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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軒回到沁竹居時,外面已是華燈初上。
站在院子前,看著屋里柔和的燈光,楚凌軒心里感覺前所未有的溫暖和踏實。
原來這便是家的感覺。有她的地方,哪里都是家。
楚凌軒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腳步輕快地朝里屋走去。
屋里,花朵朵心不在焉地翻著書,眼睛卻時不時地望向門外,滿臉的不安和忐忑。
她正想讓碧絲出去打聽打聽楚凌軒的行蹤,卻見大門外珠簾一掀,楚凌軒高大的身影踩著光影大步踏了進來。
花朵朵心里一喜,連忙扔下手里的書,快步迎上前去。
“你回來了啊?”花朵朵仰起小臉,滿臉帶笑地看著他。
楚凌軒點了點頭,“吃過了嗎?”
楚凌軒目光柔和地看著她,一邊說一邊抬手去解外衣。
“還沒,等你呢!”花朵朵很自然地上前去幫忙。
楚凌軒皺眉道:“都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吃?下回別等我,餓了就先吃,別餓壞了肚子。”
花朵朵微笑道:“放心吧,我方才吃了些東西墊肚子,如今還飽著呢!”
花朵朵將楚凌軒脫下的外衣遞給綠枝,轉頭看向楚凌軒,“事情都辦妥了嗎?”
楚凌軒點了點頭,“都安排妥當了。”
他洗過手,拉著花朵朵坐到飯桌前,夾了好幾筷子花朵朵最愛的香菇燜雞,“別發呆,快些吃。”
“哦!”花朵朵乖乖撿起筷子。
她一邊嚼著米飯一邊含糊地問道:“邊關戰事可有什么新的進展?”
楚凌軒敲了她腦門一下,“好好吃飯,吃罷再與你細說。”
花朵朵吐了吐舌頭,乖乖地埋頭吃起飯來。
倆人吃罷飯,綠枝幾人將東西收拾下去,齊齊離開了里屋。
花朵朵遞了杯溫水給楚凌軒,輕輕坐到楚凌軒身旁的軟塌上來。
“你在看些什么啊?”花朵朵湊過頭去,好奇地看了看楚凌軒手中的書。
楚凌軒淡淡一笑,“是兵書,你不感興趣的。”
說罷又低下頭來,一邊翻著書,一邊眼也不抬地湊近杯子輕啜了一口。
溫水進了嘴巴,楚凌軒方察覺出不對勁兒來。
他不由皺起了眉頭,“怎么是水?”
花朵朵挑眉道:“不然你以為是什么?”
“茶啊!”楚凌軒理所當然地說道。
花朵朵嘟起嘴吧,“剛吃罷飯,不宜飲茶,會影響消食的。”
楚凌軒皺起眉頭,“誰告訴你的?我一直都這么喝。”
花朵朵惱道:“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楚凌軒無奈道:“好好好,隨你了!”
他說罷嫌棄地拿起杯子,勉為其難地喝了口水。
喝罷又放下手中的杯子,全神貫注地看起書來。
瞧著楚凌軒廢寢忘食的模樣,花朵朵擔心地問道:“邊關戰事很吃緊嗎?”
楚凌軒揉了揉眉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有備無患總是好的,若是真打起仗來,也不至于手忙腳亂。”
花朵朵蹙起眉頭,“若是真打仗會讓你去嗎?”
楚凌軒揉了揉花朵朵的頭,“別擔心,即便真去了前線,我也會小心行事的。”
“況且,這只是我的猜測,不一定就會打起來,興許只是那些胡蠻子的障眼法也說不定呢!”楚凌軒安慰道。
花朵朵心里有些慌亂,她抬眼看著楚凌軒,“今兒在外書房可商量出什么對策來了?”
楚凌軒搖了搖頭,“都是些無用功。大部分武將都主張以暴制暴,但文臣們則傾向于和親緩和戰火。商討了半天也沒商議出個所以然來。”
花朵朵沉吟道:“和親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從民間選個貌美的女子便是了。如今國庫正虛空著,百姓還未從去年的戰事兒中緩過神來呢,能不打仗自然是不打的好。”
楚凌軒點頭道:“你說的在理,只是這事兒怕是不能如咱們的愿啊!”
花朵朵挑眉道:“難不成這事兒還被人為控制了?”
楚凌軒嘆了口氣,將今兒和寧王等人商議的結果告訴了花朵朵知曉。
花朵朵冷笑道:“哼,一舉多得,這些人端的是好算計啊!”
楚凌軒淡淡道:“這個局他們想必已經布置好些年了,自然是一環扣一環,周密得緊。連今日在宮里發生的那攤子事兒也是這計劃中的重要一環。”
說到這里花朵朵不由好奇道:“對了,你是怎么曉得彩月在撒謊的啊?我竟沒發現呢!”
楚凌軒冷笑道:“她壞就壞在多次一舉,拿了一個和你耳飾神似的飾物來糊弄我,若是沒這個說不定我還真著了她的道了。”
花朵朵驚得瞪大了眼睛,“你認得我的耳墜長啥樣?”
楚凌軒瞥了他一眼,“你當我是你啊,啥事兒也記不住。”
花朵朵摸了摸鼻子,心虛地笑了笑,“我這不是貴人多忘事嘛!”
話雖如此說,但楚凌軒連自個兒耳墜長啥樣都記得這般清楚,花朵朵心里還是說不出的甜mì。
她高興完忽然又想起今兒下午在翠玉居外遇上的惡心事兒,不由嘟嘴道:“對了,楚凌軒,有件事兒我要告訴你,說了你可別生氣。”
“什么事兒?”楚凌軒挑了挑眉,這丫頭該不會又闖禍了吧?
花朵朵惱道:“就是你那畜生不如的弟弟,他竟敢對我不敬!”
花朵朵氣惱地將今兒整治楚凌云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與楚凌軒知曉。
楚凌軒聽罷當即沉下臉來,險險才克制住滿肚子的怒氣。
“我撒了他一把癢癢粉,估計那田氏曉得后必定不會就此罷休的,會不會給你惹麻煩啊?”花朵朵不安道。
她倒是不怕那田氏整出什么幺蛾子出來,卻擔心她會借此對付楚凌軒。
楚凌軒沉聲道:“沒毒瞎他的狗眼算是便宜他了!”
看來他還是太過大意了,今兒幸虧是這丫頭機靈,若是換成別個怕是已經栽在這畜生手里了。
他看著花朵朵,慚愧道“都是我不好,沒考慮到這些,讓你受驚嚇了。”
花朵朵搖頭道:“你別自責,誰能想到那畜生竟會如此禽獸不如啊!”
楚凌軒撫了撫花朵朵白nèn的臉蛋,柔聲道:“你放心,我會讓楚五他們隱在暗處暗中保護你的,絕不會再發生今日之事。”
他頓了頓,又不放心地叮囑道:“你自個兒在府里時也要小心些,別一個人落單了,去哪兒都要帶上碧絲幾個丫鬟,曉得了嗎?”
花朵朵點頭道:“放心吧,我知道了。”
楚凌軒放下手里的書,“時候不早了,洗洗睡了吧?”
花朵朵一看懷表,才晚上八點多,要不要這么早睡啊?
楚凌軒附耳到花朵朵耳邊,耳語道:“咱們今晚再試試別的姿勢,我看過寧王爺贈給我的本子,上頭可是教了好些個姿勢,咱們一一試個遍。”
花朵朵羞惱地捶了他一拳,“一邊去,誰要和你試啊,臭流氓!”
楚凌軒低低一笑,不容花朵朵掙扎,攔腰一抱將花朵朵打橫抱起,朝盥洗間走去。
這頭京城某處的小黑屋里,一點豆大的燭光在顫微微地閃爍跳躍著。
一個戴著面具之人冷冷地看著底下跪著的黑衣人,“怎么回事兒,此事兒不是布置得好好的嗎?怎么會失手?”
黑衣人滿臉慚愧道:“屬下無能,讓楚凌軒發現了端倪,使得整件事前功盡棄,壞了主子的大計,請主子責罰!”
面具人冷冷道:“你是該罰!明知道那田倩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還不看緊點她。我就曉得此事兒交予她必定會壞事兒,要不是實在找不到別的人手,本座是決計不會啟用她的!”
黑衣人低下頭諾諾不敢作聲。
面具人冷哼了聲,沉聲問道:“田倩瑤傷得可嚴重?”
黑衣人抹了把汗,顫聲回道:“據太醫說,即便是痊愈了也會留下疤痕來。”
面具人惱怒地拍了下椅子,“真是可惡!這枚精心布置多年的棋子就這么毀了,這個楚凌軒當真是可恨之極!”
“那盧憐菡呢?”面具人忍住怒氣又冷冷地問道。
黑衣人答道:“被太皇太后遣到了寒露寺修行。”
“是嗎?”面具人冷笑了聲,“如此正好!”
面具人看向黑衣人,沉聲吩咐道:“你去吩咐寒露寺的馬師太,讓她想法子勸服盧憐菡自愿請纓去和親。”
“和親?”黑衣人一臉詫異,“主子,咱們的目的不是想辦法挑起戰火嗎?何解如今又要和親?”
面具人冷笑道:“你不懂,依楚凌軒的聰明勁兒,肯定已覺察了田若甫的部署,他必定已有所防范,這戰事不一定能打得起來。咱們要留有后招。”
黑衣人雙手抱拳作了個揖,“是,屬下領命!”
說罷匆匆奔了出去。
“哼,楚凌軒,這會兒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棋高一著,還是我魔高一丈!”面具人冷冷地笑道。RS!。