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劍渴望鮮血

30.代打

曹一飛這通電話來的正是時候。

許非剛才就在思考賺錢的路子,聽見外快二字頓時提起興趣,不過他和曹一飛才見過三次面,彼此了解不多,所以他沒有一口答應,而是問道:“請問是什么樣的外快?怎么賺?”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咱們當面談吧,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在學校,你過來要多久?”

“半個小時左右,你還沒吃午飯吧?這樣,我記得你們學校附近有個珍味觀,我現在打電話去訂個包間,你先去點菜,想吃什么隨便點,我買單。”

“不用了,我不餓。”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許非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嘖,我想請你吃個飯,感謝你對我弟手下留情,賞個臉嘛。”

曹一飛語氣誠懇,許非想了想,改口道:“那我來選地方吧,學校大門右手邊有條巷子,巷子里有家‘瘦子快餐店’,我們去那兒吃,你買單。”

“行,我們現在就過去。”

“你們?”

“火山跟我一起。”

“好。”

許非掛了電話,把曹一飛的號碼存進通訊錄,接著從儲物柜里取出裝有卡德納斯長劍的劍匣,跟書包一起背在身后,大步流星地走出體育館。

到了快餐店,許非挑了個最大的桌子,點了兩道湯、六碗小炒、兩個涼菜和四斤熱鹵,看起來點了不少菜,其實還不夠他一個人吃的。

涼菜和熱鹵最先上桌,許非沒動筷子,耐心等待。

十幾分鐘后,菜品陸續上齊,曹一飛和火山也到了。

“哈嘍,又見面了。”火山露出八顆白牙,火紅色的短發在陽光映照下顯得活力十足。

“你好。”許非起身跟他們分別握了下手,“不知道你們愛吃什么,隨便點了些菜,你們看看要不要加點其他的?”

“我不挑食,隨意。”曹一飛擺擺手。

“我看這桌菜就挺好,嗯,香得很啊。”火山大馬金刀往桌前一坐,長條板凳不堪重負,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

人到了,菜也齊了,火山率先動手,提起碗筷狼吞虎咽,許非和曹一飛交換了個眼神,默契地達成一致,先吃飯,吃完再說。

不到十分鐘,三人風卷殘云般消滅了一桌飯菜,一向愛吃且能吃的胖老板看了直呼內行。

“這兒味道真不錯,不比珍味觀差。”曹一飛扒干凈碗里的米飯,說起正事,“今天來找你,是想請你代我們打一場比賽。”

許非點頭:“嗯,什么比賽?”

“你知道,我們倆都是兵擊俱樂部的會員,俱樂部每周都會組織格斗比賽,這次輪到火山上場,可他的手……”曹一飛看了眼火山,搖了搖頭。

火山抬起纏著彈力繃帶的右手,朝許非苦笑:“跟你對練的時候,用力過猛,傷了手腕,沒個十天八天的好不了。”

許非聽懂了,但沒完全懂,他眨了眨眼,疑惑地問:“請人代打不算違規嗎?”

曹一鳴搖頭:“說是比賽,其實就是俱樂部為了活躍人氣,找個大家都感興趣的事情,吸引成員定期聚會。既然是內部活動,規矩也就不怎么嚴,以前也有其他會員請代打。”

“這比賽非打不可嗎?”許非又問。

曹一飛撓了撓眉角,說:“倒也不是非打不可,這事吧,說來話長。”

“我來說吧。”火山接過話頭,“是這樣,我前天抽簽選對手的時候,剛好抽到一個跟我不對付的老油條,我本來想著這次要干碎這傻叉,沒想到……哎,如果我說我手受傷了不能上場,俱樂部當然不會為難我,但是那個嘴欠的傻叉肯定會說我是怕了他,不敢跟他打。以他的德性,等我手好了再去找他,他百分之百不會應戰,那家伙惡心人很有一套。”

許非明白了,原來是恩怨局。

對于火山和另一個俱樂部會員的恩怨,許非不感興趣,也無意探究誰是誰非,他直截了當地問:“如果我替你贏下這場比賽,能拿多少錢?”

火山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許非會這么直白地談價錢,緊接著他用沒受傷的左手拍了下桌子,端起茶碗以茶代酒干了一杯,笑道:“爽快,我就喜歡跟爽快人交朋友,俱樂部會給獲勝者發五千塊獎金,這筆錢全歸你,租用裝備的錢我來付,另外,不論輸贏,我都會給兩千塊出場費,如果你受傷了,醫藥費我全包。”

五千加兩千,等于七千。

許非陷入沉默。

以前制作海綿劍,堅持兼職了一年多才存下七千,現在只需要打贏一場娛樂性質的比賽,就能拿到七千?

見他不吭聲,曹一飛趕緊補充:“你放心,這是合法合規有備案的比賽,用的都是沒開刃的兵器,現場也有高手盯著,不會出什么問題。”

“好,我替火山上場。”許非不再猶豫,點頭答應,“時間?地點?”

“周六下午兩點,到時我接你過去。”

“好,謝謝。”許非轉頭看向火山,“對了,對手的實力怎么樣?”

“那傻叉劍道三段,如果是劍術比賽,我能打得他滿地找牙,但這是全甲格斗,我就算沒受傷也不敢說穩贏。”

“為什么?”許非感到不解,火山是資深四段,對付三段不該是手到擒來嗎?

“我給你看個視頻你就明白了。”火山掏出手機,打開一段錄像,畫面中,一個光頭男人在寬闊的場地上揮汗如雨,他一手持劍,一手持盾,舉盾的左臂明顯比右臂粗壯。

考慮到許非以前沒怎么接觸過全甲兵擊格斗,曹一飛開口解釋:“這人跟我們不一樣,他以前是羽毛球運動員,后來因傷退役,出于興趣才玩起了兵擊,他的劍術水平很差,但他很擅長用盾,而且身手敏捷,反應很快。”

“原來如此。”許非看了一會兒,問,“他是個左撇子?”

“對,他以前用左手打球,所以左臂比右臂粗。”

許非微微點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屏幕,忽然提起了濃厚的興趣。

不知道他的蓄力斬擊,能不能破開這家伙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