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凡間來

五百章 性格扭曲

七號苗圃設在山南,沿著山壁,開辟了一溜洞府,作為執事,他唯一的特權便是,洞府的門臉比那些雜役的要大上不少。

許易是個享樂份子,得了自己的洞府后,第一樁事便是布置,不說弄得富麗堂皇,但總要清新雅致,洞府前的青坪上,弄些花花草草,總是少不了的,室內按上一張柔軟指數較高的雙人床也是必須的。

布置完洞府后,許易便招來了他手下的雜役,總共有十二人,分作兩個小隊,兩個小隊長一個喚作賈欽,一個喚作甄煌。

許易說了一番場面話,取出三百玄黃石,讓賈欽和甄煌給眾人分了。

他這一番做派可把全場都震了,眾雜役齊齊拜倒,轟然稱謝,面上盡是歡喜之色。

有道是鐵打的雜役,流水的執事。然則,來的執事便是混得再差,卻也是天潢貴胄的出身,又如何會把下面的雜役看在眼里,更遑論給什么賞賜了。

許易揮散了眾雜役,獨留下賈欽,甄煌說話,眾人退散后,賈欽,甄煌再度是拜謝許易,要知許易給出的三百玄黃石,乃是許易一月的薪資,他們這些雜役每月的薪資不過數十玄黃石。

故而,許易這大手一揮的賞賜,在眾雜役眼中,已是極為大氣了。

至于賈欽和甄煌再謝許易,正是感恩許易將二度分配的權力,讓給了他們。許易連這一層心思都考慮到了,賈欽,甄煌又是感恩又是畏懼。

往常來的執事看著尊貴威嚴,凜然不可犯,其實一個個都是半大孩子,根本不通事物,他們面上恭敬,背地里算計的事兒沒少干,可眼前這位鐘執事,只多說了那一句讓他們代為將這三百玄黃石分了,兩人便徹底熄了打小算盤的主意,打疊起精神,好生應付這新來的執事。

他們本以為這位鐘執事既通人心,善治事,必會多事,豈料,許易大膽放權,一切照舊,根本不干擾他們的日常生產。

除了不干擾外,這位鐘執事還極為好學,根本不以侍弄這些靈植為賤業,竟跟著他們一起,完成著培育靈植的各種任務,最難得的是,從來不自作驕矜,不懂就問,凡得解答,當日必定會賜下玄黃石來。

短短數日下來,整個七號靈芝苗圃的一干雜役,對新上任的鐘執事是心服口服。

當然,許易也收獲良多,弄清了不少關竅,尤其是七號靈植苗圃的那些靈植,他有了相當的掌握。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靈植基本都是從外面移植過來的,年份最少的也有百年,多的有三百多年,都是聞所未聞的靈植寶藥。這些高年份的靈植卻沒有一株生出靈智來,許易初始還弄不明白,后來一打聽,才知道這些靈植都被特殊手段滅了天靈。

按賈欽的話說,靈植不滅天靈,便易生出靈智,生出靈智,易遁逃還是其次,雜念一生,不好生吸收養分。壯大己身,用作丹藥時,便要淪為下品了。

許易無暇替這些靈植哀嘆,忍不住想起秋娃來,不知這小丫頭現在可好,他信得過瑞鴨,這貨既然說是有好機緣,必定不會讓秋娃遭罪。

這日晚上,許易在青坪上置辦了燒烤架,烤了幾十斤噴香的五花肉,裹著脆生生的脆玉菜花,好生痛快地吃了一餐。

他本來也邀請了一眾雜役,奈何每一名雜役都有修道上進的夢想,不愿沾染這凡間俗物,污濁己身,皆客氣推辭了。

對著清風朗月,許易自斟自飲,自裹自食,也算痛快。

突,突,他腰囊又有了動靜,取出如意珠,催開禁制,卻又是薛霸找了過來,許易恨不能砸碎了這枚如意珠,薛霸那混賬找他,準沒好事。

奈何他還得在這南極宗混,現在的薛霸是他惹不起的,他只好催開如意珠,一邊單膝跪地,一邊暗罵只當是跪死人了。

他才見過禮,薛霸劈頭蓋臉道,“你怎么回事,怎地成了石嬰,混成了狗屁執事?老子這些年對你的培養,都培在了狗身上么,照你這樣下去,怎么繼承潞國公的爵位,找頭豬都比你機靈……”

面目陰鷙的薛霸痛罵起來,一點不比那站街的潑婦來的斯文。

“這貨所謀果然不淺,這是不僅要謀了鐘如意的性命,連帶著還看上了潞國公的爵位,真是要斬盡殺絕,吃干抹凈,好狠的心腸。”荒魅向許易傳意念道。

許易顫聲道,“公子叱責的是,在下實在汗顏,不過,我懷疑那測嬰石是被誰動了手腳,我后來也找機會測過,乃是三品玄嬰,根本不至于那么不堪。”心中卻暗罵,這都十幾天的事兒了,你踏馬才知道,就踏馬要玄黃丹積極,何曾管過老子死活。

薛霸奇了,“還有這等事兒?何人陷害于你,我不是叮囑你要低調么,怎的偏要與人結怨。”

許易道,“必是那高成無疑,此獠瞧不上鐘如意已久,數度當面譏諷。公子,我已久秉承公子意思,竭力扮演鐘如意了,但此人實在太過懦弱,處處被人針對,遭此無妄之災,也就不奇怪了。”

他冒險對薛霸胡柴自測了玄嬰,什么三品云云,就是希望薛霸不要對董超失去希望,不然他頂著石嬰的名聲,薛霸放棄他,也是大概率**。

至于薛霸會不會去求證,他在何處又測了玄嬰,這點許易絲毫不擔心。

在薛霸眼中,董超是值得百分百信任的,否則,也不會從那么多人選拔他去鐘家臥底,而且一臥底就是十余年。

“也罷,這廢物的性格,的確是走到哪里就窩囊到哪里,成不得事,你現在已經混到去做執事了,再窩囊下去,哪里還有前途,這樣吧,你自由發揮,看著時機合適,改一改這鐘家傻子給人的印象,不然,縱使我想助你,也是阻力多多。”薛霸慵懶地躺在一張白虎皮鋪就的太師椅上,冷冷說罷,便切斷了聯系。

許易暗暗舒了一口,他一直這么窩著,不就是怕突然雄起,引起薛霸懷疑,今天打過了招呼后,他就可以自由發揮了。

反正名目是現成的,鐘如意屢次受辱,人生都到了至暗時刻,還不允許人家精神崩潰,性格扭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