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是普通的武者,面對如此突然和兇猛的襲擊,必然會被打個猝不及防,當場身死神滅是必然的結果,哪怕提前有所防備,也很難在瞬間做出最正確的反應,結果完全可以想象。~,
偷襲者早已潛伏在道左,蓄勢已久的全力一擊,無論是速度還是氣勢都達到了驚人的程度,同時還展現出在劍術上的高深造詣。
然而衛長風不是普通武者可以比擬的,他的修為境界雖然堪堪達到了凝氣高階,實際的戰力足以匹敵凝氣巔峰武者。
最重要的是,衛長風擁有著非常豐富的戰斗經驗,他的實力大部分都是在一場場決定生死的戰斗中提升起來的,反應之快、應對之快不是常理所能揣測。
在劍心通明的神妙狀態下,他沒有被偷襲者的氣勢所懾,霍然轉身面向對手,朝陽斬邪劍同時出鞘!
劍光乍現勢成破鋒,剎那間斬開空氣的阻隔,迎著偷襲者當頭斬落。
烈陽斬!
哪怕是沒有提前的蓄勢,這一劍衛長風已然斬出了十成的氣勢,凌厲的劍氣透出足足四五尺長,熾熱的赤芒仿佛要將空氣都點燃,烈焰劍意瞬間將對手籠罩在內,形成震懾壓迫!
偷襲者頓時大驚失色!
他對于衛長風的實力有所了解,昨天晚上在玉春樓里親眼目睹了衛長風劍敗盧彥的整個過程,知道后者的劍法很是不俗。
但是在這位看來,木劍比拼只是切磋。輸贏根本不需要認真對待。同真正的戰斗完全是兩回事。他不相信衛長風有完全凌駕于盧彥之上的實力,更不認為自己會輸給衛長風。
出于謹慎的原因,他不惜采用了偷襲的方式,在紅楓林道上設伏攔截衛長風,想著能夠迅速解決戰斗,以免出現意外的情況。
然而讓偷襲者萬萬沒有料想到的是,他自認對衛長風足夠重視,卻還是低估了后者的實力。同時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面對衛長風的烈陽斬,他的心神和膽魄瞬間為之所奪,劍意臨身之下,他暴起發難所形成的氣勢被完全遏制、擊破、摧毀!
此消彼長,偷襲者這一劍的威能至少被削弱了五成,如果他保持原有的攻擊不變,固然有可能會刺中衛長風,但絕對逃不過衛長風的當頭劍斬。
用自己的命來換取衛長風的重創?
偷襲者顯然絕無這樣的想法,他的反應也算是不慢了,身形立刻往下沉落。腳踩實地抬起右臂,刺出的長劍眨眼間改為橫抬招架。來格擋衛長風的反擊。
兩把劍重重地撞擊在一起,劍鋒相擊發出清脆悅耳的震鳴,在幽寂的山林里回蕩不休,一直傳遞到很遠的地方。
偷襲者雖然勉強招架住了衛長風的烈陽斬,但畢竟太過倉促,力量沒有用到十分,因此踉踉蹌蹌地向后連退了三四步才重新穩住身形。
這個時候,衛長風才看清楚對方的真容。
這名偷襲者并沒有遮蓋住自己的面容,頗為有恃無恐,他很年輕,看起來比衛長風也大不了幾歲,唇紅齒白容貌俊俏,帶著一絲脂粉氣。
只是偷襲不成反被衛長風狼狽擊退,這名俊俏少年的臉色很是難看,瞪著衛長風的眼神就像是看著生死大敵。
衛長風并沒有趁勝追擊,持劍在手淡淡地問道:“你是誰?”
對方的相貌非常陌生,他可以確定自己和這名少年素不相識,照理說兩人不存在著什么無法化解的仇怨,以至于讓后者在這里設伏偷襲。
衛長風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那就是今天自己和云舞衣之間的對決!
俊俏少年恨恨地說道:“你管我是誰,這里不是你該來的,滾回云海山去!”
他連說話的聲音都有點像女子,如果不是脖頸上的喉結很明顯,衛長風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女扮男裝的。
“棲霞峰朱雀宮不是你家吧?”
衛長風笑笑道:“我想我該來不該來,不是你這個娘娘腔能決定的!”
娘娘腔!
聽到這個詞,俊俏少年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雙眼都要噴出火來。
衛長風視若未見,繼續挖苦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云舞衣的某位追求者吧?想要在這里將我攔住,挫我銳氣傷我戰力,能將我打個半死不活自然是最好的結果,你說是不是?”
對手有殺意但無殺氣,而且剛才那一劍刺向的也不是他的要害,所以衛長風推斷出對方的目的,無非是想利用這種手段讓云舞衣能夠毫無懸念地獲得勝利。
衛長風相信,云舞衣應該是不知道的,這位朱雀宮的弟子很驕傲。
至于這位娘娘腔,顯然是缺乏基本的江湖經驗,臉偷襲干壞事都不遮掩一下,估計平常是被人驕縱習慣了,沒有遭受過什么挫折失敗。
“是有怎么樣!”
果然如衛長風所料,這名少年受不得半點激,不假思索地承認了下來:“你想挑戰舞衣師姐,那就先得過我葉少凡這一關!”
衛長風嘴角上翹,扯出一抹譏嘲之色,說道:“有必要嗎?就算你能打敗我,我想云霧衣也不會看上你這個娘娘腔的,你還是早點死了這條心吧!”
衛長風很少說刻薄話,也極少喋喋不休地說廢話,因為他相信劍和拳頭遠比口水更有力量,但這并不妨礙他在某些時候對某些人冷嘲熱諷。
俊俏少年葉少凡頓時炸了!
衛長風的譏諷,不偏不倚地擊中了他的要害,將他的最為難堪的事情血淋淋地揭露開來,讓他仿佛有種赤身裸.體站在衛長風面前的感覺。
這種感覺,真的糟糕極了!
“衛長風!”
極度的羞惱,瞬間化為滔天的怒意,葉少凡高聲咆哮,再次發動了攻擊!
“你去死吧!”
這名俊俏如女子的少年躍身向前,手中長劍在瞬間展開狂風驟雨般的攻擊,封死了衛長風左右閃避的空間!
他的劍勢如水銀瀉地,復雜而嚴密,顯示出相當精深的劍道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