿罕見地贊許:“老公有了進步,做老婆的也會有面子的嘛。你主持黃縣政府工作的消息下午就傳到我耳朵里來拉。本夫人今天高興,就來慰問老公咯”說完撤下最后一道防線,把妙曼的身子全展現在了
李學之眼前。何麗比李學之小一歲,女兒都十歲了,可青春總是眷念她,歲月只在她眼角留下幾絲痕跡,佼好的面孔依舊靚麗紅潤,高窕的身段健康苗條,只在小腹隱隱些許妊娠紋影響了整體的完美,有這樣能干漂亮的老婆,夫復何求。李學之不禁滿足地嘆了口氣,站起來,伸手擁住了她,男性的生理反映,讓她渾身無力,滿臉紅暈,眼波迷離:“別急嘛老公,讓我先洗洗。”“老公幫你洗吧”一雙大手在她充滿彈性的身體上四處游走,老婆佯怒道:“那有這樣幫人家洗澡的嘛,你先到外面去,我馬上就好!”一把把李學之推出了浴室,隨手丟出一毛巾。
激情象火山爆發,室內充滿喘息,漸漸歸于平靜。何麗舒服的把頭枕在李學之的手臂上,滿足地說:“老公,今天超水平發揮啊。”李學之咧了咧嘴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古人誠不欺我也。雖然現在只是主持工作,我估計正式行文只是遲早的事情了。現在的黃縣確實需要我這樣不辭勞苦的人主持工作,才可能多一點解決點燃眉之急啊。哎,老婆。這么晚了從那里來啊?”何麗說:“我本來在里縣法院辦點事,下午三點多吧,明亮打電話告訴我你提拔的事情,還邀我是不是一起來黃縣為你慶祝慶祝,我當然愿意來拉,明亮在市里辦完事就去里縣接我,那知道快吃晚飯了里縣的事情沒處理完,我叫明亮先來,可他說什么也要等我一起來。明亮
真不錯,等到十點也沒半點不耐煩,路上又堵了會車,所以就這么晚咯。”“那明亮呢?”李學之脫口問道。老婆掐了他一下說:“人家明亮陪別人的老婆陪到凌晨一點,現在回家陪自己的老婆去了。”李學之訕訕地說:“那是那是,你明天回不回市里?”“不回,女兒我安排好了,在她姨媽那里住兩天。怎么,嫌我在這里礙事啊?”“哪里敢嫌棄老婆嘛,只是才主持工作,我怕這幾天會忙得很,就沒時間陪你了啊。”“你算了吧,我來這么多次,你哪次真正陪過我?老規矩,去明亮家吃飯,叫愛蘭(明亮的老婆,姓許)陪我,你呀就忙你的吧。快睡啊,明天你還要起早呢。”何麗熄滅了臺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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