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風天正居然這么果斷,這么干脆。
直接不管不顧,就欺到了石運身前。
風天正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近身,不惜一切代價的近身。
一旦近了身,那結果就幾乎沒有懸念了。
場下的許多人都是武者。
甚至有銅皮境武者。
看到這一幕,他們都微微搖了搖頭。
“結束了,風天正已經近身,石運哪怕有飛針術、飛刀術,也穿不透風天正的皮甲。”
“是啊,一旦近身,石運必死無疑。”
“石運還是小覷了風天正的身法速度。”
“武者之間一旦大意,那就沒機會了。”
哪怕是金指門的人,臉色也是一片煞白。
顯然,他們也看出了危險。
石運有飛針術、飛刀術,最好的戰術就是一直“吊著”對手,就仿佛放風箏一樣。
遠遠的攻擊對手,一點一旦消耗對方。
可是,石運不具備這種能力。
畢竟,石運瘸了一條腿。
他也沒有這樣的身法與速度。
此刻,擂臺上。
石運看到風天正迅速的近身,似乎并沒有驚訝。
從始至終,石運都顯得很冷靜。
三步、兩步、一步......
當風天正竄到了石運身前一步之內時。
石運動了。
而且,一動就是雷霆萬鈞之勢。
“咻”。
一大片銀芒閃爍,散發著凌厲的寒芒。
飛針!
數以百計的飛針,猶如一片銀色瀑布一般,朝著風天正傾瀉而去。
可是,風天正似乎早就料到了。
他甚至都沒有閃避。
因為閃避也沒有任何作用。
風天正不退反擊,直接一拳轟出。
一步之內,已經到了風天正的攻擊范圍之內。
這一拳,如排山倒海一般。
速度不算太快,可是力量十足。
一旦轟在石運的身上。
就算不死,石運胸骨也會塌陷。
風天正迎著飛針一拳轟出,飛針扎在了風天正的身上時,卻穿不透皮甲,紛紛掉落在地上。
果然,石運的飛針術毫無作用。
與此同時,風天正的拳頭卻已經近在咫尺了。
這一刻,風天正皮甲之下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仿佛能夠“看到”,他一拳就可以轟碎石運的胸骨。
一拳就能殺了石運。
可是,石運卻沒有施展飛刀術。
他很清楚。
這個時候施展飛刀術,也不一定能穿透風天正的皮甲。
至于躲?
石運躲不了。
他也不想躲。
因此,石運居然同樣不退反進。
直接右手一指點出。
這一指,點向了風天正的喉嚨。
可是,哪怕是喉嚨,風天正都有皮甲。
有皮甲,石運的手指就算堪比兵刃,但能不能點穿皮甲都還不一定。
就算能點穿,也沒什么威力了。
可是,一旦風天正一拳轟在石運的胸口上。
那石運就必死無疑!
“想同歸于盡?”
“我成全你!”
這一刻,風天正似乎猜到了石運的想法。
可是,風天正更清楚。
他最多受傷。
而石運則必死!
他的一拳,普通人可萬萬無法承受。
石運也只是雙手磨皮,身上又沒有皮甲,怎么擋住他的一拳?
電光火石間,風天正似乎都沒有感覺到哪里不對勁。
“嘭”。
一拳一指,兩人的攻擊都落到了對方身上。
石運渾身一震。
風天正這一拳很強。
雖然金剛武館的武功,并不磨皮雙手。
可是,風天正借助著前沖之勢,這一拳依舊非常恐怖。
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胸骨塌陷,倒飛出去了。
可是,石運卻一動不動。
他的胸膛皮膜,就仿佛老牛皮一般,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但也僅此而已。
他的骨骼沒有破碎。
胸膛也沒有塌陷。
僅僅只是感覺到劇烈的疼痛罷了。
這股疼痛,石運還能忍受。
與此同時,石運的一指也點在了風天正的皮甲之上。
對方的皮甲,的確很堅韌。
同樣是宛如老牛皮。
甚至還更加堅韌。
可是,石運出身金指門。
他雖然全身磨皮。
但毫無疑問,他進攻最強的一點,就是手指。
金指門的武功,擁有同樣的理念。
不用帶兵刃。
一根手指走天下!
手指,就是金指門弟子最強的武器!
可是,哪怕手指堪比兵刃,但石運這一指要想穿破皮甲,也幾乎不可能。
畢竟,石運是石皮境,力量小了一點。
不過,石運也不僅僅是普通的外功武者。
他還在練習內家拳暴熊功。
哪怕暴熊功增長緩慢,但也讓石運全身氣血肌肉的力量增加了許多。
更何況,石運還有武技。
“三重浪!”
下一刻,石運體內就宛如浪潮一般。
氣血奔騰,全身肌肉力量爆發。
一下子,石運的力量就達到了之前的三倍!
畢竟,這么長時間,石運早就利用綠色破境光環,將三重浪加速到了圓滿之境。
因此,三倍力量爆發之下,石運一指就撕開了風天正的皮甲。
不過,也僅此而已。
能夠撕開豐臺南正的皮甲,已經非常不錯了。
畢竟,石運僅僅只是石皮境。
哪怕是鐵皮境。
也僅僅只能撕破皮甲罷了。
一旦撕破皮甲,石運的力量也幾乎用盡。
根本就無法一鼓作氣直接洞穿風天正的喉嚨。
察覺到石運身上的皮膚有些不對勁后,風天正心頭震驚。
“你的身軀也磨了皮?”
風天正雖然很驚訝,可是,他第一時間就往后退,想要拉開與石運的距離。
否則,石運再度爆發力量,其手指就可能刺進他的喉嚨。
可一旦拉開了距離,他就占據優勢了。
不過,石運除了手指而外,他還有飛刀。
他的飛刀,一直都沒有施展。
他一直都在等待一個機會。
一個能夠一擊必殺的機會!
而現在,機會出現了。
風天正的皮甲,被石運的手指刺穿,出現了一個洞。
盡管這個小洞很小。
可是,這卻是石運的機會。
“咻”。
石運猛的一揚手。
一柄飛刀疾射而出。
白光一閃,飛刀就順著風天正皮甲上的小洞,瞬間鉆了進去。
“噗嗤”。
風天正渾身一顫。
他的眼睛瞪得滾圓,仿佛不敢相信。
“你......”
風天正指著石運,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石運沒有動。
他靜靜的看著風天正。
他的飛刀不出則已,一出就是必殺。
飛刀術,百發百中例無虛發!
風天正,沒救了!
“撲通”。
風天正的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渾身不斷的抽搐。
顯然,風天正是活不成了。
“轟”。
這一幕,讓擂臺四周的人都震驚了。
兩息!
僅僅只有兩息的時間啊。
居然就已經分出了勝負。
不僅分出了勝負,而且還分出了生死。
只不過,死的不是石運,而是風天正。
這種“戲劇性”的變化,簡直讓無數人都震驚。
畢竟,無論怎么看風天正都是占據優勢的一方。
甚至是碾壓性的優勢。
可是,僅僅只是一瞬間,形勢就逆轉了。
風天正死了。
尸體就擺在擂臺上。
甚至空氣中還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死了,風天正居然死了?”
“好厲害的飛刀,百發百中,一擊必殺!”
“早就知道石運的飛刀術厲害,可是沒想到能厲害到這種程度。那么小的一個破綻,都被石運抓住了。”
“真是聞名不如一見。這飛刀術一出,還真是可怕。不出則已,一出必殺!”
許多人都驚訝石運的飛刀術。
簡直神乎其神。
那么小的一個洞,石運的飛刀術都能命中,直接就洞穿了風天正的喉嚨。
這種飛刀術,簡直神乎其神。
可是,也有一些高手,眼神卻很凝重。
他們看重的卻并不是石運的飛刀術。
他們看到了剛才石運逆轉的關鍵。
“風天正那一拳,怎么沒能震碎石運的胸骨?”
“那一拳,石運應該必死。可是,他沒有死,石運的身軀也磨了皮。”
“身軀磨了皮,那石運其他部位有沒有磨皮?”
“難道又是一個羅金?”
羅金當初全身磨皮。
甚至打得柳城眾多武者都抬不起頭。
有羅金在一天,柳城就沒有武者感對付金指門。
羅金的強大在哪里?
其實就是全身磨皮。
幾乎毫無弱點。
羅金背叛了金指門,投靠了魔門。
這對柳城眾多勢力來說,是一件好事。
可是,誰能想到,走了一個羅金,居然又冒出了一個石運。
隱隱有可能同樣是全身磨皮。
一時間,這些武者臉上的神情都很凝重。
柳城,有一個羅金就夠了。
現在羅金走了,他們自然都不希望柳城再誕生一個“羅金”。
“唰”。
金剛武館館主猛的起身。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石運,散發著恐怖的殺意!
風天正死了。
他最得意的弟子,甚至足以傳承衣缽的弟子居然死了。
他如何能不憤怒?
可是,這里是擂臺,生死擂臺。
哪怕他再恨,也不能動手。
“好,好一個金指門,好一個石運。”
“走了一個羅金,又來一個石運。”
“滾吧。”
金剛武館館主走上擂臺,抱住了風天正的尸體。
眼神當中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悲傷。
石運沒有再說什么。
既上了擂臺,那就是生死勿論了。
石運目光一掃。
在人群中,石運看到了蒙丹。
蒙丹眼睛微微一瞇,但實際上心里卻也很震驚。
一個羅金,幾乎攪亂了整個柳城。
他把金指門所有鐵皮境武者都抓進了監牢。
但誰能想到,石運一個區區石皮境武者,居然如此兇悍?
石運沒有說什么,而是一瘸一拐的下了擂臺。
“師弟,你沒事吧?”
“沒事。”
石運搖了搖頭。
金指門所剩不多的弟子,現在看著石運的目光當中都滿是震撼之色。
哪怕是荷冷月、夏河也是一樣。
畢竟,這次石運是在擂臺上,一對一正面殺死了風天正。
那可是銅皮境之下,幾乎最頂尖的武者之一了。
可是,依舊死在了石運的手中。
他們如何能不震撼?
“走吧。”
石運帶著金指門、自強會的人,迅速的離開了金剛武館。
只是,石運與風天正這一戰的影響,卻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