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朱宏志自認為成為鎮長以來,居移氣,養移神,現在的氣魄度量都非昔日能比,也被李半妝氣得臉如豬肝,他可不覺得自己占了李家兄妹的便宜,被人如此追討,不管他有沒有占便宜,讓他堂堂政府一把手怎么下得了臺!
“我說李半妝,你怎么說話的?朱鎮長對你們兄妹多么照顧,請長輩吃個菠蘿蜜你們還這么計較?虧得朱鎮長有了好事還記掛著你們,真是良心都給狗吃了!”朱宏志沒有說話,徐小城卻是主辱臣死的模樣,氣得渾身發抖了。
“這樣的好事,你們還是自己留著吧。各位,請回去吧,把翻修方案送一份過來,我們打算自己翻修。”李路由揮手趕人了。
“你們自己翻修?笑話,你們有錢嗎?有錢嗎?有錢嗎!”李路由一提這個,徐小城頓時氣焰囂張起來,他們商量好這個計劃就是認準李路由沒有錢翻修房子,只能選擇把房子轉讓掉。
“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李路由冷笑,在徐小城手臂上推了一把,直接把徐小城給推出門出,摔在了地上。
徐小城唉喲一聲,順勢躺在地上就不起來了,“李路由……你居然敢打人,還當著朱鎮長的面!”
“李路由,徐小城是政府工作人員,你知道你這是什么性質嗎!”朱宏志臉色鐵青,他沒有徐小城這么蠢,李路由既然選擇翻修,那就只能在這上邊想法子了,現在多說無益,只是打狗還看主人,李路由顯然沒有把他朱宏志放在眼里了!
“朱鎮長,你是想說打狗還看主人嗎?”李路由冷眼瞧著躺在地上的徐小城,小時候李路由頂徐小城,徐小城二話不說就喊人打架,現在徐小城除了像只癩皮狗一樣躺著哼哼,他還能怎么樣?
“你怎么說話的?李路由,我今天要嚴肅處理你,別說我不講情面了!”朱宏志被李路由頂得下不了臺,撕破臉皮,準備抓住這次機會,先把李路由給扣住再說,看他人進了局子,還轉不轉讓,剛才開價八十萬,現在朱宏志一分錢都不打算給了!
“你慢慢處理。”李路由二話不說,擰著朱宏志的脖子丟出了院子。
剩下的幾個人目瞪口呆,眼看著鎮長居然被人像擰著狗崽子似的丟了出去,眼睜睜地瞧著李路由,這家伙是瘋了,他知不知道這是什么性質?
“你們自己走,還是讓我送?”李路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一群人這才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地跑出院子,把朱宏志和徐小城扶了起來。
瞧著李路由鎖上門,朱宏志眼珠瞪圓,只覺得狼狽不堪,狠狠地瞪了李路由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他堂堂一個鎮長,還收拾不了一半大小子?
“這些人,真是氣死我了。”瞧著哥哥關上門,李半妝忿忿地踢著地,真是人善被人欺,是看著自己兄妹貧困無依,就覺得可以隨意欺負了嗎?八十萬買了這棟宅子,好像還給了李家兄妹多大恩惠似的,這人怎么可以丑惡成這副嘴臉?
“你可別氣死了,哥哥心疼,一會兒有什么事我來處理。”李路由摟著李半妝回屋去,他也照樣被氣得不輕,如果自己還是一個普通人,只怕連自己的家都保不住了!李路由不喜歡麻煩,但并不怕麻煩,這種事情一旦找上門來,朱宏志和徐小城這樣的人會輕易放棄?不知道他們會想出多少法子,李路由必須讓這些人知難而退,讓他們知道李家兄妹已經不再是當年任人欺凌的可憐娃!
“哥,如果有人能出個公道的價格,我們干脆賣了這里算了,再也不想見到這些人了,眼不見心不煩。”李半妝越想越氣。
“這么多年又不是沒有見過,以后他們也欺負不到我們了,何必還因為這些人把自己的家給賣掉了?”李路由知道妹妹說的也是氣話,真要賣,她肯定舍不得,李路由拍了拍她的肩膀,“繼續干活吧,我剛才找到了小木馬,一會你還玩不玩?”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李半妝嗔道,卻跑過去拿起了小木馬,愛憐的不得了,現在小木馬的樣子有些難看,可是當初李半妝是多么的喜歡啊,坐在上邊看書,坐在上邊吃飯,坐在上邊睡午覺,都舍不得下來,是哥哥親手做的!
李路由笑了笑,爬上樓頂準備清掃下葉子,還有長在屋頂墻縫里的草。
一會兒,李路由站起來伸個懶腰,把手中的草丟到院子里,遠遠地就看到一群人往這邊沖了過來,氣勢洶洶的樣子,李路由從屋頂上跳了下來,順手拾起一根木棍就打開了院門。
“呦,還敢自己開門!”徐小城一馬當先,沖到了院門口。
“你又來干什么?”李路由臉一沉。
眼前的這一群人都是熟臉孔,很多都是鎮上無所事事的地痞流氓,這些人手臂上都扎著個“拆遷”的袖臂,一個個嘻嘻笑,其中一個走過來拍了拍李路由的肩膀:“瞧瞧李路由這么大個子,真看不出來當初那副熊樣,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再說一句敢動手,我們就揍他妹妹,結果這家伙就又會乖乖地抱著腦袋讓我們打!哈哈!”
這時候李半妝聽到動靜,從屋里走了出來,這些流氓無賴頓時停止了嬉笑,一個個倒吸涼氣,李路由這妹子的身材怎么長成這副禍國殃民的樣了?
“李路由,你家這院子是違章建筑,是你自己拆,還是我們幫你拆?”拆遷隊隊長謝雄瞪了一眼手下,辦正事要緊,從兜里拿出一張公文:“這是鎮上關于你家院子違章……”
李路由手中的棍子一舞,頓時謝雄一聲慘叫,公文飄落在地上,謝雄抱著手臂哀嚎了起來。
其他人愣了愣,沒有想到李路由居然敢先動手,頓時大怒,真是反了天了,李路由什么時候敢先動手了?一個個揮舞著手中的鐵鍬和撬棍沖了上來。
李半妝又驚又怒,當初她就敢騙了楊景新到女廁所去踢碎楊景新的蛋蛋,看到一群人來欺負自己哥哥,哪里受得了,撿起地上的掃帚就要沖過去,卻看見哥哥棍子一揮,又把徐小城的肩膀給敲碎了!
三拳兩腳,不等鐵鍬揮起,撬棍砸下來,十幾個人一瞬間就被李路由打的橫七豎八,哀嚎遍地,一個個不是胳膊被打斷就是小腿骨折,徐小城最慘,李路由惱他如此積極用心對付自己兄妹,下手最狠,打斷了他兩邊的肩膀。
李半妝目瞪口呆,“哥哥,你好兇!”
“知道哥哥兇了吧,以后再和我胡說八道,看你怕不怕。”李路由趁機嚇唬李半妝。
李半妝卻丟掉掃帚跑了過來,抱著哥哥的胳膊,“一點威脅力都沒有,你要是敢兇我,我就把你偷看我的事情告訴知水姐姐!”
“胡鬧!”李路由氣急,這時候也沒有心情和她鬧,不過卻有些擔心這妹妹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一般女孩子見到這情景還不驚聲尖叫?她倒是一點事情都沒有,不過想想她當初把人家的蛋蛋踢碎了,她要是現在驚叫,李路由才會懷疑她是裝模做樣。
李路由把一群人一個個地丟出去,看到路口似乎有人打電話了,李路由也懶得再叫120了。
不一小會,幾輛急救車趕來,跟著急救車趕來的還有鎮派出所的警車,出現這等事件,派出所所長馬華龍急急忙忙地就趕了過來,二話不說地指揮著兩個民警,“給我把他抓起來!”
“地上躺著十幾個,你別瞎了眼!”李路由沉聲警告。
那兩個民警不敢過去了,一般那里有人敢威脅民警?可是在這小地方就不一樣,流氓混混和民警勾肩搭背是常事,一些協警本來就是混混,這地方敢威脅民警的真不少,更何況這人要是豁出去了,十幾個人都揍趴下了,兩個民警拿著手銬就想讓人束手就擒?只怕多躺下兩個,瞧著李路由那副兇狠樣子,也不是什么意外。
李路由其實不是威脅,只是正常人看到這情景,十幾個人躺下了,動手的卻只有一個,肯定都會先問問怎么一回事,這個馬華龍一上來就指著李路由,似乎認定李路由一個人能把十幾個人打成這樣,豈不是一上來屁股就坐歪了?
“給我蹲下,你敢拒捕!”馬華龍也有些發秫,這可不是武俠小說,一個人打十幾個常見,這家伙發起狠來只怕不小心就被他廢掉了,馬華龍腆著個大肚子,早已經很多年沒有動過手了,不過他有槍,隨手就把槍給拔出來了,對付這樣的危險人物,手里握著槍,馬華龍才有些底氣。
“你敢拿槍指著我?”李路由一動手,血氣流竄,脾氣也上來了,粗聲粗氣地走了過來。
“再過來,我開槍了!”馬華龍退后幾步,手指扣上了扳機。
“哥!”李半妝急了,沒有想到事情鬧到這一步了,她一直認為哥哥不會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肯定已經想好怎么處理了,可是現在由不得李半妝不擔心,槍這種東西,她也害怕啊。
李路由看了一眼妹妹,冷冷地瞧著馬華龍,“李立軍都不敢拿槍指著我,你算個什么東西?”
“李立軍?你認識李立軍就了不起,他管得著我們城南區的事!”馬華龍知道李立軍,徐海區公安局局長,不過這個李立軍素來和城南區的錢千不對付,錢千才是馬華龍的頂頭大老板。不過饒是如此,馬華龍還是有些心虛,但是不肯就這么罷手,打傷十幾個人不算什么事情,重點是這是朱宏志交待的,必須把李路由這個刺頭給擼平。
“你這個白癡,李立軍管不了你們城南區的事。李立軍不敢拿槍指著我,你就敢了!”李路由一巴掌拍掉馬華龍的槍,轉身把院子門給鎖上了。
馬華龍看著自己的槍掉在地上,半響才記得去撿,拿起手機,抖抖索索地找到那個讓他保存在手機里,卻從來不敢撥打的號碼。
“錢局長,你好,我是古橋鎮的馬華龍,去年你來視察我們的工作……”
“是小馬啊,有什么事,你說,我現在有點忙。”錢千皺了皺眉,這怎么回事?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直接給他掛電話了?
“是這樣的,我們工作中產生了些誤會,想向你請示一下……不知道錢局長你知不知道李路由這個人?”馬華龍有些吃不準,這個李路由他也知道,好像就是個普通孩子啊,怎么突然之間扯上了李立軍?
“他怎么了?”錢千正不耐煩了,聽到李路由的名字,馬上提起了精神,他能不知道李路由嗎?安南秀的戶口就是他辦的,喬念奴最開始在中海的工作是他負責協助的,中海市國家戰略儲備人才計劃里的名單他這里自然會準備一份,更何況后來他更聽說了,這個人背后的那位是李存喜。
馬華龍一聽,頓時心里一沉,不敢隱瞞,結結巴巴地把事情都給說了出來。
“去你媽的,你們拆,你們拆,我看你們拆了,你們古橋鎮政府班子全部得給擼下來!你拿槍指著他?你干脆沖進市政府拿槍指著李存喜,你還有什么不敢干的!”錢千罵完就摔斷了電話,這禍給他惹的,氣得錢千連李存喜的名字都直呼了,也省得那馬華龍還以為李書記是他們古橋鎮書記李子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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