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奪舍了魔皇

157.本座很樂意試試它的成色

鼎天神訣,夏朝皇室兩大最頂尖絕學之一,被視為中土神州帝王武學正統。

這其中,如果要嚴格來算的話,鼎天神訣比九龍皇拳聲名猶勝半籌。

幾乎稱得上是神州浩土古今第一防御絕學。

大夏皇朝成為中土正朔,定鼎天下,這廣闊千萬里江山,當然不可能是打醬油送的。

昔年夏朝開國太祖,在自己第十三境修為時,曾經憑鼎天神訣硬抗第十四境強敵的攻擊。

而在他本人登臨第十四境后,放眼神州浩土,無人可再傷他分毫。

只可惜,這門神功絕學,自夏朝開國太祖之后,再無人練成。

世人對此議論紛紛,頗多揣測。

有人猜測是神功典籍損毀遺失,絕學其實早已失傳,所以后人不得見。

有人則猜測這門神功修練難度太高,要求太過苛刻,夏朝太祖自己天賦異稟,僥幸練成此功,但其后代卻沒他這么好的本錢,所以只能讓神功蒙塵。

總之眾說紛紜,而夏朝皇室本身對此一直諱莫如深。

昔年的鼎天神訣,也就成為神州一段傳奇歷史。

因為時間太過久遠,以至于現如今的大多數人提起大夏皇朝皇室絕學,基本上只想起九龍皇拳。

唯有當又一門頂尖防御絕學橫空出世的時候,大家才會從歷史塵埃中翻出鼎天神訣久遠的傳說,進行對比。

而對比的結果,一般而言,往往還是對鼎天神訣評價更高一籌。

能拿來與之相提并論者,在防御力上已經足可以為自身感到驕傲。

距今最近,便是南云山之戰,女帝燕明空四大絕學合一,融會貫通幾乎完整一體,生生硬抗劍帝王健巔峰一劍,結果毫發無傷。

王健雖然是第十三境的修為,但畢生修為集于巔峰一劍全力爆發,單純一點的攻擊力上基本已經是破格的存在。

女帝不閃不避不反擊,就憑防御硬接他這一劍,手段確實驚世駭俗。

只不過之后魔皇陳洛陽表現更驚人,才掩蓋了她的風頭而已。

問題是,女帝四大絕學合一方才達成的效果,鼎天神訣一門絕學就能做到,甚至有可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然,太陰真經、換日大法、如來魔掌、荒古八字經四大絕學還另有其他無窮妙用,并非只可用于防御。

但如果只論防御,那鼎天神訣的水平始終還是當之無愧的神州第一絕學。

蘇偉此刻突然提起鼎天神訣,陳洛陽面不改色,只靜靜看著對方,示意他繼續說。

“稟教主,我家這個臭小子……”蘇偉則神色復雜的轉頭看了自己弟弟一眼。

蘇夜好奇的跟哥哥對視。

蘇偉收回自己的目光,向陳洛陽說道:“這臭小子有幾分武學天賦,昔年蒙老教主欣賞,收入門下,這幾年也多虧教主您不斷點撥他。”

“還是要看他自己。”陳洛陽淡淡說道。

“可也因為這天賦異稟,讓他尚在襁褓中時,便遭了大難,這小子命大,當時家里人都以為救不活了,后來硬生生活過來。”蘇偉輕聲道:“我家境原本殷實,也正因為這一重劫難而家道中落。”

他略微唏噓:“當時我也年紀不大,所以完全不明白一切意味著什么,只知道這臭小子被人傷了,半死不活的,從此落下毛病。”

蘇偉說著,看向蘇夜,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他沒有過多沉湎在回憶里,徑自說道:“成年之后見聞增長,如今回想起來,可能是被人傷了魂魄,原因應該就在于這臭小子的那份天資上。”

陳洛陽聽到這里,隱約明白了蘇偉的想法。

蘇夜除了學武天資高以外,其習武更有一股異于常人的勢頭。

出手間,擁有極為詭異的攻擊力。

仿佛天下至銳,無堅不摧。

同樣一門武學,他使來,針對一點的攻擊力,就是比其他人來得要強。

既是他學武時,精通擅長這樣集中力量的發力,同時又像他身上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助推。

他人就像是一桿鋒芒畢露的邪異神槍。

槍尖一點鋒芒,刺破鑿穿一切阻隔。

所以蘇夜后來索性不學其他武道,而是在新老兩任教主指點下,創出了魔教新一路蓋世絕學,也是最適合其本人的武學,鬼龍槍。

如果當年蘇夜遭受磨難,不是巧合,而是對方確實盯上他這份天賦,因而出手,那事情就很值得說道了。

且先不管對方如何早早就察覺還是嬰孩的蘇夜有此能耐,關鍵在于,對方出手,打算達到什么目的?

是也想借此得到這一份天下至銳的特質嗎?

天賦這東西,神州浩土歷史上還沒聽說過能從一個人身上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否則武道一途,當真寒門無貴子了。

大門大戶父輩的優勢,就能大肆巧取豪奪,讓自家后人哪怕先天不足,也能從別處奪取,改天換命。

不過,會不會是走了另外一種思路?

就像冥海祭禮催生出來的藍光冰海,以極寒倒逼極熱,幫助炎龍來快速成長。

那么,同樣的思路,蘇夜這份天下至銳,會不會也磨礪倒逼出一份天下至堅的防御來?

例如……鼎天神訣!

如果沒有冥海祭禮,陳洛陽不至于會有這么多聯想,更因此把矛頭指向夏帝李元龍。

但參照冥海祭禮的事情,這思路和作風,太他么像了…………

而且,對方敢把炎龍帶出皇都來南荒,當真完全不管老巢安危嗎?

或許,這就是李元龍的后手準備。

蘇偉顯然也是想到這里,所以特意來向陳洛陽稟報。

“這一切現在只是屬下的猜測,沒有什么依據。”蘇偉言道:“但想到此事萬一為真,鼎天神訣非同小可,所以特向教主稟明。”

或許這些猜測完全是錯的。

或許對方確實在嘗試,但并沒有成功。

不過這個可能性,有必要提防。

陳洛陽高居座上,手指輕輕敲擊座椅扶手。

“蘇偉,你錯了三點。”

他淡淡說道:“其一,不需要證據,李元龍本就是我們的敵人,對他,只要有懷疑就足夠了。

其二,你們一家既然入我神教,這個場子,神教就會為你們找回來。

其三,鼎天神訣重現于世,對本座而言,算不得非同小可的事情,本座很樂意試試它的成色。”

蘇偉面露微笑,恭聲道:“教主教誨的是,屬下太過謹小慎微了。”

陳洛陽看看他,再看看蘇夜和那條炎龍,突然說道:“這條龍,難為你了。”

蘇偉略微愣了一下。

然后才回過神來,朝陳洛陽鄭重說道:“謝教主體諒,屬下銘感五內,不過請教主放心,屬下從未曾介意過。”

之前南云山上空的藍光冰海,還有這條炎龍的快速成長,可能都是冥海祭禮造就。

對蘇偉來說,看見這條炎龍,或許就可能想起自己妻兒的凄慘遭遇。

更別說還要費心費力,尋醫找藥來給這條龍療傷。

是以陳洛陽才有此一說。

只不過蘇偉為人頗為理智冷靜,他的仇恨都針對夏帝李元龍去了,并沒有考慮這條炎龍本身。

但陳洛陽的話,還是讓蘇偉心中熨帖。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后,神色重新變得沉穩冷靜,朝階上的陳洛陽行了一禮。

“往事如煙,若非這些前塵際遇,我們一家也不可能入神教門下,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挽回,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眼下理應以神教大業為重。”蘇偉說道:“距離教主您同刀皇的戰約,只有七天,還請教主萬勿因我兄弟分心,屬下會聯合青龍殿,一起關注夏朝那邊的動靜,只需先確定對方究竟有沒有令鼎天神訣重現于世即可。”

他頓了頓,笑道:“正好有大首座在前,說不定能逼出李元龍的尾巴。”

“無妨。”陳洛陽淡淡說道:“先照原計劃延東線北上,拿下東部四州,把北邊那群草原狼堵在門外,然后去看看這這鼎天神訣是真是假。”

“七天,很寬裕。”說罷,他不急不徐的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走下臺階。

“現在,出發。”

蘇偉恭聲道:“愿隨教主左右,君臨神州!”

一旁的蘇夜還在有些費神的琢磨大哥和師兄剛才的對話,覺得跟他自己有關。

這時聞聲,不再費心去想,而是笑嘻嘻牽起那頭炎龍,跟著陳洛陽一起出了大殿。

炎龍看向蘇夜的視線中,頗多敵視,只是龍在屋檐下,不得不盤著。

但它看向陳洛陽時,目光里則流露出深深的忌憚之情。

召見所有魔教高層,宣布自身決定后,不管剩下的人什么看法,陳洛陽當即動身出發。

他閃動烏光的眸子看過來,并不說話,這炎龍已經懂了他意思。

雖然極為抗拒,但炎龍還是身形變化,恢復本來足足兩百多米長的龐大身軀。

然后在蘇夜、金剛等人操持下,它百般不愿,背負起宮殿般的魔皇車架。

六龍皇輦,或者說六蛟皇輦成為歷史。

取而代之者,是赤龍皇輦,真龍皇輦。

陳洛陽當先步入其中。

震撼眾生的龍吟聲響徹古神峰頂。

炎龍身周熾熱的烈火升騰,化作一片赤紅祥云,托著宮殿升空。

受其牽引,古神峰下地火仿佛都翻騰起來,遙相呼應。

與刀皇訂立戰約后的第一天,魔皇北上。

是日,浙州首先落入魔教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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