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動時空

第三十章 大變化

謝孤鴻從西方昆侖山,進入中原,而這些年,他除了自己的事情,便是修煉釋迦應身功與火焰刀掌力,當然,需要水磨功夫的釋迦報身功,也被他入了門,因為他無論如何繁忙,每天必然至少抽出兩個時辰,來修煉這門功夫。

他每每修煉都會記得扎若喜多,深深凹進腦中的太陽穴,不過他將這門功夫修煉入門以后,他自己的腦袋還是原先的模樣,有了若希達的傳承,他自是明白,這三身功,相護助益,相護彌補不足,是以他倒是也沒有這些隱患。

而且最重要的,需要機緣與悟性的釋迦法身功,也和報身功一樣,剛剛入了門。因此總結下來,他現在等于是報身,法身兩功入門,應身功卻已然較為精深。但這三門武功,其實為一門功夫,那就是三身功。因此若說他的釋迦三身功練得如何,還只能說是入門不久罷了。

那易筋經上的梵文,在他去了佛國之后,努力學習他們的語言,已然知道其意,不過他明白,這易筋經不能強行修煉,如果強練便跟每日都喝毒藥一般,反而隱患極大,是以他也不故意為之,有了靈感便練上一練,沒有靈感他就根本置之不理。而這種心態一成,反而讓其無巧不巧的入了門。

這一來到了少室山的腳下,還沒等進入大槐村,便被一人攔住了去路,這人是個十八、九歲的青年,穿著一身天青色的短衣勁裝,倒是客氣的很,朝著謝孤鴻抱拳行禮道:“這位大哥,可是要去我大槐村的白駝山習武么?”

這話倒把謝孤鴻問的一怔,道:“去你大槐村習武的人多么?”

這青年呵呵一笑。道:“怎么不多?我師尊人稱河北神蜍,武功蓋世,慕名而來的江湖好漢那是數不勝數。便是連少林寺玄字輩的大師,有時也來跟我師尊探討武學。”

一席話反而將謝孤鴻說的微微一笑。道:“哦,你們白駝山,現在弟子幾何了?”

這青年雖然口齒伶俐,但年歲畢竟不大,而青年多愛賣弄,聽了謝孤鴻的問話,立刻說道:“師尊廣收門徒,現在親傳弟子已然有十人。各個在江湖中成名,而外門弟子那就更多了,不過師尊考察級嚴,必須是誠心學武之人才有資格入我們門派的,可單單這點還不夠,必須人品也好,為人正直,才能正式的收入門墻,傳我派的蓋世絕藝。聽說大師兄喬峰,就是憑借自身人品與師尊所受的看家絕技。成為了丐幫的少幫主,那可是沒有半點虛言,實打實的事情。”

這個青年說話時。雖然有些得意,但卻禮貌有加,見謝孤鴻年歲比自己要大,所以十分尊重,并不讓人覺得討厭,這一點謝孤鴻更加滿意,于是點了點頭,道:“好,既然你說的這么熱鬧。我便去看上一看。”

見他如此一說,這個青年心中頓生警意。但他確實為人善良,因此還是禮遇般說道:“這位兄臺。你是武林別派中的俠士么?”

謝孤鴻搖了搖頭,道:“我可不能算是別派中的俠士。”

這人心道:“無妨,師尊正是春秋鼎盛之時,而且功力蓋世,再者他就一個人,便是前來挑釁,又能有什么作為?”于是伸手一指前方路口的三株大槐樹,道:“這位兄臺看到那三株大樹了么,只要轉了進去,一直走,便能到達我派了。”

謝孤鴻點了點頭,道:“謝了。”說著再不理他,邁著不輕不重,毫不掩飾半點的腳步,向前走去。

順著大槐樹往內轉去,沒走多遠就見一個碩大的山門立在路上,這山門足有三丈來高,上寫著三個大字,白駝山。門下還有個涼亭,其中正有兩個穿著天色青勁裝的青年漢子,打扮和之前那個人卻是一般無二的。

這兩個人見了謝孤鴻眼生,便從涼亭中走了出來,雙雙一抱拳,道:“請問是哪路英雄豪杰到訪?還請賞下個字號,也好讓我等稟告師尊。”

謝孤鴻道:“我住這。”

這兩個青年雖然是外門弟子,但學藝的時間卻已經不短了,但在本村從未見過這個人,是以左面的一個青年皺眉打量了半晌,才道:“閣下還是莫要說笑,我們兄弟在這也住了能有近一年了,怎得沒見過兄臺?”

右面的青年跟著說道:“兄臺可是來學武的么?出入江湖不懂規矩,那也什么關系。”說著往里指了指,笑道:“兄臺只要往里走,見了有大批弟子在場中習武的院子,就是我白駝山的總堂了。”

謝孤鴻點了點頭,道了聲謝,往里走去。不久后,身后那左邊的青年道:“你怎么不問清楚?”右邊那青年笑道:“你看他腳步不輕不重,哪有一點練武人的樣子,便真真是挑釁而來之人,哪能怎的?況且我看他和不久前進去的嵩山派之人,有著大大的不同。”

左面的青年說道:“聽說這嵩山派立派不久,那幾個人雖說話客氣,但骨子里卻傲得很的哩。”

右面的青年說道:“恩,師尊早便說了,能耐越大之人,便越不張揚,你看那幾個嵩山派之人,雖然也按照規矩遞了帖子,但一個個眼珠卻長在了頭頂一般,見到咱們的師傅,客客氣氣的還好,若是出言挑釁,定沒他們的好果子吃。”

謝孤鴻雖然越走越遠,但他畢竟功力高強,是以兩個人說得極小聲,也都聽到了耳內。

再往里走不遠,村內的建筑便顯露了出來,不過這已經和謝孤鴻離開時,有了極大的變化,多出了不少的房舍,只是在外面看上一眼,謝孤鴻就已經覺得這村落的規模只怕比離開前足足大了一倍有余,而且房舍修繕的也很講究,全都是青磚或大石修成。看起來這村子是向外擴充了不少,轉念想來,心道:“是了。我尋得寶物,雖然自己使用不上的,便統統的運了過來。并且寫信囑咐師弟喬三槐,讓他善待周遭鄰里。看起來干的委實不差。方才又聽那些派內弟子說,廣收門徒,那這些孝敬自是也不算少的。”

再往里走,就看幾個穿著天青色勁裝之人,正在幫著一處農戶打水,還有些人正在幫著幾個鄰里劈柴,謝孤鴻看的暗暗點頭,心道:“是了。幫著鄰里干些活計,漸漸的便會贏得人心,那周遭鄰里,自然也就會對門派的印象愈來愈好,如此循環往復,擁護的人也就愈來愈多。”

其實謝孤鴻倒是想差了,他畢竟見多識廣,思維與這時候的人不同,能夠想到這些關鍵所在。但喬三槐本性純良,即便勉強還算聰明。可萬萬考慮不到如此深遠,他只是憑著本能要善待鄰里罷了,卻不成想越干越好。這一點便是他本人也是想象不到的了。

待謝孤鴻進入村子深處,模樣變化就更加大了,幾乎讓他認不出來;在一個極大的院子中,地面被人修建的十分平整,其中有穿著天青色衣衫之人,正在里面練武,但更多的人則聚在一起,站在場地的一面,而在他們對面則是由不少村民圍成一圈。向場子中間不住的張望。

謝孤鴻不動聲色,也站到一顆大槐樹下往里看去。只見此時場地中間有兩伙人,其中一伙為首的正是喬三槐。他此時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貼身勁裝,雙手帶皮護腕,足下蹬著一雙布靴,看面上已然四十多歲,但精氣神卻比原先足了不知多少,且胸膛一呼一吸間,張合有度,旁人自是不知,但謝孤鴻卻能夠看的出來,這是蛤蟆功修煉到了一定的火候,才能有此征兆。且整個人也散發出淡淡的威嚴神色。

要不人常說,環境改變人呢,喬三槐本就是一農戶,但卻有一股認真做事的爺們氣,他按照謝孤鴻的指點,廣收門徒,一心想報謝孤鴻恩德,把門派發揚光大,是以手下弟子越來越多,這已經身為代掌門快二十載了,那身上自然而然的氣質,也隨著地位不同,便發生了如此的變化。

只見喬三槐身后站立了能有二十來個穿著天青色衣衫的壯漢,其中幾個腳下穩健,顯然是練功有成的模樣,其余之人,謝孤鴻估計,可能就是還未拜入門墻的外門弟子了,就是常說的,記名弟子。但這些人雖然看不出內功有什么火候,可身強體壯,站于地上也有了一定的根基,想來也是基礎打得不錯。

而在喬三槐對面,還有五個人,其中四個都穿著杏黃色道袍,年紀在三十歲上下,雖然往那里一站,并不說話,但一個個卻微微仰著腦袋,目光是從上往下看人的,這種人不是傲骨天成,就是狂妄之輩。

這四個人,還簇擁著中間一個穿著大玄色道袍的五十來歲老道。這老道身材也并不高大,面色蠟黃,上面用一根桃木簪別著發髻,手中拿著一口寶劍。

此時就是這個老道,正在與喬三槐說話,只聽他說道:“喬大俠,便是孩子們相互切磋一二,又有何妨,一來我這些不成器的徒弟,也可長長見識,讓他們知道天高地厚。二來,我嵩山也可與白駝山多親多近,正是一舉兩得之事,況且咱們兩家比武點到即止,便是孩子們有何疏漏,我們老哥倆在一旁照看,也不至于讓孩兒們出了什么危險。”

喬三槐心道:“呵呵,說的便是客氣,不過就是比上一比,又有何妨?我萬不可墜了我師兄的名頭。”是以聞言點了點頭,笑道:“顧道長說的極是,說起來嵩山離此不遠,算起來也是鄰里關系,便讓小輩多親多近,也是好的。”

他如此一說,顧老道心中一喜,他嵩山派剛剛立派不久,這喬三槐的白駝山卻已經在此地建立山門快二十載了,而且河北地界都稱呼他為鐵掌神蜍,自從立派起,便好似沒有敵手,自己如果能夠勝了這一陣,便是我嵩山派的名望也要水漲船高。

就聽喬三槐接著說道:“不知顧道長要手下哪個弟子下場?”

顧老道說道:“長青,你去跟白駝山的高足討教幾招掌法吧。”

話音剛落,他身后一名長方臉的弟子應聲而出,說道:“師弟,且先幫我保管兵刃。”說著話。將手中一口長劍,交于旁邊一人,走上了幾步。抱拳道:“不知哪位師兄賜教幾手?嵩山,長青子費歸徳有禮了。”說著站定場中。用眼睛看著對面。

喬三槐往旁邊邁了一步,道:“李靖,吳迪,蘇方,周桐,你們四個商議一下,誰去與嵩山派的高足討教討教。”

他身后最近的四人齊聲道:“是。”之后相護看了看,其中一個黃面之人說道:“各位師兄。不如這次就讓小弟前去,上次便是幾位師兄出馬,這次輪也輪到小弟了吧。”

其余幾個聽他如此一說,都笑了笑,道:“好,這次便讓給師弟。”

這人聽罷,面上見了喜色,道:“如此,周桐便多謝三位師兄了。”

喬三槐在一旁道:“你且過來。”

叫周桐的一聽,立刻走上前去。說道:“師傅,有何事要吩咐徒兒的么?”

喬三槐說道:“萬萬注意下手的分寸,莫要傷了對方。還有,如此點到即止的比武,莫要用靈蛇拳法了。”

原來,他現在有個規矩,便是每年大比勝出之人,才可下山行走江湖,另外,遇到其他門派挑釁,戰而勝之的人。也可下山行走江湖,不過每格一年便要回來再次修煉。是以這些徒弟練武的勁頭更足。

這幾年已經有六個徒弟下山去行走武林了,也闖出了不小的名氣。而這個叫周桐的此時也是勤加練武。已然學到了靈蛇拳法,待靈蛇拳修煉有成,便還差一步就可修習白駝山的鎮派絕學蛤蟆功了。

也是因為如此,他便首先站了出來,聽喬三槐吩咐完畢,抱拳道:“是,師傅。”說著,就走到了場中。

對面幾人見了,心中早就不滿,那費歸徳更是冷哼一聲,心道:“什么叫莫用靈蛇拳了?便是用靈蛇拳,我就一定不敵了么?”

周桐朝他抱了抱拳,說道:“長青子師兄,請!”

費歸徳也不廢話,還了一禮,立刻擺出了個起手式,左手掌心向下,右手直立如刀,點在自己的眉心處,這乃是嵩山派的一門武功《五手朝嵩陽》中的起手式,大陰陽手。

而這費歸徳乃是顧老道的三徒弟,雖然拜師只是十余年,但這五手朝嵩陽的功夫,卻練得極好,而這門武功,又為五種變化,其一,為起手式,大陰陽手;其二,為跟手式,大托塔手;其三,為進手式,大嵩陽手;其四,為追手式,大仙鶴手;其五,乃五手歸一式,大歸墟手。每一式,每一手的變化極多,而且殺招也是眾多,這顧老道專門叫初入門的弟子,練得就是這一路功夫,但別看是初入門的功夫,他的想法偏偏卻和旁人不同,人家的弟子最注重的便是基礎要打的牢靠,如什么站樁,練腳下的根基,或者疏通經絡的內功,鍛煉骨骼的外功之類。但他則正好反其道而行之,一入門就先教殺法。

因為他之所以如此,是想如果遇到敵人,彼方功力強,己方功力淺,那己方更要采取殺手。是以這門功夫能夠修煉不久,便可以在短時間內就變得十分強橫。便是遇到功力高上不少之人,也未必就會敗了。

周桐見此,便將神駝雪山掌的起手式,駝鈴聲聲,隱隱的擺了出來,之所以說的是隱隱擺出,還是因為喬三槐教他時便說:“此招飄飄渺渺完全沒有定向,是以一實反而不如一虛。便是叫你的敵人不知你究竟掌力要落于何處。”這也是謝孤鴻傳他這門功夫時所說之言。

場外觀看比武的之人也是不少,此時一看兩個人就要動手,全都屏息凝神,朝著場中看去,便更加沒人注意到謝孤鴻此時就站在不遠處的一株大槐樹下了。

兩人終究年輕氣盛,竟是同時大喝一聲,朝著對方迎去,再看時,那長青子已經左手陰掌朝上一翻,變為陽手,擊向周桐的胸口。

周桐身形飄飄,到了跟前“呼”的超左側移去,右手以虛凝實,往對方肩井穴落去。但那長青子引而不發的后手再次一翻,徑直劈落,只聽“碰”的一聲,正自與周桐的一掌相擊。身子登時感覺一震,往后“騰騰騰”的退了三大步。

再觀周桐卻渾然無事,只是上身晃了一晃,復又欺身而上,左手兩掌引而不發,到了跟前才將左手往前擊落。

長青子與對方對了一掌,登時知道對方年紀輕輕,竟是比自己的功力還要深厚,因此不敢大意,雙手交替,右掌自下而上,去托周桐的手腕。左手卻五指并立猶如鶴嘴,去叼對方的琵琶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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