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軍魂具體說起來的話有什么用處?
比如書中經常記載,說某將軍晚上失眠,心血來‘潮’,掐指一算便有警兆,或者說掛在墻壁上的寶劍忽然從鞘中飛躍出來,又比如說忽然中軍將旗被吹斷.....這些都是軍魂示警。.
又比如說敵方的某大將在策馬苦戰的時候,忽然馬失前蹄,己方被火攻的時候,忽然天上下暴雨將火澆滅反敗為勝,這些便是軍魂的功勞。
第三樣東西,說出來卻是有些籠統了,那便是不屬于本界的東西。
這里乃是什么地方?人間界,六道輪回當中的六界之一。倘若是遇到了可以臨時突破界面之間的桎梏,由其余界面來到人間界的生物,軍隊就很難對其進行克制了。
就仿佛是人間界的五行相克,就根本沒有辦法通用在地獄界去,因為地獄界的某些火焰,卻是寒火,一接觸到以后腐蝕入骨髓的都是寒毒,被寒火接觸的燒傷都是凍傷,相反,地獄界的“土”,才是代表了高溫,因為地獄界的巖漿可以說是到處都是,絕對不比人間界的湖泊小溪少。
連世界的基本規律都改變了,自然就肯定不能拿人間界的相生相克套用在其余界的現狀上。
只不過,要想從其余的界面突入人間界,那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來到了人間界以后,他界的生物可以說還要處處都受到人間界的規則束縛,排斥,否則的話,六道輪回當中,個體實力最強大的天人界和修羅界搞不好早就一統六道了。
此時林封謹發覺自己的軍隊的血煞之氣非但起不到什么作用,更是仿佛若火上澆油一般,令得這妖邪的巨繭更加快速的生長,那么幾乎就可以斷定出來,這玩意兒應該就根本不是人間界的產物,只是利用了某種巧妙的偽裝躲過了人間界的探索而已。
事實上林封謹也早就不止一次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與人一戰的時候,對方就召喚了他界的異怪寄生于貓身上來追尋他的下落,而在尋州一戰,秦去更是召喚了修羅界的戰修羅,甚至就連林封謹此時的招邪塔當中的三瘤妖樹扭木,也同樣不是本界的產物,當然,最奇特的就是這扭木,估計它乃是本界的樹木與他界樹木的雜‘交’品種,所以才可以在這人間界活得如魚得水,很得認可。
見到了那妖邪巨繭膨脹得格外厲害的時候,林封謹只是嗤之以鼻的道:
“雕蟲小技而已,張雷何在?”
雖然這一次不會動用步兵前來,但張雷也一樣是跟隨了過來,要好好的見識一番東海聯軍的實際戰力,自身也方便做出來最準確的評估,這樣的話,在即將到來的攻城戰當中也能夠起到一定的上風。
此時林封謹一叫,自然就有人去通知張雷,似他這樣的重點將領,身邊都有人保護了起來,所以很快就通知到了,然后迅速的策馬前來。
張雷一到,林封謹很干脆的指著面前的那個膨脹的妖邪巨繭,笑了笑道:
“恐怕要勞煩你出一下手了。”
張雷出什么手?自然是他與生俱來就擁有的召喚雷電的能力,他的這能力乃是隱藏的天妖血脈當中覺醒出來的,相當于是自身的控雷本能,和煉氣士需要捏決畫符施展的神通從本質上就是截然不同的。
上一次張雷和血將軍一戰,便有所突破,此時見到了林封謹喚自己來,同樣也是見獵心喜,當下便躍下了馬來。這一次他卻是直接轟擊面前的固定靶子,并且旁邊還有諸多高手拱衛,肯定就不像是在戰斗的時候那樣急迫了。
張雷先除下了身上的金屬鱗甲,武器,頭盔等等,里面卻是穿著一身淡黃‘色’的道袍,看起來頗為飄逸。緊接著,他在地面上來回走動,每一步踏出的時候,都仿佛腳下有千軍之力,自有玄奧,似乎大地都在微微顫抖,發出了共鳴聲!
緊接著,張雷口中發出了長嘯聲:
“能幽能明,能細能巨,能短能長,‘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潛淵,見微而知著,見端以知末,請雷霆于下界,滌丑惡于無形!”
緊接著,天空當中風起云涌,然后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看起來這景象極是令人驚嘆,然后從這黑‘洞’當中,便有一電擊落。
這一電看起來沒有什么特別的煊赫猛烈之處,但是,其形態卻是若枯枝枝椏,在空氣里面不停的竄動,延伸,猛然劈落了下來。只有林封謹這樣天生就對雷霆有一定感應的人,才能感覺到這玩意兒當中蘊藏的恐怖驚人力量,那可以說是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一次大天劫的一擊!
這一電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那卻是因為它已經是將浮華全部都內斂了起來,一五一十的全都蘊藏在了自身的威能當中,半點兒都不‘浪’費,要在一瞬間全部爆發而出!!
當然,更不用擔心這一電有沒有用的問題,因為六道當中有一個共同之處,那便是都是有會天劫降臨的,無論是最高貴的天人界,還是最低劣下賤的餓鬼道,眾生都在其中蕓蕓而行,在命運的撥‘弄’下興亡衰竭,這便是六道輪回,而推動這六道輪回的力量,便是天劫!!!
“啪”的一聲,這一電便落在了那膨脹的妖邪巨繭上面,使其“嘩啦”一聲便爆炸了開來,所有人的耳朵里面立即傳來了一聲凄厲無比的叫喊聲,緊接著鼻端立即就傳來了一股刺鼻無比的臭味,就仿佛是燒焦了臭‘雞’蛋的味道一般,這妖邪巨繭本來已經是膨脹到了驚人的三四丈大小,此時卻是爆裂了開來,從其中流淌出來了大量黑黃‘色’的粘稠物質,惡心異常。
林封謹因為多次經歷雷劫的原因,更是要感應天地意志,方便‘蒙’蔽,所以感知可以說是格外的靈敏,自然就感應得到在雷電落下來的那一瞬間,在妖邪巨繭當中盤踞著的一股龐大的意志便迅速的‘抽’離而去。
那股意志雖然說是強橫至極,但是,在天劫這樣威力的雷擊下,一樣是格外的忌諱,更重要的是,這股意志還沒有辦法主動與張雷進行對抗,否則的話,一旦顯現,那么就相當于要與人間界的規則發生碰撞,那可以說就是因小失大了。
這意志‘抽’離而去之后,其實就已經意味著這一次的召喚儀式全面失敗,那對小絆舍身搞出來的這玩意兒已經是廢掉了。
目睹了這驚人的一幕之后,林封謹心中也是有些沉重的,區區兩個小絆居然就能鬧出這樣大的幺蛾子來,何況上面還有實力恐怖的神使?他就在沉‘吟’當中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旁邊的‘侍’衛們傳來了一陣驚異的竊竊‘私’語聲,林封謹頓時抬頭一看,卻是發覺血將軍正舉步對準了那一大團粘稠惡心的妖邪巨繭的遺留物走了過去。
此時那妖邪巨繭的遺留物,已經是仿佛溶解了的蠟燭油那樣流淌得到處都是,幾乎都是方圓一個帳篷的面積,那氣味散發出來可以說是格外的惡心,當然就更不要說是有人會去刻意關注了,都是繞著道走。
這時候,血將軍這廝不走尋常路的靠過去,當然一下子就注定要被強勢圍觀了。
只見血將軍走了過去,居然還吧嗒吧嗒的踩踏著這粘稠無比的漿液,一直走到了那妖邪巨繭溶解的中央,然后彎下腰做了一件旁人都難以想象的事情!那便是用手指蘸了下那惡心無比的黑黃‘色’粘液,居然放進了嘴巴里面嘗了嘗!
非但如此,他似乎還覺得意猶未盡似的,直接將手伸入到了大團粘液的深處,一直都差不多快要達到肘部,再將手‘抽’出來,‘舔’了‘舔’手指滿意的道:
“這核心還差不多,看起來應該是不錯的了。”
此時在林封謹旁邊的幾名三里部護衛神經也算是大條的了,忍不住都干嘔了起來,這時候可以見到,妖邪巨繭被雷擊之后,已經開始出現了迅速的蒸發現象,而血將軍則是迅速的在周圍刻畫出來了一道一道的符文,看他很緊張的模樣,似乎對這妖邪巨繭的遺骸相當看重似的。
林封謹這時候忍不住出聲詢問血將軍道:
“似乎這玩意兒你很感興趣?”
血將軍點點頭,嘿然邪笑道:
“沒錯,那對賣屁股的兔子‘弄’出來的這玩意兒,看起來品質相當不錯呢,憑我現在的能力都沒有辦法‘弄’出來這么好的召喚‘肥’料,所以我覺得可以拿這玩意兒來試試鮮血鎧甲上新開發出來的血奴能力。”
林封謹沉‘吟’了一下道:
“要幫忙么?”
血將軍道:
“這一大灘‘肥’料看起來已經是被人間界的規則開始排斥,我得努力的護住它,因此得讓人幫我找些尸體來,不要斷手斷腳,越完整越好。”
林封謹便對旁邊的狼突低語了幾句,狼突立即就吩咐了下去,林封謹的意思在瞬間就得到了最好的執行,轉眼間就給血將軍‘弄’來了三四十具東海聯軍的尸體,此時再看那妖邪巨繭的殘留物的時候,已經赫然被血將軍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的池子,里面咕嘟咕嘟的有黑黃‘色’的液體在翻騰冒泡,不時散發出一股一股難聞無比的氣息,那味道,簡直就和煮開了米田共那樣具有強大的殺傷力,因此當真可以說是生人勿進。
血將軍此時看起來也是氣喘吁吁的樣子,猛然一探手,就從手腕的盔甲縫隙里面飛‘射’出來了一條血鞭,在一具尸體的腳腕上面纏繞了幾圈,然后將其拽了起來拋入了那詭異的池子當中,這尸體瞬間就沉沒了下去。
不過,很快的就可以見到,這尸體在翻騰的那粘稠黑黃‘色’液體里面居然開始瘋狂的掙扎了起來,看樣子似乎很痛苦一般,只能大口大口的吞咽著這液體,最后卻是自身仿佛都像是被溶解了的蠟燭那樣,變成了這液體當中的一份子。
血將軍皺了皺眉頭,接下來拋進去的連續三具尸體都變成了這幅模樣,被這池子給煮融化了。
不過,就在血將軍將第四具尸體拋下去了以后,這第四具尸體并沒有到處掙扎翻滾,而是停留在了原地,也是大口吞咽著里面的液體,漸漸的,體型就開始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甚至身體表面的皮膚都完全溶解了開來,化成了一個被剝掉了皮的鮮紅‘色’怪物,指甲和牙齒卻是慘白‘色’的奇長,吐出來的舌頭也是仿佛蛇一樣的分叉。
血將軍打了個響指,這怪物就跳躍了出來,感覺在行動上就格外的敏捷,同時喉嚨里面發出了“嘶嘶”的聲音,血將軍哈哈大笑道:
“終于被我煉制出來了一頭血奴!”
他緊接著伸手對準了戰團密集的地方一指,這頭血奴立即蛙跳著飛撲了過去,在半空當中就凸出了舌頭,以驚人的速度彈‘射’了出去,一下子就‘洞’穿了一名東方諸國聯軍的眉心,緊接著這血奴落地后一個翻滾,就乘勢遁入了黑暗,只有兩只澈紅‘色’的眼睛,在黑暗當中無情的看向了其余戰士,那眼神簡直就仿佛是在看獵物一樣。
然后,這頭血奴趁‘亂’又撲了出去,抱住了一名東方諸國的戰士,將其帶倒了以后就見到鮮血不停的了出來,在這廝鋒銳無比的爪牙面前,東方聯軍的甲胄真的仿佛是紙糊的一樣啊!
緊接著血將軍便一刻不停的開始往血池里面拋擲尸體,直到那血池徹底干涸為止,卻也是整整培養出來了八頭血奴。林封謹隱約可以感覺到,在血將軍與血奴之間,似乎有著某種無形而神秘的線條將二者聯系在了一起,血將軍甚至可以通過這線條隨時隨地的‘操’控這血奴的行動,干涉它的生死。
此時林封謹更是發覺,血將軍身上的那一襲鮮血鎧甲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分外的光亮明麗,上面更是不時會‘蕩’漾出來了一陣陣詭異的漣漪,就仿佛是上面有一層明亮的鎧甲似的,分外的妖異特別。
很顯然,在戰爭的滋潤中,在真鋼的修復下,血將軍的鮮血鎧甲實力也是開始破冰,開始出現了一點一點的緩慢增長,這對于林封謹來說,至少目前還是一件好事,因為就目前來說,血將軍的力量也是相當于自己力量的一部分,至于會不會養虎為患的為題。林封謹倒是沒有考慮過。
因為相信血將軍也是個有腦子的人,在這一戰當中,林封謹展現出來的潛在實力,又何止是血將軍展現出來的潛在實力的十倍,百倍,甚至千倍?單是一個三里部和吳作城,就已經要令血將軍目瞪口呆,便是有什么壞心思也只能收了起來。
此時戰斗進行到了這一步,盡管東海聯軍的將領被殺,盡管東海聯軍立足未穩,盡管東海聯軍是三國作戰,在統合調度方面上天生有有劣勢......但是,若還做不出任何反應的話,那么對方就簡直是一群死人了。
有道是怕什么來什么,現在東海聯軍方面最為畏懼的,就是糧草輜重方面出現一系列的相關問題,然而這一次出事,便恰好正是晾曬輜重的地方燃起來了熊熊大火,并且這還是在夜里,怎么不叫還呆在幾艘六桅,七桅巨艦上的東海聯軍將領暴跳如雷,心急如焚!!
“究竟是什么事情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克欽這蠢貨到底在做些什么?”
一名面相很是有些像是獅子的大將憤怒的咆哮了起來,他就是這一次三國聯軍公推出來的領袖,大將剛‘波’,此人乃是渤泥國的名將,雖然已經年過六旬,但是‘精’神十分健旺,乃是屬于那種行事穩扎穩打類型的風格。
此時另外的盧俱,黑齒兩國的統領大將也紛紛趕了來,盧俱的代表是他們的七王子結比,而黑齒國的大將叫做雍黎。
這兩人當中,結比王子給人的最大印象就是格外的英俊,帥氣,可以說是堪稱是難得的美男子,還是那種屬于柔弱型的,而雍黎則是看起來和普通的鄰家大叔區別不大,只是他的目光十分銳利,看人都仿佛是在拿刀子切削似的。
事實上,雍黎一直都很不服氣剛‘波’來坐上這個聯軍統帥的位置,所以一來就大吼道:
“現在是追究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時候嗎?現在要緊的是增兵!將我們這些兇惡得仿佛是鱷魚的兒郎派上去再說,顯然上面的騎兵已經是完全頂不住了。”
剛‘波’立即就嗅到了雍黎話中對自己的挑戰之意,立即就一拍桌子憤怒道:
“好,既然你說調兵,那么久聞黑齒國的伏翼軍乃是天下聞名的‘精’銳,請派上去吧。”
雍黎頓時就為之語塞,他如何不知道這個鬼地方的特殊狀況?只有狹長的一條小道可以成功的通向上方的草原,此時大戰一起,這條小道必然已經可以說是被堵了個水泄不通,他們此時便是有雄厚的兵力,卻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往上面輸送增兵,真是令人為之扼腕嘆息啊。
此時那王子結比卻是忽然出聲道:
“想要通過那條彎彎曲曲的棧道來輸送兵力,可以說是基本來說是不可能的了,因為我在來之前剛剛好接到了一個不幸的消息,剛才發生了一起中型規模的山崩,數萬噸的巖石坍塌崩潰了下來,已經直接埋掉了那棧道兩三百步長,順帶在上面行走的百余名士兵,最后也是不幸一起殉國了,這顯然就是個從頭到尾都已經是完全設計好的了‘陰’謀!”
聽了王子結比的話,另外的兩人頓時驚得站起了身來道:
“怎么會這樣!”
“那,那修復起來要多少天啊!”
結比王子道:
“因為是在夜間,所以沒有辦法出動相關的大匠,對評估目前滑坡后進行‘精’確的評估,但是根據初步估計,覆蓋在那山道上面的巖石重量十分驚人,絕對不是一天兩天能修復了的了。”
剛‘波’仿佛是一頭困在了小湖里面的野獸,在瘋狂的喘息著,焦躁的在船艙里面走來走去的,這還沒有上到陸地上,就仿佛已經有一條鋼索憑空落了下來,將他死死的綁縛住,幾乎是令人覺得艱于呼吸,他是個沉穩型的將領,而沉穩的將領好處是不容易冒進導致失敗,但是缺點卻也是十分明顯的,那就是在遇到了突發狀況的時候,必然就相當缺少機變的能力。
結比王子忽然道:
“說實話,在船上呆了這么久了,還是蠻想陸地上的,都想好好的體會一下腳踩實地的感覺,雖然大家伙兒都要給濕透了的糧草輜重搬運讓路,但是倘若不耽擱這正事的話,我覺得還是應該多多體恤手下的要求。”
剛‘波’不耐煩的道:
“你在說什么?”
結比王子也不解釋,繼續順著自己的話題道:
“所以,在入港下錨了以后,我的幾名親兵便從船舷上面把救生艇取了下來,然后往岸邊靠了過去,咱們的大船靠不過去的地方,小船卻是同行無阻的,雖然在靠岸的時候‘弄’壞了一艘救生船,不過剩余下來的三艘救生船也是都靠了岸。”
“這岸邊雖然也是犬牙‘交’錯的礁崖地形,但是那里距離草原的直線距離就沒有那么高了,我的‘侍’衛長打頭,從上面垂下繩索來,可以很輕松的將人一個個的給拉上去,并且那里的水也不深,就算是失手從上面墜落,掉到海水里也是可以安然無恙的,頂多就受些寒冷擦傷而已。托他們的福,今天晚上我的食物里面終于見了點兒綠‘色’的野菜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