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就算是全身磨皮的古武者,哪怕達到了銅皮境,也不可能擋住武師的內勁。”
“你怎么能擋住內勁?”
宗海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他的內勁爆發下去。
居然只是讓石運渾身一震,卻沒能殺死石運。
這很不正常。
甚至違背了他的認知。
武師一旦爆發出勁,對付武師以下的武者,那幾乎就是無往而不利,完全就是碾壓。
怎么到了石運身上就不一樣了?
甚至,他都有些懷疑,他練出的究竟是不是內勁了。
不過,宗海沒有時間去尋根問底了。
因為,石運的那一根手指,已經到了他的喉嚨面前。
近在咫尺!
似乎只要輕輕一戳,就能夠輕易洞穿他的喉嚨。
宗海想躲開、避開。
只是,太遲了。
哪怕他的反應速度再快。
也不可能現在避開。
石運剛才是以傷換傷,以命搏命的方式,在宗海出手的那一刻,石運同時出手。
要么石運被宗海打死。
要么石運的手指就戳在宗海的喉嚨上。
宗海原本很有把握,率先殺死石運。
可是,石運沒有死。
現在輪到石運了。
“噗嗤”。
下一刻,石運的手指瞬間戳進了宗海的喉嚨。
沒有遇到任何意外。
宗海的喉嚨上出現了一個血洞。
鮮血噴濺而出。
哪怕是宗海,臉色也瞬間蒼白。
他死死的捂住喉嚨,指著石運,仿佛不甘心。
可是,再不甘心也沒有任何作用。
“撲通”一聲。
宗海倒在了地上。
漸漸的,宗海的身軀也沒有了任何動靜。
死了!
宗海就這么死了。
剛剛練出內勁成就武師,準備揚名天下。
結果現在就死了。
宗海死的很不甘心。
他的眼睛睜的很大,很不甘心。
似乎不相信,自己就這么死了。
整個衙門后院都很安靜。
甚至落針可聞。
看著地上宗海的尸體。
陳光的嘴都微微張大。
內心中的震驚幾乎都溢于言表了。
他和宗海可是老熟人了。
都是世家子弟,他能不知道宗海是什么人?
那純粹就是一個武癡。
當然,武功也非常可怕。
如今更是成為了武師。
哪怕他一個不練武的人都知道,一旦成就了武師,那面對武師之下的武者,幾乎就是所向披靡。
可是,就是這么強大的宗海,卻死在了石運的手中。
這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唰”。
石運的目光注視著陳光。
“大人,小心!”
這時,陸老從陳光的身后猛的一躍而出,將陳光護到了身后。
陸老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石運。
渾身緊繃,就仿佛在面對著什么可怕的人一般。
非常警惕。
實際上,現在的石運的確很可怕。
能殺死一名武師,那就是最好的證明。
哪怕石運殺死宗海有一些僥幸。
如果宗海不是那么自大。
而是小心翼翼不近身。
利用石運瘸腿的缺點。
那石運可就危險了。
可是,沒有那么多的如果。
武者之間的勝負。
勝就是勝,敗就是敗。
一旦敗了,那就沒命了。
沒有那么多的如果。
陸老雖然是內家拳一流高手。
可是,他還沒有練出內勁。
而此刻石運表現出的實力,讓陸老都感受到巨大的壓力,甚至是絕望。
他如何不緊張?
“陸老,讓開吧。”
“石運若要殺我,你也攔不住!”
陳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陸老略微一猶豫,但最終還是讓開了半步,露出了身后的陳光。
陳光現在已經恢復平靜了。
哪怕內心再震驚。
可是,他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
危險!
現在的石運,相當危險。
而剛才他是放棄了石運,任由宗海處置。
現在,他該怎么應付?
石運也看著陳光。
現在陳光表面上看著還很鎮定。
似乎沒有什么畏懼。
石運一步一步朝著陳光走來。
越是靠近一步,陸老就越是緊張。
當石運踏入了陳光五步之內,陸老甚至渾身都在顫抖。
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如果石運再更進一步,到了三步以內。
那么,他和陳光就都沒有任何勝算與機會了。
畢竟,剛才石運殺死宗海的過程,他們都看到了。
石運最強的并不是飛刀,也不是飛針。
而是石運的身軀!
石運連內勁都能抗住。
還有什么能傷到石運?
這么近距離下,與石運搏殺,那無異于是送死。
畢竟,石運可以承受住任何攻擊,幾乎立于不敗之地。
可要是石運打傷了他們,那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你似乎不怕?”
石運忽然開口了。
他也沒有繼續走下去,而是停了下來。
“怕?”
“我當然怕!”
“我也是人,知道武夫一怒,血濺十步的道理。”
“何況,我們現在還沒有十步的距離。你要殺我,易如反掌。”
石運盯著陳光。
他知道,陳光是個聰明人,不是個迂腐的人。
“陳大人,你是想活還是想死?”
石運又問道。
“當然想活!”
陳光肯定的說道,語氣很堅定。
“想活......”
石運猛的抬起頭:“想活的話,就說說你能帶給我什么好處。”
“你知道的,我曾經是你手里的一把刀。”
“刀很鋒利,傷人也可能傷己。”
陳光心中略微一沉。
他聽出來石運的意思了。
今天如果他還想拿什么朝廷,什么家族,什么大義等等一系列華而不實的大話、套話去敷衍石運。
恐怕今天他就在劫難逃了。
石運很“兇”。
如果不讓石運滿意,那石運今天真的會殺了他!
殺官等同于造反。
可是,石運這樣的武夫,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去?
殺了也就殺了。
沒什么大不了。
可是,陳光不能如此灑脫。
因為,他只有一條命。
如果他死了。
那什么抱負,什么理想等等,都沒有了任何意義。
所以,他今天必須說點讓石運滿意的話。
“不殺我,你就等同于掌握了柳城官面上的力量。”
“這對你的自強會來說,也一定是很大的助力。”
“而且,留下我的話,你與慶元道的那些生意往來,就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甚至,慶元道急需的鐵礦、鐵器等等,也都不是問題了。”
“不殺我,我個人還是世家子弟。你想要什么東西,也可以通過我,只要我能弄到,就一定給你弄到。”
陳光一字一句,把他的“優勢”都說了出來。
不殺陳光,對石運來說,顯然利益最大化。
若是遂了心意殺了陳光。
石運就得浪跡天涯了。
變得和羅金一樣。
要么投靠魔門,要么浪跡天涯。
可是,這都不是石運想要的。
他只想活下來,安安靜靜的活下來,與家人一起。
畢竟,他還有家人。
他一個人倒是無所謂。
難道也帶著家人一起浪跡天涯?
不是不能做到,而是沒必要。
他與陳光之間,還遠遠沒有走到不可調和的地步。
“陳大人的確很聰明。”
“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殺了陳大人,對我沒有什么好處。”
“也罷,今日就當是一個誤會。”
“宗海的尸體,陳大人可以處理了吧?”
陳光點了點頭。
他不僅得處理,而且還得處理的很好。
畢竟,今日過后,如果他不想著搬救兵的話,那他就是和石運同一條船上的人了。
若是元陽宗追究下來。
那群武夫可不會在意他是不是朝廷命官。
照殺不誤!
“我會處理干凈。”
陳光點頭說道。
“很好,希望陳大人不要忘記今天說的話。”
說罷,石運一瘸一拐,轉身漸漸離去。
不過,石運走了幾步,也沒有回頭,忽然停下了腳步,開口說道:“陳大人若想著要解決我,估計得著幾名武師,事先埋伏好,做好完全的準備才行。”
陳光目光死死的盯著石運的后背。
隨即笑著說道:“石會長,你也不用試探。”
“你能殺的了宗海這樣的武師高手,實力已然媲美武師。”
“我要想對付你,得找多少名武師高手?”
“我還沒那么大面子!”
“何況,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去賭!”
石運點了點頭。
他也沒有再說話,也沒有轉身,而是繼續朝著門外走去。
很快,石運的身影就消失了。
陸老的目光一直都盯著石運。
一直到石運的身影離開衙門,陸老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此人,太可怕!”
“無論心機還是實力,都非常可怕。”
“尤其實力,明明不是武師,卻能殺死真正的武師。”
“真是不可思議!”
陸老低聲喃喃著。
內心依舊十分震撼。
“陸老,要想保證萬無一失的殺死石運的話,需要多少武師?”
陳光忽然開口問道。
“呃......”
陸老沉吟了一會兒,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其實,一名武師說不定都能殺了石運,但不能保證。”
“如果要萬無一失,至少得三名武師才行。”
“大人,你是想......”
陸老沒有繼續說下去,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三名武師......”
陳光忽然笑了起來:“罷了,正如我剛才所說,我沒有那么大的面子。”
“何況,你覺得三名武師就足夠了?”
“我覺得,就算是五名武師恐怕都不夠。”
“萬一,石運也成就了武師呢?”
陸老眼睛瞪圓。
是啊,萬一石運也成了武師呢?
一尊外功武師,幾乎立于了不敗之地!
所以,外功武師也被稱為最難纏的武師,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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