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凡間來

九百一十八章 將主

同時向許易傳遞意念的,除了任從還有不少人,他向眾人集體傳遞了意念,便直趨大廳,王重榮和逆星宮中使曹無傷已經在那處等候了。

見得許易,王重榮重重把住他的手臂,感嘆道,“還真得感謝老蘇啊,他以為將老弟趕到此間,便能困頓英雄。殊不知,是龍到哪里都飛,何況老弟是神龍擺尾,一飛沖霄。我聽了老弟這些日子的作為,也是驚心動魄啊。”

許易笑道,“王兄見笑了,對了,咱們不能光敘舊誼,我這兒還未向中使大人見禮呢。”

王重榮連拍額頭,“曹大人,抱歉抱歉,我們故舊重逢,太激動了。”

許易和曹無傷見禮,曹無傷一臉的春風,“遂將主乃當世英雄,世家大族為禍多年,若非遂將主出手,還不知此輩要猖狂到什么時候呢。連宮主大人都說,他任上降下遂將主來,乃是天賜的造化呢。”

許易沖南方拱手,“不敢當宮主謬贊,遂某肆意妄為,給宮主添麻煩了。對了,許某昔時所任乃是凰權衛衛主,卻不知中使緣何呼我為將主。”

曹無傷道,“宮主說了,非常之人當有非常之用,因你遂將主之功,此番我逆星宮勢力擴充非小。宮主的意思是,在原來的基礎上,開設第七將府,便以原來的凰權衛為骨架。就是不知遂將主愿不愿屈就。”

王重榮趕忙道,“遂兄,此事乃是小人作祟,已經查清楚了。乃是龍驤府將使熊初墨因熊家和遂氏相爭的舊事,對遂兄你懷恨在心。以重金買通了博越府宮管邵庭。他們一丘之貉,炮制的這樁駭人聽聞的冤案。如今邵庭已經被罷官發配,熊初墨因罪大惡極被論死,遂兄你的冤屈已經洗刷干凈了。”

口上如是說,不過是在給遂杰修臺階,說話的同時,王重榮也向遂杰傳意念道,“這可是天賜良機。星空古道三大組織,尤以逆星宮的規格最高,當然,這也是我皇庭對比南天庭和北天庭更為衰弱的緣故。其他兩家的首腦,都位在天君,圣者之下,唯有我皇庭的逆星宮宮主位在天王之上。你一朝榮登一路將主,將來不說晉位為天王,至少能放出去做一方強盛諸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如今,王重榮已經徹底失去了和遂杰爭高下的心氣。在皇道天王府內,蘇稟君給他的壓力日盛。

對在皇道天王府的前途,他已不抱有多少希望了。倘若遂杰能夠步步登高,他沒準能從遂杰處另辟蹊徑。

至不濟有遂杰這個強援,蘇稟君便想對他下毒手,也得忌憚一二。

是以,他這番話倒是真心為許易設謀。

許易傳意念謝過王重榮,沖曹無傷抱拳道,“宮主深恩,令遂杰感激涕零,遂杰當親往星宮謝過宮主。”

他若不想歸位,也就犯不著回來了,榮升將主,是他沒想到,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至于邵庭,熊初墨,他還真沒放在心里,尤其是熊初墨,從頭到尾,他都不知道有這個仇家在背后推波助瀾,更談不上刻意針對。

就這么著,熊初墨就被他攪動的大勢給碾死了,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三人談妥后,曹無傷便當眾宣布了新的旨意,整個凰權衛都歡聲雷動。

另設將府是個復雜的程序,一切得等逆星宮重新調配人馬,劉明釗等人暫時仍舊在凰權衛任職。

安排好凰權衛諸事后,許易便隨曹無傷去往逆星宮,王重榮則直接從凰權衛起身,乘坐星空舟返回皇道天王府去了。

逆星宮沒有設在哪座島嶼上,而是一座純白的宮殿,周遭綴滿了星光,懸浮在虛空中。

而且逆星宮的位置會不停變換,除了逆星宮中出來的中使,旁人便是想找逆星宮,也會毫無頭緒。

曹無傷將許易引入逆星宮大殿,便即離開。

流光一閃,眼前空間變換,許易便置身于一間壓制的書房內,縱橫三丈的書房東西兩側立著兩個老舊的書架。

書架上擺滿了古籍,一個面如重棗三縷長須的中年,正俯身在一個寬闊的條案前運筆。許易入內,也沒驚動他分毫,便見他冷靜地落筆。

筆勢如蛇,蜿蜒向前,落下四字,卻如狂風暴雨,恍惚間,讓人只覺置身血海沙場。

“見笑了,遂將主。”

逆星宮宮主閆武義放下狼毫筆,轉過身來,目光溫潤,含笑盯著許易。也許是刻意收斂,又或許平素便以這般面目示人。

許易看不清他的修為高低。但可以想見必定不會輸給皇道天王,至少是寧無憂這個級數的。

許易道,“遂某出身山野,并不識書法,但宮主此四字,震懾遂杰心神,卻偏偏沒有絲毫法力波動,顯然是單憑書家的功底。只此一點,遂杰敢斷定此四字必定是杰出的書家力作。”

閆武義哈哈大笑,“還說自己出身山野,便這一番談吐,便是凡間書生也不過如此嘛。”

許易連連自謙,閆武義擺手道,“當著真人,遂將主何必自隱過深。不說別的,單是遂將主能一眼看破當今星空古道之亂局,并精準下手,一擊命中,攪起這滔天大勢,連閆某也不得不配合你行動。如此手段,整個星空古道有幾人使得出來?”

許易連道“死罪”,閆武義冷聲道,“以下御上,的確罪過不小。”

話至此處,他語調一轉昂揚,“但能聚勢為己用,迅速破局,說是天才之舉也不為過。當今之世,多的是循規蹈矩的蠹蟲,我閆某欣賞不來。今時今日,逆星宮要趁勢而起,就當大力提拔你這樣的天賦之才。區區一個深空府將主之位,并不算什么。本宮主對你存著極大的想象和期待。”

“敢不為宮主效死。”

許易激動地表態。

老大都這么說話了,他沒道理還端著。

他對閆武義的表態,沒生出多少內心波動。

他實在是太老油條了,見過的人和經歷過的場面太多了。

尤其是官面上的大人物,對他們的話,許易從來十成只聽一成,重點不是看他們說什么,而是看他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