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根本就沒想過還有這招,都伸手抵著他膛不讓他過來了,他還能干啥?結果搞得仿佛她親手送上小手給他親一樣,就那么自然地抓起手來吻了一下。
曦月甚至都沒反應過來,我伸手過去是這個用途?
等反應過來,都已經被親上了。
曦月很快感受到了之前質疑過的“觸電感”。
原來是真的……
并非什么雷法劈中的傷害,就是有微微的電流,麻麻的,從手指背輕觸而走,瞬間散開,連心臟都抖了一下。
曦月覺得自己心跳變得很快,這雷電好像還帶著惑心的功效,讓人心慌意亂,口干舌燥。
正發懵時,腰間又傳來觸感,有力的胳膊將她摟住,緊緊相擁。
曦月醒過神才發現,自己被擁在懷里,螓首就靠在他的肩窩。
最讓曦月羞憤的是,好像很習慣,子連僵都不僵……之前的逃亡,戰斗,曾經無數次這么摟著靠著,對他的氣息他的肌觸感,熟悉得不能更熟悉了……
“你……”曦月勉強伸手去推:“你又干嘛?”
秦弈附耳道:“只是想抱抱你……又不是沒抱過……”
曦月不知道,當初明河也栽在了同一句話下。
又不是沒抱過,一是習慣,二是臺階。
當心中有,自己都想偷親他的時候……只要有一個臺階,就能相擁。反正都抱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有什么可矯的?
曦月和明河最大的不同是,當初的明河手足無措,被他抱著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而曦月定了定神,也就隨手反擁著,靜靜地靠在那里不說話。
她是成熟女,不是明河那時初出茅廬的小道姑,真的沒那么多糾結。
如果秦弈真的喜歡抱著,那就抱著吧。
又不是沒抱過。
她又何嘗不想抱他呢?
之前替他療傷,或許確實需要雙唇相渡,可不代表非要抱著實施,但秦弈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被緊緊抱著……那是因為什么?
兩人安靜地在暗影之中相擁,在最死寂的洞影之中,雙方的心跳都聽得非常清晰。
一下一下,慢慢地變成了相同的節奏韻律。
仿佛同心。
秦弈嘗試低頭,想要吻她。
曦月微微抬頭,伸手擋住他的唇,低聲道:“不要太過分了啊,秦弈。我之前真的只是為你療傷,你可不要以為可以亂來了。”
秦弈低聲道:“我傷還沒好。”
曦月怔了怔,就感到手被無力地拿開,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吻了下來,竟連躲避的念頭都起不了。心中竟然隱隱有種期待,感覺一下真正的吻該是怎樣的?
所謂傷還沒好,自然又是一個臺階。
他仿佛知道你所有的坎兒,遞過一個又一個梯子,妥帖地讓你下臺,走向大家都想要的方向。
他到底是有多熟練……
心中轉過念頭,只是剎那即過,兩人的唇已經再度貼合在一起。
不再是為了療傷渡氣的僵硬貼合,不是那種毫無經驗的動一動嘗嘗……
當雙方都有意時,那便是一種難自的和諧。
當貝齒輕分,香津暗渡,在所有說書人都無法理解為什么這屬于不可描述的過程之中,曦月的魂海終于感到了轟然炸開的懵然。
猶如中了什么可怕的靈魂震顫秘法,渾渾噩噩,不知所在,所有的靈識所有的思緒盡化烏有,恍惚間想起那一天云端的醉飲,仿佛飄上了云端……
醉了的感覺是這樣的嗎?
不醉的陽神,原來卻醉在了這里。
怪不得他和明河總是想親親……想到這里,心中微微一震,那云間的縱飲高歌忽然就化作了明亮的星河。
曦月幾乎能聽見明河氣鼓鼓的跺腳聲:“師父,你不讓他親我,原來是為了自己搶先試試的嗎!”
曦月猛然清醒,用力推開秦弈,喘著氣道:“夠了!”
秦弈猝不及防,踉蹌地退了好幾步,差點沒栽倒。曦月眼里閃過歉然之色,低聲道:“好了秦弈,你救我,真的是為了這個的嗎?”
這話拷問得有點重……如果救她就是為了這個,那心思不純,必然失去。她可不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秦弈忙道:“不是……只是難自……岳姑娘,我……”
曦月喘息片刻,搖頭道:“也罷,是我療傷的方式惹你多想了,反正……你現在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到此為止,夠了吧。”
“嗯。”秦弈知道不能再繼續了,否則說不定雞飛蛋打。他很聰明地轉移了話題:“你既傷愈,我也好了大半,那我們是否該繼續探索此界,尋找出口為上?”
曦月吁了口氣,暗道他真的懂分寸配合,便道:“短期內我們還得住這,這是最好的療傷與修行之所,也可以作為我們出去探索無果之后回駐的基地。”
翻譯:還是要同居于此,作為出去工作之后回來休息的小窩。
秦弈沒把譯文說出來,只是問道:“你既然出來捏了暗影獸,對附近是否已有所知?”
曦月點點頭,指了指四周:“你可曾察覺這里的輪回之意?”
秦弈搖頭:“我沒見過輪回之意……”
曦月解釋:“這里有隱隱的輪回之息未散……結合洞口的形狀,必是輪回之盤砸進此地形成的。”
秦弈一愣:“輪回之盤……幽冥的東西?”
“嗯……”曦月道:“應當是上古幽皇宗的東西,也是幽皇宗的核心之寶,看來落入此地,又不知被誰提前取走。”
秦弈醒悟:“如此說來,此地會不會就是通向幽冥的最薄弱點?”
曦月搖頭:“我已觀察過,肯定不是,這是承載點……真正最薄弱的點,應該是輪回之盤飛進這片空間的破空點。那個節點才是位界交通之處,時空紊亂之所。”
“有道理。”秦弈并不失望,反而笑道:“也算個線索了對不對?說不定可以測算出它飛來的軌跡?”
曦月也笑:“對……你當初提議往這個方向來看看,是真的碰對了。你有氣運,也很聰明,該你成事。”
秦弈本想說成的什么事,你我的好事?可話到嘴邊又怕刺激她,臨時吞了回去。
然而他的神落在曦月眼里已經猜到了他想說什么……那俏臉又不自地紅了起來,啐了一口:“知人知面不知心。”
秦弈腆著臉道:“我的心你剛剛在聽,難道還聽不分明?”
“呸。”曦月斜著眼睛鄙視道:“你的心跳速率都被我帶了節奏,自己還不知。你是有氣運也很聰明,仿佛位面之所鐘……可你如果會死,那就一定是死在女人色。”
明明說“夠了”,可話題卻隨便一句就如脫韁野馬,又往歪了的方向狂奔而去。
秦弈干咳。
曦月若無其事地轉過腦袋。
秦弈仿佛忘了是自己先話歪樓,厚著臉皮拉回正題:“你既無相,對著輪回之盤飛來的軌跡可有測算之法?”
“有……我需要出去,勘測**八荒之位,以定其爻。”曦月按著他的肩膀將他摁回蓮座:“你且繼續療傷,我出去看看。”
秦弈愣了愣:“這是……算卦?需要這么大型勘測來算?”
“當然。”
秦弈猶豫道:“算卦我就真是一竅不通了,有需要我打下手的地方么?”
“不用。”曦月大步往外走,走到出口處,忽然回眸,嫣然一笑:“你都說了吃軟飯,那就專業點,別總想著男主外,其實完全可以反過來。”
那眼波明媚,微光流轉,已然多了幾分往常從來未見的嫵媚。
事到如今,早已回不到過去了,幾乎隨便轉過一句話都能讓兩人都感到挑逗的緒,無論是誰都可以直接歪樓,把好端端的正事轉向了男女事。
誰都控制不住,無論是他還是她。
好像……也并不是很需要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