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江一中,大食堂。
“恒哥。”
鄔大海鬼鬼祟祟地左右張望了一下,在確定沒有旁人注視自己的情況下,他壓低聲音對坐在旁邊的岳恒說道:“問你件事啊。”
“嗯?”
岳恒咀嚼著糖醋排骨,用疑惑的眼神瞅了他一眼。
鄔大海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詢問道:“聽說你跟許婧初,那啥了?”
岳恒差點把嘴里的排骨噴出來——啥叫那啥啊?
不明真相的人聽見。
說不定以為他跟許婧初未婚先孕了!
咽下口中的食物。
岳恒皮笑肉不笑地反問道:“你想問我,是不是在跟許婧初談戀愛吧?”
“嗯嗯嗯!”
鄔大海點頭如搗蒜,滿臉的八卦表情。
岳恒跟許婧初早戀的大新聞,已經傳遍了泰江一中的學生群。
據說有人看到兩人在奶茶店里約會。
很多同學都不相信這是真的。
因為兩人雖然有所交際,但以前完全沒有表露出戀愛的跡象。
鄔大海對此好奇得要命。
“沒有。”
岳恒瞪了八卦男一眼:“你想多了。”
他同許婧初之間的確存在著一絲曖昧情愫,跟真正的戀愛還差了一段距離。
最多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至于兩人的將來如何,岳恒完全是從心隨緣的想法。
無意給自己的情感套上任何的枷鎖。
對于岳恒篤定的回答,鄔大海不由地撓了撓頭:“原來他們是在亂說啊…”
“請問這里有人嗎?”
正在這個時候,一位女生端著餐盤出現在岳恒的前面。
長發飄飄,笑語盈盈。
啪嗒!
鄔大海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他扭頭看向岳恒。
眼神那是相當的一言難盡:“常威,你還說你不會武功!”
請問這是誰!!
岳恒愣了下,旋即笑道:“沒有。”
“那好。”
許婧初落落大方地在岳恒對面坐了下來。
她將自己的餐盤放在桌上,跟岳恒的擺在一起,笑吟吟地詢問道:“要不要嘗嘗我的紅燒魚?今天的看起來很不錯啊。”
“好啊。”
岳恒無視了鄔大海的眼神,伸出筷子在許婧初的餐盤里夾了塊紅燒魚。
鄔大海手捂心口,仿佛這個部位中了一箭。
又感覺被硬塞了滿嘴的狗糧。
他已經不想聲討岳恒的“欺騙”,連忙捧起餐具跑路:“我,我吃飽了。”
而在食堂里用餐的學生們見到這樣的情景。
要么面面相覷,要么目瞪口呆!
剛才許婧初出現的時候,大家都注意力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許婧初的人氣,在泰江一中是無敵的。
無論哪里她都是大家關注的焦點。
誰都沒有想到,這位“緋聞纏身”的女主角,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直奔男主而去。
面對面地喂狗糧。
這下實錘了!
所有人都明白過來,敢情同學群里瘋傳的八卦是真的!
震驚的、錯愕的、佩服的、嫉妒的、絕望的…
然而不管別人有著什么樣的心思想法,都不妨礙岳恒和許婧初之間的交流。
“聽說你向班主任老師承諾過,年級排名不低于前五?”
許婧初關切地問道:“過兩天就要期中考試了,你有把握嗎?”
“沒問題。”
岳恒說道:“我打算這個學期結束,下學期跳到高二,所以我的目標是第一。”
岳恒當年在縣城念書的時候,曾經因為生病休學了很長時間。
所以上初中比大部分同齡人都晚了一年。
他早就打算跳級了。
但在泰江一中跳級很不容易,必須要有超級過硬的成績才能說服老師。
岳恒當然有這樣的自信。
現在別說高中階段。
就算不少大學的課程知識,對他也沒有任何難度了。
眼下僅僅只是跳個小級別。
岳恒準備考上大學之后,用三年的時間拿到本碩博全部學位。
讓第一世的夢想得到徹底的圓滿!
“你要跳級啊?”
許婧初眼眸里閃著光:“那我們就是同屆了。”
但不會是同班。
她在文科班,岳恒是理科的。
“我早說過。”
岳恒笑道:“不會叫你學姐的。”
許婧初皺了皺鼻子,回想起當初參加泰寶秋拍時候跟岳恒見面的情景。
雙方之間的對話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她也笑了。
兩人目光相對,眼神交流。
瞬間對周圍的同學造成了超過10000點的傷害!
同一時刻。
滇省西南,小清河。
這條距離縣城十幾公里的河流,平常水量相當的豐沛。
但是隨著上游水電站建設項目的展開,河流被截斷,水量大減基本見底。
這也導致整條河床,以及淤積在河床里的東西。
全都暴露了出來!
一臺十噸級的吊車正在河道邊,吊起了一輛小型越野車。
這輛越野車躺在河里應該很長時間了。
擋風玻璃已然破碎,車中灌滿了泥漿沙石,看起來有些慘不忍睹。
正午的陽光照耀在藍色的車牌表面。
其中四個數字“4”分外顯眼。
站在圍觀人群里的一位冷峻男子瞇起眼睛,默默點了根香煙。
“蕭總。”
一名西服男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說道:“已經安排人員對下游進行全面的搜索,負責刑偵和事故鑒定的京城專家將在兩個小時之內趕到。”
“請您放心,我們會盡所有的努力找到二少爺的下落!”
冷峻男子沒有說話。
他抽完手里的香煙,將煙頭丟到地上,用腳尖輕輕碾滅。
“你知道嗎?”
冷峻男子淡淡地說道:“我這個弟弟從小到大都不讓人省心,常常跑出去玩幾個月也不給家里打電話,不讓我們聯系他。”
“說不想被家庭所束縛,沒有自由可言。”
他凝視著剛剛被吊到拖車上的越野車,語氣幽幽:“我家老爺子生氣的時候,說讓他死在外面算了,就當家里沒有這個人。”
“但我知道,老爺子最疼愛的就是他了!”
“我也是。”
“現在他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冷峻男子盯著西服男,眼神里透著酷烈的暴戾:“你讓我放心?”
西服男低下了頭顱,不由自主的雙腿顫抖冷汗涔涔。
差點當場跪下。
像他這樣的小人物,對方伸伸手指就能摁死!
冷峻男子移開目光。
看向前方干涸的小清河。
忽然笑了。
只是他的眼眸里全然沒有半點笑意,有的只是無盡的痛苦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