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當妖皇的日子

406.人間劍者師,天下第一魔

相柳和夸父之所以能來去自如,都是因為風策的效果——融入風里,氣絲波瀾不動。

如果說暗策,可以讓你無法被人通過五感察覺到,那么風策可以讓你除了能被眼睛看到、再沒有辦法感知到,哪怕用神識掃過,也不會感知。

兩人悄悄撤離了北川城,沒去提醒一個人,這兩人便是坐山觀虎,如今見兩虎相斗,就準備一網打盡的第三方。

北川城里。

犬戎王如今也恢復了一丈之軀,他發現了劍帝又追來,嘰里呱啦地發出憤怒的吼聲,拎著巨斧,如是一頭巨獸沖了上去。

夏極這具軀體無法說話。

犬戎王不會說大周話。

兩人見面就打,毫無交流。

這一打,就是核彈對核彈。

整座北川城都經不起兩人轟砸。

犬戎王身在十萬犬戎巨兵之中,可謂主場,軍魂、煞氣隨意調動,加上本身又領悟了殺劫神話的力量實質,每一出手,都會在半空浮出巨手,而斧影也不時夸張地一拖百丈,從天如魔雷而落,斬斷無數風流,震碎無數巖石。

一斬,就是一道數百米的長壑。

一劈,就是一次五六級地震。

而夏極卻也根本沒有畏懼。

三萬年真氣,六百噸級力量,加上嫁月無相以及其他增幅,爆發力可以直接提升到了一千兩百噸級。

血煞之氣。

占據了殺劫的半壁江山。

力量上,也許他還比軍魂在身的犬戎王欠缺了半分,但速度上,犬戎王完全無法和他比擬。

氣流瀲滟,最中那一道則是令人刺目的劍光。

兩人交手,卷的兩邊一排排閣樓都如同狂風天里的野草,完全拔起,時而向外飛射,時而又向兩人集中,每次巨斧與長劍對碰,就會產生轟鳴的巨響。

這響聲大到比“熊孩子拿著小鞭炮在你耳邊放著”還要大十倍,耳膜都要破了,而靠近兩人的,早已耳中一熱,兩股熱血潺潺流了出去。

犬戎王多了軍魂巨人的力量,少了一半的血煞之氣。

夏極多了一半的血少之氣,卻少了之前那一張“后天八卦”源源不斷的未知神話符箓。

都是一消一漲,說白了,還是大概持平。

而若是犬戎王凝聚十萬軍魂,那么夏極扭頭就跑,犬戎王也追不上,總體來說,還是持平。

犬戎士兵們吃不消了,大周巷戰的士兵百姓也吃不消了,有這兩人在交手,同在一個地方,任誰都只想捂著耳朵,遠遠跑開,誰都不想再打了。

你這邊打的好好的,那邊兩頭人形宇宙巨獸只要靠近點,被他們的勁風刮中,那就是氣流如刀、一旦臨身就似被萬刀凌遲,如被核彈的余**及,也許還沒打個照面,直接半個人就沒了。

犬戎高手、大周叛徒,大周士兵還有強者、百姓,全部都跑了,遠遠地觀戰。

說是觀戰其實也不合適。

就是這群人徹底的懵了,看著兩人交手產生的波及,大腦震驚的一片空白,還沒清醒過來,這就是不可理解的力量了。

那每一次震蕩空間的力量實質虛影,都會讓他們心寒。

部分犬戎巨兵們則是越來越多的聚集過來,遠遠地配合著犬戎王,任由這位王調動力量,從而使得犬戎王的每一次攻擊都更強。

另一邊。

相柳和夸父已經狂奔了數千米。

兩人對視一眼。

遠處北川城已成豆大的點兒,顯然已經是安全區域了。

夸父看著這么遠的距離,好奇道:“你怎么引爆城下的炸藥?”

相柳道:“你還不知道異人國的神奇吧?今天讓你見識一下他們的遙控力量。”

說著,這位儒雅的中年將軍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黑色金屬,而中央是一個紅色按鈕。

夸父湊過來看了看,嘖嘖稱奇,“按下去就好了?”

相柳道:“當然。”

這一刻,犬戎王與夏極再拼一手,兩人忽的都停了下來,一股奇異的大危機在兩人心底生出。

這是一念...

而兩人如今同為融合殺劫之人,此時如同開了掛般,腦海里瘋狂傳來“警報聲”。

下一念...

兩人無比默契地放棄了繼續對殺。

犬戎王舉手,怒吼一聲不知什么話,遠處犬戎士兵們也是跟著吼叫,一道兵魂巨人開始顯現、拔高。

這一念...

夏極閉目,使得萬般神經全部平息,直接入夢。

夢域里,他本是想找無名王,卻看到久違的慕容嫣然正笑意盈盈地著看著他。

“主上...”

夏極也顧不得孟婆稱呼的再次改變,他直接道:“殺南蠻王,現在!做得到嗎?”

他也不知道孟婆到底對南蠻王掌控到了什么程度...

但他只有這條途徑來通知。

慕容嫣然溫柔地看著他,乖巧地應了聲:“是。”

紅樓深淵,慕容嫣然睜眼,她不知何時已經褪下了灰色調的衣衫,重換了一身白綢的旗袍,袍裾還繡了些古色古香的桃花,也不見任何動作,剎那之間,洞窟出口便是出現了又一個孟婆,速度之快在空間留下兩個殘影,一張冰冷死寂的孟婆面具正貼在了她臉龐上。

她本該在小橋流水,煙雨迷離的青石橋頭撐一把油紙傘,等著風流才子見景生情、吟詩一首,回眸之間,便是一場浪漫故事的開端。

她卻在不見底的深淵里,戴上了地下女皇的面具。

一雙纖纖素手舞動。

結于一處,四周便是形成了一道結界。

這結界就如囚籠。

孟婆剎那已經看到了一處較大的紅點,她五指充滿死亡之國的寂滅之氣,凌空一抓。

紅點處,正是一個高大的虬髯男子,他便是南蠻王,這王曾手染鮮血,殺人如麻,飛揚跋扈,但此時卻驚惶無比,隨著孟婆手掌的遙遙一動,他腦海里忽的開始遺忘,然后雙目帶著茫然...腦海里鉆入溫柔的聲音“該上路了”。

聲音飄渺而空靈,如是從遠處的山上傳來,令人身心都沉浸其中,情不自禁地就想要聽從這個聲音。

南蠻王雙眼清明,沒有被迷惑,只不過他腦海里的東西卻被改了,所以他非常果斷地起身,如被催眠了般,抬手一掌直接狠狠拍在了自己的天靈蓋。

嘭...

頭顱炸碎了。

一旁的孟木鹿嚇了一跳,幾乎是跳起來用蠻夷語喊道:“王,王!!”

慕容嫣然手掌緩緩收回,她返回屋里,褪下白綢桃花旗袍,小心翼翼地折疊好,與一把油紙傘放在了床下的紅箱里,再走出已經是灰金長袍的孟婆。

她為她的主上殺了一個人,現在要去處理那位南蠻神話了。

隨著南蠻王的死去。

那百分之一、遺落在外的殺劫之氣被釋放,雖然外人看不出有什么變化,但犬戎王與夏極都是有了一種奇異的體悟。

兩人都獲得了額外的一絲殺劫資質。

而...

這天下...

這人間...

他們兩人,活下來的那一個,就是殺劫劫主。

再不會有第三個人攪局了。

然而,此時,他們卻不準備對殺。

相反,犬戎王借著十萬巨兵,引軍魂巨人撐開血色結界,結界擋住了所有人,夏極站在結界之中,左手一抬也搭在了那結界上。

紅絲游蕩的界膜,隨著他手掌的這么隨意一搭,而變得刺目璀璨,似是因為圓滿而得到了一股磅礴偉力的加持,化作了不可撼動的神明區域。

兩人合作,就是百分百的劫主。

說時遲那時快...

這一刻,兩人合作了。

而下一刻,北川城炸了。

嘭嘭嘭!

泥土沖天,上千里的范圍都開始劇烈震蕩,一**此起彼伏的強大能量,隨著滾滾硝煙往四方沖出,一切物質都向著遠離此處的方向瘋狂逃逸。

嘭嘭嘭!

地面塌陷了,往下落了足足百米,而這一團血色結界就如是在洶涌亂流里沉沉浮浮的巨艦,任由硝煙巨浪拍打著,看似危險,但其實卻是平安無事。

夏極側頭看了看犬戎王,犬戎王也默契地瞥了一眼夏極。

這一刻,兩人合作,下一刻,兩人依然是敵人。

這爆炸的余波加上震蕩,足足持續了小半個時辰才宣告結束,北川城再不復存在,而是成了一個火山口般的地形。

犬戎王側頭道:“卡四米,卡四米正月。”

夏極:???

一旁一個大周叛徒小心的走出來道:“犬戎王說謝謝你的配合。”

犬戎王:“卡豬,豬剛大。”

那大周翻譯人繼續道:“犬戎王說我們先殺了埋炸藥的人。”

遠處。

相柳和夸父邁開腿子,快速跑著。

夸父無語道:“這都沒炸死?怎么會沒炸死??”

兩人驚駭莫名。

這彈藥的量或者威力都足夠了,別說十萬大軍了,就是那北川城里駐扎著五十萬大軍,該死還是全都死了。

相柳也失去了之前的智者之姿,“我也不知道啊,那紅色界域是什么?”

夸父:“誰知道啊!”

相柳:“到了前面分開跑,必要時候你直接降神逃,那兩個怪物肯定要來追我們了。”

犬戎王雖然疲憊,但還是領著大軍追了出去。

那血衣劍帝就遠遠吊在他大軍后面。

很快到了前面分叉路口。

犬戎王吼了兩句。

大周叛徒出來翻譯:“劍帝,犬戎王說卑鄙的大周人分路了,讓你先挑一路。”

夏極點點頭,直接往左去了。

犬戎王這才往右追去。

只是沒多久...

犬戎那十萬大軍,煙塵浩蕩,隊尾的一些犬戎巨兵亦或大周叛徒,走著走著,忽的頭飛了。

紅光如閃電,在寂靜的氣流里無聲穿梭,伴隨著的是一顆顆頭顱...

血衣身影身形矯健,好似神人駕龍飛翔,收割人頭,也收割著血煞之氣。

犬戎王忽有所感,猛地停下腳步,扭頭一看,只見那剛剛才合作的血衣劍帝正在屠殺自己隊尾的士兵。

“雞哇哇哇哇哇!!”(卑鄙鄙鄙!!)

犬戎王怒了,抓著巨斧,猛一踏地,力量實質的虛影產生浩大的威勢,兩千余米的距離,不過兩個呼吸的功夫,犬戎王就到了,抬手,就是一道霸道的斧影往血衣劍帝面門而去。

劍帝搖搖頭,左手雙指一并,以指代劍,劍成繞指柔,氣機帶著風至了此處便旋轉不已,道家的柔化作一張大網,使得那霸道的斧影竟如困獸,逃不出那五指之牢。

而他右手一揚,卻是力量實質的虛影再現,血衣仙人一抬劍,出塵飄渺之間又多了幾分魔氣煞氣,映照的他如魔神般,讓人不寒而栗。

犬戎王清醒了...

巨斧也不突破了,急忙從那柔網中逃脫出來,旋即熊爪大小的巴掌就握著斧柄掛起道惡風,惡風旋轉了九十度,一百八十度,三百六十度...

犬戎王旋轉跳躍,巨斧揮出一個血色的圈圈,往犬戎大軍方向又回去了。

而夏極的那一劍刺在這犬戎王陀螺上。

哧...

犬戎王轉遠了。

旋轉才一恢復,這肆虐人間近十年的殺劫一抬手,便是軍魂加身...

只可惜,那血衣劍帝離開的速度不是一般地快。

犬戎王知道自己追不上,怒極反笑,對著遠處發出嘰里呱啦地咆哮:“嘎達絲扣瓜比啊。”

他忽的意識到那人聽不懂,就往后招了招。

可憐兮兮、至今還活著的翻譯跑出來,揚起問:“劍帝,犬戎王問你不是追左邊的敵人去了嗎?”

夏極搖了搖手指,又指了指犬戎王。

意思是,我不追大周人,我就追你。

大周人防御,采取這種詭計也無可厚非,他可不會覺得這種針對,就可以使得他放棄殺劫,放棄太陰瓶的人間煞氣,放棄犬戎王,而莫名其妙地上頭,去追殺大周將軍,這是腦子里只有一根筋的小白才會去做的事。

那翻譯轉身用犬戎語道:“大王,劍帝說他不喜歡追左邊的,想追你這邊的敵人。”

犬戎王舒了口氣,然后熊掌般的大手拍了拍,軍隊讓開,等夏極過去。

夏極:???

他也不過去,就這么停在十萬大軍前。

犬戎王:???

他又吼了幾句。

叛徒翻譯道:“犬戎王問你為什么還不過去?”

夏極忽的明白了,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犬戎王這次沒等翻譯,他大概明白對方在笑他是傻逼,轉手一巴掌拍死了那叛徒翻譯,然后拎著斧子,化作巨人又追了過去。

一個人,與十萬多人,居然形成了一種對抗的態勢。

這等奇觀逐漸地傳開了。

首先,是風云樓那位創新的金靈芝金樓主,許是感受到風云聚會、妖孽輩出,她提筆一揮,寫出了第三榜——神話榜。

神話榜共設三十六位。

這在從前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榜。

但如今卻設了。

并且金靈芝花了不少經費,以漫天的傀儡飛鳥傳信天下,揚言道:“這神話榜上前三位,都可以顛覆王朝,翻云覆雨。”

第一位,她直接寫了犬戎王。

第二位,她寫了紅劍帝。

第三位,她空著。

再之后的三十三位自然也填不滿,甚至絕大部分都空著。

她就是這么個騷姑娘,寧缺毋濫,寧可空著榜單,也不把不達標的廢物寫上去。

大周歷211年到大周歷220年,整個人間的視線全部都投落在大周對抗蠻夷,賊寇身上。

簡單來說就是對抗殺劫。

可是大周歷的221年,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在了那橫空出世的劍帝身上。

稱他為紅劍帝,因為他血氣極濃,破體而出,青衫染紅,血氣如冠冕。

這位年僅十八歲的少年,震驚了整個人間。

他從來都不急不緩地吊在犬戎大軍身后。

犬戎大軍怎么甩也甩不掉...

犬戎每攻打一個城池,城里人都會被嚇破膽,厚重的城門就似是紙糊的,一斧子就破,但就在城中準備迎接悲慘命運時,卻又看到犬戎戰戰兢兢不敢入城屠殺。

為何?

因為他們一旦入了城,一旦陷入了巷戰,那一襲血衣的紅劍帝就會趁虛而入,開始寂靜而瘋狂的殺戮。

這就形成了一個奇觀。

犬戎王領著的犬戎大軍依然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但是,他們卻學會了敬畏,不再如過去那般肆無忌憚,屠城搶掠奸淫,一切只因為一個人。

那人就如高懸在十萬犬戎巨兵頭頂的利劍。

你要是敢放松,隨時斬下,收割性命。

說是十萬,如今也不過是號稱了...

這數個月的時間里,那紅劍帝已經斬殺了三四千的巨兵,簡直恐怖,再這么下去,犬戎根本哪兒都不要去了,慢慢地就會被這一個人全部殺光。

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犬戎王這種腦袋里長肌肉的莽漢,甚至都被逼地有了智商。

他直接開價了兩千萬兩黃金,讓投奔他的大周強者去刺客世界發布懸賞。

刺客嘛,有錢就可以殺人。

孟婆笑嘻嘻地看著這一封懸賞,在取得了主上同意后,居然直接發布了出去,于是“紅劍帝”白起,成為了史上天字第一號懸賞金對象。

兩千萬兩黃金,等同于兩億兩白銀!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而刺客里自然有著人錢不認人之輩,于是從五湖四海過去,以各種奇法、毒藥、試圖殺死紅劍帝,只不過都化作了夏極的劍下亡魂,成為了他鞏固殺劫的開胃菜。

期間還有人慫恿孟婆親自出手,結果...那人之后再沒有出現過。

江湖,朝堂,還有世家,也后知后覺地反應了過來。

他們雖然也恐懼著紅劍帝,但卻也開始發布了一些“必要時候給予白起支援”的秘令。

人間無敵本一人。

犬戎縱橫不可擋。

如今,卻是變成了兩人。

紅劍帝之名,在這短短半年的時間里,已經徹底在大江南北炸開了。

世上有誰不知劍帝之名?

大街小巷,昆侖道宗,王侯將相,朝堂江湖,賊寇之間...討論最多的就是紅劍帝白起。

“那劍帝在五年前不過只是個昆侖道宗的精英劍客,頂多說是實力強大點,師父好了點,怎么區區五年時間,就變得如此...”

說話之人已經無法尋找到一個詞語去準確形容了。

可怕?

恐怖?

都不足以形容那如魔神般、充滿了玄奇的神話劍客。

他不止是神話境,他自己就是個活著的神話。

這世上,這千古,豈能再有他這般人?追著天下無敵的殺劫大軍,一路殺,殺一路?

“我倒是聽說白起是一個用情極深的男人,他很極端,妻子死于大火,師門要他認錯,他拒絕不認,獨坐道殿觀風雨,春日桃花夏日星,坐過了春秋,然后在眾仙前悟道神話...”

“天。死了個妻子,就會變得這么強么?這就是所謂的殺妻證道嗎?”

“你是不會明白劍帝的那種境界的,他還是個啞巴,不能說話,卻擁有著一顆熾熱滾燙的心...”

“啞巴???你逗我吧?”

靈鷲山本就是刻了一篇逍遙游的武學圣地。

仙人集中央還留著那逍遙王的雕像。

如今卻又多了一道風光——紅劍帝妻子之墓。

不少人都是慕名前來。

許多目光都投向這一方普普通通的石碑,石碑前還有著早化作塵埃的枯皺花兒。

“這名為烏寧的漁女如是還在人間,知道自己的夫君竟成了如此人物,不知會作何感想。”

“她會覺得幸福,自豪,還是難受呢?”

“放屁,怎么會難受?”

“我問你,紅劍帝憑什么能和犬戎打到那種地步?”

“因為他和犬戎王一樣,都是被殺劫附體,只不過一個是統帥十萬大軍的王,一個則是孤身獨行的劍帝。

他們都是殺劫。

換句話說,無論誰活了下來,都是禍害,都是浩劫。”

一個有著幾分逍遙模樣的白衣青年劍客從人群里走出,揚聲道:“我倒是聽說劍帝手上,可從來不曾沾染一滴大周百姓的血,這般的人還是禍害,你們都是瞎了眼么?”

“趙無涯,他現在之所以還保持著理智,是因為他沒有被殺劫完全吞沒,只要犬戎王一敗,他獨承殺劫,必定成為這天下第一尊大魔。你們還不早做防范?呵...可笑啊可笑?”

“不和你說了...”

那白衣劍客不以為意,手捧一束紅艷的花,恭敬地放在了墓碑前,又跪倒,誠摯地磕了三個響頭。

他磕的誠摯,之前說著劍帝如何如何的人竟是不說話了。

另一人眼睛很尖,忽的嘲笑道:“趙無涯,你怎么放的是康乃馨?康乃馨是送長輩的吧,你送給一個普通的漁女,豈不貽笑大方??你好歹也是有名有姓又在風云榜上的高手吧?哈哈。”

那白衣劍客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不錯,我就是以師娘之禮敬她。”

眾人:???

趙無涯起身:“劍帝,乃是天下劍者之師,我拜劍帝之妻,不該執弟子禮嗎?哈哈哈。”

這笑聲豪氣灑脫無比。

而忽的,一聲聲鏗鏗的長劍出鞘聲。

原來竟然周圍劍客拔劍,然后托于面前,有樣學樣,跪拜向那墓碑。

“趙無涯說的沒錯,劍帝雖是墮入了魔道,但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若不是他,我大周豈能有喘息的契機。”

“劍帝手中未染平民百姓之血,反倒是追殺犬戎,此等情懷,可稱蓋世大俠,我愿敬他為師。”

“不錯,這大半年來,被劍帝間接所救的百姓何止千萬?”

“極于情才可極于劍,一往情深入魔而不悔,天下劍者師之名,他當之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