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上離我們近啊……趕緊去吧!”
龐景輝說完,一揮手打了個哈欠,又回值班室睡回籠覺了。
張磊抓了下睡到變形的頭發,嘟嘟囔囔道:“大半夜的丟手機……也是第一次聽說。”
“行啦,別墨跡了,趕緊走。”肖然這邊已經換好了衣服,拎著兩人的背包準備出發了。
“來了。”
雖然嘴上略有不爽,不過實際上張磊還是很迅速的,作為普通人他可以抱怨,但作為警察,真到了關鍵時候,那怕前面下著刀子也得往前沖。
兩人上了警車,很快就到了臨江路和解放路交匯的路口,找到了興旺農機店旁邊不遠的出租屋。
雖然這里臨著大路,但除了旁邊路上偶爾疾馳的車輛,行人幾乎沒有。
一排的門面房也基本無人租用,也就農機店這樣冷清的生意適合開在這里。
與旁邊緊閉著卷閘門的待租門面相比,這處出租屋就很好認,反鎖著的防盜門上銹跡斑斑,倒像是個廢棄了多年的老房子。
“開門,警察。”配好執法記錄儀之后,張磊上前拍了拍防盜門。
“這門鎖挺新啊。”
肖然則歪著頭,被這防盜門上的門鎖吸引住了目光,他俯下身,伸出手指摸了摸門鎖,鎖上還有一層防銹的油脂,與旁邊的斑斑銹跡形成了鮮明對比。
“一看就是新換的……興許是常來賊防備點吧。”
張磊打量了兩眼,以自己技偵的角度說道,不過很是敷衍,他也不清楚肖然關注這個門鎖有什么深意。
“你、你們好!”
一陣啪嗒啪嗒的高跟鞋聲傳來,一名約莫20多歲的女孩從里面打開了防盜門,神色有些緊張,閃閃爍爍地打量著一身警服的肖然和張磊。
只見這名女孩膀大腰圓,肥而很膩,臉上涂著厚厚的粉底,但依然掩不住下面巨大的痤瘡,腳下一雙高跟鞋跟錐子一樣,似乎走路都會隨時摔倒。
“你是孫花花吧?是你的手機被人偷了?”
肖然挑了挑眉頭,看著眼前這名叫孫花花的女孩,當然不是嫌棄這女孩的模樣,只是覺得這名叫孫花花的女孩神態上很不對勁。
一般人報警之后,可能見到警察也會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激動,而這名叫孫花花的女孩,怎么看,都感覺像是老鼠見貓般的畏懼。
有這種情緒的人一般都有什么不想讓警察知道的事,難道這孫花花身上是有什么事?然而正義之眼并沒有預警,這就有點奇怪了。
“是的是的……”
孫花花聞言立刻點頭道,但話沒說完,又立刻搖頭道:“不是不是,不是被偷的,是他硬從我手里奪走的!”
“奪走的?是你不給他,他硬搶的嗎?”
張磊突然有些激動道,畢竟偷和搶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一部普通手機2、3千元,小偷被抓的話,頂多也就關個大半年,再罰罰款,但搶就是另一回事了。
“是的是的,我怎么會給他,他硬從我手里奪走的。”孫花花忙不迭地點頭道。
“是在哪里奪的?是在這屋里嗎?”
張磊匆匆在筆記本上記著,指了指孫花花身后的出租屋道。
“是的,他不止搶了我的手機,還上了我三次。”孫花花繼續小雞啄米道。
“強行發生關系?”
張磊握筆的手都愣住了,抬頭與肖然眼神交流了一下,情況不對啊,不是說手機被偷了嗎?怎么發展成這個樣子了?
又是搶劫,又是強行關系,雖說孫花花模樣比較安全,但如果孫花花說的屬實,這就是個大案子啊!
“具體是什么時間?是今天發生的嗎?”張磊連忙問道。
孫花花搖了搖頭,吞吞吐吐道:“不、不是,是星期二晚上。”
肖然看著孫花花閃爍不定的表情,聲音有些嚴厲道:“都三天了,你為什么現在才報警?”
“他、他威脅我,說我要是敢報警就打死我。”孫花花委屈地說道,怎么看都有些刻意。
“那你報警的時候為什么只說是手機被偷了?”肖然繼續問道。
孫花花忐忑地看了看肖然,支支吾吾道:“我、我怕你們來太多人,驚動他報復我,就想先簡單聯系上你們……”
肖然眨了眨眼睛,雖然孫花花的理由說的過去,但就是感覺很假。
張磊將這些記好,說道:“你帶我們進屋,指一下現場,仔細說說當時的情況!”
“哎。”
孫花花連忙帶著肖然和張磊進了出租屋,只見這間出租屋五十平米左右,靠著門的四分之一,中間放著幾個小沙發。
沙發東側是衛生間,旁邊還擺著一個小型全自動洗衣機,西側是個簡易做飯區,不過看著那電飯鍋與碗筷上落地厚厚的灰塵,還有桌子下放著的幾個吃過的外賣,顯然是久未生火。
沙發往后是一條小走廊,與狹長客廳垂直呈t字型,小走廊兩側是被木板隔開的房間,左右各二,一共四個小房間。
“這里不是你一個人住?”肖然打量著房間問道。
孫花花搖頭道:“不,不是,還有我三個室友。”
“那她們人呢?”肖然繼續問道。
孫花花有些猝不及防道:“她們、她們出去旅游去了……”
“嗯。”肖然沒有再問。
趁著孫花花打開右邊第一間房門的空隙,張磊捅了捅肖然,悄悄地指了指做飯區碗筷旁邊的兩廂濕巾。
肖然不懂張磊的意思,小聲問道:“濕巾?怎么了?”
張磊招了招手,附在肖然耳邊小聲道:“我見過,這是色情行業特供的。”
肖然一愣,瞬間明白了,再看看這出租屋里的布置,以及房間內若有若無的怪異氣味,越看越像是一個炮房了。
“我就住這個房間。”
孫花花指著她的房間道:“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回來,半夜凌晨的時候,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敲門,我就起來去看看,見門口沒人我就回被窩了,不一會兒我又聽到敲門,結果還是沒看到人,我就把門開條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結果這時候外面一個男子順勢闖了進來,拿著把刀把我逼到了屋里,關上燈,強了我三次,最后還拍了我果照,記了我手機號,退掉我手機卡拿著我手機就走了。”
“這其中他都說什么了?”張磊問道。
“他、他就是威脅嘛。”
孫花花想了想,又道:“哦,他走之前特意說了一句,說‘你今天就是倒霉,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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