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噩耗
聽海君說這些東西,林封謹眼中已經露出了敬佩的顏色,因為說真的,海君講的這些東西,都是實實在在的作用于一個人身上的,確實是要比出生八字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要靠譜得多。而可以想象得到,通過這些實在東西進行推算出來的結果,也一定更是真實可信。
海君接著道:
“我推算出來的結果是:你其實是應該很不妙的,無論是身體還是個人運勢,甚至在十五六歲的時候都有一次死劫,但是,你身上卻有.異物鎮壓,你更是有一種詭異的漩渦一樣的能力,這種能力與一些你們人類當中紫薇真命的人類似,紫薇真命的人往往就會自行的聚集一些名臣猛將,而你的身邊則是會聚集一些命數很奇特古怪的人或者東西。所以厄運沒有作用辦法在你身上,往往都會和你擦肩而過。”
林封謹聽了這個消息以后,抹了把冷汗,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神色,可是卻聽海君淡淡的道:
“但是,你還沒有消弭厄運的能力,所以它雖然和你失之交臂,卻是已經不甘心的作用在了你的親人身上你若是趕快回去,估計還能見上他們的最后一面。最后我要告訴你,我已經記住了你魂魄的氣息,所以不要想賴債!否則的話,我是會找到你的。”
聽了海君的話,本來淡定的林封謹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就仿佛是屁股上面被一根針狠戳了下似的,他立即就感覺到了歸心似箭,一種強烈的恐懼籠罩住了他的心靈!
“見鬼!我寧愿那厄運降臨在我自己的身上啊!!!怎會這樣的是誰出了事情”
這時候海君卻是不答話了,慢慢的消失在了大海深處。他的幻象也是隨之變淡,只是在最后消失的那一瞬間指了指林封謹,看起來就是在提醒他不要忘記了自己的承諾。
林封謹此時卻是似熱鍋一般的螞蟻那樣來回的踱著步,忽然之間,他沖入到了海水中,將自己的腦袋深深的埋入了進去,讓冰冷的海水刺激著頭腦,然后憋氣一直到難以忍受。這才“嘩啦”的一聲抬起頭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不過林封謹的目光已經是變得極其的堅定。
“不行,我一定得回去!”
事實上林封謹就是一個想到就做,說到做到的人,加上他在三里部當中的威望。所以不到一袋煙的功夫,部族當中最好的十匹馬就被牽了過來,然后遠行的背囊也是被塞得鼓鼓脹漲的。對于林封謹的這個決定,最為感覺到突兀痛苦的還是那些隨行而來的商人,甚至他們都有一種天都要塌下來的感覺,都有個商人哭著摟著林封謹的大腿求他不要走的。
對于這種情況,林封謹也是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奈,還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意味在里頭,這種事情說起來確實是相當的尷尬了,但是他此時確實是歸心似箭,并且商道上既然有了海君這個史前遠古怪物在幫忙,那么就可以說是萬無一失了。
至于三里部這邊的建設。這幫族人雖然在這方面既沒有大局觀也沒有什么超前的意識,甚至對城市規劃這一塊完全迷惘。但他們唯一的好處就是不會質疑,乃是最為優秀的執行者,而林封謹的對他們的要求,他們就會盡全力的去做,半點折扣也不打徹頭徹尾的來完成,這就足夠了。
所以林封謹可以放心的走。放心的去憂慮,放心的一路狂奔不惜一切的踏上回家的道路。
當然,付真人和野豬也是會隨行的了,付道士有著強大的五鬼搬運術,配合他老人家的鼠遁,甚至可以比林封謹日夜換馬奔馳的速度還要快,而野豬則是只要擁有足夠的食物,那么就像是加滿油了的重型卡車,絕對不會有被拉下的可能。
這一路瘋狂的奔馳下來,等到林封謹進入四勝關的時候,哪怕是以他的體質在下馬的時候,也是狼狽無比的硬生生摔落了下來,而林封謹的膚色已經是黧黑,臉上更是抹著一層少說也是半指厚的油脂,但是刺骨的寒風卻也不是那么容易抵擋的,比如林封謹皸裂的嘴角,眼角和鼻角就在充分的說明著這來自西北的風刀的威力!
“真是倒霉。”林封謹喃喃的小聲罵著,然后狠狠的捶打著自己的雙腿,讓僵硬呈現出羅圈狀的雙腿迅速的恢復知覺,然后一瘸一拐的往關內走了過去。
此時林家的重心向著北齊傾斜了之后,與塞外貨物的交易便已經成為了支持家族產業的一根巨大支柱!尤其是三里部東征西討獲得的那些戰利品,可以說是迅速的從林家的分銷渠道當中流了出去,然后換成了他們需要的刀劍鎧甲。所以林家在四勝關這里有一個常駐的鋪子是理所當然的了。
而林封謹現在就要去自家的鋪子當中了,在這么多天的奔馳當中,林封謹都想得很明白,甚至他都還有一絲僥幸心理,那就是海君這個家伙看錯了。而此時踏入鋪子的時候,便可以驗證海君的這種聞所未聞的算命法子是否準確的時候。
林家在這四勝關當中一共有兩個鋪子,一個鋪子就修筑得十分氣派輝煌,這里就是用來談大宗生意的地方,另外一個鋪子卻是普普通通,和其余的貨物鋪子一樣的雜亂,這里則是收售零貨的地方。
可不要小看了這分鋪子,有一句話說得好,細水長流啊!大宗生意哪里是那么好遇到的,一個月能夠有兩三次就不錯了,再說就算遇到了,林家也不能一手遮天的將所有的好事都給辦下來的對吧這樣對比下來的話,分鋪上的生意卻是每天都有,有的時候還能夠遇到精品。
林員外本來是南人,來到了北方其余的還好,那耳朵冬天真的是受了老大的罪,凍瘡密密麻麻的接著長,今年卻是虧得這分鋪子收上來了一張五十年的火旱獺皮子,做成帽子將那耳朵一遮一蓋,就和正常人沒區別了。
林封謹這一次來到了分鋪子上,見到生意做得熱火朝天的,林封謹自己也是走得疲累異常,估摸著今天再也趕不動了,就索性坐在了門口喘氣等里面的生意齊活。結果里面的鬧騰卻是一直弄了大半個時辰才消停,林封謹最后走進去的時候,兩三個朝奉和掌柜的正在苦著臉對賬呢,他們眼角的余光先瞅著一個襤褸骯臟甚至發出了臭氣的人挪了進來,不過還是讓伙計禮貌的上前去接待,直到伙計驚呼出聲道:
“少東家!”
林封謹這時候才揮了揮手,看著這里面的人道:
“我是剛剛從草原上面回來,家里面怎么樣”
林封謹問出這句話以后,臉色是平靜的,雙眼卻是在盯住了面前幾個人的表情,因為他實在是太緊張海君所說的話,然而幾個人卻都是露出了林封謹不想看到的表情,頹然的道:
“恐怕不大好,生意也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我們現在做生意甚至都開始打白條了。”
林封謹總算是沒有見到他們痛哭流涕的樣子,也就是說,家里面還沒有人去世,這應該是不幸當中的萬幸了,只要人還在沒有死,那么就相當于是一切都還留有可以挽回的余地,這樣林封謹的心中終于一寬,立即就揮了揮手道:
“我這不是來了嗎你們還擔心什么,我這一路上跑死了三匹馬,這兩條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你們去澡堂子里面給我定三個特等位置,我總之明天才走,今天幫你們把店里面的事情處理了就是。”
很快的,林封謹渾身上下就浸泡在了溫熱的水中,水還散發著松木的香氣,這一瞬間他舒服得直想呻吟,僵硬麻木的關節這時候才傳來酸麻癢痛的感覺。等到將身上的油垢都泡漲了以后,便喚來一名老搓背工用洗澡石狠狠的搓了半晌,一直到皮膚發紅這才覺得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一般。
接下來渾身上下裹上了一席白袍的林封謹便趴在床上,一面讓人松活筋骨,一面便聽老掌柜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林封謹確實是將追殺自己的中唐勢力牢牢的吸引住了,三位夫人是平安無事的回歸到了北齊,但是一抵達林家就病倒了,最后的時候還以為是在路上受到了驚嚇,但是病勢卻是漸漸的沉重了起來,幾乎是吃什么藥物都沒有效果,最奇特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其病情也是出現了詭異的變化。
三位夫人開始白天昏迷不醒,晚上卻是怎么也睡不著,同時,每天夜間的時間陰氣最盛的時候卻是覺得酷熱難當,必須要喝冰水臥冰枕才行,而每天白天陽氣最盛的時候則是覺得寒冷無比,必須要升火爐蓋上三五床棉被才能夠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