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79

1137、絕人之路

正文

“君姐,君姐,你還在嗎?”聽不見王竹君這邊的動靜,小文有點急忙催問。

“這是讓我做活**?”王竹君站立的搖搖晃晃,及時扶住了電話亭的欄桿,才得以避免摔倒。

這一天經歷的太多太多,之前經歷的每一件事對她來說都是重錘,但是因為還有工作上的依仗,自己安慰自己,她是可以完全獨立的!

可以不依靠任何人!

但是,現在,她什么都沒了,她不但沒了家庭,也沒了事業。

小文道,“君姐,現在怎么辦啊?”

“小文....”王竹君很是鄭重的問,“我平常待你怎么樣?”

“君姐,有什么吩咐你盡管說。”小文很豪爽的道。

王竹君猶豫了一下,然后問,“小文,我記得你是一個人住吧?”

“是啊...”小文疑惑的問,“君姐,你有什么事嗎?”

“我這家里有點矛盾,不方便再回去,我想去你那里住幾天,”王竹君見對方沒有反應,就補充道,“你放心,我只借住一周,等我這邊安排好,立馬搬走,絕對不多打擾你的。”

“君姐?”

“什么?”王竹君有點不高興,這是她第一次求助于這個一直讓她瞧不上眼的小助理,平常她都是命令,需要的是對方毫不猶豫的執行。

“那臺里的傳聞都是真的了?”小文小心翼翼的問。

“什么傳聞?”王竹君問。

“都在傳你和盧總離婚了,而且....”好像故意似得,她沒有把話說完。

“是離婚了。”王竹君沒有否認,沒有聽下半句,她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心里一凜,想不到才一天的時間,這個消息就在臺里傳開了。

小文道,“君姐,盧總對你可是不差,我們都是看在眼里呢。”

“怎么?你想教我怎么做人?”王竹君不喜。

“那倒不是。”小文笑嘻嘻的道,“我就是想說怕委屈了你,你可是住慣了豪宅的,家里還有仆人伺候,我這老小區,附近都是拆遷工地,亂糟糟的,出入也不方便。”

“只住一周。”王竹君壓抑自己的怒氣。

“你可是千金之軀啊。”小文語氣很暢快的道,“真接待不起。”

“小文,我平常待你不薄吧?”

語氣不快。

“盧總待你更不薄吧?”小文反問,論薄情,不講良心,她是差的遠了,“君姐,說實話,我這些年可是給你做牛做馬,憑良心來說,我是盡了自己的本分的。”

“小文,你很好,是我一直小看你了。”王竹君內心血氣翻滾涌上頭頂,狂躁,憤怒,一觸爆發的感覺。

“彼此,彼此。”小文滿不在乎的道,“不過我還是更佩服你,說拋棄闊太太的身份就拋棄了,這可不是一般人做的出來呢。”

“你...”王竹君還要繼續說,卻聽見了一陣嘟嘟的聲音,投幣額用干凈了。

啪嗒一聲,電話一摔,蹲在地上,抱著頭,嚶嚶的哭了起來,路人紛紛朝她投去好奇的眼光。

大概是哭的累了,好久好久,她才站起身,翻來覆去的翻包,一個硬幣都沒找到,本來想想到小商店換硬幣,結果發現里面就要電話,跟老板招呼一聲,就徑直拿起了電話機。

“姜姐?”王竹君撐起臉上的笑容。

“王大主持人啊。”

“姜姐,在哪呢?我去你那住幾天。”這是她的好朋友,所以她說起來話很隨意。

“你跟老盧離婚了?”電話里的人女人直接問。

“你都知道了?”王竹君驚訝。

“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女人大大咧咧的道,“老盧好多是知名人物,你又是大主持人,記者都堵著你家門口了,老盧都搬家了,你這心也夠大了,這么大事情也不仔細思量,瞧瞧你現在鬧的。”

“是不是好姐妹吧能不能幫我一次?”王竹君沒了耐心。

姜姐苦笑道,“你忘記了啊,咱們家老方就是你介紹到四季集團的,你說你跟老盧過了這么多年,你還能不了解他?

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老方這要是因為這個丟了工作,你也知道的,我這一家老小,就指望他一個人呢。

王大主持,你可理解一下。”

“理解,當然理解..”王竹君冷哼道,“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我算知道了。”

然后咣當一聲砸了電話。

“喂,砸壞了你賠啊。”商店老板拿起話題拍了兩下,確定沒有問題,才嘟囔道,“一塊錢。”

“我還要繼續打。”王竹君不顧老板的的臉色,翻電話本,繼續打下一個號碼。

又接連打了兩個電話,并沒有打通,繼續打,焦急的等待中,她終于接通了一個號碼,迫不及待的道,“喂,黃總,還記得我嗎?王竹君?”

這一次,她刻意不找夫妻二人都認識的人。

“哦,王小姐啊...”電話里是濃重的湘南口音,“你好,你好,好久不見。”

“黃總,謝謝你還記得我...我....”

不等王竹君說話,黃總就趕忙打斷道,“抱歉,抱歉,王小姐,我有個會,稍后我給你回過去...”

王竹君還沒說話,就聽見了一陣忙音。

隱約中,她感覺到了古怪,難道這又是盧波搗的鬼?

她不信邪,接連撥通了五個號碼,態度有好有壞,可是結果都是一樣的,沒有一個人愿意提供工作機會。

“瘸子,你夠狠!”王竹君突然覺得偌大的首都,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在內心里,她把盧波罵了一百遍。

“阿嚏!”在冷颼颼的空調辦公室里,盧波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他罵罵咧咧的道,“犯小人了。”

余德耀遞給他一張紙巾,“黃總、齊總剛剛都來了電話,她給他們電話了。”

“人家以前恭維她兩句,她就真不曉得天高地厚了?以為自己真是個人才了。”盧波擦了一把鼻涕,咬咬牙道,“電視臺的名錄給齊全了吧?把電視臺的廣告客戶,還有她采訪過的那些人都給我務必交代一遍,不能有一個遺漏,就是給我明著告訴他們,誰跟王竹君沾上,誰就是跟我姓盧的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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