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強則國強,少年智則國智。”
吳玄之捏起一支粉筆,在黑板上板板正正的寫下了十二個大字。每一筆都清晰硬朗,充滿了勃發朝氣。
陽光從透明玻璃的房子中透了進來,桌子和地面上落下了一圈圈的斑斕。室內的角落都點著炭盆,室內溫暖如春。不算太寬敞的教室里,擠了七八十個孩童,年紀從五六歲到十四五歲不等。
如今時局動蕩,各地災禍不斷,不少孩子都失去了父母雙親。若是沒有撫幼局的出現,他們指不定什么時候就餓死在街頭。
而這樣的事情,不僅僅出現在巴州一處,而是全天下普遍存在的一種狀況。
這間屋子被改造成了新式學堂的模樣,連負責教學的老師也是從新學堂出來的。
巴州的環境比較封閉,為了找到合適的老師,也花了戲班子不少功夫。
“今天這一課,我不能教給你們太多的東西。但我希望你們用一生去尋找一個答案。那就是:我們人為什么要活著?我們不是牛馬,不是牲畜,不是頑石,我們是活生生的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必須要知道自己為什么而活。或許我今天說的你們不太懂,但請你們務必要記下。”吳玄之看了所有人一眼,緩緩開口說道。
所有人也都望著講臺上的那個身影,哪怕到了若干年后的某一天,還能回憶起這一天的照耀在先生身上的陽光以及先生對他們說的話。
人,為什么活著呢?
吳玄之走出了教室,屋外的陽光大好,晃得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
隱約之間,他在教室的上空,聽到了朗朗的讀書聲。
真好。
吳玄之離開了巴州城,這一回卻沒有跟隨戲班子一同上路。
德明戲班如今算是在巴州扎下了根,其獨特的戲劇形式,不僅在巴州當地受到歡迎,連川中的其他城市也有所耳聞,請德明戲班前去表演。
川中人的愛好和審美是很接近的。德明戲班又依據本地的神話傳說改了幾出神魔戲,利用變臉的手法表演出來。每到一處,必然會引起當地的轟動。
吳玄之輕裝簡行,騎了一匹小毛驢便上路了,一路向北而去。
小毛驢的脖子上掛了個鈴鐺,走起路來,叮鈴鈴的作響,混合著風聲,倒也不寂寞。
這一回運氣不錯,惡道三眼妖誕生的速度比他預料的要快上一些。
他在巴州的這些日子,也一直在熟悉惡道三眼妖的用法。
總得來說,惡道三眼妖的能力可以劃分為三類:即全視、拘禁和讀取。
全視很好理解,在視線可及范圍內,一切都無所遁形。無論是障礙物遮擋還是陰影遮擋,都能被看穿了。說白了,就是360度視角透視夜視。
第二個能力,拘禁。
任何生命體如果不能通過瞳中界的意識判斷,就會被拖入到幻境之中。當然,如果吳玄之不主動戳破,可能當事人永遠不知道自己已經進入到幻境中了。
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讓一個人類莫名其妙的昏死在家中,再也醒不過來。
第三個能力,讀取。
任何一個被瞳中界拘謹的生靈,其潛藏在意識深處的所有記憶都會被讀取出來,這些信息都會化作瞳中界的一部分。身為主人,吳玄之可以隨意翻看所有記憶。
從某種意義上,他可以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相比起脊劍妖,惡道三眼妖的攻擊力沒那么強,但在實際運用中,卻綜合多變了許多。
吳玄之因為沒有目標,每天就是走走停停,大約過了半個月的時間,才終于過了漢中,進入了陜西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