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軍閥生涯

第八十章 圍困

第二、第三集團軍的這次突圍把俄軍的最后一點機動力量都消耗殆盡,剩余的彈藥再也不足以支持俄軍再次突圍,這回終于可以安心睡個安穩覺了。這就是蘇童睡前的想法。

等蘇大長官醒來時,就看到天空中初升的太陽,雖然冬天的太陽大部分都是灰蒙蒙的,可這并不影響某人的好心情。讓勤務兵端上來一碗稀粥和幾個饅頭之后,蘇童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報告!”門口傳來了嘹亮的聲音。

“進來。”

“原來是伯玉啊,來一起吃點。”蘇童熱情的招呼著胡璉坐下。

胡璉對于這位長官平日里的不拘小節也是早有耳聞了,他只是笑笑的說:“謝謝長官,卑職用過早點了。”說完就直直的站在一旁等著長官用完早點。

胡璉平日里是個很講究上下尊卑的人,也很會處理和同僚下屬之間的關系,這點就要比孫立人要強得多。在胡璉看來上司和你隨意那叫不拘小節,可你一個下屬要是和上司隨意的話那就是不分尊卑了。因此在后世里他也是為數不多的一個可以在臺灣得以善終的一個國軍將領。

“伯玉啊,你這么早過來有什么事嗎?”蘇童放下了碗筷隨手用手擦了擦嘴就問道。

“長官,卑職想向您請求把一零二師調回烏蘭巴托休整,我們師在此次敵軍的突圍作戰中都快被打殘了,這是卑職剛統計出來的傷亡人員名單。”說罷胡璉把一份名單雙手遞給了蘇童。

“傷亡一萬二千!”雖然早有思想準備,可乍一看到這組數字蘇童也不禁嚇了一跳,一零二師是一個大編制的的師,全師共有人員一萬八千余人,拋去后勤保障和非作戰人員外共有作戰人員一萬五千余人,現在的數字表明一零二師的作戰人員幾乎要拼光了。四個步兵團長戰死兩個、重傷一個、輕傷一個,下面的營連長就更不用說了,幾乎都換了個遍,看著這份包含著無數烈士鮮血的名單蘇童沉默不語。

“真是難為你們了!”過了一會,蘇童輕輕的嘆了口氣,把傷亡名單放在了桌子上抬起頭問道:“你現在來得正好,我正想通知你下一步我打算把你們師整編成機械化步兵師,你看如何啊?”

“機械化步兵師?”胡璉嘴里喃喃的說了兩句,眼鏡就是一亮,難道就是蘇長官和我們說起過的,全部摒棄馬匹牲畜改用全部履帶車輛或輪式車輛作為投送兵員的手段,增加重武器配備的一種全新的機動步兵嗎?

“你想的不錯”仿佛看出了胡璉的想法。蘇童笑著說:“這是一只實驗型的部隊,它現在還只是我的一個初步設想,要把他變成現實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你要求回去休整的請求我批準了,不過不是去烏蘭巴托而是回察哈爾,我們的老窩,只有在那里才有實現部隊整編的條件。伯玉,你有信心完成這個任務嗎?”

“這是卑職的榮幸,卑職義不容辭!”胡璉神色凜然的回答。

“好了,其實你們能得到這份榮譽是你們自己掙來的,當我聽到老毛子開始主攻的方向時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嗎?”

蘇童說到這里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回憶,不待胡璉回答就輕輕的的說:“當時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感謝上蒼,那里是一零二師的防線’!”

胡璉聽到了這里肅穆的面目還是沒有什么變化,只是敬了個禮就轉身走了出去,但蘇童分明看到在他轉身的瞬間眼里仿佛有了一絲亮晶晶的東西。

包圍圈外的三十七集團軍在忙著救死扶傷,重新布置防線陣地,圈子里的俄軍里也是哀嚎遍野,由于沒有藥品、也沒有足夠的房屋和帳篷,有些傷員們不得不被擺放在露天下。

臨時醫院里到處都是傷員的慘叫悲嚎聲,可是西伯利亞的冷風是不會對任何人客氣的,在這個零下二十多度的寒冬里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活著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們身上的衣服扒干凈給自己套上然后再把死去的人仍到一個指定的大坑里。

望著窗戶外的皚皚白雪,安德盧普夫上將此時的心情和現在天氣一樣的寒冷,自從前天突圍行動失敗回來后,安德盧普夫上將就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里。

安德盧普夫上將的房子是臨時征用的原阿莫拉小鎮鎮長的屋子,因為這間房子是全鎮最好的,至于原來的鎮長嘛,誰還管他呢?現在可是戰爭時期,大家都知道的。

屋子的壁爐里正燒著熊熊的爐火,但這并不能讓安德盧普夫上將感覺到絲毫的暖意,他的心里已經被一股巨大的恐懼感所籠罩。

自從突圍行動失敗后他就知道這里的近三十萬大軍再也沒有機會突出去了,即便現在華夏軍隊放開了包圍圈吹著軍樂歡送他們離開也沒有用。因為今天突然下的這場大雪和急劇下降的氣溫讓他明白,只要他們一離開外面那些簡陋的帳篷和小得可憐的火堆,不需要多久只要一個晚上的時間這幾十萬又累又餓的軍隊就會全部凍死在行軍的道路上。西伯利亞的嚴寒絕不會因為他們是俄羅斯人而生出一絲一毫的憐憫。

作為一個縱橫沙場二十多年的老將,他并不會為了一時的失敗而感到沮喪或者消沉,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上絕沒有長勝不敗的將軍。但他是一個集團軍的統帥,他和莫洛科夫上將既然把三十萬名年輕的俄羅斯小伙子送到了這個活該被詛咒的地方,就有責任把他們帶回家,這是任何一個有責任的統帥都應該擔起的責任。

難道真的非得走到那一步嗎?安德盧普夫上將暗暗的嘆了口氣。

“咚咚咚...”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進來。”

“安德盧普夫同志,我聽說您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已經一天一夜了,這可不好。”門一開就傳來了莫洛科夫上將的聲音。

“哦,安德盧普夫同志,你怎么瘦了這么多?”門一開看到安德盧普夫深深凹進去的眼眶和頜骨把莫洛科夫上將嚇了一跳。

“莫洛科夫同志你來啦,請進。”安德盧普夫上將也不解釋,等人進了門后就把門給關上了。

“安德盧普夫同志,您認為我們還可以堅持多久呢?”剛一落座莫洛科夫上將就開門見山的問。

“這個只有上帝才知道,不過我認為不超過一個星期。”安德盧普夫上將遲疑了一下回答道。

“一個星期,恐怕連三天都撐不過去了。”莫洛科夫上將苦笑道。

“什么?怎么可能?”安德盧普夫上將差點跳了起來“我們前幾天不是計算過了嗎?”

“有什么不肯能的,前天你突圍的時候我們把大部分的物資都帶上了,可那些物資都散落在了突圍的路上,我們現在僅存的食品已經不能維持幾天了。”

莫洛科夫上將說完后兩人都沉默下來。

過了不知多久,莫洛科夫上將和安德盧普夫上將兩人默默的對視了一眼,雙方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看來我們兩個人都要在世界上出名了。”還是安德盧普夫上將首先苦笑著打破了沉默。

“但是我們要找一個恰當的時間和合適的人選才行啊。”莫洛科夫上將輕輕的嘆了口氣。

是啊,一個合適的人選就有可能為這三十萬俄軍爭取更多了利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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