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斷案如神

第五十四章 菩薩聽了都嫌晦氣

第五十四章菩薩聽了都嫌晦氣(一更)

神明游戲?

一眾人都聽懵了,陸少尹眉頭緊皺道:“蘇小郎君說的是什么意思?這在兇手看來,竟只是一個游戲?!”

蘇流月嗓音微冷,“在我看來這只是一個可笑的游戲,但在兇手看來,他大抵是認真的。他自以為是可以拯救天下蒼生的神明,要把那些正在受苦受難的人解救出來。

他的道德觀與我們尋常人不一樣,這可能跟他小時候的經歷有關,小時候,他很可能曾經親手殺死了一個被痛苦纏身的人,這個人在他看來本就是該死的,只要死了,他就能從這些痛苦的事情中解脫,這件事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直接塑造了獨屬于他自己的道德觀。”

頓了頓,迎著眾人震驚的神情,蘇流月淡聲道:“沒錯,兇手是由衷地覺得,殺死這些人不是在犯罪,而是在做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就算我們最后把他逮捕了,他很大概率也會認為自己是無罪的。”

這……這又是一種他們聞所未聞的扭曲心理,天底下真的會有思想這般扭曲的人嗎?

陸少尹忍不住道:“蘇小郎君是如何推斷出這些的?”

他不是不相信蘇小郎君,而是這個案子,他是當真不敢怠慢啊!

蘇流月看了陸少尹一眼,道:“昨天,我看了先前四個受害者的遺物,在第一個受害者周浩的遺物里,找到了一根柳枝,在第二個受害者衛勇的遺物里,找到了一片殘缺的荷花花瓣。

而今天早上,我在第三個受害者石泰的房間里,看到了一個插著柳枝的純白色花瓶。

而方才……我在今天這個受害者的眉心,看到了一抹血紅。

這些東西放在一起,你們難道不覺得十分熟悉?”

眾人一怔,不禁低聲重復了一遍蘇流月說的那幾樣東西。

忽地,陸少尹一臉震驚地看向蘇流月,脫口而出,“這些東西,看起來……都跟觀世音菩薩有關!”

蘇流月嘴角微微一揚,滿意道:“沒錯,世人所熟悉的觀世音菩薩形象,要不就是手持柳枝,要不就是手持插著柳枝的純白色凈瓶,而且,觀世音菩薩很多時候是坐著蓮花寶座現身的。

最最要緊的是,幾乎所有觀世音菩薩額頭正中心的位置,都會有一顆紅痣!

那些東西,就是兇手故意留在兇殺現場的,為的是告訴我們,他本人就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苦救難罷了!”

眾人一時竟都無言以對。

這不是笑話嗎?殺人這件事竟然能跟觀世音菩薩扯上關系,菩薩知道了都要說一聲晦氣。

馮大力想了想,卻道:“可是,兇手好像沒有在第四個死者鐘衛來那里留下東西,還是我們沒有發現?”

“留下了。”

孫昭安突然臉色微白道:“你忘了嗎?鐘衛來被發現的時候,全身上下只穿著一件白色的里衣,而很多畫像里的觀世音菩薩,都是身穿白袍的……”

這也能解釋,為什么兇手要在殺死鐘衛來之前,特意把他的衣服脫了!

誰能想到,竟是因為這么一個荒謬的理由!

見他們跟上了她的思維,蘇流月淡淡一笑,突然道:“兇手年齡應該與這幾個受害者差不多,從他縝密而冷靜的做事方式來看,他也不會太小,大概在二十五到三十歲之間。

這幾個案子的案發現場都沒有打斗痕跡,死者身上也沒有任何可疑的傷痕,說明這幾個死者都認識兇手,是兇手把他們約出去,或者他們主動讓兇手進門的。

他外表十分和善,極其容易獲得別人的好感以及信任,所有認識他的人,大抵都會說他是個老好人,他平日里不但樂于助人,還很容易對別人的遭遇感同身受,所以他才會這么輕易得到這幾個受害者的信任。

兇手正是借助他們對他的信任,順利接近受害者,并讓他們服下迷藥,在他們失去意識時,把他們殺害。”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蘇小郎君對兇手進行推斷,但每次聽到,感覺還是十分不可思議。

明明如今兇手還連影子都沒找到,他們心中卻仿佛已是描畫出這么一個活生生的人一般。

蘇流月說完,環視了面前幾人一眼,淡淡一笑,“如今我們要做的,便是找出兇手和這些受害者之間的聯系。

我先前認為,兇手很可能是在和前四個受害者一起去往新京的其他將士中,所以他才專門以神武軍中的將士為目標,但今天這個案子徹底扭轉了我的思維。

前面四個死者,只是恰巧都是神武軍中的人罷了。也許這幾個死者都是軍人,也不過是巧合,兇手挑選目標的標準從來只有一個——曾經遭受過巨大創傷的人。

只是最近戰爭剛剛停歇,新京突然涌現出了大批有著巨大心理創傷的軍人,而兇手偶然間與他們有所接觸,才受到了刺激,突然開始作案。”

他們之前只把兇手的范圍鎖定在跟神武軍有關系的人群中,卻是太狹隘了。

陸少尹已是聽入了迷,忍不住問:“那我們要怎么找出那個聯系?”

蘇流月攤了攤手,“這一點沒有捷徑可以走,只能一個個從頭核查了,這一次要重點詢問這些受害者在神武軍之外都接觸過什么人。所以,我想請陸少尹再給我幾個人手……”

蘇流月話音未落,跟著陸少尹來的一眾衙役就眼眸發亮,爭先恐后道:“我!我!我可以幫忙!”

他們算是看明白了。

要想立功,跟緊蘇小郎君就是了!

先前跟著蘇小郎君他們去查那個女子連環殺人案的衙役,可都得了一筆十分可觀的賞銀呢!

陸少尹:“……”

他也好想留下來跟著蘇小郎君查案啊……

好吧,他這樣的牛馬不配!

蘇流月最后,留下了三個先前跟她一起查過案的衙役,好笑地把哭喪著一張臉的陸少尹送走了。

隨即,她給每個衙役都分配了任務,讓他們各自去做事后,正想先回神武軍的駐地等他們回來,身后突然傳來一個震驚的嗓音,“蘇三姑娘?”

蘇流月腳步猛地一頓,暗暗地抽了抽嘴角。

不會這么倒霉吧?在這種地方還能遇到熟人?!

不待蘇流月回過神來,一個身穿甲衣的高瘦身影就猛地閃現到了她面前,一張尚可以稱得上俊逸的臉上滿是震怒的神色,“你來這里做什么?你可是氣不過我要和你退婚,故意來這里對我死纏爛打的?!”

這番指控比在這種鬼地方還能遇到熟人更讓蘇流月無語問蒼天。

今天她大抵不宜出門。

沒想到竟是碰到她的便宜前未婚夫——鄭家的九郎君鄭柏宗了!

她先前只知道他在軍中任校尉一職,倒是沒想到,他竟也被編入了虎翼軍中。

她嫌棄地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后退一步道:“鄭九郎想多了吧,還是鄭九郎忘了,你我之間是為何退婚的?”

這男人,原主看不上,她更看不上。

這大抵是她跟原主之間唯一的相似之處了。

鄭柏宗聞言,臉色猛地一變,前段時間那些屈辱的視線和閑言碎語倏然又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瞧,那就是鄭九郎,那個連寒門出身的蘇家三姑娘都看不上的鄭九郎。

——呵,是我我也看不上,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子,自身又沒本事,若不是他名字前那個姓,他什么都不是!

——別的大家族的庶子也有靠自己的本事出頭的,這個鄭九郎靠著鄭家,還只做到了一個小小的校尉,真真是笑死個人!

這些話語這段時間原本早已是在他腦海中淡去了,卻又被這個可惡的女人勾了起來!

鄭柏宗氣得臉色通紅,咬牙道:“你不是來找我的,那來虎翼軍做什么!”

“我只是碰巧路過,怎么?鄭九郎莫不是這么霸道,進了虎翼軍,就覺得連虎翼軍門前的土地都是你的,別人都走不得?”

蘇流月淡聲道。

“你!”

鄭柏宗差點被氣得口不擇言,忽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臉上的震怒慢慢消退,冷笑一聲道:“柔兒說得沒錯,你這眼高手低沒有自知之明的性子是永遠改不了了,蘇流月,你是哪里來的信心,覺得能攀上比我更好的男人?

你囂張不了幾天了,我和柔兒的婚期已是定了下來,這幾天,你家里人定然就要定下你的親事。

到時候,便是你悔不當初,下跪求我,也別想我回頭看你一眼!”

想到她家里人要給她說的親事是什么,鄭柏宗嘴角的笑容不禁更加譏諷。

當初她嫁給他都算高攀了,要不是他看她尚有幾分姿色,也不會點頭答應。

他已是迫不及待想看到她認清現實后,滿臉崩潰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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