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蓮劍宗來了一個練氣期掌門人,是太瓊門的掌門。
對于這個太瓊門,年輕一輩并不是很熟悉,只有一些老輩分的,才有那么一點印象。
原本這足夠成為一項談資,內容都現成的:
一個仙門的隕落,從練氣期掌門開始。
但是當天晚上,就出來了一個更加勁爆的談資。
有人過了五蓮劍宗的煉魂橋!
這消息是怎么爆出來的?
聽說是青蓮峰峰主甲酒真人,酒喝多了以后,在青蓮劍宗里面到處閑晃的時候,不小心說出來的事情。
有知情人士表示,當時原話是這樣的:
“蜀山逍遙宮出了一個紫陽真人不算什么,我們五蓮劍宗馬上也要出一個比他強百倍,強千倍的!
走過煉魂橋的,就問你資質佳不佳?”
這已經不是佳不佳的問題了。
五蓮劍宗的煉魂橋,那可是五蓮劍宗的寶貝,說是鎮派之寶都毫不為過。
專門用來挑選資質上乘的弟子,不僅如此,若是能夠走上煉魂橋,走的距離越遠,所獲得的好處就越多。
以往資質最佳的弟子,也不過才走過了一半,聽說下橋之后,坐地突破到了筑基期,著實神奇的很。
現在出了一個走過煉魂橋的弟子,那還得了?
大家議論紛紛,有說這個走過煉魂橋的是五蓮劍宗的,也有說不是,說是其他門派的。
至于到底是誰走過了煉魂橋,大家就真的不知道了。
不過甲酒真人看上去是知道的,但是就算是他醉酒狀態,也是如何問也沒說,更不用說第二天他清醒之后了。
那是直拍腦門子后悔。
按照青蓮峰弟子的話來說,峰主回去之后,直恨得把空酒葫蘆都砸了,還揚言這輩子不喝酒了。
各門各派也都開始自查自己這次帶來的弟子,有沒有走過煉魂橋的。
他們也希望自己門派里能出個這樣的,不聽話,晚上到處亂跑的“孽徒”。
這樣的事情,當然是大家門派內部私下交流,大家都有途徑知道,但是大家都不說。
揣著明白裝糊涂,心照不宣。
不過沒門路的太瓊門,掌門河圖和唯一的弟子清明,兩人就不知道這件事情。
當有人私下里討論著這件事情的時候,河圖正躺在打著的地鋪上酣睡,原本睡在床上的清明,也安安靜靜的在河圖的身邊打了一個地鋪。
五蓮劍宗,通天峰。
通天峰的大殿之中,峰主凌霄真人正一臉怒氣沖沖的表情從外面走進來。
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面容白凈,身穿白色修行服的年輕男人。
面容雖然年輕,但他的修為可一點也不低,而且實際年齡,也不小。
“龍韜,你說這個甲酒真人,是不是太過分了!”
凌霄真人氣憤不已,手指頭指著青蓮峰的方向:
“都說了要保密,昨夜喝了酒就到處說,掌門還不責罰他,你說氣人不氣人?”
“父親,事已至此,我們應該想想該如何補救才是。”
被稱呼為龍韜的年輕人皺著眉頭說道:
“若真是走過了煉魂橋的仙才,那必不能輕易錯失,有沒有查出是哪個峰的弟子?”
凌霄真人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
“昨夜已經查了一夜,我五蓮劍宗之中,并未有擅離職守的弟子,就算是那些剛剛上山的內外門弟子,也都沒有獨自外出的。”
“這么說……不是我們劍宗弟子嗎?”
龍韜猶豫了一下,說道:
“那可如何是好?”
“莫急,雖說不是我劍宗弟子,但我們昨夜便已經知道,大致會是誰了。”
凌霄真人摸了把小胡子,說道:
“是太瓊門。一個叫做清明的小姑娘,真乃無上仙才,十有八九,便是她過的煉魂橋。”
“太瓊門?”
龍韜稍微一愣,隨后說道:
“就是昨日來的,掌門是練氣期,只有掌門和弟子兩個人的小派?
那樣的門派,竟有能走過煉魂橋的弟子?”
“是否有仙才,可跟拜的什么門派沒多大關系。”
凌霄真人笑了一下,不過很快對著龍韜說道:
“龍韜,以后若有機會,你可與那太瓊門的弟子多多接觸,那樣的仙才,若能結識,對你日后的修行也是大有好處。”
“父親,我知道了。”
龍韜拱手應了下來。
凌霄真人點了點頭,說道:
“來,讓我看看,你最近的修行如何。”
“是,父親。”
河圖一覺醒來,看了眼邊上睡覺的清明。
在掌門師兄身邊裝睡10
行吧,還能說什么呢?
外面已是天色大亮,河圖全然沒有一般練氣修士那般,起早貪黑練功的興頭,畢竟八百多萬的練氣值,也不缺自己練得那幾十點了。
早在太瓊門的時候,河圖就是天天睡到自然醒,昨晚上睡得太晚,早上起得遲,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只不過在五蓮劍宗的時候,河圖就有點緊張了。
畢竟在河圖看來,自己師父和門派的面子很大,大到蜀山逍遙宮的首徒都恭恭敬敬的跟自己打招呼。
去見劍宗掌門,劍宗掌門甚至喊來了其余四峰的峰主一同會面。
這么大面子,會不會一大早一開門,就一大堆人過來拜訪啊?
河圖有點擔心,照了照鏡子,又梳梳頭,確認自己形象沒問題之后,這才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冬日的暖陽照在河圖的臉上,不那么刺眼,暖洋洋的。
院落里冷冷清清,只有掛在房門的太瓊門的牌子,被一陣風吹的稍稍有些晃動。
別說來拜訪的人,就連打掃衛生的人都沒有一個。
河圖回到屋子里,搬了一個凳子,坐到了房間的門口,看著外面發起了呆。
內心不禁懷念起了悲壯跳崖的護山神獸。
可惜啊,一口都沒吃上,白養了……
以前沒事的時候,還能玩一玩護山神獸。
后來護山神獸跳崖了,自己和清明小師妹第二天就離開蒼山來五蓮劍宗,一路上走走看看也不算無聊。
到了五蓮劍宗,反倒是一覺睡醒無事可做了。
原本還想著會有很多人,會聞訊過來拜訪,自己還能左邊一個真人,右邊一個叔伯,嘴巴甜一點,多搞點好東西。
但現在看看,情況似乎并不是這樣。
身后傳來了細微的聲響,沒多久,清明小師妹也搬了一個凳子坐到了河圖的邊上。
河圖看了看冬日的暖陽,又看了看身邊的清明小師妹,說了一句:
“還是出去走走吧。”
“是,掌門師兄。”
龍韜從通天峰出來,沒花多少時間,便已經詢問到了太瓊門客房的所在地了。
身為通天峰峰主凌霄真人的兒子,又是通天峰的首徒,龍韜可以說是五蓮劍宗,最有前途的年輕修士之一。
但在人才輩出的五蓮劍宗,如果沒有他父親的支持,他是無法達成現在的成就的。
他是靠著通天峰一顆一顆丹藥喂養起來的天才。
不過龍韜自己并不是這么想的,身為通天峰的首徒,他有著自己的高傲。
通天峰弟子們對他的恭敬自然是不用說的,就連那些其他門派的弟子,在路上看到他的時候,也都會私下里竊竊私語一陣。
“那就是五蓮劍宗的龍韜真人?”
“聽說幾十年前就結丹了,金丹二品,差一點點就一品了!”
“二品也很厲害了,這可是上品金丹,有望一窺仙道啊!”
龍韜一路上享受著那些外人們的夸贊,自從許多年前的仙緣大會上,自己大放異彩,便已經盛名在外,現在各大仙門,或多或少都聽過自己的名字。
不過一想到那個走過了煉魂橋的人。
龍韜就是一陣的不舒服,心里還有些抵觸。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當年才剛剛練氣,走煉魂橋的經歷。
那是信心滿滿的走上橋,哭著走下來的。
在橋上所忍受的那種痛苦,龍韜是這輩子都不想體驗第二次了。
即便是忍受了這樣的痛苦,龍韜也沒有走過太遠,也不過是比其他的同門稍遠一些。
甚至還比不過一些資質上乘之人。
這一直都是龍韜內心隱隱的傷痕,但凡誰提起煉魂橋,他心里都要不舒服一陣。
他一直覺得,我命由我不由天,這煉魂橋挑選弟子,本就是荒誕的事情。
沒有走過煉魂橋,我不是照樣成了通天峰首徒?
正因如此,對于那個可能是走過了煉魂橋的人,龍韜心里其實是略有不屑的,尤其是聽說很多仙門都在討論那個人的時候。
但既然是父親的意思,龍韜還是放在心上的。
他現在就帶著昨日見過太瓊門兩人的劍宗弟子,一同前往太瓊門暫住的地方。
打算先去打聲招呼,露個臉,互相認識一下,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只不過他還沒有走到地方,便被身邊的劍宗弟子給拉住了。
那劍宗弟子指著前面庭院里的兩個人,一個年輕的男人,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來歲的小女孩,說道:
“師兄!那兩人,便是太瓊門的兩位弟子了。”
龍韜正要上前去,卻看到了有另外幾個人,已經朝著太瓊門兩人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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