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眼看著倉皇逃竄出去的血族,杜仲猛的站起身來。
“速度挺快啊。”
仇東升咧嘴笑道。
“為何不追?”
杜仲盯著血族逃竄的背影,張口問道。
“干嘛要追?”
仇東升曳一笑,說道:“你聽過鯰魚效應這個詞嗎,或者說一顆老鼠屎攪壞一鍋湯?”
聞言,杜仲明白了。
仇東升之所以放走暮斯和血族殘黨,為的就是攪亂這天山當前的局勢。
在異族人的亂攪下。
他手下的這些黑袍人,所不定還能趁機在渾水里摸個魚。
“呼”
心念及此,杜仲暗暗的吸了口氣。
仇東升到底經歷了什么。
怎么會變得如此的陰險狡猾,如此有心計?
“傍晚了。”
就在杜仲暗想的時候,仇東升卻是突然抬起頭來,看了看天邊的晚霞,然后轉過頭來,饒有興致的望著杜仲,說道:“有興趣,一起吃個晚飯嗎?”
“好啊。”
杜仲笑笑。
“你們先下去。”
仇東升轉過頭,對著身后的黑袍人一揮手。
所有黑袍人立刻退下,只剩下那一個一直不說話的黑袍人,依舊寸步不離的站在仇東升的身旁。
“在這里等我。”
等黑袍人全部撤離,杜仲張口說了一聲,旋即身形一動,立刻就沖到了不遠處,雪山邊緣的雪地里。
短短一分鐘后。
杜仲又再次折返了回來。
一手,提著兩只雪兔。
“轟隆”
隨著烈火的燒涌,四只被剝了皮的雪兔,在那熾熱的火堆上,被烤得流油。
“好香!”
聞著香味,仇東升忍不住的豎起大拇指,贊嘆了一聲。
“嘿”
杜仲漠然一笑。
“唉”
從杜仲手里接過一只烤熟的雪兔,仇東升一邊嘆息著,一邊感慨道:“咱們這輩子,估計也就最后在一起吃這么一頓了。”
“跟我想的一樣。”
杜仲隨意的回一聲。
“其實,我們本可以做朋友的。”
仇東升轉頭看著杜仲,一邊伸手撕扯著兔肉仍進嘴里,一邊張口說道:“世事無常,一轉眼就已經這樣了。”
“現在才感嘆?”
杜仲曳說道:“晚了!”
“沒錯,晚了。”
仇東升附和著點點頭,說道:“不過,我的日子倒還有不少,你可就不一定了,就算有也一定不是好日子,還是好好的享受享受這最后的清靜吧。”
“這一點,我們有分歧。”
杜仲曳,淡然笑道:“以后的事,誰又說得清楚呢,說不定日子還長的人是我,需要把握租最后的清靜的人,是你呢?”
“我喜歡你,就是因為你的自信。”
仇東升哈哈一笑,又補充道:“我恨你,同樣是因為你的自信!”
說罷,直接把穿在樹枝上的兔肉伸到眼前,惡狠狠的就咬了一大口。
“別說,我一直都挺討厭你的。”
杜仲輕笑一聲,也咬了一大口兔子肉。
就這樣。
在兩人的互相感慨,互相揶揄中,四只雪兔很快的就被消滅一空。
“啪啪”
吃完兔肉,杜仲就地把手中的木棍一仍,然后拍了拍手,望著仇東升問道:“有紙巾嗎?弄一塊來擦擦手。”
“紙巾沒有,倒是有幾片濕巾。”
說話間,仇東升從褲兜里摸出來一包濕紙巾,順手給杜仲遞了一片過去。
“走走?”
杜仲一邊擦手,一邊邁步走向樹林外。
仇東升緊隨其后。
日落月升。
兩人在星空下談聊起來。
一轉眼,便是聊到了很晚。
深夜。
倆人各自睡去。
翌日一早。
在冰冷寒風的吹拂下,倆人從沉睡中蘇醒過來。
“啪嗒啪嗒”
無話,杜仲直接邁步就要離開。
“要走了?”
仇東升張口問了一句。
杜仲沒有回答,依舊向前邁步。
“你有什么打算?”
仇東升再問。
“啪!”
杜仲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仇東升,臉上流露出一絲輕笑,說道:“我的打算很簡單,先跟大家解釋,然后再跟大家一起,殺光你們!”
“哦?”
仇東升意外的咧嘴一笑,說道:“我很期待。”
“我比你更期待。”
杜仲應了一聲,旋即腳步不停的邁步離開。
望著杜仲越走越遠的背影。
又抬頭看了看那初升的朝陽,仇東升抿了抿嘴,雙眼微微一瞇,呢喃道:“又是一個殺人的日子!”
這邊。
與仇東升分別之后,杜仲很快的就來到了一塊沒人的地方。
左右轉頭,四目察看。
觀察了許久。
確定四下無人之后,杜仲才身形一動,立刻躥到了一棵最為茂盛的樹冠上隱藏了起來,然后右手一動,迅速的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張已經凍得結冰是濕紙巾。
望著手中的濕紙巾,杜仲咧嘴一笑。
體內能量驟起。
眨眼間,便是將濕紙巾上的碎冰融化成水,隨后直接蒸發成水。
濕紙巾,轉眼變成一張干燥的紙。
“嘿嘿”
神秘的一笑。
杜仲立刻把紙裝起來,然后身形一動,從樹冠上暴射而下,朝著山腳下的屏障邊界沖去。
他必須要再確定一下,這個屏障的范圍到底有多大,或者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直接破開屏障。
“唰”
杜仲一邊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一邊飛速掠動著。
正如昨天暮斯所說的一樣。
現在的杜仲,在天山上近乎成了所有人的公敵,遭遇到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會陷入到另外一個巨大的危機中。
所以,他必須更加的心謹慎!
一路警戒。
很快的,杜仲就來到了屏障旁。
“沒人。”
隱藏在距離屏障比較接近的暗處,心翼翼的控制著精神力,檢查了一下周圍,確定無人之后,杜仲才邁步而出。
直接走到屏障前。
“為用!”
“功德眼·開!”
毫不遲疑,一接觸到屏障,杜仲就立刻使用為用之術,甚至還開啟了功德眼,對屏障的組成以及能量的構造進行分析。
“恩?”
這一分析,杜仲就忍不住的皺緊了眉頭。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
眼前這個屏障,竟然要比非洲那個大魔王所在地的屏障,更加的復雜。
其中的能量排列,幾乎達到了迷宮的程度,讓人很難完全摸清楚排列的順序和規律。
“竟然如此復雜!”
暗暗的呢喃一聲。
杜仲立刻關閉功德眼。
從分析中退了出去。
他知道,就算他把這個復雜無比的屏障的構造給解開,也只能自己一個人離開。
因為天山上根本沒有人會相信他,又何談讓他用能量包裹著護送出去?
一個人離開,根本沒用。
反而會引起更大的懷疑。
為什么所有人都出不去,偏偏杜仲就出去了?
一旦天山上,人死絕。
杜仲的嫌疑就更加難以洗清了。
另外,杜仲也不是沒想過出去求援。
但是他能求誰呢?
蓮花山上的武者?還是木老?
就算去請,至少也要花費兩天左右的時間,而夏商兩家和那些武林人士都還在天山上,誰又知道這兩天時間內到底會發生什么?
毫無疑問。
仇東升一旦發現他離開,必然會全力對天山上的所有人進行絞殺!
到時候,就算求援而來,杜仲也必然要背上嫌疑者的罪名,如果仇東升干得再絕一點,悄悄放走幾個人的話,一切就無法挽回了!
想到這里。
杜仲直接打消了離開的想法。
“先觀察一下地形,確定這個屏障到底有多大。”
心念一動。
杜仲立刻就沿著屏障的邊緣區域,開始飛速的掠動起來。
“唰唰唰”
破風聲在耳邊呼嘯。
正當杜仲沖進一片叢林的時候。
“啪嗒啪嗒”
一陣腳步聲,突然就打破了破風的呼嘯聲,傳到耳中。
“恩?”
剛聽到腳步聲,杜仲就立刻止住身形,一閃身隱藏在了暗處。
沒一會兒。
一大群人馬,就出現在了叢林中。
“是他們!”
躲在荊棘叢林里,杜仲微微一顫。
來人,整是以夏商倆家為首的武林人馬。
“馬上就要出山了,大家可以松口氣了。”
看到山腳,一名普通的武者長長的吐了口氣,一臉喜慶的喊道。
那模樣,仿佛是在慶幸著襲擊沒有死在天山上一樣。
聽得這喊叫聲。
所有武林人士,紛紛大喜。
然而,就在下一剎,異變突生。
只見。
一名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普通武者,身形一動就暴掠而出。
當他沖到山腳的時候。
“砰!”
撞擊般的響聲傳開。
隨著一抹油紅色能量的閃爍,那暴掠而來之人,竟是被那一層薄薄的能量屏障,反彈得遠遠的倒飛了出去。
“怎么回事?”
“這是什么東西?”
“我們出不去了?”
“他們把天山封鎖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忍不住的驚慌了起來。
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都見識過黑袍人的殘人和肅殺,原本他們以為有夏商倆家做為后盾,他們肯定能保自命,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是,眼前這一幕,卻是把所有人內心的希望,重重的擊碎一地。
“大家不要慌。”
商易見狀,立刻就走了出來,一邊揮手一邊安概眾人。
“我們一定可以出去的,一旦我們驚慌,就落入黑袍人的圈套里了,大家都鎮定點。”
夏寧玉也走上前來。
雖然都在不約而同的安概大家,但是倆人的臉色卻很是難看,他們知道眼前這個屏障是什么。
因為,不可知地的就是用這種東西隔離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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