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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愣在那里做什么,還不趕緊把這里收拾收拾……”一屁股重新癱在座位上的拉馬斯,望著那具女尸手里散落的發簪,心有余悸的大口喘著氣,來回在地獄門前徘徊了兩次,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懂得活著的重要性……
身子還在忍俊不住的瑟瑟發抖,即便那兩三名保鏢,頗為專業的把尸體清理出去時,拉馬斯的這份抖動,仍沒有停歇的意思,抓起擰開的紅酒瓶,仰脖就往自己嘴里倒去,‘咕嚕嚕’一連抽了幾口,才放下手臂……
濺灑的紅酒沾染在拉馬斯白色襯衫上,解開脖頸處的扣子,嘴角還下巴處還沾有紅酒的拉馬斯,突然咧開了嘴角,笑,大笑,竭斯底里的狂笑……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帕克之所以沒有‘趕盡殺絕’,絕不是因為他做人仗義,按照他與肖勝所制定的發展路線,未來的末世卡門,將沿著‘光明大道’活在陽光下的一個健康宗教組織,而這些涉及到諸多層面的灰色地帶,需要一個代理人來打理,特別是這些場子以后的收入,直接關乎著末世卡門能走多遠時,這樣的‘代理人’就顯得尤為重要……
物色一條肯定為你賣命的‘狗’,僅僅是‘忠誠’還不夠,一定還要具備一些能力和威望,相較于其他組織大佬的鼠目寸光,拉馬斯算得上其中出類拔萃的。
最為重要的是,在末世卡門重心不在摩洛哥的這些年,他已經很好的融會貫通了原末世卡門所有的銷售體系。
只不過‘見風使舵’的脾性,讓帕克在之前遲遲沒有下定決心,但借用肖勝的一番話,這樣的人,你只要讓他從心底怵怕,就不會做出特別出格的事情,總體來說,他是條‘好狗’。
不殺,不代表對他以往的所作所為,就得過且過了,在帕克放下咖啡杯時,所留下的那管藥劑,是對他最后的考驗,對于這種人,只有親身經歷了死亡的逼近,才真正懂得活著的價值,其他再多的廢話和承諾,都將是枉然……
沒有在特洛大酒店再做任何停留,在踏入電梯之后,直接掏出手機的帕克,撥通了肖勝的電話,此時此刻,就在特洛賭場外圍,等待帕克消息的肖勝,在看到屏幕上的電話號碼后,扔掉了手中燃燒殆盡的香煙,拉開車門的同時,接通了電話。
“搞定了,有點拖拉,那般孫子跑的不是一般的快……”在肖勝說完這話時,透過話筒依稀能聽到電梯‘叮咚’一聲的到站聲,徑直走向門外的帕克,透過玻璃墻,望著那有秩序撤退的部隊,咧開嘴角的說道:
“問題不大,跑再快,總有停下來的時候吧,今晚軍部的人出現,讓我很意外,我就納悶了,你是怎么從霍姆斯那鐵公雞手里要來的軍隊。”直接換上耳機的肖勝,發動著轎車,在‘嗡’的一聲竄出去后,輕聲回答道:
“我哪有這本事,還不是沾了大舅子您的光,我只給他說了一句,俺們家大舅子這段時間,心情極度不爽,聽說你家姑娘至今未嫁,當初跟我家大舅子,還有過這么一點苗頭……
我就說這么多,那老家伙直接躥起來了,然后,就沒有所謂的氣場了,問我要什么,我說你能給我什么,一番討價還價,就徹底為末世卡門以后的上位,掃清了障礙……”
“你個畜生,哎,我問你,你是怎么知道這些消息的。”在帕克說這話時,也同樣跳上了屬于自己的那輛改裝車,朝著與肖勝相反的方向,疾速駛去。
“八卦這東西,是我的最愛,特別是你這種敢指著鼻子罵一方諸侯的硬漢子,我更懷有很強的好奇心,大舅子,你說當初你要是再努力那么一點點,現在的你怎么說也是‘皇親國戚’了,以如今霍姆斯這只老狐貍,在摩納哥的地位,那我找上你也算是高攀啊……”
“滾粗,老子絕不是那種吃軟飯的漢子,再說了,一入豪門深似海,出門尋個歡作個樂,都有可能被警衛兵一梭子子彈‘突突’了,那活著不跟死狗似得。”邊掌控著方向盤,邊重新抽出一雙白手套,按開了車廂內由斥候改裝的跟蹤儀器,確定著第一只獵物的具體方位。
“哈哈,這話實在,我喜歡,不過,大舅子據說那姑娘,為你至今未嫁,你說你們倆有沒有可能濤聲依舊啊。”
“這個,這個,這個很難說,你知道的,我這人比較矜持,一般情況下,我很少主動,但我絕對是個極具活力的正常漢子,你說萬一她要主動投懷送抱的話,說不準,我就那啥了啊,你懂得,最近和諧之風刮得比較彪悍,省略的一千多萬字,就不用我去細述了吧。”
“泥煤的,大舅子我見過像蛋蛋這樣連臉都不要的漢子,但像你這樣,連腚都包出去的,實屬第一次,咱能再賤點嗎。”
“貴賤這東西,誰又能說的清呢,一字之差而已,你比我高尚不了哪去,不扯了,臨近第一只獵物了,今晚的比賽,我估摸著先拔頭籌了。”
“雞.巴,竟瞎扯……”就在肖勝說完這話之際,從他電話里突然傳來了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響,而駕馭著自己轎車的帕克,猛然在一個岔口處調轉車頭,只聽毗鄰的偏道內,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急剎車聲。
緩緩打開的車窗,露出了帕克那戴著墨鏡的尊容,揚起的手臂,探出了窗外,緊握在手上的槍械,對準著正在緊急踩住剎車的司機,從對方那不斷放大的瞳孔中,帕克看到了恐懼,但沒有任何猶豫之色的帕克,瞬間扣動了扳機……
‘砰……’鋼制彈頭,直接打穿了擋風玻璃,直接被抱頭的司機,鮮血濺在了坐在后排某大佬的臉上,生命的最后一刻,司機急打著方向盤,黑色商務轎車擦著帕克的車,‘砰’的一聲,撞向了旁邊的柵欄。
推開車門,擦得賊亮的軍靴,踩在了一塵不染的公路上,繞過車身的帕克,徑直的走向那艱難從車廂內爬出來的大佬。
帕克的笑容,是那般的燦爛,落在對方眼里,卻是那般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