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奪舍了魔皇

315.講良心的陳洛陽

那一正一魔兩把劍,在陳洛陽的感知中,似乎有不同尋常的動靜。

因為自己借助地底幽暗世界維持的拳意鎮壓仍然存在,所以陳洛陽對此感觸清晰。

放水不能放太過,否則難免讓他們想些有的沒的。因此陳洛陽沒打算減輕自己拳意形成的鎮壓。

這種情況下,不利于這兩把劍生出變化,但卻是他們自己必須去克服的問題與難關。

唯有這壓力一直在,才能給他們變化的動力,有緊迫的環境,讓這變化有正當理由。

等他們真的生出變化后,才會堅信這是自己的選擇,自己的決定。

至于此后他們可能從韓莓、屠山夷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等到那時就無所謂了,木已成舟。

只要現在他們自己主動求新求變就行。

陳洛陽對這兩把劍現下的變化,樂見其成。

同時,他再次對照黑壺里提供的某人信息,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陳洛陽靜下心來,安然等待。

很快,他先重新等回來韓莓。

韓姑娘確實是個講口齒守信用的人,強忍著被敲詐的不爽,帶著一大瓶天霖甘露返回。

陳洛陽自然是笑納。

青果樹,到了自己手里。

天霖甘露,也到了自己手里。

正反兩個方向薅同一根羊毛,自己也算是把眼前這個紅衣姑娘壓榨到極致了。

所以他很好心,若無其事的說道:“這里兩把劍變化喜人,有沒有興趣一起等他們出關?”

青果樹同自己手頭第二枚符詔的聯系,無人知曉。

但這株青果樹本身,可能引起紅塵里少部分人的注意,估計主要還是血河同天河的人。

畢竟這株青果樹,居然為了躲避韓莓、血浩然、王地三人爭斗的波及,而自動下墜,生生破開一個不穩定的虛空門戶,跌落紅塵。

這樣的東西,顯然透出不凡。

東西最終被韓莓得去,等消息為人所知后,難免會有人找這妹子的麻煩。

已經快把她薅禿的陳洛陽發揮資本家最后的良心,不介意在神州浩土暫時庇護她一段時間。

等風頭過去后,好讓這妹子繼續幫他創造剩余價值不是?

不過韓莓的決定,多少有點出乎他預料。

“有心了,謝謝。”紅衣女子答道:“我也對眼前的結果很好奇,不過有事在身,需要盡快返回紅塵,他朝有緣再聚。”

陳洛陽于是便不多留她:“走好不送。”

韓莓離開的同時,屠山夷也向陳洛陽說道:“屠某也有事需向教主稟報,需要返回紅塵一趟,去去便回,相信還趕得上見證眼前這一出大戲。”

回去急著匯報我的事…………陳洛陽心中暗道。

既然之前沒有強留韓莓,現在自然也不會阻攔屠山夷,陳洛陽很隨意的擺擺手,允許對方離開。

屠山夷見狀,一時間反而有些心里沒底。

如果說著地底幽暗世界是陳洛陽最后的依仗,那照理來說他應該很忌諱自己的底牌曝光才對。

但現在這樣子,卻似乎全不在意。

是真的全不在意,還是在故意充架子,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光頭大漢滿腹疑惑的離開。

陳洛陽平靜目送對方也出了地底幽暗世界。

然后他打個響指。

那株青果樹便在石殿之外的幽暗世界里憑空出現,仿佛一直都生長在那里。

有這幽暗地底世界壓制屠山夷和韓莓的感知,他們哪怕從樹跟前經過,都難以察覺身邊茫茫黑霧中,便立著這株青果樹。

陳洛陽出了石殿,來到青果樹下,手按在已經有些枯萎的樹干上。

半晌之后,他心中漸漸有數。

自己先前通過符詔本身的感知,猜測是正確的。

這株青果樹,可以輔助自己手里那枚符詔。

他將竹簡模樣的符詔取出,然后,像伸手入水一樣,將符詔探入樹干表面。

再收回手后,手里空空,已經不見了符詔。

而眼前的青果樹,則微微發光,接著開始生出變化。

已經枯萎的果樹,這一刻枯木逢春,重新煥發生機。

不過很快,果樹的變化就更加詭異起來。

這株青果樹,開始漸漸縮小。

并不單純是體型變矮變小,而是近乎返老還童一樣,越來越像一株小樹苗,呈現詭異的逆生長。

陳洛陽靜靜看著這一幕,耐心等待。

看著這株果樹,他想到另外一方面,對紅塵界里天河、血河大戰的最新戰況有更直觀的感受。

這一戰,眼下應該趨于白熱化了。

以至于青鋒山陷出一個虛空門戶,血浩然同王地兩大嫡傳失蹤,天河、血河一時間都無暇顧及。

這處虛空門戶不穩定,眼下漸漸閉合。

但在其維系過程中,并沒有人下來查探。

這種情況下,怕是都無人知道虛空門戶另一邊,通向神州浩土。

陳洛陽則在感受到青果樹落下來的第一時間,就派了陳初華前去尋找,并予以監視。

有了先前幾座虛空門戶供揣摩鉆研,神州浩土古神教眼下對于虛空門戶的發現已經有了深入進步。

準確來說,這對當下的神州浩土來說,是重中之重,預防有來犯之敵滲入。

眼前的青果樹,徹底退化為樹苗,然后漸漸沉入黑色的泥土中,不見了蹤影。

良久之后,那枚竹簡模樣的符詔,重新出現在陳洛陽面前。

陳洛陽手一招,青綠色的符詔回到他的手上。

相較之前,眼前的符詔閃動的光輝更加明顯,整體仿佛一節竹子,色澤青翠欲滴,又或者翡翠一樣的碧玉。

在這符詔表面,再次浮現一道道玄奧曼妙的符文。

最后所有符文凝聚之下,仿佛共同組成一個“木”字。

以后就叫青木符詔吧…………陳洛陽心道。

他念頭動了動,腦海中便重新呈現創命神樹的形象。

這株創命神樹,在外觀上,跟先前相比并沒有變化。

但是陳洛陽卻能清楚判斷出,神樹相較從前,明顯有所加強。

全方位的加強。

陳洛陽沒有忙著去使喚別東來、李故城、姬重他們。

他自己慢慢體悟創命神樹的變化,若有所思。

思考一段時間后,神樹消失,黑壺在陳洛陽腦海中浮現。

他溝通黑壺內那第一枚符詔。

就見兩枚符詔相互影響下,第一枚神秘符詔也因此漸漸起了幾分變化。

這瓦片模樣的符詔,漸漸整體呈現一種土黃的色澤,看似平凡普通,但卻流露出鎮守中央,穩固四方的沉雄氣勢。

玉玦符詔表面,也浮現眾多符文。

這些符文,則共同匯聚形成一個“土”字。

黃土符詔…………陳洛陽點點頭。

他返回石殿中,安然在石座上重新就坐,默默琢磨兩枚符詔的力量意境。

他平靜的坐在這里,靜等時間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他感覺到又有人從外圍靠近這方幽暗的天地。

陳洛陽為來者敞開通道,屠山夷的身形重現。

“來得正好,快到接盅的時候了。”陳洛陽微笑道。

“那真是太好了,屠某生怕錯過好戲。”屠山夷摸著自己的光頭,樂呵呵笑道,然后在先前的位置上坐下。

“情況如何了?”他關心的問道。

陳洛陽言道:“值得期待。”

屠山夷有些唏噓:“這么快,果然兩個都是絕頂天才啊,之前都蹉跎了太久。”

“現在看來,也不能完全算是蹉跎。”陳洛陽淡淡說道。

屠山夷贊同的點頭:“不錯,相當于都在為今日打基礎了,若非如此,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他稍微頓了頓后,說道:“不,應該說,如果不能一鼓作氣,將先前的積蓄都盡數轉化加以突破的話,那這輩子也都沒有什么指望了。”

光頭大漢充滿感慨:“只是,還是叫人覺得很不可思議,天河與血河之間,實在奇妙。”

陳洛陽一笑:“所以,我才有興趣。”

屠山夷稍微思索片刻后,開口說道:“血浩然的希望應該很大,王地那邊就難講了,他修習劍道雖然在天河特立獨行,但與血浩然的情況,差別還是蠻大的。”

陳洛陽對此不置可否的笑笑,正要說話,瞳孔中的暗金光芒微微一閃。

他便笑著站起身來:“快要開始了。”

屠山夷隨之精神一振,跟著陳洛陽一起來到石殿的門口,向外望去。

眼前只能看見一片幽暗。

因為感知遭受干擾,所以屠山夷察覺不出眼前幽暗之中到底蘊藏些什么。

不過他耐下心來,站在陳洛陽身側,默默等待。

陳洛陽雙手背在身后,平靜看著前方遮蔽一切的幽暗,悠然自得。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幽暗的地底世界里始終寂靜無聲。

直到陳洛陽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了。”

屠山夷精神一振,聚精會神觀察四周。

然而一無所獲。

他沉住氣,相信陳洛陽此刻會給以他關照,不至于讓他的感知被一直壓制。

眼前沒有發現,應該還是他自己觀察不細。

又仔細看了片刻后,光頭大漢目光忽然一閃。

他定睛望著一個方向。

在那里,幽暗中,隱隱有光輝閃動,仿佛明星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