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超級警察

152、血跡推斷

從5212室出來,空氣中的氣氛依舊有些尷尬。隨夢.lā

“我這個學生……唉……”

付教授長嘆一聲,雖然有些遺憾,但并沒有覺得過于驚世駭俗,畢竟高校之內都比較開放,其中師生是對新事物接受最快的一批人。

張磊則吊在隊尾,小聲與肖然嘀咕著:“現在本來就男多女少,好女孩更少,但現在女孩居然找起了女朋友。……我們男生以后是不是不止要和男生爭,而且還要和女生競爭了?”

“那只是你。”肖然挑了挑眉頭,微微揚起的嘴角里藏著稍許玩味。

張磊看著肖然的側臉,突然明白過來,忿忿說道:“長的帥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肖然輕輕地點了點頭,并未反駁。

此時,住在四樓的汪丹丹已經跟著何曉麗等人下來了。

她是知道錢雙雙住在哪里的,了解情況后,果斷決定帶眾人去錢雙雙的出租屋。

既然錢雙雙的同學說她當時是出了校門之后直接回的出租屋,那么以錢雙雙的出租屋為圓點,她最后出現的地方,以及她與兇手初始接觸的地點,很可能就在出租屋周圍。

從財經學院后門出來,沿著曲折的道路,終于,在一處有些偏僻的老舊居民區內,一行人來到了錢雙雙所租住的單間樓下。

錢雙雙所住的地方,距離財經學院不是太遠,也不是太近,步行的話約莫有一公里。

來的路上,肖然仔細觀察了周邊的情況,這一代人流量不少,幾個巷子口也都發現了攝像頭。

但錢雙雙所住的樓房周圍,有效監控卻不是太多,只有居民樓正面有一個攝像頭對著,樓后還有一個可進出的小門,從哪里進出的話,則是監控空白區。

順著樓梯上到三樓,汪丹丹指著樓道內最里面的一處緊閉的房門,小聲說道:“雙雙她家是在鄉村,你們應該理解的,這一帶出租房的價格是學校周圍最便宜的……”

肖然等人紛紛點頭。

一個鄉村的姑娘,經濟條件不是太好,而且錢雙雙本就成長在思維觀念比較傳統鄉村,但她的愛情觀,卻是連很多最開放的年輕人都無法接受。

傳統的觀念,再加上周邊人的非議,如果情況屬實,可以想象錢雙雙平時要承受怎樣的壓力。

肖然等人逐個敲了一下錢雙雙出租屋旁邊的房門,卻發現錢雙雙的對門,以及隔壁幾間屋子都沒有人住,只有中間靠著樓梯的一間屋內,住著一對情侶。

看著門口圍了這么一大群身份不明的人,那對情侶明顯有些緊張:“你們……你們有什么事嗎?”

“你們好,我們是公安局的。”

何曉麗取出證件,說道:“你們房東的電話能告訴我們一下嗎?”

“哦哦,可以,可以。”

一聽是警察,這對情侶放松了許多,連忙給房東打了電話。

房東一聽警察來找,不多時便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看著那房東嘴上上殘留著的食物殘渣,顯然是晚飯還沒有吃完。

“各位警官,這是出啥事啦?……那個,我這可是合法經營,在派出所報備過的。”那房東五十來歲,一到這便絮絮叨叨個沒完。

“行了,知道你是報備過的,趕緊把門打開。”付隊長皺著眉頭,擺手說道。

房東聞言,匆忙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了錢雙雙所住的房門。

房門打開,錢雙雙屋內的情形便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這間屋子不大,一張床占了整間屋子的三分之一,屋內收拾的很整齊,粉色的被褥看著很舒適,——如果沒有其上斑駁的血跡的話。

點點暗紅色的血跡,散落在床邊的被單,以及床頭旁邊的簡易衣柜上,在床腳的被單上,還有一個血色的手印,連著被單上一塊不規則的血跡。

“老天爺……這、這……”

看清屋內的場景,匆匆趕來的房東驚呆了,條件反射地就要沖進去,卻被王俊名眼疾手快地拉了回來:“你干什么?這是兇殺現場,你暫時不能進去。”

“兇……兇殺現場!”

那房東徹底蒙圈了,一想到自己的這間屋子里可能死了人,房東渾身一顫,只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驟然冷了不少,隱約間,密閉的空間內好像都刮起了一陣陰風。

“所有人暫時不要進入。”

何曉麗果斷說道:“立刻匯報給專案組,疑似作案現場出現,其中很可能有兇手留下的痕跡。”

痕跡?

肖然站在門口,觀察著屋內的情況,痕跡肯定是有的,不然何至于只在衣柜和床單上有血跡,而地板上卻干干凈凈?

顯然,在錢雙雙死后,兇手一定是將地板上的血泊進行了清潔,然后才帶著錢雙雙的尸體離開了這里。

肖然可以肯定,兇手對錢雙雙的尸體進行分解的地方,一定不是在這里。

畢竟此處是錢雙雙住的地方,空間狹小,條件也不夠,錢雙雙的朋友隨時可能會過來,而且會留下太多的痕跡,風險太大。

但是帶著一具完整的尸體離開,又很可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所以根據前面法醫科的判斷,兇手很可能在這里匆忙斬去了錢雙雙的四肢,然后將尸身帶到一個隱秘的地點,這才從容不迫地對尸體進行分解。

不過看著錢雙雙床頭衣柜,以及墻面上和被單上的血跡,肖然又皺起了眉頭。

從噴濺到衣柜頂部的血跡角度看,這一中心地帶的血跡呈圓柱狀,顯然是血滴垂直噴射過來,而后往下流淌并逐漸干涸。

錢雙雙床頭的衣柜約莫有一米五,圓柱狀的血跡在衣柜頂部往下6、7厘米處,這個高度正好符合女生脖子所在的位置。

由此可見,錢雙雙應該是面對著墻壁,被從正面割破了喉嚨。

不過讓肖然感到奇怪的是,床尾被單上的血色手印明顯是女生手印。

如果這個手印是錢雙雙的,再對照床單上的血跡,那么她應該是被割破喉嚨之后,右轉身往后倒時,帶著鮮血的手打到了被單上。

如此一來,從血手印的位置,以及人被割破喉嚨后本能的后退,再加上錢雙雙的身高。

由此推斷,錢雙雙被割破喉嚨時,所站的位置應該比較靠近衣柜,面前沒有人遮擋,并且面向墻壁,背后左手方向是門。

這樣的姿勢,完全是不設防的姿勢。

如果是陌生人趁著錢雙雙房門未關的時候溜進來,那么錢雙雙必然會大叫亂跑,周圍的住戶定然會覺察到異常,而且血液噴射方向必然會相當雜亂。

顯然,從血跡來看,沒有這種可能。

并且從衣柜與墻壁上血量來看,假設錢雙雙是被割破的喉嚨,那么她受傷之后,應該是在原地停頓了一到兩秒,然后才倒下。

按照人的條件反射來看,受傷之后沒有立即做出反應,要么是早有準備,要么是出于震驚狀態,一時不敢相信。

總結以上,就有了三種可能:

1、錢雙雙是自殺;

2、錢雙雙做好了被人從背后抹脖子的準備;

3、錢雙雙被人突然抹了脖子,但她對這個人毫無防備,太過信任,以至于震驚到無以復加,連致命傷口都不顧,右轉身后看著兇手,繼而倒地。

如果是自殺,那么錢雙雙為什么會被碎尸?還要對警方拼命掩蓋真相?這個結論有些站不住腳。

假設是第二、第三種可能,那么殺死錢雙雙的必然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

從目前了解到的錢雙雙的人際關系,能讓她毫無保留地信任的,大約,也只有她那位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