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您看……”
何必也是一條硬漢,此時卻也硬不起來,反倒是一臉的窘迫和忐忑。
所謂形勢比人強。三個月的大限,足以壓垮最大條的神經。黑木崖的三尸腦神丹夠陰損了吧,也只是每年端午節吃一次解藥。
好吧,先過好這三個月,做人一定不要想太多。
劉小月的安全,確是何必的使命。原本何必以為,此行就是一場玩樂,再輕松愜意不過。沒承想,江湖險惡,神龍出沒,劉小月腦門撞大板。
縱是這廝不作不死,千般該死,也不能讓他現在就死……
“李哥,休息一下再打吧。為了這么個爛貨搭上自己,劃不來的。”胖子憨笑著看向何必,何必連忙賠笑。胖子嘆了口氣,叫停了李永生。
先被老婆綠,再被朋友賣,這悲催也是到了一定境界。
李永生果然停止了缽大的拳頭,就那么橫向舉在半空中,如同時間停滯。整個人也僵硬地騎在劉小月身上,似乎思想同時停滯。
鄧光看胖子沒有反對,嘆口氣走過去,雙手撈起李永生,扶回了座位。李永生還是目光空洞,似乎散了神魂。
何必看胖子沒有反對,也搖搖頭走過去,想扶劉小月卻是不方便,好歹抱起來放在了沙發上。
總算留了口氣吧,好像還在嚶嚶地哭,跟個嬰兒一樣。
或者劉小月活了這么久,也沒挨過這樣的揍,整個人已經傻掉了。
“艾瑪,李哥下手夠狠的。”胖子上前檢查了一番,到處胡亂扒拉,嘴里嘖嘖有聲,“整張臉這就變豬頭了,眼皮翻不開啊,倒是可以流淚,瞳孔也沒散。沒了半口牙齒,肋骨斷了三根,一條胳膊骨折了。”
在胖子扒拉的過程中,劉小月僅剩的意識,就是躲避這個恐怖的魔鬼,可惜力有所不逮,就像肉在砧板上。
李永生仍是表情呆滯,何必倒是嘴角抽抽,鄧光意有所指地看向郎苑,郎苑卻是沒有反應。
“浪費啊,今天虧大發了。”胖子搖頭嘆息著,手掌心里又憑空出現了一瓶生命藥劑。
何必連忙上手,拔開了劉小月的嘴,有一枚后槽牙順著血沫子滑出來。
胖子倒轉水晶瓶,給劉小月灌進去了大半瓶。
神藥就是神藥。劉小月臉上的淤青幾乎以看得見的速度消散。隨后臉色慘白,繼而一抹潮紅擴散,連啜泣聲都響亮了許多。
包間內再無其它聲音。
胖子回到座位上,拿著一瓶飛天,自斟自飲,也會夾一些菜肴下酒。
郎苑解氣之后,臉上也有一絲憂慮。見死胖子笑得憨厚,說不得咬了咬銀牙,心情居然又放松了。
也是,如果死胖子沒點本事,想必早晚會被劉小月生吞活剝了吧。這種事情,他一定不是第一次做。卻不知道他吃剩的尸骸在哪里。
所以,胖哥生吞活剝了劉小月,也是天道好還,報應不爽。
可是,接下來又如何……
半小時后,胖子再次起身,憨笑著走向了劉小月。劉小月卻是騰地坐了起來,拼命地往沙發角落里擠。
看來恢復得還不錯,剛才分明只有一口氣了。
“怕什么啊,我又不吃人。要你的狗命是隨時的,卻不是現在。我想要你的狗命,誰都保不得你。我讓你死,你就得死。我不讓你死,你想死也不能。”胖子慈祥地低下頭,溫柔地拍著劉小月的臉蛋。
劉小月渾身顫抖如篩糠,這番話語卻是直接鉆進了他的意識深處,放佛有什么東西轟然崩塌。
“胖哥饒命,胖哥饒命,胖哥饒命……”劉小月有如囈語,含混不清地祈求著。
也是,半邊牙齒都沒了,有的吐了,有的咽了。
胖子再伸手扒拉時,就像拿鐵鉤子扒拉案板上的豬肉。這豬肉還是熱騰騰的,有時候還會發顫,卻是絕對的配合,以證明自己尚有紅燒的價值。
“外傷已經結痂了,行動能力部分恢復,痛苦還有,神智卻正常。”胖子一邊扒拉,一邊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
神智正常嗎?
何必對此有另外的判斷,好吧,胖哥說什么都是對的。
更重要的是,胖哥的神智正常嗎?怎么看上去就像是科幻片中的瘋狂醫生,打造生化部隊的那種醫生,或者是把尸體器官拼湊成人的那種醫生。或者是魔鬼731部隊那種滅絕人性的實驗。
更重要的是,胖哥還一直笑吟吟的……
“李哥,勞駕。把他的另外三肢打斷。一個要骨裂,一個要骨折,一個粉碎性骨折。”胖子回頭看向李永生,說話很客氣。
李永生卻是毫不猶豫地照辦。對于一位訓練有素的特種軍官來說,也只消踹出三腳而已,用了不同的力度。
“啊”
劉小月四肢全斷,慘叫聲連貫起來,連抱著傷腿的能力也欠奉。
“虧大發了,虧大發了啦。”胖子一邊嘟囔著,一邊把剩下的半瓶藥劑灌進了李永生的嘴里。
而后,水晶瓶粉碎并沖入了馬桶。
粉碎之前,胖子還問了何必要不要再試試,何必訕笑著搖頭。
何必此時,對水晶瓶的興趣其實比藥劑更大人手怎么可能揉碎玻璃……
至于劉小月,只要死不了就好啊。幸運的是,胖哥好像真的沒有弄死劉小月的想法。
如果有可能,何必甚至想接了李永生的任務。跟在劉小月身邊已經夠久,何必見得多了,這廝真的不是人!
好吧,何必其實也跟著享受了一些。
終于招致今日的報應三個月之后怎么辦?
唉,又想多了,先活過今天再說吧……
又過了半個小時,胖子再次查驗劉小月的傷勢。
劉小月仰面朝天盯著天花板,如同冷卻排酸之后的白條豬。
“牙齒沒了就沒了吧,內臟倒是恢復得挺好,比以前強多了。骨裂可以完全恢復。斷折復位后應該也行,但需要時間。粉碎性骨折倒是沒有辦法長出新的來,需要加裝鋼板,以后過安檢就困難了。”胖子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為劉小月考慮得很長遠。
包括郎苑在內,一屋子的人全都臉皮抽抽還真是試驗?
胖子在包間內來回地踱著,顯然是在深入的思考。
這間四星級酒店,是牢山區商業公司開辦的,地處核心區的核心位置。一到五樓是綜合商場,六七樓是寫字間,八樓是餐廳,九樓十樓是住宿。
時值傍晚,華燈初上。
胖子推開了窗戶,冷風呼嘯著灌入,眾人俱是精神一振。劉小月也打了個激靈。
“好了,送醫院吧,要相信科學。”胖子讓冷風吹了一會兒頭腦,回頭笑吟吟地對何必說道。
“是,是!”何必連忙去攙扶劉小月。
神藥就是神藥,劉小月居然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粉碎性骨折是在右臂上。
“別忘了結賬啊,喝了不少飛天。”胖子貌似有些歉然,糟踐好酒了,可貴。
“是是,劉少的卡就在我身上。”何必連連點頭。
“胖哥,要不我跟著去處理一下?”鄧光立場堅定,考慮問題也是老到。這種傷勢,有刑警出面聯系醫院最合適了。
“那就辛苦鄧哥。明天我會去驗傷。”胖子說得很客氣。
鄧光領命,幫著何必攙扶劉小月。
李永生經過這次發泄,心境已經恢復了許多,對將來仍是一片迷惘。既然胖哥沒有新的指示,李永生也就跟上了鄧光。
“郎隊你來,我給你變個戲法。”胖子笑吟吟地朝著郎苑招手。
郎苑今天也是震撼,雖然瞪了死胖子一眼,還是依言走向了窗口。
其實大家都沒有心情看什么戲法了,聞言倒也駐足回頭,給胖哥捧個場。只有劉小月耷拉著腦袋,行尸走肉一般。
還真是好戲法!
郎苑走近胖子時,就被胖子摟在了懷里。隨后胖子一低頭,吻在了郎苑的紅唇上。郎苑掙扎了一番,終于從了。
兩人冷戰以來,這種感覺已經陌生。
不過呢,重新進入總比首次進入順溜得多,大家熟門熟路的。
鄧光搖頭輕笑,胖哥還真是頑皮,也是成竹在胸吧。劉小月這人,其實已經廢了。胖哥做事,不可以常人視之。
胖哥和郎隊怎么不見了?!
下一刻,鄧光狐疑地看向李永生。何必與劉小月也是目瞪口呆。
窗戶下面空空如也,正在激吻的一對狗男女人蹤渺渺……
這貨不是人?
這貨不是人!
這貨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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