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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云翼怒不可遏。
但是,跟在他身后的陳淵卻是心有余悸。
幸虧自己的聰明,耍了個小手段沒有跟著去,不然那些尸體里面恐怕有一具是自己的。
他們找到小矮子九殿主的時候,尸體都碎了。
陳淵越想越害怕,覺得自己之前的苦肉計是值得的。
“得虧林長老福大命大,若是他也出了事,我一輩子都會原諒自己。”
陳淵假惺惺地說道。
賀云翼腳步一滯,揮手喝退其他人,目光微微閃爍,帶著狐疑道:
“陳淵,所有人都死了,唯有林白一個人活著,你覺得這件事有沒有什么蹊蹺?”
“蹊蹺?”陳淵怔了怔,下意識地問道:“殿主是懷疑林長老?可當時九殿主在,就算林長老想做什么?怕是也沒這個能力吧。”
賀云翼沉吟了片刻,覺得陳淵說得不無道理。
以林白的修為在九殿主面前根本翻不起浪花。
“走吧,隨我去見見林白,看看他怎么說?”
兩人來到鄭仙醫的院子,見到了林白。
一見面,林白比他們還激動,急切地問道:“殿主,圣女他們怎么樣了?”
賀云翼陰沉著臉沒說話。
陳淵道:“林長老,九殿主等人都死了,圣女下落不明。”
“什么?”
吳白驚的瞳孔放大,身子一顫,嘴角有鮮血涌了出來。
賀云翼和陳淵皆是一驚。
吳白眼神呆滯,呢喃道:“怎么會這樣?我當時明明已經示警了,九殿主修為高強,誰能殺他?”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時不進密林去抓兔子,九長老他們就不會死。”
陳淵見狀,安撫道:“林長老,你別太自責。如果你在的話,估計也跟他們一樣。畢竟連九殿主那么高的修為都身死道消,更何況是你。”
賀云翼目光閃爍。
突然,盯著吳白問道:“你說當時原本計劃走出密林再休息,是九殿主突然下令原地休息,并且命令進林子去抓兔子?”
吳白一怔,臉色慘白,默默點頭。
“屬下進入密林,還沒走多遠,就遭到了兩個天階下品強者的圍攻。”
吳白突然驚顫道:“殿主,會不會是吳白請劍尊牧九州出的手?”
賀云翼表情一僵。
他檢查過,那六個人階上品強者,皆是被一劍封喉。
九殿主身子殘破,死狀極慘。
他緩緩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陳淵一陣驚悚,“難道真的是劍尊?”
賀云翼沉聲道:“現在還不確定。”
過了半晌,他緩緩開口,道:“或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吳白和陳淵同時看向他。
賀云翼看了一眼吳白,緩緩說道:“說不定是九殿主和吳白勾結,想要取你的性命,結果玩砸了。”
吳白和陳淵瞪圓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
吳白震驚道:“這不可能吧?九殿主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們不了解九殿主,他是個侏儒,天生心理就有問題。為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不達目的不罷休。”
“林白屢次嘲諷他,還殺了鄔文將,他肯定早就懷恨在心。此行指明要你去,肯定是心懷不軌。”
“他突然下令原地休息,讓你進密林抓兔子,你剛進去就遭到了圍攻,這說明什么?”
吳白和陳淵相視一眼,同時搖頭。
賀云翼皺眉:“愚蠢,這都想不明白。”
吳白和陳淵急忙請罪,“屬下愚鈍。”
賀云翼冷笑了一聲,智商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這說明密林中早有人埋伏,就等著你進去。”
吳白:“……”
這不屁話嗎?你可真是個大聰明。
賀云翼繼續道:“由此可見,吳白早就知道你們的行動路線。此行的路線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若是沒人給吳白通風報信,他是如何得知,并且提前埋伏的?”
吳白小心翼翼地說道:“說不定是護送的人當中某一個被吳白買通了?”
“糊涂!”賀云翼冷笑道:“此次護送圣女,我曾下令這些天除了我和九殿主,任何人不得出去,誰有這么大的本事將消息送出去?”
吳白和陳淵面面相覷,恍然大悟。
陳淵道:“殿主所言甚是,護送圣女的事我們也是提前一天才知道的。”
吳白疑惑道:“可此事說不通啊,為了殺我勾結吳白,卻把圣女弄丟了,這得不償失,九殿主不會這么傻吧?”
賀云翼冷笑道:“殺你只是順帶,對付本座才是九殿主最終的目的。”
吳白和陳淵愣住了。
“我將圣女從晉江市帶回來,這件事給我帶來的好處你們難以想象。加上本座處處壓九殿主一頭,他早就對我不滿了。”
“如果圣女失蹤,我的功勞便不復存在,這才是他最終的目的。”
“可惜,他聰明一世糊涂一時,想要借吳白的手壓制我,順便除掉你,結果卻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聽賀云翼說完,吳白都驚呆了。
這貨是有被迫害妄想癥吧?
這么簡單的事情,被他想得這么復雜?而且還這么不靠譜。
他一直在思索怎么給賀云翼解釋所有人都死了,唯有他活了下來?沒想到賀云翼已經幫他自圓其說了。
吳白看著賀云翼,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笑。
這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嗎?不對,是自作聰明。
賀云翼自視甚高,覺得全天下他最聰明。而越是聰明的人想得越多,然后便想出了這么個最沒有可能的可能,還說得跟真的一樣。
吳白只想夸一句:“牛逼!這編故事的能力,不去寫小說可惜了。”
“沒想到九殿主是這樣的人,竟然想要加害六殿主你,這么說來,他的死也算是咎由自取。”
吳白義憤填膺地說道。
陳淵緊跟著說道:“殿主果然智慧超群,我們這榆木腦袋,就算想破頭皮也想不出原來是這樣。”
“陳長老,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只能是屬下的原因。”吳白一記馬屁拍了過去。
“是是是,殿主這智慧,我們是拍馬難及。所以,我們只能為殿主鞍前馬后,效犬馬之勞。”
賀云翼面無表情,但是眼底的得意任誰都看得出來。
吳白嘴角抽搐了幾下,暗道:“傻得冒煙,這智商明顯余額不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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