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斷案如神

第十一章 小推斷

第十一章小推斷(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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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廝還算有腦子。

只可惜,有,但不多。

蘇流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微揚道:“如果這不能被當做證據,那……曹掌柜可愿意讓京兆府的人驗身?死者死前曾和人撕打,兇手身上定是留下了傷痕,想來,曹掌柜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兇手,身上定是沒有那些傷痕吧?”

曹掌柜身子猛地一僵。

“死者很有可能是在鄭郎君和劉郎君送書去養正書院時遇害的,那段時間,曹掌柜聲稱自己正在今陽樓跟人談買賣,想來,曹掌柜說的肯定不會有假,我們便是去今陽樓問那里的伙計,他們也定是能為曹掌柜作證,曹掌柜那段時間就在今陽樓,而且,能作證曹掌柜今天沒有換過衣服,身上穿的,一直是這一套吧。”

曹掌柜身子一晃,臉上退去最后一絲血色。

“說起來。”

蘇流月忽地一笑,嗓音無比和藹可親道:“我一開始就在想,你為何要讓孫姑娘處理你夫人的尸體,你自己把她搬來巷子里不行嗎?

后來,我聽陸少尹說,袁掌柜收到紙條時,鋪子里唯一的伙計被他叫出去送貨了。

那伙計早不送貨晚不送貨,怎的偏偏在你要栽贓陷害袁掌柜的時候送貨?

只怕,曹掌柜那時候忙得很,又要偽裝客人訂購滿一芳的糕點,又要寫紙條收買小乞丐給袁掌柜送去,這才沒時間親自處理自己夫人的尸體吧。”

蘇流月以無比善解人意的語氣道:“小乞丐不好找,訂購糕點的顧客總不會也不好找。既然曹掌柜不是兇手,那么那個顧客,定然也是跟曹掌柜毫無關系的。”

蘇流月話音剛落,就只聽噗通一聲,是不遠處的曹掌柜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臉上滿是掩不住的絕望。

蘇流月只冷冷地看著他。

他們這次殺人,應是沖動殺人,雖說他們立刻便想到了要嫁禍給袁掌柜,但很多細節到底顧不上。

可以說,只要懷疑到他們身上,他們的漏洞,一抓一大把。

方才她說的那三個疑點,只要有一個疑點曹掌柜對不上,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而看曹掌柜的表情,顯然她做出的推測,沒有全對,也是猜得七七八八了。

一直沒說話的孫姑娘也突然跪倒在了地上,捂著臉哀哀哭了起來。

嚇得就站在她身旁的鄭耀祖和劉二貴猛地后退了一步,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家掌柜和孫姑娘。

見曹掌柜已是無話可說,蘇流月緩緩掃了一旁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百姓一眼,最后看向陸少尹,道:“陸少尹,情況已是很清晰了。

殺死死者并嫁禍給袁掌柜的人,便是曹掌柜和孫姑娘!七錄齋的伙計說,死者這段時間時常來書齋詢問曹掌柜的行蹤,想來,死者已是隱約察覺到了自己夫君在外頭有人,今天,她再次來到書齋打探曹掌柜行蹤,得知自家夫君在今陽樓后,便匆匆離去,到這里,三個伙計的供詞都是沒問題的。

有問題的,是那之后的事情!那之后,鄭郎君和劉郎君去了養正書院送貨,書齋里只剩下孫姑娘一人,我若是沒猜錯,那之后曹掌柜回了來,和孫姑娘在書齋里茍且,而死者許是在今陽樓沒找到曹掌柜,又許是得到了什么風聲,突然又回到了七錄齋,撞破了兩人的奸情,這才被殘忍殺害!

方才我問了陸少尹,陸少尹說,七錄齋有個后門可以直通這條巷子,剛好這段時間,街上人少,只要通過那道后門,孫姑娘就可以不引人注目地把死者拖到巷子里。

死者死前曾與人撕打,指甲里有血跡和皮屑,說明與她撕打的那個人,不是衣服破了,就是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有傷痕,但孫姑娘兩種情況都不符合。

因此與死者撕打的人,只可能是曹掌柜,那之后,曹掌柜很可能還去換了套衣服,陸少尹不若派人去查查這附近的成衣鋪子,說不定還能有什么驚喜呢……”

“都……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忽地,癱倒在地的曹掌柜猛地抬頭,一臉仇恨地瞪著蘇流月,咬牙切齒道:“都是那女人霸道善妒,一直禁錮著我不許我納妾!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她憑什么不讓我納妾?憑什么!”

蘇流月微微一頓,垂眸眼神冷冽地看著他,無比譏諷道:“所以,你就殺了自己的妻?我沒猜錯的話,死者身邊的婢女,如今也兇多吉少了吧!”

他在殺死死者后,為了偽造自己的不在場證明,特意離開了七錄齋,假裝自己今天從沒來過這里。

從他離開七錄齋到他被帶回來的這段時間可不短,足夠他做許多事情了。

方才,蘇流月聽到圍觀的百姓說起死者今天身邊沒有婢子跟著的時候,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陸少尹猛地轉頭一臉訝然地看著蘇流月。

這場兇殺案,他奶奶的竟然還有受害者?!

曹掌柜自知一切已是沒有回轉的余地了,突然神情得意又凄厲地大笑了起來,咬牙道:“那賤婢活該!都是因為她一直在我夫人身邊煽風點火,我夫人才會對我疑神疑鬼!

今天,我在今陽樓跟人談完買賣,在門口給小荷買了根發簪,被今陽樓的伙計看到了,我夫人去今陽樓找我時,那伙計把這件事與我夫人說了,那賤婢竟慫恿起了我夫人,說我這根簪子定是給別人買的,若不是她,我夫人也不會火急火燎地趕回七錄齋!也不會撞見我和小荷在一起!

呵,后來我在回今陽樓的路上,見到了那賤婢,我夫人因為怒急攻心,走得太急,那賤婢沒跟上,我本來就沒打算放過她,是她自己送上來的,哈哈!是她自己送上來的!”

此時的他,哪里再有半點一開始時斯文儒雅的模樣,就是只披著人皮的野獸。

陸少尹猛地上前,怒視著他厲聲道:“好啊你!竟然殺了不止一個人!那個婢女如今在哪里!”

曹掌柜卻只是嗤嗤笑著看著他,半天不肯回答。

氣得陸少尹暴脾氣一下子又起了來,狠狠地踹了他一腳,正想讓人把他帶回京兆府再審問,耳邊,那道熟悉的清脆嗓音便再次響起,“他殺人后想趕回今陽樓,是想裝作自己剛從今陽樓出來。

他是在路上遇見死者的婢女的,他便是有時間把人殺死,也沒時間妥善地處理尸體。

他應是暫時把尸體藏了起來,路上能讓他藏尸體的地方不多,陸少尹不妨讓人查查從這里到今陽樓路上會經過的水井、廢棄的土地廟、或是……這段時間沒人住的房子……”

蘇流月一字一字地說著,曹掌柜臉上的神情一直是欠揍的得意陰狠,只是,當蘇流月說到這段時間沒人住的房子時,他的眉頭突然微不可察地跳了跳。

蘇流月暗暗嗤笑一聲,立刻轉向陸少尹道:“陸少尹便重點派人去查這段時間沒人住的房子罷。”

那語氣,分明透著一股子篤定。

曹掌柜眼眸猛地一睜,不可置信地瞪著蘇流月,失聲道:“你……你如何知曉!”

陸少尹額角微微一跳。

這句話為何似乎好像有些耳熟。

周圍眾人也一臉看妖怪一般的神情看著蘇流月。

瞧那曹掌柜的模樣,這姑娘不會又猜對了吧?!

這姑娘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像不管是誰的心思,都能輕而易舉地看透似的?!

蘇流月轉頭,似笑非笑地看了瞪著一雙眼看著她的曹掌柜,淡聲道:“再簡單不過的小推斷罷了。”

說完,看向陸少尹,“如今一切都水落石出了,陸少尹還不把兇手抓起來嗎?”

正張了張嘴打算問問所謂的小推斷是怎么回事的陸少尹一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道:“哦,對,是該抓起來,是該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