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陽和徐杰坐在一起又喝了幾杯啤酒。
許安陽現在的酒量已經比剛重生時要好很多了,啤酒這個東西,酒精含量那么低,只要不是喝的太猛,基本上很難喝醉了。
再說,今晚和他喝酒的不是別人,是速遞客的CEO,許安陽不得不留一個心眼。
她說自己是碰巧在寶萊納遇見了許安陽,這點許安陽還是相信的,因為他過來本就是在計劃外,不可能有人知道會在這里碰見他。
但要說她給自己送啤酒沒有目的,許安陽是不相信的。
速遞客在這段時間節節敗退,在華工的確的訂單量一路下滑,基本上就要被商家給拋棄了。
而點我網的模式看上去簡單,但其中有著黃玉高超的技術,以及許安陽超前的產品設計能力,想要模仿不是那么容易的。
黃玉和許安陽說過,有部分獵頭來找他談,想把他挖走,引起了許安陽的警惕。
黃玉沒有走這一點,許安陽是很感激的,只是心想這么大一個人情,以后不用股權去還肯定是還不清的了。
現在速遞客的CEO坐在自己面前,剛剛她的種種舉動都顯露著“溝引”,許安陽差點就進溝了。
“媽的,身體還是扛不住啊,這點溝就差點讓我進溝,真的是,定力不行,太年輕。”
許安陽在心里提醒自己,但眼神時不時朝著徐杰的胸前掃去,他娘的根本就不受控制。
說白了還是身體年輕,意識雖然成熟了,可那雙眼睛它就不受意識的掌控。
加上學校都是年輕姑娘,哪有徐杰這樣的身段啊?
哦,有一個王雅曼老師,但王老師穿著總體上還是偏保守,畢竟是老師嘛,最多看個小腿。
事業線什么的,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哪有徐杰這種成功的職場女性如此豪放。
不光是許安陽看,桌子旁邊但凡有男人走過,都會忍不住朝那深溝里看一眼。
男人很多時候不是被美色吸引,而是被想象所勾引。
大多數女人,如果袒胸露乳的話,反而沒有那么吸引人。
以為大多數人的胸型并不好,年齡稍大一些的還會下錘、外翻、干癟等等,實在是不夠美觀。
可一旦穿上魔術胸罩,擠一擠攏一攏,套一件稍微低胸一點的衣服,露出短短幾厘米的事業線,那OK了,剩下的所有一切,男人會自己腦補出來。
哪怕女人的胸本身并不完美,靠著那短短的線,腦子會自己想象出來。
所以,真相是什么,往往不重要,想象才重要。
許安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理智總的來說還是占上風。
而對面的徐杰就不太清楚許安陽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她當然能感受到許安陽那熱辣的目光,她那引以為傲的地方,從來都是男人的墳地。
雖然徐杰更引以為傲的是她的頭腦、手腕,以及不輸男人的遠見卓識,但身體上的魅力她同樣不會放棄。
所以,許安陽給他第一印象是個好上鉤的年輕男子,和那些好色的普通男人沒什么區別。
但當他能聞出自己香水的味道后,徐杰對他略有改觀。
之后在對話中,許安陽眼睛沒怎么移開過,但嘴巴也從來沒漏過。
徐杰說什么,他都能接上,甚至還能頂回去。
包括徐杰聊英國的一些事,他這個18歲的大學生,一樣談笑風生,顯然他對英國的國情、文化相當了解。
但問他有沒有去過英國,許安陽卻道:“沒有,我對薯條和炸魚沒有太大興趣。”
這讓徐杰愈發的迷惑,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本來她是不準備把收購的消息現在就告訴許安陽的,她準備下周親自到華工去,正兒八經的面談。
但好巧不巧,今天跑到寶萊納找樂子的時候,因為那場小沖突,她認出了許安陽。
心念一轉,決定會一會他,開始并沒有想透露自己身份的想法,但被看破后,她就沒辦法了。
桌上的啤酒喝的差不多了,許安陽道:“可以了,可以了,喝不動了。喂,我要回學校了,謝謝姐姐的招待,今天真是,飽了,飽了。”
也不知道許安陽說的是喝飽了,還是看飽了。
許安陽想走了,徐杰卻道:“喂,現在還早呢,你…不想有點別的活動?”
徐杰對小自己太多的男人是沒啥興趣的,只不過她感覺聊了半天,從許安陽那里什么東西都沒套出來,好像有點太虧了。
自己這低胸裝豈不是白穿了?這小子,占了一個小時的便宜,這就想走了?
許安陽眼睛在徐杰臉上晃了晃,眼神略有不善,道:“徐姐姐,我…我對年紀太大的女人,興趣不是太大呢。”
許安陽這一招以退為進,一下子把徐杰給惹火了。
你竟然嫌老娘年紀打?我三十歲都不到,怎么年紀就大了?
她努力擠出一個微笑,道:“年紀大,經驗豐富啊,年紀小,什么都不會呢。”
這曖昧的臺詞,許安陽差點就想投降了。
但他知道,這是一場較量,不僅僅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較量,也是點我網和速遞客之間的較量。
雖然徐杰一直沒說,可是許安陽已經聞到了那股味道,是“收購”的味道。
徐杰一直有意無意在往資產方面的話題引,而許安陽就是不搭茬,用各種話題糊弄過去。
當然,許安陽心里也是在糾結,按照他的時間表,收購還早的很,至少還要再等一年時間才行。
但如果能有一筆強有力的資金進來,似乎也不是什么壞事,反而好處多多。
在許安陽的摳摳索索下,點我網已經把潛能發揮到極限了,能省則省,并利用學校的便利。
后面如果要繼續擴張,學校的資源慢慢用不上,要動用社會資源,就只有花錢了。
所以,許安陽也是比較糾結的。
“姐姐,不能以貌取人,也不能以年齡取人,誰豐富,還不一定呢。”
許安陽決定繼續出招,堅決不投降,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徐杰還有什么招數。
徐杰心里已經恨的牙癢癢了,心想自己都說出這種話來,這小子還在推自己,還不肯就范。
“算了算了,本來還想帶你去我家坐坐,喝喝茶解解酒呢,誰知道弟弟你這么眼高于頂,看不上姐姐,那就算了吧。”
徐杰也來了一招以退為進,起身就要離開。
她以為許安陽會上來拉住自己,兩人再來幾個回合。
哪知道許安陽錯位一讓,道:“好,女士優先。”
徐杰瞪了許安陽一樣,踩著高跟鞋噔噔蹬離開了酒吧。
許安陽跟在后面,欣賞著徐杰裹著絲襪的緊實小腿,心想,還是忍一忍吧,這女人是真的有毒,如果對她有想法,自己的公司搞不好就會有危險的。
徐杰去了地下車庫,許安陽則是到路邊等出租車,現在時間的確還早,還沒到人多的時候,路邊冷冷清清,出租車也不多。
一臉紅色的奧迪從地下車庫里出來,從許安陽身邊經過,停下,是徐杰的車。
“喂,徐姐,你喝了酒,酒后駕車啊,這樣不好吧。”許安陽敲了敲窗,提醒道。
09年的時候,酒駕查的沒那么嚴,可以說是屢禁不止,很多人都酒后開車。
后來一連出了好幾次重特大事故,造成慘烈的后果,國家才對酒駕嚴查起來。
其中一起慘烈的車禍正是發生在南京江寧,震驚全國,并讓所有人引以為戒。
“怎么,現在開始關心起我來了?我不開車,誰又來給我開車呢?”
“那個…我可不是開玩笑啊,酒后開車真的危險,要不…”
許安陽說了個要不,沉吟了一下,徐杰腦子里想,這小子難道說要不開個房?
這寶萊納的對面就是古南都酒店。
結果許安陽道:“要不,你坐出租車回去?”
徐杰都氣笑了,道:“這個用得著你建議嗎?”
“要不,我坐出租車陪你一起回去,怎么樣?防止司機對你心懷不軌。”
許安陽終究還是沒忍住,心想算了,奉獻一下自己的身體又如何呢,說不定能從她哪里套取一些商業機密呢?
徐杰也猶豫了一下,按理說她對18歲的男生是真的沒啥興趣,什么都不會,毛手毛腳的,說不定還黏著人不放,惹一身騷。大多數成熟女性也是這么想的。
對于很多女人來說,光有肉體的吸引還不夠,還需要情感上的鏈接和認同。
年齡越大,越是如此,徐杰雖然對戀愛不感興趣,但她對和純粹年輕肉體的關系也沒啥興趣。
要不是為了點我網和速遞客——徐杰這么想著,認為自己是為了工作,為了收購。
于是,徐杰把車開回了地下車庫,然后上來在路邊和許安陽一起在路邊等出租車。
徐杰身高一米七幾,再加上高跟鞋,還有黑色的紗裙,波浪般的長發在夜風中飄散,每個進出寶萊納酒吧的男人,甚至女人,目光都要在她身上停留一會兒。
她站在路邊,就是一個吸引眼球的活招牌。
這塊招牌沒有給寶萊納打太久的,許安陽攔下一輛出租車,打開門先讓徐杰進去,然后自己再上車。
徐杰說了一個地址,司機啟動車子,許安陽坐在后排,閉上了眼睛,同時悄悄的把手放在了徐杰的手上。
徐杰心中一驚,但沒有把手抽回來,而是默認了許安陽的越界之舉。
如果一個剛認識的女人愿意被你摸手,就意味著你們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不過許安陽經驗豐富,他知道在這里,摸手就是極限了,不能再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能摸手,只代表更進一步的可能,到底能還是不能,要走的路還很多。
許安陽感受著徐杰手上的溫度,有些涼,手背的肌膚很光滑,能摸到手上的骨節,是典型的美女的手。
而許安陽的手寬大,有力,溫暖,包裹著徐杰的手,她心頭竟然涌起一股踏實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很奇怪,明明是個20歲不到的小男生,為什么讓她覺得踏實。
可能因為他剛剛的表現太成熟了吧。
徐杰這么想著,內心卻慢慢放松下來,躺靠在椅背上,車窗外的燈光不斷往后閃去。
再看看身旁的許安陽,這家伙竟然睡著了!
沒錯,許安陽真的睡著了,他靠在椅背上,腦袋向后仰著,嘴巴微微張開,呼吸非常的均勻。
畢竟喝了酒,白天上課、工作、開會,連軸轉,人突然放松下來,車再一顛簸,是很容易睡著的。
徐杰剛剛那種踏實的感覺又消失了,看著許安陽年輕英俊,帶著一點稚氣的側臉,只覺得非常好笑。
為什么自己會和這個小破孩一起回家,還把車丟在寶萊納停車場了?
許安陽就這么一直睡,車到了徐杰家小區門口,徐杰把他推醒了。
許安陽揉了揉眼睛,道:“嗯?怎么了?天亮了?”
徐杰啐了一口,道:“什么天亮了,到我家了。要不要上去?不想上去,要睡覺的話,直接讓司機送你回去。”
許安陽清醒過來,“走走,上去喝杯茶,怎么能回去呢,來都來了。”
說著,許安陽一開門,就出來了,車外的風一吹,就把他的困意給吹沒了。
徐杰付過錢,心里嘀咕,這到底是個什么人,感覺他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一般來說,第一次遇見,如果互相之間都有點那個意思的話,那說話、行為上多多少少會比較端著。
這個許安陽并不,說好聽點他叫大方,說難聽點就是臉皮厚,不知好歹。
“這是什么小區,這哪兒啊?”
“河西。”
“啊,河西,原來到河西了。河西的房子好啊。”
許安陽想到自己當初住在河西,和老城區相比,河西因為是新規劃的城區,沒有舊城那么多限制,所以道路寬敞,設施方便,房子都是新的,住的很舒服。
09年河西的開發還在進行中,住在這里的人還不是那么多,所以小區里顯得有些黑黢黢的。
許安陽跟著徐杰到了她家中,三室一廳的大房子,巨大的客廳,鋪設暗紅色的地板,家中的裝修、布置非常大氣,不像一個女人住的地方。
徐杰到家后,換了鞋,到書房拿茶葉想給許安陽泡茶,但一想小伙子泡什么茶?
于是,又去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瓶可樂給許安陽。
許安陽正坐在沙發上,看掛在客廳墻壁上的那幅畫。
按照一些電影或者電視劇,孤男寡女到了家,第一件事應該就是急不可耐的先啃上,然后邊啃邊脫衣服脫鞋子,一路脫到房間,然后關鍵的地方掐了沒了,再跟著就是男女兩個躺在床上說話。
但這顯然是不合常理的,首先人并不會這么的猴急,其次起碼要先洗澡吧,尤其是喝了酒,身上一股味。
要是情侶之間,倒有可能不洗澡,畢竟互相之間熟悉了,陌生人澡都不洗,那就真的太著急太不講究了。
最后,一般結束戰斗,激情褪去,有一方肯定要穿上衣服走人,不會躺在床上逼逼賴賴的。
更是很少有過夜,第二天一起起床的情況發生,那樣實在是太尷尬了。
更多的情況是,兩人需要一段時間來互相適應,甚至慢慢確定,最后究竟要不要發生點什么。
許安陽就算是見多識廣,也不能免于這個流程,他也不是毫無底線見人就能上的打樁機,他糾結的點主要還是在于,自己如果和徐杰發生了什么,會不會影響點我網和速遞客之間的關系。
人的情感是最捉摸不透的,而這是商業中的忌諱,做生意最怕捉摸不透的不確定因素。
所以,許安陽就坐在沙發上看著墻壁上的畫發呆。
這是一幅奇怪的畫,沒有具體畫什么,而是顏色的涂層。
上面是紅色,然后慢慢漸變成橘色,然后突然躍變成了藍色,藍色再慢慢加深,成為了最下面的深藍色。
徐杰把可樂遞給許安陽,道:“怎么,看這幅畫?知道是誰畫的嗎?”
許安陽點頭,“知道,一看這個風格,就知道是羅斯科的畫。”
羅斯科是美國知名的抽象畫大師,以用顏色表達情緒而著稱,一幅畫經常賣出千萬乃至上億美元。
“你這幅畫是真的嗎?”許安陽明知故問。
“呵呵,我要是在家里能用羅斯科的畫做裝飾,就不會拿你一個小小的點我網沒辦法了。”
徐杰坐在了許安陽身邊,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太遠生分,太近沒有安全感,這個距離剛好,同時如果許安陽想靠近的話,也給了他機會。
許安陽知道,徐杰又在把話題往點我網和速遞客上湊,但他偏就不接這茬。
“等我以后很有錢,我可以拍一張送給你。”許安陽道。
徐杰嗤笑一下,根本每當回事,不過她心里卻感覺有幾分喜悅的感覺,也不知道為什么。
這是她聽過最不靠譜的許諾,曾經有不少男人給她許諾,這個那個,甚至一輩子的幸福都許出過,但最后一個都沒實現。
所以她早就不相信這些東西,她是相信自己,相信自己銀行卡里的余額。
但許安陽這個聽起來極其不靠譜的許諾,反而讓她的心中動了一動。
或許,浪漫就是那些明知不可能實現的東西吧,反倒比可以做到卻不去做的事,顯得更可愛一些。
從這種奇怪的感覺中出來,徐杰決定不再和許安陽繞圈圈了,直接了當道:“如果你把點我網賣了,或許能買上一張羅斯科的話,當然,是高仿。”
羅斯科的畫少說千萬美元,許安陽的點我網當然還值不了這么多錢。
許安陽拿起桌上的可樂喝了一口,道:“徐姐,你覺得,我就只配和可樂嗎?”
既然徐杰不再兜圈圈,許安陽也不想和她玩曖昧的游戲了,沉下臉問道。
許安陽一旦沉下臉,眼神開始集中,便完全不再是那副青澀的模樣。
徐杰心頭一震,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和許安陽拉開一些距離。
不知為什么,她突然有些害怕,自己為什么會隨隨便便把一個陌生男人帶回家呢?
難道就因為他是點我網的創始人?那他也是個年輕的,危險的男人啊。
徐杰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不過許安陽已經站起身,走到羅斯科的那幅畫跟前,用手在上面輕輕摸了摸。
“贗品就是贗品,這幅畫是打印出來的吧。只有顏色,沒有層次。羅斯科的畫不僅僅有顏色的漸變,更是用油畫顏料在上面涂了很多層,近看的話可以摸到凹凸不平的感覺,就好像人類起起伏伏的情緒,和跌宕起伏的人生一樣。”
許安陽的突然嚴肅,讓徐杰感到不適應,她再也沒法將面前這個年輕人當做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學生娃子,很顯然,他是一個厲害的商業對手。
“徐杰,開學當我知道你的速遞客要進華工來搶市場的時候,我有一個反應,我對自己說了一句話,你想不想聽一聽?”
徐杰盤坐在沙發上,道:“你說,我想聽。”
許安陽道:“我當時很生氣,因為你們的到來完全破壞了我的計劃,所以我對自己說,如果我不在華工把你們干死,我許安陽的安,就反過來寫。”
徐杰笑了笑,道:“賭咒發誓,誰都會。再說,許安陽的安,反過來了,好像還是個安吧。”
許安陽也笑了,道:“不知道,你可以反過來寫寫看,好像不是那么的容易。不過我想說的是,速遞客在華工一片應該要不行了,所以你才想著來收購我?那你有沒有想過,被我收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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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杰道:“你倒是想,可是你有那個財力嗎?你們要維持自己的工作已經很勉強了吧?許安陽,你是個人才,還這么年輕,完全可以到一個更大的平臺去展現自己。你才大一,就有這個水平,我毫不懷疑未來中國的商業舞臺上,會有你的一席之地,甚至……”
徐杰沒有說完,但她的表情意味深長。
許安陽沒有接茬,他走到門口準備離開,他知道一旦開始談收購、工作上的事,兩人之間的那點曖昧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暫時也不可能和徐杰發生什么了,所以他要離開。
臨走時,他穿好鞋,對徐杰道:“你有點說的沒錯,人才的確需要到更大的平臺展現自己,這個道理我明白。不過我想告訴你,我的夢想,就是成為那個更大的平臺。我也歡迎你到這個平臺來展示自己。”
說完,許安陽開門,離開了徐杰家。
徐杰依舊坐在沙發上,她盤坐在那里竟然不太敢下來,因為一種危險的感覺縈繞著他,直到許安陽離開才消失掉。
她長出了一口氣,然后盯著羅斯科的那幅畫發了好一會兒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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