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
“哼!”面對僵尸銀犴的挑釁,烏雅安歌身姿如同一只大鳥般掠起。兩把匕首一前一后架著,姿態完全是大開大合,一副和銀犴正面硬撼的架勢。
銀犴獠牙一齜,尖銳而生有倒刺的舌頭舔了下臉頰,兇戾的眼神中掠過了一絲狡黠。這個女人是對方速擅長追蹤逃跑的。而且她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一個人沖那么快。
只要能給予她沉重一擊,拔除這根刺,接下來就能更好完成主人的任務。
鋒銳如刃的爪子,在巖石上不經意地掠過,巖石如豆腐一般被劃開。墨綠的尸毒滲入爪中,微微散發著一股腥臭的味道。
它身姿矯捷地一躍而起,帶著濃郁尸毒的爪子,向烏雅安歌撩去。身為一只僵尸,它已經是極為狡黠,精于算計了。
可惜,它忽略了一點。
“砰!”
王焱的第三枚特種彈覷準時機爆了出去。
那是一枚貧鈾穿甲彈,尖銳的彈頭就是楔進空氣中的一枚釘子,速度快到根本無法捕捉。
眾所周知,聲音的標準速度是每秒340米,遠遜色于子彈飛行速度。更何況,這是枚以穿透性著稱的貧鈾穿甲彈。
想要靠聽聲音躲避,純粹是自尋死路。
等銀犴感知到危險,想靠扭動身體來躲避時,已經來不及了。貧鈾穿甲彈劇烈旋轉著撕開了它的胸膛,幾乎是一瞬間,就是在它身體上,開出了個碗口大的洞。
被絞碎的骨頭和膿汁血肉,從它背腔中噴灑出來。直至此時,那一聲如同雷神轟鳴的槍響,才傳遞到銀犴和烏雅安歌的耳朵里。
銀犴悲壯地嘶吼了一聲,身形向后摔去。
“畜生,你的狗命本姑奶奶先收下了。”烏雅安歌一聲悲戚的怒嘯,匕首化作兩道流光。“唰!唰!”兩聲。切斷了銀犴的兩只利爪關節。
與此同時,猙獰的蝎尾閃電般擊出,穿透了它的脖子,自前向后刺斷了它的頸椎中樞神經。
對于這種生命力非常強悍的銀甲尸來說。切斷頸椎并不會讓它喪命。至少,它的腦袋還活著。身體摔倒在地后,眼神還十分猙獰兇厲,獠牙森森。
“畜生,你也有今天。”烏雅安歌形容悲切。貝齒咬著嘴唇冷笑說,“你放心,本姑奶奶會盡快送你家主人,來和你團聚的。”
“啪!”
她狠狠一腳,直接跺碎了銀犴的腦袋,膿汁碎骨橫飛。
如此兇厲的場面,看得正在趕來的尸道人縮了縮脖子,咽回了準備嘲諷幾句對方搶人頭的話。
女人,一旦兇狠起來,心可比男人狠多了。
天空晴朗。陽光燦爛。幾朵高潔的白云,慵懶地飄蕩在半空之中。
一只渾身臟兮兮,灰不溜丟的中華田園犬一瘸一拐地鉆進了這處貧瘠的山坳,它的身上被咬得鮮血淋漓,東缺了一撮毛、西少了一塊皮。
左前腿被咬掉了一大塊肉,狗血滴滴答答。它低低咕嚕了兩聲,舔了舔傷口,眼神中掠過一絲悲涼。
它餓極了。
東嗅嗅,西聞聞。然后用雙爪刨開了一塊泥地,翻出來了一根不知多少年前的骨頭。嘎巴嘎巴啃得很香。
正在此時,一股危險陰冷感襲來。本能覺察到恐懼的它,急忙縮到了亂石堆草叢里。它耷拉著腦袋,緊張地看著山坳口。
只見一個身材矮小。衣衫襤褸的小孩背負著雙手走進了凹谷。他頭頂綁著一撮沖天辮,孩童般臟兮兮的臉蛋上,卻布滿了陰鷙之色。身上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陰冷森寒氣息,仿佛讓小小山坳里的溫度都驟降了好幾度。
沖天辮小孩腿雖然短,但是每走一步都像是縮地成寸一般,出去七八米遠。他臉色像死尸一樣慘白。嘴角還掛著一抹鮮血,陰沉著喃喃自語:“沒想到銀犴也如此廢物,讓它引開國非局的人,多給老夫拖延些時間。卻竟然愚蠢到和他們死磕。哼,希望銀饕能幫老夫多爭取些時間。好讓老夫順利取得‘玄尸舍利’,多些時間從容逃逸。”
這個陰沉的小孩,當然就是在東風15轟炸中幸存下來的尸童子了。為了拖延國非局人馬的腳步,故布疑陣,他不惜讓精心培養了很多年的本命傀儡尸前去墊刀頭。
如此決絕和心狠手辣,這尸童子也算得上是一代魔頭梟雄了,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
“桀桀,只要老夫順利獲得‘玄尸舍利’,區區犧牲和舍棄又算得上什么?”尸童子抹了抹嘴角的血,獰笑不已道,“老夫憑著‘玄尸舍利’,可以在海外開宗立派,到時候連公司都會都會把老夫奉為供奉,客氣三分。屆時,老夫要讓你們那些膽敢踩著老夫頭上的賤人,嘗嘗我玄尸宗抽魂煉魄的手段。桀桀桀”
他這一陣陰邪怪笑,讓這小山坳里的溫度又是降了幾分,一時間陰風陣陣,寒氣逼人。
“嗚”受傷的土狗被嚇得不小心啊嗚了一聲,暴露出了行蹤。它倒退了幾步,警惕而恐懼地朝尸童子低吠了兩聲,“嗷嗚嗷嗚!”咧著獠牙,警告他不準靠近。
“桀桀”尸童子瞳孔掠過一絲殘忍的興奮,“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老夫形象就這般凄涼嗎?就連一只小土狗,也敢對老夫亂吠。”
說著,尸童子伸出了一根手指頭。一團慘綠色的火焰爆飛了出去,落在了土狗身上。綠焰頓時將土狗全身裹住,熊熊燃燒了起來。
土狗嗷嗚嗷嗚地滿地打滾著慘叫。
但是那火焰似是十分神奇,盡管燒得土狗痛苦慘叫不斷,卻是絲毫沒有燒著它的皮毛。仿佛那團綠火,燃燒的是它的魂魄。
“桀桀”尸童子似乎從土狗的痛苦中,獲得了心靈扭曲的快感。猖獗的獰笑了兩聲后,就揚長而去。
手上沾了不知多少條性命的尸童子,壓根就沒有把區區一只土狗的死活放在眼里。
獨留下那只土狗,在山坳里嗷嗚嗷嗚的呻吟慘叫著,那聲音凄涼悲慟,聽得人心碎莫名。
戰況慘烈的大凹谷中,殘存的受傷僵尸們嚎叫不斷。它們步履蹣跚,在大凹谷中失了魂般地漫無目的游蕩著。
王焱等人沒有選擇向這些僵尸動手,因為所有人都清楚,這些僵尸并非尸道人的直系傀儡尸仆。它們都是這茫茫北邙山中,土生土長的本地僵尸。不過是被萬尸大陣拘來,受驅使充當肉盾炮灰的可憐蟲而已。
近數十年來,北邙尸群向來安分守己,鮮有發生捕殺人類吞噬血肉的案件發生。如今陰煞萬尸大陣已經失去了作用,這些被拘役的僵尸們再無敵意。王焱等人自然不會主動擊殺它們!
“噗嗤!”烏雅安歌的鋒銳匕首劃開了銀犴的胸膛,掏出了一枚猶在有節奏搏動的“尸丹”。手指靈巧的上下拋飛。
尸道人驅著尸群,緊趕慢趕終于趕到了。眼睛有些發紅,喉嚨口咕嚕嚕直動。這可是b級尸丹啊,這可是好寶貝的東西。
這一對“狗男女”下手可真快!
配合得也夠好。他才稍一耽擱,人頭就被搶了去。
哼!早就在被窩里串通過,演練了多少回合了吧?心中忿忿不平下,尸道人不由邪邪地暗自腹誹不已。
王焱抱著小雪貂,提著槍也一路跑了過來。見得尸道人眼睛發紅,不由調侃道:“尸前輩啊,晚輩建議您多兌換些靈器級戰靴,麾下愛將們人腳一雙。腿短是種病,得治啊。”
尸道人和烏雅安歌,都是領域級高手。嚴格說來,剛突破的烏雅安歌實力還要稍遜一籌。然而烏雅安歌擅長潛行匿蹤,速度爆發,當然比尸道人快了許多。
尸道人眼神陰厲地橫了他一眼,聲音沙啞道:“臭小子,少在這里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們就是欺負老夫年紀大,反應慢。”
還談什么靈器級戰靴,老夫自己都沒有。怎么給傀儡尸仆配一雙?嗚嗚,心在滴血啊。
“呵呵,就是和尸前輩開個玩笑而已。”王焱聳肩笑了笑說,“前輩不要忘記了,一共三頭銀甲尸呢。最后一頭,前輩請自便吧。”
一瞬間,尸道人眼睛大亮。都被他們氣糊涂了,忘記還有一頭殘血銀甲尸呢。興奮剛起,卻又狐疑道:“你們兩個當真不搶?”
“馮老爺子說過,同事之間要相親相愛,互相尊重。”王焱一臉正色說,“晚輩說不搶,就不搶。”
“我也不搶。”烏雅安歌把“尸丹”拋給了王焱,讓他收在了儲物手鐲中,言辭淡淡道,“建議前輩速度些,別叫那頭銀甲尸給跑了。”
“桀桀桀!”尸道人仿佛一下子恢復了活力,滿臉獰笑著說,“你們盡管放心,最后那頭銀甲尸應該是力量型的,想逃脫老夫的手掌心可不容易。”
然后,他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指揮著尸群朝著大致方向,橫行掃蕩了起來。那架勢,那場景,滿滿都是電視里演的鬼子進村搜羅花姑娘的既視感。
“呵呵,尸前輩還真是很精神啊。”王焱看著他耀武揚威而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微微一抽,“看樣子,他應該是走出心里陰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