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79

644、獎章

小說:、、、、、、、、、

總體來說,李和對他非常滿意,話少,滴酒不沾,身手好,手段也漂亮。

就是太沉默寡言,一天也說不上幾句話,李和問一句,他就答一句,這是優點也是缺點。

李和倒是好奇的問過他是什么部隊出來的,他倒是一句話沒有或者干脆左右言它。李和又去問了王元,王元干脆裝作一問三不知。

李和不信邪,又打電話給丁世平。結果丁世平干脆也是裝聾作啞。

“不就是警衛團出來的嘛,有必要這么藏著掖著嘛!”李和有點生氣。董浩這種性格的人,他又是不是第一次見。

警衛團的工作要求就是七分保密,三分本事,因為不能說,所以就專心于做,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習慣,就變成了品格,都是向張思德同志靠攏的。

何況除了這種單位出來的,李和也想不出還有什么單位,需要丁世平這些人閃爍其詞的。

丁世平沒否認,也沒肯定,只是轉換話題道,“你媳婦過幾天就要回去,你怎么安排?是我留在這里,還是我送回去?”

李和道,“你留著吧,讓張兵送。”

下晚的時候,平松來向李和匯報理發店的處理結果。

“人已經趕跑了。”

“賠了違約金?”李和想房屋沒到期就攆人,總歸要按照規矩賠償違約金的。

平松道,“我給他,他也不敢要。”

“就這吧。”李和沒什么愧疚感,只是突然問道,“二狗哥是誰?”

平松愣了愣,紅著臉道,“是我弟的小舅子。哥,他惹著你了?你要是不高興,我立馬讓他走人。”

李和搖搖頭,終于想起那句‘一人得道九族升天’。

4月末,江南的樹花逐漸告一段落,而北方的蘋果、海棠、梨花還在斗艷,熙熙攘攘的群花間,蜂蝶飛舞,好不忙碌。

院子里珠圓欲滴的櫻桃果還沒成熟就被李覽用竹竿給敲了一地,然后撿起來不停的往嘴里塞。

李和沒去攔著,隨便他折騰,不過跟著酸倒牙,那些還是沒熟的果子呢。

院子里的杏子、草莓,都沒有一樣能逃得了李覽的毒手。

“老子等會去給你買。”怕李覽吃多了鬧肚子,李和不能再由著他下去。

“買多多!”李覽比劃了一個大圈。

“行,給你買多多。”對李和來說,哄孩子真的挺累的。

何芳回來的時候,李老二已經穿上了大褲衩子。他對著閨女自然是怎么都是抱不夠的,當然何芳也不肯讓他多抱,她擔心他太馬虎,抱不好孩子。

無奈,李和從這天起,他便抱著茶壺從屋里挪出來,一心一意曬太陽。

晚上的時候,夫妻二人干脆烈火,自不必說,終于吃上了燉燉有肉的日子。

不過熱乎沒過一天,何芳就對李老二開火了。

“孩子學習你就不抓一點?”看著李覽作業本,何芳自然氣不打一處來,“我跟你說過,孩子習慣養成很重要,之前他寫字雖然不算好,可一橫一豎、一撇一捺都很規范,你看看現在,跟狗爬的一樣這才多才時間,你沒糾正,不上個心,現在都偏了。”

李和瞅瞅李覽的作業本,笑著道,“才幼兒園,沒那么夸張,這寫的還可以。”

他倒不是敷衍,李覽畢竟隨李老頭學過幾天字,字的結構都挺不錯,何況小小年紀能把字寫的這么工整已經是不易,他覺得何芳有點挑剔。

“這叫可以?你有沒有長眼睛啊?”何芳無奈的嘆口氣,“你不能嚴于律己就算了,不能再讓孩子學你那一身臭毛病。”

“你這娘們說話越來越沒譜了吧?”李和不高興,“認真學習是好事,可得有個度吧?知道什么叫適度嗎?”

“把身子擺正,不要爬桌子上寫字。”何芳見李覽又彎腰寫字,抓著他的肩膀,扶著他的腰,耐心的道,“還記得媽媽怎么說的嗎?頭正身直兩腳平,眼離書本約一尺,手離筆尖約一寸,胸離桌沿約一拳。三個一,要做到,字寫工整視力好。”

李覽是懂非懂,僵著身子,抓著筆,瞬間茫然。

突然李怡的哭聲從臥室里傳過來,何芳急著去看閨女,氣的踢了李和一腳,“你來教他,今天你要是不把他糾正過來,中午就甭吃飯了!”

“哎。”李和無奈的接過調教兒子的重任,很嚴肅的拍拍李覽的肩膀,“兒啊,你老子中午能不能吃的上飯,就全靠你了!不要這么看著老子,趕緊寫啊。”

“恩。”李覽又習慣性的爬在桌子上。

“把腰挺直了。”李和又隨時給他扳直,“你不會真想餓死你老子吧。”

李覽挺胸抬頭的動作還沒持續兩分鐘就又恢復原樣,李和就在后面不停的糾正。何芳說的對,他既不希望他兒子成近視眼,也不希望他兒子成羅鍋,還是從小糾正的好。

他正和兒子較量呢,董浩進來說家里來客。李和到門口一看,居然是老熟人。

“周局長,你這是有何貴干?”

“貴干不敢當。”周局長見李覽在堂屋寫作文也沒進屋,就堅持那樣站著,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通知函道,“恭喜你李和同志,你成功獲得五一勞動獎章!”

“哦,謝謝,謝謝。”李和莫名其妙,他現在的戶口都已經不在老家了,為什么會把通知發到縣里。

雖然政策上是號召大學生畢業回基層去,全國缺少人才的基層單位每年都要派上幾張小轎車到各個大學拉學生到基層體驗生活博好感,希望他們畢業去基層。

但是真正的胸懷共產主義大目標,沖破資產階級法權的狹隘眼界,鄙棄商品、貨幣之類的花花世界,堅決要求畢業回農村,當一名不拿工資、不吃商品糧的有社會主義覺悟有文化的新型農民的人基本是少數。

都好不容易把腿上泥洗干凈,哪里還愿意踩進去!越是農村過來的,越是在意這些。

大部分進入大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關心商品糧戶口,包括他李老二都不能免俗,他當初為了少麻煩,就把戶口辦過來了,所以他現在的戶口早就不在老家。

周局長繼續道,“省里的勞模代表和五一勞動獎獲得者明天將抵京,李同志要是不介意,大家可以一起過去認識,認識。”

“一定,一定。”家鄉人過來,李和不好失禮,倒是給了應承。

周局長人走后,李和把通知函打開一看,居然是兩份,一份是皖北五一勞動獎章,一份是全國五一勞動獎章。

何芳接過一看,給了李和一個懷疑的眼神,笑著道,“明天給你買幾件像樣衣服,少去丟人。”

“聽你的。”李和沒拒絕。

晚上,兩個人運動完,他直接躺床上睡覺,何芳去了書房。他都要躺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大概是水喝多了,起身上了廁所。

回來的時候,發現書房的燈還亮著,他能看見何芳的背影。

李和輕輕推開門,湊趣過去,見何芳正對著報紙的招聘版看。

“我說,你要去求職?”

“是啊?”何芳回過頭,笑著道,“孩子呢我媽能看著,你說我在家里能干嘛?”

李和拉了一把椅子,握著何芳的手道,“有我養你啊,你怕啥,安心在家看孩子吧。”

何芳道,“凡是聽信這句話的女人最后都會差點餓死。”

“你說這話真沒意思,說的好像天下沒好男人似得。”

“李大老板,我的事啊,你甭操心,管你自己就行了。”何芳把雙手搭在李和的肩膀上,笑著道,“去睡覺吧,明天早起咱們去逛街。”

李和無奈道,“你要是真想做事,咱們家的廠子和公司多的是,你隨便選一個去上班是了,何必到別人家受氣。”

何芳把桌面上的東西一收,笑著道,“明天再說吧。”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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