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是一個很有效的手段,至少在秦弈這里是的。
有無數次事實證明,唯有當妹子們一個人實在應付不了,被迫合作起來對付他的時候,才能達成冰釋前嫌的大和諧。
秦弈不知道這招別人能不能學,最好別學,可能學出一臉血。
時幻空間里折騰了好幾天,這倆終于是不撕了。
甚至還會好言好語:“哎,安安,我能學會你這么體貼溫柔就好了。”
“先生其實更喜歡清冷圣潔的……”
“也未必,他就是什么都喜歡。”
“對,就是個大豬蹄子。”
然后討伐的目光一起落在了秦弈身上。
秦弈哭笑不得,果然,和諧之后的矛頭全對過來了,“夫君”和“先生”果斷變成了“大豬蹄子”。
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是這樣嗎?
不管怎么說,即使他享受不了漁翁之利了,這和諧也是比互撕好一點,這就是矛盾轉移大法。
尤其是他要走了,這倆管控北冥若是不能精誠合作,倒還讓人挺擔憂的。如今就好得多了……當矛盾焦點走人了,這倆恐怕也是撕不起來的了。
真能協作起來,北冥倒還真是個可以期待的大勢力,若是哪天這倆雙雙達成無相,那就牛逼了。
無相的可能性不好說,起碼是不能太過期待。秦弈自己的無相都卡著呢,也不知道哪天能達成。
這畢竟是天人之隔,最重要的關卡。
仙神之劫后,人間數萬載,無相才幾人?
要是太容易突破,也沒那么值錢了。
倒是天上可能有挺多的……按照瑤光折騰的時間差,秦弈覺得天上也沒有新無相,多半都是遠古的老不死,不知道具體有多少。
但很奇怪的是,秦弈總覺得這事兒對自己好像沒那么難,歷來都這樣,每一個境界門檻,別人要死要活的,他好像就沒什么坎兒可言,只要達成目標就能突破的樣子。
也不知道和身軀有多大關聯,按理說這事兒到了這種階段,更講神魂才對。無相是陽神坎,和身軀按理沒幾分關系,是他靈魂的蛻變過程,連這都沒門檻的話就奇怪了。
穿越靈魂特別牛逼?
不管怎么說,身軀的來歷還是要弄明白的,秦弈知道自己事情是真的很多,再也無法停留在北冥溫柔鄉里。
從時幻空間出來,秦弈便帶著流蘇啟程,南下菩提寺。
距離北冥決戰,只不過區區三天。
誰也想不到,就這么三天休整,秦弈已經是一個半步無相了。
以至于悲愿看見他的時候,瞠目不知所對。
“施、施主……你……”
“盤子啊……”秦弈親熱地抄著他的肩膀:“該不會幾天不見,生分了吧?”
我本來和你很熟?悲愿納悶地看著他,一臉莫名。
天知道這貨心里把這老和尚當兒子占便宜呢。
話說悲愿在北冥戰斗表現拉胯,又因為始作俑者的緣故一直有些自責感,導致看著很老實。可實際上人家真的是無相后期,此世最強者之一。
戰斗沒表現,真是被自家惡念拖累,否則絕不會是那德性。
他的菩提寺也是聲威赫赫,海中龍子不算的話,他們就是大荒最強宗門沒有之一。
說悲愿是整個大荒實質的統治者也不為過。
可秦弈不知道,秦弈心目中大荒一直有一個與天樞神闕平級的牛逼宗門,岳姑娘就出身于此……他這回還打算向悲愿打聽打聽來著。
“盤子啊,來來來,我有話問你……”
悲愿無奈地帶著他往寺內走:“給點面子,喊聲方丈會死?我的本體能隨便滿天下宣揚的嗎?”
“呃,好吧。”秦弈斜睨他一眼,忽然笑道:“話說你還挺隨意的,我這樣攬著你的肩膀你也不拿腔拿調。”
悲愿微微搖頭:“對待憨人要以平常心。難道要揍你?”
秦弈差點沒被嗆死。
剛發現這老和尚其實還挺逗的啊……看來之前大家有很多誤解。
他當然不知道,這老和尚和曦月關系都很好,當面笑話枯楊生華來著。曦月逗比得很,顯然悲愿也是個詼諧的,性子有相似處,才能為友。
一路上見到許多和尚,都向悲愿合十行禮,看得出悲愿在和尚們心中的地位非常高。
和尚們倒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么抄著方丈的肩膀,方丈還一臉淡定的。
這青衫人誰啊……
有曾經去過昆侖虛的和尚倒是認了出來,低聲對左右介紹:“好像是羽人姑爺。”
旁人恍然:“就是那個差點被關在昆侖底出不來,和曦……”
“噓……”
和尚們開始擠眉弄眼:“她在大荒姓岳,淑女國的。”
“哦哦,是也。”
左擎天的謠言并未受海天之隔,還是傳到大荒了。傳播路徑大抵是,被在神州干活的萬象森羅門下聽見,回了幽冥之后傳播開,又通過幽冥和大荒的聯系傳到了大荒。
畢竟萬象森羅和菩提寺較勁很多年了,近期開始和解,大家沒話題就找話題,于是這個謠言堪稱此世傳播最廣的一件事了,神州極西荒漠、大荒極東菩提、陽間俗世、陰府幽冥,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偏偏這個謠言在菩提寺說服力非常足,因為不少和尚看著秦弈和曦月進的昆侖,也有許多人守在外面發現這倆沒出來,卻莫名其妙出現在別處了。
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當然沒證沒據的,和尚們也不敢瞎扯,曦月他們可得罪不起,方丈更不會讓他們亂說話,只能私底下談談了。
“話說這男的也就一般般啊,怎么那么好命?岳夕姑娘,羽人圣女,都能弄到手里……”
“聽聽,此僧人言否?”
“就那么一說,貧僧才不會真想呢。”
悲愿正好路過身邊,淡淡甩了一句:“你想也沒用,他能弄到手里,你只能弄到手里。”
和尚:“???”
秦弈:“???”
這話細品,極有余味,秦弈咀嚼了好幾遍才恍然醒悟,錯開一步后仰看了悲愿一眼,驚為天人。
這老和尚在開車啊,車轱轆都往臉上碾過去了……
你到底是個盤子還是個車輪?
悲愿淡定道:“聊以玩笑,不足一哂。施主縱意花叢,可不在區區口舌。”
秦弈誠懇道:“我的口舌也很有用的。”
悲愿:“……”
秦弈便道:“和尚們都認識岳姑娘?”
悲愿眼里似有笑意:“岳夕施主是大荒無相,大荒人士自然是知道的。”
秦弈道:“能不能打聽一下她那是什么宗門,座落何處?若是得閑,我也去拜會一二。”
悲愿能瞞人,卻不想騙人,聞言只能道:“岳姑娘若想讓施主知道,自然會說,她若不想讓施主去找她,老衲多事反為不美。施主當相信自己與她的緣法才對,何必強求?”
秦弈點了點頭,他也覺得岳姑娘好像不想說……
話說自己此時事情確實太多,問了也沒空去找她的,可惜可惜。
悲愿便道:“本以為施主在北冥需要休整很長一段時間,單是處理混沌都要以年計算,不料區區三日便來敝寺,看來是對菩提樹很著緊?”
秦弈收回心思,頷首道:“是,比較急……大師若是方便,我們也不去什么禪房寒暄了,直奔菩提樹如何?”
悲愿轉頭打量了秦弈一陣,微微嘆息:“確實急……半步無相,還是差太多了。”
秦弈愕然。№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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