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衛東這一問,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伏榮斌苦笑了一下說到:“諸位,你們看我干什么?我也和你們一樣,老老實實在這里學習。自從省委讓我來學習之后,我就交代了自己的工作,對省政府的工作我是從來不去打聽也不過問。你們沒聽包書記剛才講嗎,毛有余是與黑社會分子相勾結收受大量賄賂,這么重大的問題,我要是能知道了,恐怕大家也都知道了。”
雙規方吉慶的場面非常具有戲劇性,包和平帶人來到花江市委的時候,卻在方吉慶的辦公室撲了一個空。事先包和平打電話給劉向東時,就了解清楚了方吉慶并沒有外出,現在就在辦公室里,此刻見不到人難道有人走漏了消息,讓這小子給跑了?
包和平打通了劉向東的手機:“劉書記,包和平沒有在他的辦公室里。”
“噢,那你們就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吧。”
包和平明白了,方吉慶現在正在劉向東的辦公室,推開門進去,只見兩個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看到包和平帶著人走了進來,方吉慶的臉色馬上就變了,好容易擠出一絲微笑說到:“包書記,您怎么來了?”
包和平此時那里肯和他握手啊,沖劉向東點了點頭,轉身嚴肅的對方吉慶說道:“方吉慶,我代表省委宣布,你被雙規了!現在跟我們走吧。”
方吉慶的大腦短暫的死機,看到紀檢干部要給他戴手銬,一邊掙扎著一邊大聲的喊著:“你們這是在搞政治迫害,是在搞株連,我勤勤懇懇的工作了幾十年,你們為什么要雙軌我啊,我要向省委,不!向中央控告你們!”
包和平冷冷的笑了笑,突然臉色一板說道:“方吉慶,你別在這里做夢了,你還想控告省委嗎?先把你個人的問題說清楚在說,如果你以后有這個機會的話再提控告也不遲。”
方吉慶轉回頭惡狠狠的看著劉向東說道:“姓劉的,你們贏了,我會記住你的!”
按照與劉向東事先商量好的,包和平帶著這些紀檢干部押著方吉慶慢吞吞的走下了樓,引得來來往往的市委干部們紛紛駐足觀望。在樓下的大廳里,包和平還有意的放慢了腳步,那個場景就像是要給犯罪分子游街示眾一樣。
不僅如此,包和平還有意讓他們的車輛停在了距離市委大院門口還有一點距離的停車場上。這一下子引起來的轟動就更大了,不一會就聽到市委大樓辦公室的窗子出了一陣陣嘭嘭的開窗聲,幾乎所有的干部都從窗戶探出頭來,觀看著這個花江市九千歲的下場。
雖然這個辦法有那么點不太光明正大,但是,卻是打擊對手震懾宵小最有效的手段之一。包和平來的這一手,確實是起到了這個作用。平日里一些跟方吉慶比較緊的干部,看到這個場景,頓時也老實了許多,他們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后路了,包和平都被人家給收拾了,這些小嘍啰們想不老實也不敢啊。
用度日如年來形容朱宏成這幾天的心情一點也不為過,他想過若干個辦法要封住那三個黑社會頭子的口,可是一個也實現不了。想去公安廳打聽一點情況,代理廳長韋元文躲著他不見面,其他的副廳長是一問三不知,都說這個案子是韋廳長一手抓的,其他人不得過問。
想從關押地點下手,也是不可能的,讓司法局查遍了全省的拘留所和監獄,甚至是各個臨時關押人犯的地點,得到的消息都是這些地方沒有關押這三個人。這三個人就像是在人間蒸了一樣,讓朱宏成摸不著一丁點的線索。
到最后朱宏成只好放下他那政法委書記的架子,親自來到了刑偵總隊,想從他們那里得到一點消息,但是他同樣也是白費了心機。新上任的總隊長是韋元文的心腹,一見到朱宏成就像是防賊似的,自然是不會流露半點口風的。
一個政法委書記不顧自己的身份,四處打聽幾個在押犯罪嫌疑人的情況,本身就不正常,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幾大常委的耳朵里。常委們都明白了,朱宏成一定是牽連到這個案子里去了。打聽那三個人的下落,就是想封住他們的嘴巴,也許還有殺人滅口的可能。
還沒等朱宏成打聽到那三個人的下落,中紀委就派人來雙規了朱宏成,也許在大牢里他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這也算是省去了朱宏成四處去打聽的麻煩,只不過是時間和地點有點不對而已。
躺在武警總隊醫院的馮松山也得到了這個消息,他的妻子也非常為他擔心,問他下一步會不會輪到他。馮松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自己也鬧不清楚穆國興下一步會不會對他動手。
馮松山也很清楚,隨著朱宏成等人的雙規,他們精心建立的這個本地派系已經徹底分崩離析了,今后廣南的天就要姓穆了。本來有所好轉的病情,由于思想負擔加重,現在又變的嚴重了。
其實穆國興才不會在乎馮松山,他也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收拾馮松山。在他認為,馮松山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收不收拾他,已經不重要了。
越南涼街省省長阮文加結束了他在廣南省的訪問,要返回國內了。但是臨離開廣南的前一天,他們又向廣南省外事局提出了一個要求,這個要求很簡單,就是想把涼街省與廣南省這次達成協議的簽字儀式放在涼街省舉行。
穆國興聽到外事辦主任費亞金的匯報后笑了,他也很清楚阮文加為什么提出要把簽字儀式放在涼街省舉辦,其實就是想給他自己造勢。投資幾百個億元在涼街省共同開礦產資源,這可是一個非常大的政績,引起的轟動也不會小了。阮文加的家族也可能要借助這次事件,增加一下他們在高層的影響力。
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阮文加耍了一小花招,做個樣子給他們國內的一些人看看,以此表明他阮文加還是很維護國家利益的。不僅拉來了大批的投資,還讓外國的一個高官到自己國內來參加簽字儀式。這無疑會堵住他們國內一些人的嘴巴,為今后雙方的合作鋪平道路。
看來不論是在哪個國家的官場上都是一樣的,借別人的威風來為自己造勢,這是誰都會做的。把一點小事無限的夸大,拼命往自己的臉上涂脂抹粉,這也是每個官員都熱衷于搞的。開采出來的資源賣給了外國,自己得到了一點微薄的收入,用長遠的目光來看,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可是經過他們這一番運作,卻變成了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這件事無論怎么看都透著一絲滑稽。
穆國興才不在乎這個簽字儀式在哪里舉行呢,只要是能夠順利的買入了他們的礦產資源,給即將要成立的國際貿易加工區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原材料支持就可以了。自己這一方既然得到了實際的利益,那點虛名讓給他們也無所謂。名利名利嘛,想要名就要在利上做出讓步,想要得到利,當然就不能太計較名了,魚與熊掌都想要得到,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費主任,我原則上同意涼街省的意見,但是什么時候去涼街省簽訂這個協議,必須要在我們認為合適的時間,由兩國的外事部門統一安排。我還想趁這個機會帶著我們的一些企業家們去實地考察一下。”
費亞金原來以為穆省長是絕對不會同意這個條件的,明明是涼街省來尋求廣南省的幫助,這個協議就應該在廣南省簽,現在去涼街省簽這個協議就有點給人家送錢的意味了。雖然協議在那個地方簽都是一樣的,可總感覺到心里有那么點不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