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器官是妖怪

第三百二十六章 傳法

在西方社會傳播超凡力量,并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

其整個社會的氛圍都是排斥超凡的,他們雖然信奉神靈,但那唯一的天主是不允許世俗乃至教會擁有超凡力量的。

正如《申命記》中所言:你們中間不可有人使兒女經火,也不可有占卜的、觀兆的、用法術的、行邪術的、用迷術的、交鬼的、行巫術的、過陰的。

這些超越了自然的力量,在教會的眼中就是異端。

正是因為如此,西方的超凡之路發展的非常崎嶇。哪怕他們中有些智者或學派探索“DEMON”的道路,但在大多數時間,這些超凡生命只能存在于傳說之中。

吳玄之在大英帝國傳播“變種之腦”的道路,自然而然的也被壓制住了。

在正常情況下,他是不會主動與職業者聯絡的,因為那樣對他的消耗極大。

但今天,他為了試驗自己所獲得的《心魔經》,終究還是選擇了降臨。

當然,他沒有選擇用自己的軀體降臨,而是借用了陽都的大腦。

“源頭,降臨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二十一個“變種之腦”的職業者閉上了雙眼,氣息沉靜了下去。

而在他們的思維之中,出現了無窮的迷霧。

迷霧深處,一頭渾身布滿血管的龐大生物在扭動著。其大半的身軀都被遮掩,外人只能看到其冰山一角。

眾人不敢直視這尊生物,他們只是從其身上感知到最幽深的源頭,他們的一切力量,都從這頭蟲子的身上傳遞過來。

“傳授你們……《心魔經》……污穢……нечистая……Filthy……”

一段段無法用文字描述的信息,在一剎那間傳入了他們的思維之中。

不同的文化之間,是存在著隔閡的,哪怕是最厲害的翻譯者,也無法將異國的文化思想毫無損耗的傳遞給本國的其他人。

但是,如今傳遞給他們的信息,并不屬于任何一種文字或者語言,甚至不是常人所理解的文明載體,只是單純的一種波動。

這種波動被人體接收之后,會自動的成為符合他們文化特性的jing準信息。

《心魔經》的核心思想,就是將堅定的信念加持于己身,他們把自己當做行走在世間的神靈。他們相信自己擁有無邊偉力,他們相信自己可以永遠不用死去。

只要意志足夠堅定,這一切都會成真。

“信念嗎?”

帕里是眾人中唯一得到了羊皮卷的人,他原本讀不懂上面的一切文字,甚至看久了還會覺得困倦和惡心。

可在這一刻,他的思維仿佛過電一般,在一瞬間被打通,羊皮卷上那些雜亂的,無法被理解的文字,全部清晰的浮現了出來。

想要真正的具備足夠堅定的信念,《心魔經》中也給出了答案,那就是苦行。

哪怕在信奉“雅威”的西方宗教中,一些極端分子也會選擇苦行作為修行道路。通過摧殘身體的方式,獲得jing神上的高度提升。

比如在這篇經文中,就記載了例如:狗戒雞行等方式。狗戒是模仿狗的行為,爬行,穴居,吞食污穢。雞行則是如同雞禽一樣,每天站在木樁上,睡覺也站在木樁上。

更極端一些的,還有焚身、蹈炭、閉氣、幽居等手段。

這里面的分寸一個掌控不好,則可能身體受損,死于非命。就算你能夠入門,可哪一天你未能堅持下去,也會前功盡棄。

當然,目前任何一個職業者對于吳玄之來說都是彌足珍貴的,他才不會將那些傷害身體的方式作為職業者修行的手段。

他給這些人選擇了兩條路。

一條為幽居,一條為行印。

幽居之法,就是將自身困入狹窄幽閉,斷絕一切光明與聲音的空間之內,在絕對的寂滅之中,保持自身信念不崩潰。

行印之法,則是持三十九印,每一印的姿勢都各不相同,再配合不同的呼吸之法,讓自身進入空明之狀態。

幽居之法是《心魔經》上原本就有的內容,但行印之法,卻是吳玄之結合了藏傳印法和天竺的八支行法,二者合成行印之法。

一者靜,一者動。

靜中隱藏著暴躁,動中藏匿著安寧。

這兩套法門雖然放眼修行界算不得高深,但對于這一批職業者卻也夠用了,至少足夠讓他們晉升為“DEMON”。

一旦成了惡靈妖魔,他們就能使用神力租借之法,快速的從普通人那里收割力量。

他們每一個人,都會化作傳說中的魔神,而吳玄之,則是所有魔神的源頭所在。

對于吳玄之來說,這些職業者真正發揮出影響力的時間,還是在他們成為了“DEMON”之后。

帕里嘗試著運轉“幽居之法”,在剎那之間,他的五感被封閉。

視線、聲音、味道、觸感……一切他能夠感知到的東西,都在一瞬間被隔斷。他陷入了一片寂滅之中,唯一能夠活動的,就是他的意識。

這種感覺,就像是做了清明夢一般。

明明意識高度活躍,但就是掌控不了身體。那種無力和絕望,簡直要讓人發瘋。

而如今,帕里此刻的狀態,比身處于清明夢中還要可怕十倍百倍。

他就好似身處于一片深淵之中,正在不斷的下沉,永遠也沒有盡頭,他要永生永世的沉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