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無涯。”
陸州忽然開口。
司無涯心中咯噔了下,從思緒中拉回。
“你想要探索世界奧秘……老夫不管。你說的這些,待老夫尋回記憶水晶,再做定論。”
這話算是告訴司無涯,縱然你說得天花亂墜,他這個當師父的,也不可能輕易相信。
記憶水晶若是能提供答案,那便要將它尋回。
只不過,戎西戎北異族幅員遼闊,要如何尋找呢?
這是個頭疼的問題。
司無涯聽了陸州的話,心中卻是一喜。
師父不信沒關系,最起碼,沒有因為這個而怪罪。
至于水晶,想辦法找回來就是……答案是什么,誰也不知道。
不管是斬金蓮,還是無金蓮開葉,九葉的出現……終究要為這個世界打開一個新的時代!
就在陸州還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外面傳來聲音——
“徒兒拜見師父!”
“徒兒拜見師父————”
一聲比一聲大,幾乎是扯著嗓子在叫了。
小鳶兒插著腰道:“八師兄,你再叫也沒用,你不能進去!”
“小師妹,放我進去,改天我帶好吃給你,乖——”
“才不要!”
外面的爭吵聲,讓陸州眉頭微皺。
他隨手一揮,罡氣卷開房門,傳音道:“讓他進來。”
小鳶兒朝著諸洪共做了個鬼臉道,讓開了身子。
諸洪共嘿嘿一笑,道:“小師妹最好了,小師妹要是能笑一笑,肯定更好!”
他連忙跑入東閣。
小鳶兒哼了一聲,然后跳上東閣外的橫梁上,坐在東閣二字的中間,正好看到潘重和周紀峰走來,便露出笑容道:“喂喂喂,你們要進來嗎?“
“啊?我這就走!這就走——“
潘重拉著周紀峰連忙往其他方向走。
快走,姑奶奶這是要反套路,不能信啊!
兩人一溜煙消失了。
小鳶兒摸了摸小臉,扁嘴道:“我明明笑了啊。”
諸洪共來到門前,噗通跪下,磕頭道:“求師父饒恕七師兄!”
他來就是為了求情,也沒別的想法,也無需玩其他的小心思。
陸州看向門外的諸洪共說道:“求情?”
“師父,七師兄不是您想的那樣!”諸洪共大著膽子解釋道,“要不是七師兄,徒兒早就死了。要不是七師兄,大師兄也早死了,就連二師兄也難活!師父……七師兄真不是您想的那樣!”
聞言,陸州微微皺眉。
他還沒開口說話,司無涯先站了起來,說道:“提那些沒有意義,老八,不要再說了。”
“慢著。”陸州的聲音一沉。
目光落在諸洪共身上,又道:“諸洪共,說。”
諸洪共哭喪著臉道:
“七師兄為了保住徒兒的命,不惜前往天選寺求那老和尚,跪了三天,那老和尚才愿意借出寶禪衣!徒兒回魔天閣,就算是冒著性命危也要幫七師兄……師父可以懲罰徒兒,但徒兒不能忘恩負義啊!”
“二師兄本就短命,也是七師兄尋遍了整個大炎,將符文集齊,刻入劍中。”
“還有大師兄……”
這話剛說出來,司無涯沉聲道:“閉嘴。”
嚇得諸洪共立馬閉上了嘴巴。
陸州忽然揮動手掌,一道掌印飛出!
扇在了司無涯的臉頰上。
陸州眼神深邃,說道:“你以為你很偉大?”
“你以為你可以抗下所有?”
“你很想當英雄?”
“本座大可成全你!”
一掌推出。
司無涯渾身一顫,看著那巨大的掌印朝著自己飛來,他卻無能無力。
他沒有躲,而是選擇閉上了眼睛,也好,結束了。
司無涯沒有感覺到疼痛。
身上似乎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他心有余悸地睜開眼睛……卻發現,他左邊右邊的椅子,已化為碎渣。
陸州收掌,說道:“諸洪共。”
諸洪共看了一眼司無涯,大著膽子說道:“七師兄,我就不明白,有什么不能說的,大師兄死過一次這是事實!您救了他也是事實!”
“死過一次?”陸州疑惑。
人死又怎么可能復生?
就在這時——
明世因出現在東閣外,小鳶兒跳了下來。
明世因只是摸了摸她的頭,沒有受到阻攔,走了進去,說道:“大師兄死是真,七師弟救大師兄也是真。師父……您令徒兒調查暗網。徒兒去了……無意中翻到了七師弟手札。手札中記錄了大師兄的死亡周期!”
他從懷中取出一份很簡單的手札,雙手呈了上去。
看到那手札,司無涯眉頭擰在了一起,吃驚地看著明世因。
陸州拿起手札,上面寫著:大炎永青一百五十四年三月二十四日,大師兄身死。
大炎永青一百五十四年三月二十八日,以水灌之,大師兄依舊處于死亡狀態。
大炎永青一百五十四年四月五日,以水灌之。
大炎永青一百五十四年五月二日,以水灌之,大師兄,復活。
見師父的表情變得嚴肅而凝重。
明世因第一個跪了下去,說道:“徒兒沒立刻將手札奉上,徒兒知錯!”
諸洪共伏地不敢動。
司無涯跪了下去,面無表情。
手札上的日期記錄很詳實,也有具體的措施。
縱然他心思再深,也不可能提前做出手札蒙騙他人。
看到“復活”二字。
陸州心中咯噔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悲是喜。
更不知作何感想。
也許他本就是局外之人,本就應該麻木不仁,不要憐憫孽徒。
身為穿越客,他可以做到無情,冷眼對待。
世界太大,人心太險惡,一不下心便會萬劫不復……自穿越之初,陸州便知道,他不能有心慈手軟。
要想在這弱肉強食的天地囚籠里生存,尋求一方立錐之地,談何容易?
魔天閣……一路走來,太不容易了。
哪怕的姬天道,又或者是現在的陸州,都只能沿著這條路,堅定地走下去。
剩下的,沒必要再問了。
與其這般逼問,倒不如讓于正海親自來說。
陸州不能失去理智。
也不會失去理智。
明世因說道:“徒兒還有一事稟報。儒門高手,左玉書求見。”
陸州像是沒聽到似的。
表情時而陷入深思,時而眉頭一皺,時而目光有神。
片刻過去,明世因又道:“師父,儒門高手,左玉書求見。”
“不見。”
PS:不好意思晚了,因為在寫大師兄的時候又不能太急躁,大師兄其實咋說呢,很多東西,一下子倒出來又覺得太干癟,刪改了兩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