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林淵澤抱著報仇的心情過來,打算狠狠教訓一番陳牧,以解多年心頭之恨。
可是哪知道仇沒報成,反而自己被對方一掌打趴在地上。
他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林淵澤從樹下緩緩站起來,在心里告訴自己,他還沒有使用林家秘傳武技呢,勝負還遠遠未定!
迅速運轉了一遍內勁,發現剛剛那一擊只是單純的力量攻擊,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傷害。
林淵澤心里慶幸不已,隨后眼神變得冷漠了下去,雙掌微微抬起,蓄積內勁。
地上落葉受到無形的氣機牽引,圍繞著林淵澤旋轉了起來,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路口遠遠傳來了說話聲。
“咦,爸和楠姨在門口呢!”
“爸……”
是陳長卿和林香薷放學回來了。
陳牧父子倆搬到別墅的第二天晚上,得到消息的林香薷就趕過來了。
此時樹下面正準備攻擊的林淵澤,聞言卻是有些懵逼,不過下一秒便反應過來,過來的人應該是自己那素未謀面的外甥和外甥女。
他眉頭不由皺了起來,自己辦完公事就緊趕慢趕過來,就是估摸著這個點陳牧應該到家了,可是卻把這茬給忘記了。
他猶豫著,要不要明天再來?
可是心里一團怒火又實在憋得慌,今天不狠狠教訓一番陳牧,他絕對夜不能寐!
陳長卿和林香薷很快過來了。
兩個人都很聰明,第一時間就發現情況不對勁了。
猶豫著要不要過去?
司楠立刻迎了上去,小聲道:“你們先進屋。”
林香薷擔心道:“楠姨,發生什么事啦?我爸……”
司楠安慰笑道:“沒事的,不用擔心。”
陳長卿經過陳牧旁邊時,輕聲問道:“爸?”
陳牧沉聲道:“你們先進去!有什么事待會再說。”
等司楠把陳長卿和林香薷護送進屋子后,陳牧冷笑著說道:“你像個電線桿杵那邊干嘛?你不是要教訓我嘛,來啊!”
“既然你那么不知好歹,那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林淵澤淡漠的說著,雙手重新蓄積內勁。
落下的落葉在氣機的牽引下重新起舞,下一秒,這些落葉變成了一道風龍,隨著林淵澤拔地而起的身形,朝著陳牧攻了過去。
陳牧雙眼猶如火眼金睛,他在第一時間便看到,林淵澤袖口里面飛出幾柄薄如蟬翼的飛刀,裹挾在那些落葉中!
“好精妙的內勁操控之法!”陳牧暗自驚嘆。
內勁妙用無窮,不過只有高明的武技才能發揮出來。
而真正高明的武技只有那些世家大族才擁有,流傳到市面上所謂的高級武技,其實也不過是“大路貨”而已。
眼看著風龍帶著呼嘯之聲而來,陳牧猛的拔地而起,像一道利箭般沖向空中的林淵澤。
“找死!”林淵澤暗喝一聲,手指一掐法訣,裹挾在風龍落葉中的利刃變換了位置,朝著陳牧手筋、腳筋、氣海等位置刺去!
陳牧速度不減,徑直朝著空中的林淵澤撞了過去。
“噗嗤!噗嗤!噗嗤!”
藏在風龍中的利刃,先一步劃破了陳牧手腕的皮膚,腳腕的皮膚,以及腹部的衣服。
陳牧腦海里響起移花接木的提示音,但是他不為所動,揮起砂鍋大的拳頭,砸向林淵澤。
林淵澤已經領教過陳牧的拳頭,但是他不服氣,認為之前是自己大意了,何況此刻陳牧還被他的秘技旋風斬所傷,自己更沒有理由怕他。
攥起拳頭迎了上去。
“轟!!!!”
一聲巨響在空中傳開來,恐怖的沖擊波猶如狂風一樣,朝著四面八方輻射而去。
下方的花花草草全部被壓趴在地上,路邊一排排的軒轅柏也隨著勁風左右搖擺,落葉繽紛!
空中兩人一觸即分。
不過陳牧是飄飄然落在地上,而反觀林淵澤,則像一個破麻袋般,橫飛了出去,狠狠砸落在同一棵軒轅柏樹冠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最后“砰”的一聲狠狠摜倒在地上。
這一次林淵澤沒那么幸運了,嘴一張,“噗”一聲吐出口鮮血出來!
陳牧冷聲道:“不堪一擊!”
聲雖不大,但恰好能讓林淵澤聽到。
躺在地上的林淵澤,氣急攻心之下,嘴一張再次吐出一口血出來,心里則是震驚到難以置信!
自己的飛刀里可是摻雜了秘銀、赤冰晶等破防材料,就算是七級武者中招了,也絕對不會好受!
可是陳牧卻看上去什么事也沒有!
“難道他是8級武者?要不了根本解釋不了這一切!”
陳牧可不管林淵澤怎么想,冷冷道:“以后不許踏進江南花墅一步,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完他轉身朝臺階走去。
林淵澤掙扎著站了起來,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尤自不忿道:“別以為打敗我有什么了不起,林家有的是高手……咳咳咳……”
林淵澤咳嗽了幾聲道:“你害死我姐姐……長卿和香薷沒有母親也是你害的……咳咳咳……林家不會原諒你的……”
已經走到臺階旁邊的陳牧,突然猛的轉身沖了過來,猶如一道旋風般,一腳踹在林淵澤的肚子上,把他踹出去幾十米遠。
陳牧面色猙獰道:“立馬給老子滾!再敢說一句廢話,老子殺了你。”
隨后看也沒看林淵澤,轉身回了屋子。
林淵澤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過去,直到江南花墅巡邏人員過來后,才把他抬走治療。
……
這邊,陳牧回到屋里發現,陳長卿和林香薷全部站在客廳里,靜靜地看著他,一臉疑問的模樣。
陳牧走到酒柜旁,從柜子底下拎了瓶十年陳汾酒出來,倒了一杯小酌了一口。
“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別那么直眉楞眼的看著我!”
陳長卿沒說話,林香薷走過來問道:“爸,外面那個人……他是誰?”
陳牧:“你媽媽的嫡親弟弟,林淵澤!嚴格來說,你要管他叫一聲舅舅。”
“他……”林香薷此時有太多問題想問了,可是一時間不知道從何問起,淚水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陳牧對陳長卿說:“去,到我房間把床底下的竹箱子拿過來。”
陳長卿去的快,回來的快,很快就抱著一個竹藤箱子出來了,放在了陳牧面前。
陳牧說:“本來有些事情想等你們考上武學院后再跟你們講的,可是今天既然你們問了,那就一并告訴你們吧!”
說著他打開了箱子,“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你們要的答案全在日記本里!自己慢慢看吧。”
說完陳牧朝司楠道:“走,去你家坐坐。”
“嗯!走……”
等陳牧和司楠走后,陳長卿和林香薷兄妹倆席地而坐,拿起日記本看了起來。
他們從記事起就知道媽媽去世了,因為爸爸每年清明以及小年,都會帶他們去公墓祭拜。
但是媽媽到底怎么去世的,以及外公外婆家在哪這些問題,爸爸卻絕口不提。
因為爸爸有很嚴重的健忘癥,經常會忘記事情,久而久之他們也就不再提及此事。
再后來,他們又長大了一些,能勉強照顧自己時,爸爸就開始沒日沒夜的酗酒了。
每次喝醉了都是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神神叨叨的說著聽不懂的酒話,偶爾也會躲在房間里痛哭流涕。
那時候的他們經常會怨恨,為什么自己會攤上這么個酒鬼父親?
幸好,在他們最無助的時候遇到了柳老師。
柳老師像母親一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們,給他們做心理健康輔導,并且一直給他們灌輸,爸爸是愛他們的,爸爸之所以會這樣,是有原因的,等他們長大了就會明白的。
如今終于到了答案揭曉的一刻!
陳長卿和林香薷逐字逐句看著日記本里的內容。
外面的天色黑了下來,他們也毫無所覺。
淚水早已糊滿了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