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么早啊？”
黃小虹走進客廳時，穿了一件嫩黃的真絲睡衣，長發有些散亂，手捂在嘴上打哈欠，別有一番南方小女人的慵懶意趣。
睡衣下光潔的小腿，白生生的腳丫子，人字拖又是黃色的。
“早！”胖子朝著黃小虹笑了笑，很黃啊。
張妮坐在胖子身邊，嘴里塞著油條，沒空搭理黃小虹。馬小蘭用托盤盛著油條出來，倒是打了個招呼，“小虹姐，坐下吃啊，熱乎的！”
“謝謝小蘭，我先洗漱一下。”黃小虹瞇眼一笑，又打著哈欠回了房間。
她這是……特意出來秀睡衣的？
“毛病多的，真把自己當成少奶奶了。”張妮嘟囔了一聲。嗯，我的睡衣是純棉的，很舒服，但好像不如真絲的那么下垂？睡衣好又頂什么用，長了兩個小揪揪，不仔細找都看不見的。
前面看不見什么，后面也看不見什么，天黑一點還以為她是個男人呢。
我先洗漱一下……切！
呃，我剛才好像沒有洗手？胖哥應該沒注意到什么吧？
“你考慮的怎么樣了？”胖子看著張妮，神情略古怪。
“啊？我洗了！”張妮脫口而出，聲音還有點大了，把胖子弄得一愣怔——這是什么鬼？
“哦……我不去！我哪兒都不去！”下一刻，張妮就小臉一紅，撅著嘴看向胖子，顯然是遭受了莫大的委屈。
“胖哥，我想好了，我去！”黃小虹軟糯的聲音傳了過來。洗漱還挺快的，長發上箍了一條黃色的皮套，清清爽爽，素面朝天，美女就是這么自信。
我去！張妮翻了個白眼。洗漱完了不用換衣服的嗎？
雖然現在天還沒亮。
雖然我也穿著睡衣。
但我的睡衣遮得多嚴實啊？她這睡衣就不是為了遮的，就是為了露的！
“胖哥，我在那邊漲了經驗，還可以再回來嗎？”黃小虹坐在胖子的對過，兩只小手交握，怯生生地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好，其情可閔啊！胖子矜持地笑了笑，“可以，如果柳氏集團對你有較高的評價。”
“謝謝胖哥！”黃小虹甜甜地笑了，略略一鞠躬。
我去！張妮又翻了個白眼。你要不要這么低啊，全都露出來了！露出來也是那么小，胖哥不會喜歡鵪鶉蛋的！
呃，胖哥好像飛快地瞄了一眼？
都怪這個不要臉的狐貍精，太騷了！
“那就這么說定了，待會兒我打個電話，你自己去柳氏集團報到就行了。”胖子大包大攬地替柳萱做了主。
這么點小事，柳萱肯定會給辦妥的。再說了，這不也是表忠心的一種方式嗎？
“你怎么說？”胖子再次轉向了張妮。無論如何，姑娘們都是一片丹心啊，她們的眼光都是棒棒的！雖然哥不能雨露均沾，卻也不好太過生冷粗暴了不是？
其實張妮已經有些意動了。斤蒙山是革命老區呢，如果敵人太過強大，迂回也是正確的方略。干耗在這兒，使得水磨功夫，萬一再把胖哥磨煩了呢？
至于柳氏集團的待遇如何，張妮是不會考慮的。
黃小虹不但騷得跟狐貍似的，還精得跟猴子似的——還可以再回來嗎？切！裝什么大頭蒜。走就走了唄，還留個后門……
可是，我不能跟著黃小虹走吧，那不成東施效顰了？
對，我不能走！撇下老公和孩子跟著貨郎跑了的，就是黃小虹這種不要臉的女人！
“我……不去！我哪兒也不去！”張妮咬緊了下唇，一臉的倔強。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那隨你吧，反正我姐已經錄用你了。”胖子吃完油條就上了樓。至于三個女孩子在樓下如何相處的，那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昨晚在黑暗森林的戰斗，其實并不激烈，胖子的精神卻一直是高度緊張的——誰知道基德會不會突然蹦出來？
不過此時，胖子的精力仍然很充沛。或者是身懷異種所致吧，胖子吃得很多，再多也無所謂。對睡覺卻沒有什么需求。好像睡也可，不睡也可，對精力體力都沒什么影響。
胖子下意識地掏出手機來，最終卻沒有撥打。此時柳萱應該已經起床了吧，但這大清早的，專門找她說另外一個女孩的事情，好像有點欺負人了吧。
嗯，也太當回事了點。哥應該輕描淡寫地隨便提一下嘛，多大點事兒。
咦，我的朋友當中，好像沒有誰是南方人呢。
呃，黃小虹好像還真是別有一番韻味……
我去！
改了喜歡吃小籠包了嗎？
嗯，待會兒值崗時遇見柳萱，隨口提一句就算了。總是要把小籠包，呸呸，總是要把黃小虹打發出去。要不然她老穿著個睡衣走來走去的，比較費脖子……
隔壁傳來王霞吼白小朵的聲音——美好的一天開始了。
白小朵哀求再睡一分鐘，卻被殘忍地否決。白小朵只好閉著眼睛洗漱。下樓后又抱怨油條風干了，不如剛炸的好吃。
這熊孩子，就是欠揍。這油條炸出來能有半小時？從街上買回來不也得走路嗎？
好吧，街對過就是老孫頭的油條攤，馬小蘭的炸技就是師從老孫頭的。
油條攤上好像傳來了吵鬧聲。河陽社區的清晨一貫是喧囂的，街坊們大聲地打招呼，爭吵摩擦也是家常便飯，胖子已經習慣于調低耳朵的敏感度了。
當然，對于某些敏感詞，胖子還是有過濾機制的。調好耳朵之后，胖子分明地聽到了老孫頭的叫聲，“你是揍升木的？你打聽胖哥家人揍升木？”
“我就是看他們家的玻璃幕墻挺別致，我真沒別的意思！給，不用找了！”這是一個陌生的男聲，聽上去還有點嘶啞，感覺是想息事寧人的樣子，還多給了油條錢。
“大家伙兒幫忙啊，別叫這混蛋跑了！”老孫頭抄起了家伙。
隨后是桌子倒地的聲音，抄起馬扎子的聲音，還有那陌生男聲的求饒聲。胖子下樓時，老孫頭已經帶領一眾街坊，押解著嫌犯進了院子。
“胖哥，這混蛋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升木好東西！他拐彎抹角地打聽你家人啊！”老孫頭放開嗓門大聲地表功，手里揮舞著兩根加長加粗的竹筷子，頗有雙槍老將定彥平的風采。
我擦，這不是昨天的那條小尾巴嗎？一大早又來了，這廝還挺敬業的。
當然，也是夠倒霉的。
包括老孫頭在內的六個街坊，加起來應該有四百多歲了吧？其中兩個還是大媽。除了老孫頭的黑頭筷子，還有一把搟面杖，另外四人拿的是馬扎子。
知道什么叫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嗎？
尼瑪哥本來還等著藍焰的后手呢，這就把人給逮了……
白小朵一改誰都欠她錢的狀態，鳳目瞪圓，“哧溜”一聲躥進了院子，拿油條指著那小尾巴問道，“這就是那個小賊？孫爺爺好厲害哦！”
老孫頭一臉的得意，“那是！哎，你這油條火大了點，還得練練……”
“有你什么事兒啊？吃飯去！”胖子一把將白小朵推出了老遠，幸好被“還得練練”的馬小蘭給接住了。胖子回頭憨笑著拱手道謝，“謝了哈，孫爺爺，各位爺爺！還有張大媽趙大嬸，你們可幫了我大忙了！”
“哎哎，你要干什么？誤會，你們誤會了！”那小尾巴被竹筷子壓著，嘴里不停地辯解，一臉的無辜相。
“誤會？多少人誤會過我，都被抓進去了！”胖子伸手薅住了小尾巴的脖領子。誰讓你小子倒霉呢？尼瑪還不能就這么放了。
“是啊是啊，三十多個花帽子誤會了胖哥……”老孫頭今天可是露了大臉了。身后的張大媽趕緊捅咕他，“這事不能說……”
“哦，你看我！”老孫頭諱莫如深地一拍油頭，率領一眾老街坊，敲著得勝鼓，唱著得勝歌，收兵回營吃油條去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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