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此刻被烏老大控制,裝聾作啞垂淚賣萌的天山童姥。趙孝錫覺得真難為這位大師伯,明明是十歲的老太婆,突然變成幾歲的小女童,卻能如此快適應自身的變化。
看著現場這些人同仇敵愾般的模樣,趙孝錫清楚這位大師伯現在的情況,怕是有些不妙。要知道,眼下這幫快逼瘋的洞主跟島主們,可都決定拿她開刀明誓呢!
只是想想這些都可謂一方之主的洞主跟島主,礙于生死符的挾迫,過著被人奴役的生活。真可謂生不如死一般,想掙脫這個牢籠跟宿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江湖本身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這些人不是天山童姥的對手,被其下符奴役也是很正常的事。那現在天山童姥落難,馬上要被他們開刀明誓,也只能自認倒霉。
有時趙孝錫都在想,如果等下他不出手相救。那這位可謂威名赫赫的大師伯,是不是真的要死在,這些平時受她奴役的武人手中。
聽著這位被眾人吹捧的烏老大,很快道:“眾位兄弟跟烏某一樣,受盡了山上那位老妖婆的奴役,今日我們就要殺上靈鷲宮,解掉身上被下的生死符。
為了兄弟同心,還望大家都取出兵刃,每人朝這女娃娃砍上一刀,或者刺上一劍。這女娃娃年紀雖小,還是個啞巴,可她終究是靈鷲宮的人。
只有大家伙手中的刀劍,喝過這女娃娃身上的血。那我們從此跟靈鷲宮,就真的勢不兩立。就算我們中有人還想要三心兩意,那也容不得你再畏縮后退了。”
這招以血明誓的招數,確實令不少前來聚會的洞主跟島主,覺得這位烏老大。是擺明要將大家綁到一條船上,跟靈鷲宮來個不死不休啊!
可眼下這種情況,誰敢說不同意呢?
至于這位看上去無辜女童的生死,在這些淡漠他人生死的武林人面前。那怕心有良知的人,也只能在心里說句‘誰叫你倒霉’安慰自己的話。
聽著參與此事的洞主跟島主們,嚷嚷著:“不錯,烏島主此舉英明。也該當如此。大家伙在此歃血為盟,從此有進無退,跟天山童姥這個老賊婆拚到底了。”
很享受這種一呼百應的烏老大,聽著眾人的附和之聲,心中自然越發的高興。舉著手中刀說道:“既然眾位兄弟都同意,那烏某便斬這第一刀明誓。”
說著話手中的鬼頭刀,絲毫不帶猶豫的朝布袋中的女童砍去。或許在他眼中,這根本不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而是一只雞或一只動物般,絲毫不值得他憐惜。
就在眾人覺得這女童。怕是性命難保之時,一個黑影突然從烏老大身后的地方竄出。那迅速快的烏老大的門徒,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等到他們喊出‘有人’時,烏老大就趕緊一陣龐大的內力,從身后傳來。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感覺后背被人重重拍了一拳,直接倒飛了出去。
被這突如其來的黑衣人打飛,一眾觀看烏老大表演的洞主跟島主們,就在他們一愣神的過程中。黑衣人一掌打飛烏老大,順手拎起裝女童的布袋,往來時的暗處竄去。
反應過來的武人們,這才將手中的暗器一股腦射了出去。只是相比他們暗器的速度。那個黑衣人早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清楚這事情要是被靈鷲宮的人知道,那他們真的必死無疑。被一掌打的只剩半條命的烏老大,拼命吐血之余還說道:“眾兄弟快追,千萬不能讓那人逃了。”
就在眾位望著黑衣人,消失在眼前那座山峰之上時,一位道士打扮的武人很快道:“大家伙不必驚惶。此人是自尋死路,他逃去的山峰之上根本就是一條絕路。
大家伙趕緊派人守死下山各處通路,一看到此人就發信號,定不會讓此人逃脫。只要我們守在山下,再派人上山搜尋。不怕他能從這山峰上飛走。”
有了這位道人開口,烏老大很快道:“不平道長說的對,兄弟們只要扎進下山的口袋,不怕那賊人逃了去。相信不用烏某多說,大家伙也應該知道。
若是讓那賊人逃下山去,將那女童送回靈鷲宮,那我們今天在場的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那老妖婆的手段,不用我說大家應該都清楚吧!”
一番威逼利誘,幾位參與此事,影響力稍大的島主跟洞主。就迅速調集人手,上山追捕的上山,下山圍攻的下山。就連慕容復,也被眾人安排守一個路口。
之所以不讓慕容復上山,想來這些洞主跟島主,也不太相信這突然出現這里的慕容復。對此,慕容復也不多說什么,帶著四位家臣跟一些普通武人下山守路。
盡管那位黑衣人只出了一掌,可在慕容復看來,那個黑衣人武功只怕不低。眼前這些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馬,能否抓住對方還真是個問題。
或許先養精蓄銳,待到這些人撐不住找他出手之時,他在力挽狂瀾。相信得到的效果,會比現在主動加入搜索,得到這些人的臣服要好的多。
看著這些烏合之眾,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還是分工明確的執行搜索跟攔截。救走天山童姥的趙孝錫,也不吭聲一直往山上竄去,準備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
就在這時趙孝錫就聽到布袋中的女童說道:“沒見過你這么愚蠢的人,這是一座絕峰,再往上面走就容易被人發現。到時真的插翅難逃,還不趕緊把我放下來!”
聽到這個聲音,趙孝錫很快明白,為何天山童姥被抓后,會裝聾作啞。原來她身體雖然變小了,可聲音卻沒多大改變,一聽聲音就不是童聲。
找了一個相對隱蔽背風的地方,趙孝錫也沒回話,很快將拎著的布袋放了下來。沒等他動手,這個扎著兩條沖天辮的女童,就用一臉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
對此趙孝錫饒有興趣的道:“你這就樣對待救命恩人嗎?”
這女童聽趙孝錫這樣一說,似乎知道他沒有惡意。盯著趙孝錫看了兩眼道:“好了,這里沒外人,把你臉上的面罩摘下來吧!看你的輕功不錯,你是那門那派的弟子?”
以為這個救自己的年青人,應該是個見義勇為一般的正派弟子。天山童姥盡管對正派跟反派,沒什么太大的感覺,卻也知道今天欠這人一個人情。
摘下面罩的趙孝錫,露出一張綻放微笑的臉,令天山童姥覺得。對方臉上的微笑,多少看上去有些古怪,這讓身為前輩的她,多少有些生氣。
說道:“喂,小子,別以為救了我一命,你就能在姥姥面前這樣囂張。快說,你到底是那門那派的弟子?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你跟山下那些人,是不是一伙的?”
趙孝錫看著眼前身材面象,只有歲的女童,卻很霸氣的訓斥自己。突然覺得,要不是他知道眼前這女童的真實身份,碰到這種情況,也會驚呼妖孽吧!
笑笑道:“姥姥,我還沒見過這么小的姥姥?既然姥姥覺得我不可信,那我現在就走好了。反正我一下山,他們就會被我吸引開,到時姥姥就安全了。您覺得呢?”
這話一出,天山童姥立刻拉開一點距離,一臉警惕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那賤人派你來的?別以為你裝成好人救我,就能讓我上當。快說,你到底是誰?”
看著天山童姥這個緊張的樣子,趙孝錫突然笑著道:“難怪有人說,這年頭好人不容易當。我可救你脫離苦海,你卻這懷疑我,那我現在就走了。你多保重吧!”
成為靈鷲宮主這么多年,天山童姥也第一次看到,能如此無視她尊嚴的江湖人。總覺得眼前這個年青人,應該知道她是誰,可對方不說她自然猜不透。
望著趙孝錫就準備離開,天山童姥立刻一個移動,阻在趙孝錫身前道:“小子,不許走。你要再敢往前面走一步,姥姥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對于天山童姥的威脅,趙孝錫又一次覺得,也許這個時候的天山童姥,才顯得分外可愛。真要等她功力恢復,只怕就沒這么好玩了。
敢將師伯玩的團團轉,也許只有趙孝錫這個,真的有點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好在趙孝錫清楚,這位師伯武功雖高,可要輕易收拾他也不容易。
何況他現在可是逍遙派的掌門人,在名份上比天山童姥還要大一層。拋開掌門人的身份不說,他才是天山童姥的師侄。
望著一個小女孩,握緊拳手對自己說不客氣的模樣,趙孝錫實在忍不住笑場道:“姥姥,就你現在的功力,只怕不是我的對手吧!你打算怎么對我不客氣呢?
我救了你,也把你放到這安全之地,應該不算害你吧?我現在要走,你卻又不讓我走,還懷疑我的好意。那我離開,你不是更放心嗎?”
被趙孝錫這樣一說,天山童姥也覺得,這人真的很邪乎。從他的態度上,天山童姥感覺不出一絲惡意。可實在想不出,除了那個師妹,到底還有誰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