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解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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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伊恩是由衛殿鳶親自動手之外,另外三道都來自終于消食完畢的阿爾法。
而這位仿佛自帶真實幸運的老矮人這回終于沒那么走運了。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海涅會這么果斷,整個人都處于懵逼的狀態。
其他人大概都是如此,壓根沒料到海涅說翻臉就翻臉,毫不含糊。
畢竟,就連骷髏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捉羊:“東北人是真快啊,我連腳都沒抬起來……”
薩總:“不是,衛哥,為什么你的奇獸都會法術分裂?這不削能玩?”
衛殿鳶:“別扯犢子嗷,阿爾法能把自己分成三份,這是三個單位在施法。”
薩總:“太羨慕了……唉,我還是喜歡過去你那‘純純的信仰’,遙想當初……”
衛殿鳶:“不耽誤,暗影烈焰是信仰,統御意志是生活,沒毛病。”
捉羊:“我懂,不要讓生活玷污了你的信仰是吧?”
衛殿鳶:“那必須的。”
幾乎是同一時間,蕾妮下意識地想要跳下飛艇,被希婭拉一把抓住。
隨后,赦罪之鏈將這位王女束縛了起來。
蕾妮滿臉都是絕望:“原來你從一開始就是他的幫兇嗎?”
“抱歉。”希婭拉無奈道:“我希望你可以相信他,就像你相信我一樣。”
海涅適時地開口道:
“我這樣做只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還請各位見諒。
“我是前一秒才意識到,有些解釋本身就不被允許存在,那必然會冒犯到諸位此時敏感的神經。
“而道理這種東西只能講給愿意聽的人,所以……”
他攤了攤手。
“我以人格擔保,會妥善安置諸位,還請相信我,這對我們雙方都好。”
這話基本上是說給蕾妮聽的,反正這些人也聽不進去。
伊恩艱難地轉動眼珠,看向唯一沒被控制的五級超凡者希婭拉。
他的腦海里驀的閃過一個念頭:
塞翁詩社。
然而下一秒,他的靈魂就遭受了針刺般的懲罰。
疼痛一下子打亂了他的思緒,讓他無法繼續順著這個思路繼續下去。
為什么自己會記得詩社?
為什么自己會在此時想到它?
這個組織是干什么的?
它和自己尋找的答案有什么關系?
他本該這樣聯想,但這些最基本的邏輯都被打亂,理性蕩然無存。
反而是遭到背叛的憤怒、悔恨一瞬間充斥著他那一向冷靜的大腦。
此時的伊恩已經無法認知到“自己的反應恰恰說明了海涅是對的”這件事。
也許以后會,但現在的他已經被情緒填滿。
“去把利努穆和卡爾找來,我還需要一支運輸隊——算了,把高文找來吧,他力氣大。”
海涅對薩總和捉羊下了指令,隨后兩人騎著輝羽飛走。
沒多久,輝羽便載著高文和卡爾·伊蘭回來了。
爪子上還抓著倆骷髏。
“維利塔斯的戰斗法師?”
一看到那兩個矮人護衛,卡爾的眼睛就亮了。
“大人,您是要我來研究他們嗎?”
“比起這個,我還是指望你去解決那個大家伙。”海涅指向遠處:“那里有一艘維利塔斯的大型飛艇,需要12個飛行士拉動的那種,還有一頂可容納五十人的魔法帳篷,據說是凱威斯特安保贊助的,你應該很熟吧?”
“凱威斯特安保!??那可是大牌子!”
卡爾激動的直哆嗦:
“當然,我平時沒少聽他們家的廣告,偶爾也能聽到產品開發的小道消息,我這就去!”
他此刻無比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
幾個月前,他們還是一群鄉巴佬,可現在竟然都可以把維利塔斯的飛艇和魔法帳篷拉回去研究了……
這才過去多久?
元靈科技,震撼人心!
運輸隊出發沒多久,利努穆也來了,他還帶著迪倫一起。
看到迪倫那張撲克臉,海涅心里就咯噔一下。
完了……
他當初給對方承諾要在這里辦一座研究虛空的亡靈法術實驗室來著,搞不好還能反向滲透冥界。
可誰知道維加辦事這么絕,走的時候還把門帶上了……
“裂隙呢?”迪倫一上來就問。
此刻的枯萎之痕靜謐的就像是鬼蜮。
但對一個亡靈法師來說,這特么也叫鬼蜮?
海涅:“咳……是這樣的,我抓了個亡靈法師。”
迪倫:“我能把他的靈魂剝出來送進里世界嗎?”
海涅:“看,我就說伱現在動不動就要剝別人,可怕的很,你還不信!”
“所以還是不行。”
迪倫被他氣笑了:“你別告訴我這場仗打完連一具可以用的尸體都沒有吧?”
海涅:“那倒沒有,尸體管夠,你放心。”
安撫了這位,他才帶著利努穆走向伊恩·霍德爾。
簡單介紹了后者的情況,他拍了拍木精靈的肩膀:
“這種事你比我有發言權,幫我勸勸他。”
利努穆略一思索,拿出了一枚銀色的骨片。
看來他是打算用甘姆療法了。
伊恩看著這個臉上皺紋和他父親一樣多的木精靈走到自己面前。
然后,他們結束了放逐術對自己的控制,但轉而有更多的限制法術施加在了身上。
其中最有效的莫過于那個紅頭巾的骷髏拿匕首對著自己。
那匕首上還有一行字:
「只有陰影擁抱了我」
諷刺的是,這還是他親眼看著那位王女寫上去的。
忽然,對方拿出了一枚銀色的骨片,似乎是頭骨的一部分,將它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從這東西出現開始,伊恩就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在沸騰!
仿佛是一頭嗅到了死亡氣味的豬玀,正在拼命掙扎。
他甚至一度出現了想要赴死的沖動。
但好在對方下手很快,他沒來得及反抗就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東西侵入了自己的靈魂。
思緒平靜了下來。
仿佛將整個人沒入水面,靈魂中的嘈雜變得遙遠、模糊。
他似乎重新掌控自己的理性了。
伊恩回過神來,那柄抵著自己的匕首不見了,纏繞自己的藤蔓也消失了。
“請不要擔心,這只是輕量版的甘姆骨片,能起到一定的隔絕作用,不會直接開始驅逐閣下靈魂上的污染。”
利努穆緩緩道:
“你應該是一個虔誠的大地之母信徒吧?”
伊恩哼了聲:“我是爍金同盟的伊恩·霍德爾。”
利努穆笑笑:“是的,我知道閣下。我在圣愈會的指導者名單里見過,只是沒想到會以這種形式見面。”
“圣愈會?”伊恩一驚:“你不是詩社的人?等等,我為什么又會想起這個名字……”
利努穆:“看來你曾經也知道詩社,甚至可能還加入過它,但后來隨著你選擇了信仰這條路,這部分記憶便被逐漸模糊淡忘了。”
伊恩皺眉道:“圣愈會只接收四國的五級超凡者,你是怎么混進去的?”
利努穆笑了笑,隨即簡單講述了自己來到麥卡拉的經歷。
包括但不限于被“甘姆療法”解決了試煉遺留的污染后,徹底成為一個“自由人”這些事。
聽完后伊恩的眉毛愈發擰巴。
“你是要我也像你一樣成為一個無信者?你們和維利塔斯人有什么區別??”
“不,我現在仍然信仰自然之道,我仍能聆聽草木之聲,我仍能駕馭自然之力,干涉植物的生命。”
利努穆道:“我當初來到這里時,麥卡拉的元靈強度還很低,所以我受到的抵抗沒有這么強烈,海涅大人甚至可以當面和我交流這些,就像現在這樣。
“可你不妨仔細想想,在我用甘姆骨片隔絕了大地意志對你的干涉前,你能否心平氣和地與我討論這些?”
冷靜下來后,伊恩越想越后怕。
等他回過神,方才感覺到后背一陣發涼。
人只有從極致的情緒化中徹底抽離,才會知道先前的狂熱是多么可怕的事。
他可是一個自詡理性的人,卻也在涉及到信仰的問題時直接踏入最極端的情況。
他甚至不允許對方做出任何解釋。
利努穆攤了攤手:“所以,麥卡拉的手段并不是剝奪你的信仰,只是不讓你被信仰迷失了雙眼。起碼暫時如此,我們并沒有直接對你下手。”
“當然,”他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們無法在你堅持信仰的情況下討論其本身,起碼現在不行,因為這幾乎是個悖論,如果不隔絕它,我們就無法討論它。”
“難道信仰是錯的……”
伊恩喃喃道。
他的眼里已然滿是混亂之色。
這過于強烈的事實顯然對老矮人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不,伊恩,你沒有做錯什么,信仰也沒有錯。”
利努穆提高了聲音,讓對方從反思和自我厭棄中暫且脫離。
“你知道龍角葵嗎?那是一種果實香甜,但外殼劇毒的植物,這種毒連它自己都無法承受,往往一百顆種子里只有兩三顆能成活,其它的都被毒死了。
“這種極端的劇毒來自它所生長的環境,準確說是來自外部的高壓:瘴氣、死氣、毒素,它生長的環境之惡劣,其它植物根本無法存活,但它卻因此活了下來。
“你們的信仰也是如此。
“在維利塔斯人過去近千年的滲透和打壓下,如果你們的信仰中沒有這樣極端敏感、純粹的意志,就無法堅定地保護自身,那樣的話矮人的傳承早就斷絕了。
“這是重壓下積累的污染,是一代代圖騰師的自我犧牲,是后人享受傳承時必須背負的罪孽,所以你沒有必要厭惡、憎恨它,而是要學會接受和理解。”
頓了頓,木精靈嘆了口氣。
“我想,這才是海涅讓我來的目的,只有我能理解你。
“你可以相信他,麥卡拉絕不是下一個維利塔斯。
“我們不是滅絕信仰之人,而是來解救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