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國興下車剛想往別墅里走,就聽到這幾天為他開車的武武田樂在身后喊了一聲“師父”。轉過身來看了看,只見武天樂有些神色扭捏的說道:“明天新梅要來,我想去虞州接一下”
武天樂所說的新梅就是他結婚不久的妻子,現任雙龍集團連鎖市總裁助理。穆國興剛來到安江時,和鐘靈在為他的六個徒弟舉辦了一個盛大的集體婚禮,那個時候曾經見過一面。
據鐘靈介紹,董新梅是個不錯的姑娘,懂感情重情義,人聰明又能干,更重要的是衷心。在穆彤生產的時候,把整個連鎖市打理的井井有條,現在已經成為了穆彤不可缺少的好幫手。
“哦,新梅要來啊,那你明天可要去接一下。順便陪她在東湖好好玩一玩,也不要著急回來,這里還有衛東和橋明他們。”
說話間從別墅里飛奔出幾個孩子,就像比賽誰的聲音響亮似地,大聲喊著爸爸,圍著穆國興扯得扯拽的拽,再也不肯放手了。
穆國興彎腰抱起小女兒馨萌和小兒子中華,在孩子們的拉扯下走進了別墅。
幾個女人迎了上來,接包遞拖鞋,一陣忙碌后,這才在沙上坐了下來。蕾蕾遞過來一杯茶,笑著說道:“老公,看來你這個市委書記還是很有人緣的,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擁的,威風無比啊。”
穆國興笑了:“呵呵,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在外面是演戲給別人來看,只有在家里享受到這份親情才是真誠的。”
童彤拿出了一落票和一張名片,遞給了穆國興:“你看看吧,我們也跟著你這個市委書記沾光了。你手下的官們為了能保住頭上的帽子,真是什么辦法都能想得出來。”
鐘靈在旁邊笑著說道:“今天我和童彤趙婷妹妹出去逛街,想給幾個孩子買幾件換季的衣服,總感到有人在不即不離的跟著我們,后來在商場里挑好衣服后,去收銀臺交款時,那個收銀小姐告訴我們,說有人已經替我們付款了,還拿出了這張名片”
穆國興接過這沓票看了看,估算了一下大概有兩千多塊錢,又看了看這張名片,上面印著安江市江東區人民政府,安全生產監督管理局局長陳浩有。腦子里立刻出現了今天下午在市委辦公樓大廳里碰到的那個要找他匯報工作的老陳。難道就是這個人?
這可真是有意思,前腳用這個辦法給老婆們送了禮,后腳就要找自己匯報工作,也忒心急了點,不要說他不夠條件,就是夠了條件,采取這種辦法,也應該取消他參加黨校學習的資格了,看來有些人在市委下了文件之后,還是不死心啊!
“呵呵,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穆國興說完把這一打票和名片收進了自己的包里。
趙婷在一邊說道:“這幾天好多的人都在我們別墅的周圍轉來轉去的,要不是有那些警衛在,我估計他們早就闖進來了。這一次的機構改革和干部定編,看來動靜確實不小,這才讓這些人坐立不安。我給我母親通電話的時候也聽她說過,我家里也是天天擠滿了人!”
穆國興也知道趙婷說的確實是實情,這次的機構改革和干部定編是中央的統一部署,哪個省市的情況都一樣,只不過,趙婷的父親趙德存馬上就要去省人大了,這些人再去找他還有什么用呢?
穆國興略一思忖就明白了,那些去找趙德存的人肯定知道了趙德存與老穆家的關系,也知道了趙德存即將擔任省人大主任,以為省委書記陳家楚在這個時候也不會駁了趙德存的面子,這是要他揮余熱了,看來,趙德存面臨的壓力也不會小了。
“趙叔叔不是要去人大當主任了嗎?”
“是啊,聽我母親講正是因為這樣,這些人才去找他呢!”
穆國興想了想問道:“東陽市的市長呂存彪怎么樣了?這次他能留下來嗎?”
“他啊,和我父親一樣也要去人大了。”
穆國興笑了:“也行了,年齡大了,退下來到二線去享享清福,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總比讓他們退休要好多了吧!”
說實話這幾年穆國興對河西省的情況已經很少關注了,除了路途遙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工作實在是太忙了,對這些人的情況也只是在聽趙婷講后,才多少了解一點。
“你那閨中密友呂如梅和他的丈夫丁海山現在怎么樣了?”
趙婷笑了:“這兩口子現在還不錯,丁海山現在已經是野狼特種兵大隊的副大隊長了,去年剛授了上校軍銜,呂如梅現在也調到了京城,在京城軍區后勤部一個事業單位里工作。”
穆國興點了點頭,看了看一直在旁邊一直沒有吱聲的雷蕾問道:“曹叔叔應該還能干一屆吧?”
雷蕾笑了笑答道:“前幾天我母親給我來過電話了,省里的意思是,讓我父親再干一屆。可我父親不想再干了,想要退下來享享清福,到我弟弟那里去幫他們帶孩子去!”
“曹叔叔這個人心胸寬闊,遇事就是能看得開,我和他在一起工作的時候,就看出了他這個優點,你弟弟都有孩子了?你看我這個當姐夫的真不稱職。”
雷蕾看了一眼穆國興:“你現在的工作這么忙,哪里要你為這些事情來分心啊。前年他們結婚的時候,我去過了,給他們買了一輛車,一套房子,也算是盡了我這個當姐姐的心意了。”
穆國興的這五個老婆當中,除了雷蕾有個弟弟之外,其他的都是家里的獨生女,真要是兄弟姐妹多了,穆國興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么應付。
“孩子們就這一個舅舅,有些事情該幫忙的還是要幫的。我聽你講過,他們兩口子不是要自己出來搞一個網路公司嗎,該支援的時候,還是要支援一下的。”
吃過晚飯,穆國興和幾個女人正坐在客廳里聊天,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雷蕾離得比較近接起來一聽,馬上遞給了鐘靈:“是陶桃打來的。”
電話里傳出陶桃帶著哭音的喊聲:“師母,快和師父講一下,衛東被公安局抓起來了!”
穆國興聽后接過電話問道:“陶桃,你不要著急慢慢講,一切由我替你們做主。”
電話里哭聲小了很多,可能是穆國興這句話讓陶桃有了主心骨,過了一會才聽到陶桃抽泣的說道:“師父,今天我和衛東出來吃飯,聽到有人在講你的壞話,那些人說得很難聽,衛東聽后就和他們理論,后來雙方就生了爭執。一個人用酒瓶子把衛東的頭給打破了,另一個人又湊上來調戲我,衛東忍無可忍才和他們動了手,結果就把一個人給打傷給送進了醫院。”
“嗚嗚,后來這些人就報了警,來了一幫警察根本就不聽我們的解釋,把衛東給抓起來了。聽他們講那個被衛東打傷的人還是一個什么安監局的局長,說是和區委書記是把兄弟,他們說讓衛東把屁股洗干凈了就等著去坐牢吧。”
穆國興聽后有些火了,這些人也太無法無天了,公開講一個領導的壞話不說,竟然在有人制止的情況下搶先動手傷人,還敢調戲人家的老婆。
至于沈衛東被人用酒瓶打傷,穆國興知道以沈衛東的武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是故意讓人把他打傷的。雖然穆國興現在還不知道他是為了什么,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沈衛東這樣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