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落雁和葉紫都是匆匆跟著云錚從衛邊趕來,上午又跟著文帝去了烈士陵園和忠烈祠,哪有時間去制做糕點啊!
最后,在征得文帝的同意后,他們向文帝進獻了買來的糕點。
反正,這就是個意思。
文帝也按照以往在朝中的規矩,將葉紫和沈落雁進獻的糕點與大家分食。
之后,文帝又與眾人一起吃了頓中秋宴。
散場以后,文帝沒讓云錚他們跟隨,只讓秦六敢陪自己登上衛邊的城樓,就著夜間的涼風飲酒賞月。
“老匹夫,你有沒有覺得這衛邊的月亮比皇城的月亮要大一點?”
文帝抿上一口酒,笑呵呵的詢問秦六敢。
“有嗎?我怎么看不出來?”
秦六敢往天上看一眼,大大咧咧的笑道:“我看啊,是因為這是衛邊,是大哥心心念念的地方,所以,大哥才覺得這邊的月亮大了些。”
沒有了其他人在場,秦六敢跟文帝之間也隨意了很多。
這一刻,沒有什么文帝和榮國公。
只有云啟和老匹夫。
“可能吧!”
文帝哈哈一笑,滿是感慨的說:“朕也沒想到,此生還有機會跟你坐在衛邊的城樓上飲酒賞月!本來啊,朕是打算跟你在狼神山那邊好好的喝一場的,現在,只能在這里喝了。”
雖然向自己妥協了,但文帝終究還是為沒能去到狼神山而遺憾。
“在哪喝都一樣!”
秦六敢抄起酒杯灌一口酒,“如今,我大乾的版圖勝過歷朝歷代!雖然這些領土不是你打下來的,但也是你當皇帝的時候打下來的!”
“后世的史書上,誰敢說你沒有開疆拓土之功?”
“歷朝歷代,又有幾個皇帝親自跑到戰場上去開疆拓土的?”
“你是皇帝,又不是將軍……”
秦六敢寬慰著文帝,聽得文帝發笑。
“朕不用你安慰,就是有點感慨罷了。”
文帝釋然一笑,又突然問:“你還記得咱們當年結拜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么?”
說起結拜,秦六敢臉上陡然露出回憶之色。
也是他那時候年紀小。
要是年紀再大點,他哪敢跟文帝結拜啊!
誰又能想到,這一結拜,就是一輩子呢?
“我當然記得。”
秦六敢笑道:“當年咱倆說要一起馬踏王庭,你當主帥,我當先鋒!我說我不要當先鋒,我就給你當親衛統領!結果,你跑到戰場上了,卻把我丟在皇城了……”
鮮有人知道,文帝小時候根本沒想過要當皇帝。
他那時候想的是當個縱橫沙場、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但等他們都長大了,他們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文帝沒想過當太子,但卻被迫卷入太子之位的爭奪戰中。
最終,文帝的親兄弟死得只剩下兩個了,但他跟那兩個親兄弟卻早已心生隔閡。
反倒是跟自己這個結拜的兄弟推心置腹。
“你個老匹夫,還怨朕啊?”
文帝笑瞪秦六敢,“朕這不是帶你來巡視這邊補償你了么?”
“這點補償哪夠?”秦六敢故作不滿。
“那還想要什么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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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六敢嘿嘿一笑,稍微往文帝身邊挪了挪,又端起酒杯跟文帝碰上一杯酒,這才說:“七虎的妻妾不是要生了么?你看這孩子的名字……”
“哈哈……”
秦六敢的話還沒說完,文帝就放聲大笑起來,“好你個老匹夫,原來是在這等著朕啊!”
“這不你書讀得多么?”
秦六敢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一個大老粗,取個名字就會取什么虎啊豹什么的……”
“行了,行了!別給朕戴高帽子了,這事兒朕應下了!”文帝打斷秦六敢,“七虎立了這么多戰功,也沒賞賜什么,這事兒朕怎么著都得應下!”
“多謝大哥!”
秦六敢高興不已,“來來,我給大哥滿上……”
說著,秦六敢又拿起酒壺給文帝倒酒。
“差不多行了!”
文帝按住秦六敢的手,“你要是把朕灌醉了,讓朕在這么多人面前出丑,朕非收拾你不了!”
“哪能呢!”
秦六敢不以為意,“就咱們這酒量,這么點酒,哪能喝醉?”
“屁!”
文帝不雅的笑罵:“你喝醉后撒酒瘋的次數還少啊?”
“有嗎?”秦六敢鼓起個眼睛,“我咋不記得了?”
看著秦六敢這副裝瘋賣傻的模樣,文帝又忍不住大笑起來……
在文帝和秦六敢喝得興起的時候,云錚卻在跟妙音享受屬于他們的時光。
沈落雁和葉紫都知道云錚心中對妙音有所虧欠,只是陪著云錚跟妙音小酌了兩杯,算是簡單的過了個中秋,便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兩人依偎在窗邊,屋里只掌著一盞昏暗的油燈。
月光通過窗戶灑進在兩人的身上。
月光明明沒有溫度,兩人卻覺得這月光充滿溫暖。
“咱們也要個孩子吧?”
突然,云錚輕柔的摟住妙音的腰肢說。
“急什么啊!”
妙音輕輕搖頭,“這仗都還沒打完,你這個人又老是喜歡親自往戰場上跑,不跟著你,我不放心!萬一之前的事再發生一次,你叫我們姐妹幾個怎么活?”
“上次是意外!”云錚無奈一笑,“誰能想到北方蠻族會突然殺出來啊!”
“不管是不是意外,我都要跟在你身邊。”
妙音將腦袋靠在云錚的肩膀上,“我現在就你這么一個家人了……”
“誰說的?”
云錚輕輕一拍妙音的腦袋,又是憐惜又是心疼,“落雁、紫兒還有明月,哪個不是你的家人?包括蒼兒和錦兒,都是你的家人!”
“我知道。”
妙音輕輕一笑,柔聲道:“但跟我最親近的人,還是你。”
聽著妙音的話,云錚不由得將她摟得更緊了。
他從未忘記自己對妙音的承諾。
他說過,他會踏著七彩云彩來娶妙音。
他本身是個不懂浪漫的人。
但他想跟妙音和自己的女人一場真正的浪漫。
就在兩人享受著這份溫馨的時候,沈寬突然急匆匆的跑進來。
“殿下,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
“圣上和榮國公喝醉了,嚷嚷著要去馬踏王庭,攔都攔不住……”
云錚滿臉黑線。
有那么一瞬間,他真想把這兩個老貨吊在城門口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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