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陣子,實在發生了太多事,把別后發生的事都跟天君說了一遍后,我轉過頭看向他,雙眼亮晶晶的,得意地問道:“炎越,我是不是很厲害了?”
天君微笑地看著我,輕聲說道:“恩,很厲害。”
我越發得意了,昂著下巴,我又圍著他飛了一轉,又問道:“是不是也特別好看?”
天君低笑,他道:“是,你也特別好看。”慢慢伸出手,他把我摟在懷里,低聲又道:“比天下任何女人都要好看,你是我獨一無二的魏枝。”
我哪曾得過他這樣的夸贊?一時喜得都要癲了,雙眼幾乎瞇得看不到眼了。
望著我回到洞府,望著夜色中漸漸安靜下來的靈瀛門,天君轉身,朝著紫華宮返回。
青渙等人跟在他身后,在云空中組成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見天君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一臉的若有所思,青渙飛到他身后,說道:“雖然早就知道魏枝是鳳凰,可直到剛才看到她翱翔的樣子,我才第一次發現她的尊貴。”
見天君還是不說話,青渙問道:“你在想什么?”
天君開口了,他負著手看著前方,說道:“我在想,什么樣的人,才能轉世成一只鳳凰。”
天君回過頭,看著青渙,他輕聲說道:“那天良俊把慕南與魏枝說的話傳過來后,我一直在尋思……慕南那人所言,不似虛妄。”
青渙嚇了一跳,他驚道:“你的意思,魏枝這只鳳凰,是一個什么人投生的?”
“投生?”天君笑了笑,喃喃說道:“一個普通的修仙者,夠那個資格選擇鳳凰來做自己的下世身嗎?”
又過了一會,天君喃喃說道:“五千四百年前,五千四百年前……”
天君與青渙的對話,我是不知道的。在商量過后,我決定把母親和弟弟送回魏國。
畢竟,我現在連天帝都得罪了,畢竟,現在在背后盯著我的眼睛,太多太多了。
弟弟和母親只是一個凡人,自古以來,天界都有一個鐵定的規則,那就是不得干涉凡人之事。他們在我身邊,很有可能被別有用心的人誤殺,而他們回到魏國后,卻不會有哪個修仙者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追殺幾個凡人的無聊事。
弟弟和母親,我準備親自送回的。
我帶著孔秀,朋爭兩人稍稍改扮一下,把自己變得不起眼后,便帶著母親和弟弟,來到了傳送陣。
自魔物橫行后,很多地方為了最大限制的避免魔物擴散,都關閉了傳送陣。
凡人界是天界的根基,魔物一旦滲透進凡人界,哪怕是最低等的魔物,哪怕只有一只,對凡人界也是不可抵抗的巨大災難。所以這個時候,天界所有通往凡人界的傳送陣,已經通通關閉。我們現在要回魏國,要么像巫木仙使他們,舍得用極其昂貴,價值一千塊極品靈石的傳送符,要么就像我們現在這樣,一個一個地方的傳送過去,等到了離凡人界最近的地域,再坐飛行寶器抵達凡人界。
弟弟對我很是眷戀,他和母親,還有弟妹以及兩個侄兒,一路上都緊緊挨著我。聽說這傳送會耗費不少時間,他們甚至是欣喜的。
這一日,我們經過三波傳送,已經離凡人界越來越近后,弟弟突然說道:“姐,那天那個天君來了,你為什么不向他介紹我們?”
弟弟的聲音有點失落,他低聲說道:“我聽人說,他是你未來的夫婿,是我的姐夫……他一定不知道你有我這個弟弟吧?你為什么不向他介紹我們?”
聽出弟弟語氣中的傷感,以及母親投來的責怪眼神,我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我忘記了。”轉眼我又說道:“不過他是見過你們的,你們也見過他。”
這話一出,弟弟母親都是一臉的不信了,幾人齊刷刷看向我,弟弟更是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是真的。他就是我們第一次照過鑒鏡后,從上面派來的那個仙使。巫木仙使前的那一個!”
我這話一出,弟弟他們幾乎啞了聲。
直過了許久,弟弟還是一臉的痛苦,他重重扯著頭發,痛苦地說道:“也就是說,我以前混帳的樣子,都被他看到了?”
母親也是張大了嘴,她臉一陣紅一陣白,許久才嘀咕道:“怪不得他沒有說要見我們。”
我們連轉了四次,最后到了東瀛州。
東瀛州,是天界中最靠近凡人界的地方。我帶著弟弟母親他們在東瀛州轉了幾天,先是拿出一些靈石,我給弟弟母親他們準備了一大堆凡人能夠食用的靈果靈食。其實這些東西,他們在靈瀛門時已吃得夠多了,可以說是不能再吃了。不過,想到他們這次回到魏國,說不定會有不少人來看望,我還是兌了不少,給弟弟用做交際之用。
最后,我又拿出下品靈石悄悄兌了五萬兩黃金,準備到了魏國后,分開埋在幾個地方,那地方只告訴弟弟一人,讓他在危機時才能取用。
做好所有的準備后,我們一行人坐上了一條由孔秀的羽毛所煉的羽船,便從東瀛州的薄弱處,朝著凡人界飛去。
界與界之間的距離,看似近,實際遙遠無比,我們足足飛了一個月,才抵達凡人界。
望著前方的荒莽黃沙,弟弟疑惑地說道:“這里不像魏國啊?”
朋爭看了一眼手中圓盤狀的星標,說道:“這里確實不是魏國,這地方叫天木國,是凡人界中,少數的幾個與魏國國情人物文化都有點相似的國度。”
這時,孔秀說道:“凡人界靈氣單薄,我靈力恢復艱難,羽船也就駛不動,我們去天木國的都城找傳送陣吧。這里的傳送陣沒有魔物干擾,應該是開通的。”
說話之際,孔秀把羽船調了個頭,朝著這天木國的都城直接飛去。
果然,在這地方的靈力是消耗奇快又補充奇慢,離都城不遠處時,羽船明顯駛不動了。
這時,我們也坐膩了,干脆停下來,在朋爭變出一輛馬車后,一行人坐了上去。
我坐了會馬車,給悶著了,便讓朋爭再變出一匹馬,自己翻身跳上馬背騎起馬來。
騎上馬后,我想著我們三人的長相在凡人界而言太過招眼,便與孔秀朋爭一道戴上了紗帽。
孔秀坐在馬車中,他朝四周看了一會后,蹙眉說道:“這地方有點怪。按照道理,這般位于一國之都外的官道,應該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可我們這一路走來,這也太安靜了吧?”
他剛說到這里,朋爭便在旁邊說道:“后面來了一支隊伍,也不算安靜了。”
朋爭這話一說,我們都回過了頭。
這一回頭,我們便看到了一支奇怪的隊伍。
這支隊伍,騎的都是一種像牛,卻又比牛還在巨大數倍的牛獸。光這一點,他們說不上奇怪。
這些人真正奇怪的是,他們全都衣衫破舊頭發糾結,渾身上下便十幾年沒有洗過澡一樣,發出一種臊臭。有大多人的頭發上,還懸吊著一些干涸的血絲。
當然,也不是沒有干凈的人,騎著牛獸走在最中間的那幾個男女,便明顯梳洗過,特別是那唯一的一個女子,雖然長相只是清秀,可她梳理得干干凈凈,身上的衣服也是整齊的。
這女子腰間懸著一柄劍,目光熠熠神采飛揚的,看起來倒是扎眼。
這支隊伍行色匆匆,走得很快。
不一會功夫,他們便看到我們了。這一看之下,這幾十號人都瞪大了眼,一臉的不敢置信。
在這些人朝我們望來時,弟弟他們都把頭縮回了馬車,用孔秀的話說,就是這些人太臟太臭,看了傷眼睛。
那支隊伍腳程加快,轉眼便到了我們身后。盯著我,那清秀女子突然清喝一聲,策著牛獸趕了出來。
清秀女子追到我身后后,朝著我上下打量一眼,突然冷笑起來,她說道:“這是哪個食著民脂民膏,吸著百姓血養出來的干凈玩意兒?看了真讓人傷眼睛!”
說這話時,清秀女子的眼睛,是盯在我外露的白嫩肌膚上的。
沒有想到這女子會這樣說話,我呆了呆,轉頭朝她看去。
那女子又突然站了起來,只見她立在牛獸背上,朝著后面的那些男人大聲叫道:“兄弟們,我們在外對抗巨獸,我們拿著性命和血肉護著這片都城時,這女人憑什么用我們辛苦熬出來的水,把自己梳理得像公主一樣,她憑什么用我們的血,把自己嬌養得白白嫩嫩?她憑什么這般富貴嬌養,卻讓我們在外面拼死拼活?”
清秀女子柳眉一豎,手中長劍一指,厲喝道:“本姑娘從東州殺到都城,殺在這柄劍下的巨獸沒有五千也有一萬,實是看不慣這種倚仗父輩余蔭,食著民脂民膏,便過得安泰富貴的賤人!”
扯著嗓子叫嚷著的清秀女子,完全無視這時車簾掀開后,我弟弟弟妹侄兒他們,那同樣干凈白皙的臉。她只是一雙眼仇恨地瞪著我,手中長劍一舉,在發出一道強勁的勁風后,朝著我的頸項砍來!
以我的眼力,自是能夠看出,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女人,這清秀女子一劍,足可把我頭顱砍斷!
我的身邊,弟弟他們還在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而我瞟了一眼,見到這清秀女子的同伙,雖然有好一些露出不忍之色,卻沒有一個有膽上前阻攔,頓時明白了這個女子,只怕在他們中威望頗高。
可她最高的威望,也沒道理因為我干凈又細皮嫩肉的,便妒忌而殺人!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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